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这种事回归的诺维亚自然心中相当明白，那便是通古斯的那位绘里濑不是现在的绘里濑，长相如此相似，在当时又是处于东瀛的大正，而新宿作为怀旧都市，所盛行的装饰风格正是大正。
所以诺维亚对那总是身穿黑色水手服，有着圣钉之称的真鹤千岁为何能够召唤出路修斯算是明白了一些原因。
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所以说他顺着提亚马特的话说下去:“是啊，很可爱。”
不过兴许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又或许是看出诺维亚的敷衍，提亚马特的眼眸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咬了咬嘴唇，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当然可爱，无论什么孩子都是这样的，诺维亚。”
诺维亚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他便听到了从商店内传出来的对话声音。
“这里的电影时间好短，而且风格也和印度那边大不相同，歌舞什么的都少了好多。”
“汪。”
“你说我只是想吹空调？这点我不否啦，毕竟也是事实，毕竟失去力量的我们跟普通人和狗没什么区别，还是赶紧去等诺维亚大人吧，阿努你可给我表现好点，等下你去卖唱的朽目的碗拿点钱，我要好好款待一下诺维亚大人。还有记住别被朽目发现了，我可不想陪他喝一晚上的酒，那真的太要我的命了。”
紧接着，一个黑屏手机突然伸到阎摩面前，倒映着他的脸。
“这里！我想去这家店看看！母亲我想吃烤鱿鱼！”
第514章提亚马特是MVP！
接下来阎摩和阿努比斯带着诺维亚来到一间餐饮店，也是为了提亚马特说的想要吃‘烤鱿鱼’。
店里四周都有旧世界的小盆栽环绕，空间很开阔，能够尽情聊天说笑，环境有些幽暗感觉好像连地板都可能涂黑似的，高大的隔间排列起来有如迷宫一般，让每个客人都能各自沉浸在食物的世界当中。
于是阎摩带着和善的笑容，探出身子来说:“能，能与诺维亚大人同桌，我感到很光荣。”
这是实话，虽说当看到别的地区的女神在自家相神身边的那瞬间阎摩就有些惊慌失措，但他是打从心里真的觉得很光荣，毕竟真的有很多年没能见到了。
“也不必废话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行，不过我能先问一下，阿斯图维达特是被大人您解决的吧？”
阎摩战战兢兢地补充说道。
对此，诺维亚抱起双手来点头:“没错。”
这瞬间让几年前明白莫特是在利用自己等人，这要是被迦维亚相神发现的话，这份来自阎摩心底的恐惧与焦虑让他突然喝了一口红酒，然后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些道歉的话之时却被诺维亚将盘子推过来。
“前因后果我大概是知道的，你没必要紧张，你还是赶紧搞定后回去见阎蜜吧，就将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就可以了，你来找我也是这样想的吧。”
……该怎么说呢，大人，我与其去见阎蜜，感觉不如继续待在这里。
想是这样想，但阎摩还是不敢说出口，所以就老老实实的讲了他们几人在往昔的全球圣杯战争中的情况和情报——
2011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
直接原因很简单，便是前一年即2010年以埃尔梅罗二世和魔术协会进行对立的战争大圣杯解体战被宣布失败，圣杯战争没能迎来真正的终结，此后所有的魔术师都知晓圣杯能够通往根源。
大圣杯解体战的失败导致全世界灵脉变得不稳定起来，所谓龙脉便是星球存在神秘的象征，是星球的血脉，反馈在现实的角度便是各种资源正以难以言语的速度减弱，石油也好，树木也罢，全都以极快的速度变为‘0’。
所以基于现实原因世界大战再度爆发。
与此同时，在各国战争和恐怖主义为幌子秘密举行的三十起以上的圣杯战争也于世界各地的主要灵脉的联结点上犹如定时炸弹般展开。
澳大利亚的艾尔斯巨石，中国分别是阿尔泰山带，秦岭山脉，巫山山脉，而南方的龙脉则是被硬生生的截断了，朝韩也各有一条，东南亚的话则是除了老挝，柬埔寨外基本都被一条龙脉贯通。
至于印度的龙脉则是位于恒河和印度河，以及和中国贴近的喜马拉雅山，理论上印度作为古老的地区灵脉也该如中国一样多，不过全都在摩诃婆罗多打的太过惨烈以至于耗光了造成的。
欧洲诸国便是阿尔卑斯，比利牛斯，亚平宁等山脉了。
