作者:式模式
“不过,主要是外面的那个家伙,由你去战斗是最好的,她的位格是和珀伊曼德热斯等同,甚至还要高一级别的,至于我为何不想出手,就当是那么久不见了,我想看看你的表现吧,之后我会收回,毕竟所谓的虚荣心其实我也是有的,嘎。”
“……什么意思?”
“你们课堂上航海家的篇章结尾是这样的作结:
大海彼端的新世界,遥远的天边以及深邃无边的宇宙。过去人类一次又一次开拓未知的空间。可是自从把那些开朗的混混送上月球表面之后,人类再也没有机会前往比月球更遥远的地方。
阿波罗号太空船那时候,人们描绘出壮阔的梦想,想要开拓宇宙。可是如今梦想依然还只是梦想而已。
无论是火星,金星或是远离太阳系的外宇宙,都仍是人类足迹未到之地。
人类是不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事物呢?未来是否还会有人有资格成为开拓边境最前线的英雄,引领人们再度航向全新的世界?
所以大胆去航行吧,作为人,而你心中的宇宙将会与你重叠,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宇宙,一个宇宙,两个宇宙三个宇宙,所有宇宙相互连结,并最终重叠在一起,这种力量来自于你,来自于你们中间的每一个人。
人是无法想象没有理想没有希望的日子,就如同谁都无法想象没有阳光的日子一样。正因为有了阳光赋予生命的作用,地球才没有变成石头。
莎士比亚说过‘草木是靠着上天的雨露滋长的,但是它们也敢仰望穹苍。’而在穹苍之上,‘同一个太阳照着他的宫殿,也不曾避过我们的草屋。’
正如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面对未知的宇宙,陌生的彼此会同行,因为希望从来也不抛弃弱者,希望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我看着你们,不停为你加油,因为我就是你们的一部分。”
绘里濑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见诺维亚温柔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于是,她头发颜色发生变化,少女背后翻飞着长长的银色之发。
“你到底是——”
绘里濑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皮。
光辉轰然卷起,让她还是看不清面容。
“我是希望,你也是希望,而希望正是人类自己。”
“你果然是——”
绘里濑想要说出口的话语还是没能吐露出口,最终还是在此处消散了,回归了冥府东京的神田神社。
“好了,去吧,绘里濑。”
在神社外逼近的伪装者克利奥帕特拉,其实力等同大主神。
原因很简单。
因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曾将炼金术浓缩为十三句话流传后世,名为《翠玉录》。
其中提到:
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最为完全。
世界即如此创造,依此可达奇迹。
我被称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因我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
这就是我所说的伟大工作。
换言之,母亲是‘塞勒涅(月亮)’之名,父亲是‘赫利俄斯(太阳)’之名的炼金术师克利奥帕特拉,便是其所说的伟大工作。
而且佐西穆斯作为系统性书籍传播于世的炼金术之祖,早已达到了炼金术中那超越时间的局限的力量。
这或许也是他送出生的克利奥帕特拉前往亚历山大城的缘故。
毕竟从一定程度上那就是诺维亚的发迹地。
还有伪装者这一职介,既有伪装别的从者的例子,也有作家套笔下人物的例子,那么是否也会有笔下人物套作者的例子呢?还是说继承了佐西穆斯的炼金术的克利奥帕特拉也和其父一样有着炼金术中超越时间局限的力量呢?
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本质上只是‘传说’的存在,任谁都知道,在神代中三位神,三位人绝无可能融合在一起,毕竟亚当之孙怎么可能既是希腊神赫尔墨斯又是古埃及神透特?这可太……
传说不正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吗?
不过经诺维亚的感知,逼近神田神社的克利奥帕特拉显现的便是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这也是他要绘里濑如此的缘故,毕竟主之心灵珀伊曼德热斯虽和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同为炼金神学中的至高,但说到底也是被其在《赫尔墨斯秘籍》中叙述出来的,也就是作者和笔下人物的例子。
但看到绘里濑如此的意志后,诺维亚还是很相信她的。
至于现在的话——
诺维亚正和卢舍那并肩坐在长椅上,仰望无比阴暗的东京天空。
第534章罪魁祸首!大日如来!
乔达摩悉达多的生活确实古怪。
卢舍那想,他走了奇怪的弯路。
少年时,只知道敬神和祭祀,人人艳羡他;青年时,只知道苦行,思考和潜行,探索婆罗门,崇拜梵之中的永恒,效仿那些弃绝者,生活在森林里,忍受酷暑与严寒,学会挨饿,让身体麻木。
尽管这条路从后世来看相当的正确,可在当时而言可谓足以让所有期待悉达多成为转轮圣王的人和神看来犯下了天大的蠢事,沉重的罪恶,恐怖的错误,使得众神和众仙人觉得恶心,失望和苦恼。
或许曾刚踏上另一条道路的觉者最初也会苦恼,但是一想到在新城因他的出生被驱赶到哪里的人们,他们几乎全身赤Luo,肩膀上满是尘灰和血迹,在灼热的阳光下曝晒,孤独,陌异,对到来的理想王者充满敌意——
人世中穷困潦倒的人们。
所以他一定又会那么想:随他们怎么想吧,我愿意顺着现在的这条路走下去。
“你在这里啊。”
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无情的语气,而是缓缓走到前不久正在神田祭街道上的诺维亚如此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后,迷迷糊糊的卢舍那恢复了意识,一只手拿起额头上悬浮的贤者之石,一只手慌慌张张的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现在商圈的街道回归了往昔的阴暗,但是在不远处的神田神社却爆发着耀眼的光。
明明是有些煞风景的对比,可卢舍那却反而感到平静。
大概是因为诺维亚的到来吧。
“你累了吗?”