然后三十余起的圣杯战争中，第于美国太空设施所在的卡纳维拉尔角的圣杯战争成为了第一个结束的战争，这场惨烈的战争却没有决出结果，仪式的胜利者也不知道是谁，仪式本身未能成立，而圣杯搜集的魔力也消失不见。
这却让当时的人们意识到所谓第三次世界战争本身就是为了完成无数圣杯战争的培养基，换言之一切早就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生态圈的生物们极速锐减，大型哺乳类还能存在的话便是奇迹，同时还时不时有对大量民众进行屠杀的英灵。
“我们和莫特见面的时候，圣杯战争还没结束，那真的太惨烈了。”
阎摩叹气，抬起头哀伤的望着诺维亚，“大人你能想象吗？人们对死亡的敬畏因‘死亡是常见的事’的普及而淡化，进而导致我们作为死神也陷入了极度的悲哀。”
人会因长生不老从而不再畏惧死亡，同时也会因为死亡的太过普遍不再畏惧死亡，尽管像阎摩这样的神并非是由人类的信仰而生，但享受到人类信仰的他自然也会难受无比，但一切都无力回天，毕竟神代结束之后复活死者是不可能之事。
“那个时候，莫特找到仅存的死神，也就是我们六位。”
阎摩的两只手臂都放在桌子上，“作为埃尔任命过的下代神王，尽管他没能登上，但也因此拥有了和‘管理死亡’这一标准权柄的特殊权柄。”
“让我猜猜？”
诺维亚眨眨眼，“莫特的权柄是让死亡升华到等同‘亘古常在尊者’权柄的权柄？”
“对，将死亡本身升格为吞噬万物的权柄，换言之便可同化其他神话的死亡概念。”
阎摩的回答果然不出诺维亚所料，虽说在他看来莫特应该不知道圣杯中还有个埃尔，但是莫特费尽心思的寻找那么多死神，必然是为了死亡的权柄，统帅全球神话的死亡，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成为唯一神的步骤了。
因此才耗费心思的追寻有着伊邪那美血脉的绘里濑啊……
不过，诺维亚也明白几年之前福尔摩斯向自己等人留下的线索‘真鹤千岁亦或是是圣杯战争结束之时的真鹤千岁’，这也绝非空穴来风，千岁在圣杯战争期间，绝对有个时间段是有着异常的。
以诺维亚对千岁的熟悉，他也不觉得有了路修斯的千岁会和莫特有交易。
毕竟圣杯战争全部结束，世界和平，从此以后每个人的心脏中都寄宿着圣杯，理由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真鹤千岁向圣杯许下的愿望是‘作为许愿机的圣杯继续存在并分发’。
是的，幸存的人们只知道理由，而不知道原因。
在哲学上简单来说的话，理由是主观的，原因是客观的，理由很多时候是为别人准备的，而不是为自身准备的。比如说很多时候别人要人给出理由时都会说“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不是“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新时代的人们知道自身的一切来源于真鹤千岁所许下的愿望，想必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应该是某个瞬间，理由和原因搞混淆了，能够混乱文字以及那种时候扰乱千岁的敌对从者……
现在想必也就只能改日去问她了。
阎摩小心翼翼地偷眼看向正在沉思的诺维亚，心想要不要说莫特那家伙现在已经让大人您的喜马拉雅山化作属于他的神殿了……说不出口啊，这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是太丢人了啊。
看着自己为诺维亚的烤牛肉与烤鱿鱼也没什么动过，和一旁食欲旺盛的阿努比斯和提亚马特完全是两个样。
于是阎摩赶忙用脚踢了一下吃的正欢的阿努比斯。
紧接着，阿努比斯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对阎摩怒目相向，然而看在阎摩把烤牛肉的盘子推过来，阿努比斯也就安分了下来，懂得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是想要我开口？不是？这不是你家的相神吗？怎么还需要我上场，唉……
尽管很无语，但吃的津津有味的阿努比斯这时候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起来，真鹤千岁和她的从者路修斯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当时都没把握感应和那只要是尽情生长感觉能包裹星球的家伙战斗来着，没想到路修斯的朗基努斯直接贯穿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诺维亚带著愕然的表情问向阿努比斯。
“体型能够包裹星球的从者？”
“嗯，据我所知那家伙在降临之前将自己切割为了七份，在所处的圣杯战争现身之后再度融合为一体，将龙脉以及御主乃至当地的人们尽数吞噬——无尽之蛇乌洛波洛斯。”
这时阎摩注意到诺维亚再度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他蓦然向诺维亚张开嘴，话却没说出口，可是诺维亚立即便察觉阎摩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阎摩。”
“就是那个……”
阎摩顿了顿，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我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情报，其实卡纳维拉尔角的圣杯战争胜利者没人知道是谁，但我感觉应该是莫特。”
“为什么这样说？”
虽说诺维亚也有所预料，但还是对阎摩的推测感到好奇。
“因为我是第一个死亡的人。”
在世间诸多神话中，作为死神而言，阎摩是被明确记载为第一个死亡的人类，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可以说是他带来了人类的死亡，让人类束缚于简短的生命和海之行星内部。
“所以当时的我能够感受到邀请我的莫特身上散发着那些尽是怀揣勇气和无谓，一心想着开括位置的人们的死亡，于是我就想着他一定是摧毁了卡纳维拉尔角的胜利者，说来也奇怪，那场圣杯搜集的魔力到底跑哪儿，莫特身上也没有——”
“阎摩你指的方向，妈妈我有些记忆来着。”
吃着烤鱿鱼的提亚马特举起一只手，委婉地打断阎摩的话。
自从明白诺维亚所说的孙子不是恩基，而是这个阎摩后，虽说她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印度的神明，那也是很可爱的孩子嘛……
总之确定不是恩基和马尔杜克后她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这个世界的孩子们所遭受到的精神方面的剥夺，就是从那里开始的，居然把孩子们全都变成颓废不思进取的孩子，好可恶的权柄，尽管这样，没用的孩子也很可爱就是了，对吧，诺——”
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提亚马特一下子慌了神，眼神到处移动，连忙摇头摆手，就连嘴中的烤鱿鱼都掉在桌子上。
“不，我不是说孩子没用很好，那会让人有些提心吊胆，我的意思是说作为孩子就得认真进去才行，不，不可以溺爱，毕竟容易发生不好的事，让人生气，要会瞪大眼睛，监视孩子不干坏事。就这样瞪大～超级瞪大～”
鉴于自家相神和这位美索不达米亚的创世母神关系很好，再加上杜尔迦大女神也不在，因此阎摩就很自觉的旁若无人的喝起红酒，而阿努比斯则是一头闷在了烤牛肉上，也是一副不懂不清楚没听见的样子。
“这不还是溺爱吗？”
不由的，诺维亚脱口而出。
“抱，抱歉！”
这话吓得提亚马特直接打抖索了起来，看着自己交碰的指尖，“抱歉，我，那么……没用，我不会一直那么没用的啦，我是会成长的，呜，原谅我……”
她的反应非常强烈，甚至让人以为她好像面临什么不得不做出抉择的选择似的。
“……”
诺维亚顿时词穷，不知该对一下子露出‘失败’摸样的提亚马特说什么好。
下一秒钟——
喀的一声，幼体提亚马特把手中紧握的签子往下用力一挥，插了下去。
对准她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事出突然，让阎摩和阿努比斯都吓得睁大了眼睛，一般来说人所挥舞的武器在两位死神眼里就像静止不动一样，但可惜两人现在都失去了力量，外加提亚马特可是创世母神，尽管是幼体也不可小视。
阎摩还以为迦维亚相神会若无其事地帮助提亚马特避开签子，岂知圣洁的相神竟然对此文风不动，连眉毛都没挑一下，然后创世母神的签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刺在她手指之间的空隙里。
虽说插上去也不会有什么痛苦，但也没想到居然没能插到的提亚马特瞬间惊慌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唔？！为什么，没能插上去……”
“这下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吧，创世之女。”
诺维亚用一只手盖住半张脸，露出一只眼，“而我就是诺维亚。”
不知道为什么，诺维亚总感觉这样逗弄提亚马特很有意思，尤其是她那副生怕自己生气的样子，虽说原因不明，但还是感觉挺有意思的。
“不对不对，是母亲，是妈妈，是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