“没事。”
卢舍那摇了摇头,补充道,“我刚刚才知道我不是佛。”
“心情变化大的差点让人认不出来了,卢舍那。”
“这种重量级的事实任谁知道都会心情很差的吧。”
尽管如此,但卢舍那还是温和的笑着,她摸了摸自己那虽然很正宗,但只是模仿觉者的六个戒疤的额头上的刘海正在被微不足道的风吹拂着。
虽然她的长相给人强烈的朴素感,但由于根基是龙门大佛和奈良大佛的缘故,因此拥有着孩子般的天真和知性之光的她如果稍微打扮,想必就是任谁都会称赞的美貌了。
毕竟龙门的卢舍那大佛是按照武则天的形象塑造的,作为以神秘微笑著称的龙门艺术水平最高,整体设计最严密,规模最大的佛像,被誉为东方的蒙娜丽莎;而奈良的卢舍那大佛是现今东瀛最大之铜像,台座上有千瓣莲花,每瓣线刻释迦佛像,呈现莲华藏世界图。
“话说起来,请问我现在能坐这吗?”
“请随意。”
顺着她说的,诺维亚在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冥府东京外的波浪正不悦地忽然涌近城市的结界,而后倏地退去,水平线溶于阴郁的苍穹,波浪仿佛是从世界尽头涌来,仿佛是和那波动有这个共同的旋律一样似的,卢舍那开口了。
“……是叫迦毗罗卫吧?您亲自授课的地方。”
“俱卢大战后,婆罗门就此分裂,在当时的婆罗多大地上类似的国家很多,不过作为终结大战的理想之王会降临在那里,千百年来诸多仙人和神明全都关注那里,谁都不希望突然间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影响了转轮圣王,从这方面来看不如说是大规模的表演现场了。”
“您的教学,其实十分简单易懂呢。”
卢舍那以极其认真的脸这么说道,“虽然不是我,但是即便是看记忆,我也能深刻的感受到当时的乔达摩十分开心,那知识和专注的象征——灯。”
“那只不过是作为老师谁都会说的东西罢了。”
“但这样的解释,真的很棒。”
燃烧着的灯是照耀真实世界,破除虚幻之灯火。
作为从小便被父亲以美好掩饰一切的乔达摩而言,他在见识到真实后就是想逃离这种浮华虚伪的生活,所追求的就是糟糕但真实的现实生活。
“人只应服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不屈从任何外力的驱使,并等待觉醒那一刻的到来;这才是善的和必要的行为,其他的一切均毫无意义,就是这样的意思,我觉得很适合乔达摩。虽然面对现实的压力会很多,但大概来说的话,他的路时常艰难,时常昏暗,但还是走了下去。”
诺维亚如此说道。
“那还真是足够辛苦的……”
卢舍那挠了挠头,青发在她的动作下沙沙地动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我?是要杀了我吗?还是说将我重新变成佛像?”
“怎么说。”
“虽然我那个时候头昏昏的,不过还是理解那两人的想法的,希望我前往到绘里里的身边,然后成为使她成为某种东西的祭品来着,可恶,实在是太不爽了,绘里里那个家伙居然被这样安排!”
“这点我倒是同意,不过你的想法呢?”
诺维亚顿了顿,“你讨厌绘里濑吗?”
“怎么会呢,绘里里虽然很欠打,但是我和她可是朋友!”
卢舍那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不如说,一想到她的结局会变得跟曾经的乔达摩一样,我就很不爽,虽然我不想死,但是这也无可奈何了吧,去帮忙只会害了她,继续待在原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我的愤怒简直已经塞不下。”
“愤怒了吗?”
“其实只是有点。”
卢舍那不可思议般眨了眨眼,按在胸前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了起来,“比起愤怒,还是痛苦比较多——”
“因为你现在还是很向往觉者之路,对吧。”
诺维亚的声音在卢舍那听起来十分模糊。
一瞬间,卢舍那低吟道。
“您啊,什么都说出口可不太好,容易被人讨厌的。”
“有些秘密有的时候要发泄出来……”
诺维亚的嘴角歪了歪,“不然可能会不得不发泄来着。”
“发泄?”
卢舍那微微歪了歪头。
对她来说很难想象那样的诺维亚吧,更何况,这还是曾经那位乔达摩的老师,地位崇高的神。
“三分时代,乃至整个时代中最为伟大的圣王罗摩,我和他是朋友,只不过在他抛弃悉多一事中,其实我是凶手之一,但如此我还是愤怒起来揍了他几拳。”
仿佛很怀念一般,诺维亚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明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却因为没有办法,只能对着同样的无辜者的人发泄愤怒,很愚蠢吧,当然我也明白有着阿修罗的缘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