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你真是无趣到令人无语呢。但是,将无趣之物变得有趣才是所谓的人生。学习吧,行动吧,只要这样做,就算是人造人也没那么容易堕落。”
詹姆斯顿了顿,“我的话,福尔摩斯要我去大英博物馆一趟,就恕我——”
一边说一边扫视陪着弗兰两人的詹姆斯在看到银发绘里濑那一刻,竟一下子有些失神,因此突然,他用比任何时候都更认真,几乎快贯穿对方的目光看着银发绘里濑。
詹姆斯莫里亚蒂明白。
自从在七年前被迫面对成熟的自己后,经过了几年,实际上,他也不曾放弃曾经的念想要成为恶之调停人。
或者。
如果他有别的念想,或许能够放弃。
或许能够像年老的莫里亚蒂说的一样,接受无法达到理想的自己,一脸理所当然地犯罪。
愚昧,无耻,詹姆斯从未感觉自己居然会变成那样的人,换言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那也可以算是某种蛊惑吧,让意志坚定的自己有了那样的期望,那个时间点,那份感情。
可是,他忍不住心想。
希望法利亚得到回报。
希望法利亚得到救赎。
他忍不住希望,那个被困在伊夫堡的男人能得到只属于他的明确回报。
即使知道那是太过自私,偏袒的感情,可詹姆斯莫里亚蒂无论如何都想要追求那理想,来让法利亚看看。
最终,年轻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感觉在银发绘里濑身上找不到‘他’的身影。
银发绘里濑朝他伸出手,在碰到肩头前停下,发问。
“腰现在会疼吗。”
“那是年老时期的我的毛病,我可没有。”
“不过腰变得那么糟糕的话,那还是别继续在玉座上摆架子了,趁现在早点去锻炼一下比较好。”
“这样比较好?是吗……”
在喃喃之后,詹姆斯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了自我介绍,“Ruler职阶,詹姆斯莫里亚蒂,两位是?”
“绘里濑和有珠是要来返还大英博物馆收藏品的人哦!”
“……唔嗯,原来如此。”
……
“前面便是新时代内的大英博物馆了。”
在从弗兰得知绘里濑和久远寺几人的情况后,詹姆斯自然也就带着几人前往大英博物馆。
“由于时钟塔解散之后,有着残余势力曾寄居于大英博物馆下,因此发生了很激烈的斗争,所以至今博物馆的看护都很是严厉。”
Fr世界观中,在全球圣杯战争最为激烈时期,后开创圣杯淘汰赛的,属于时钟塔降灵科这一派系,贵族主义的派阀中占据末席之地的莱登佛斯家率先打破禁忌,把魔术协会的最高原则‘隐匿神秘’推翻了。
尤其是真鹤千岁和路修斯开创新时代更是压死时钟塔的最后一个稻草,直接导致了时钟塔的崩溃。
对于实力强劲的魔术师自然是要顺应时代的变换将研究方向放在从者身上,比如说昆德丽就是这样,她身上有着召唤她的魔术师给其设置的魔术层面上第二类永久机关。
“……”
突然,詹姆斯感到了某种气息突兀的静止,他下意识的稍微加快了脚步。
走到博物馆门口时,他举起了通行证,于是大英博物馆的门无声打开。
博物馆内部自然和以往那般,作为连接各展馆的枢纽的,那标志性的中央大中庭内由1656块玻璃拼接而成的穹顶将自然光线倾泻而下。
就在这时,在场的几人看到希腊展区有着一道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福尔摩斯?”
詹姆斯一边喃喃,一边赶紧以极其快的速度朝着希腊罗马馆走去。
希腊罗马展区以帕特农神庙的命运三女神雕像和埃尔金大理石雕为核心,古希腊建筑的宏伟与雕塑的细腻在雕像上展现,雕像衣褶如流水般自然垂落,大理石的冰冷质感与动态线条形成强烈对比,犹如活了过来般。
但是,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并不是这些。
命运三女神雕像上凄惨地染成了各种不同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
弗兰低声呻Yin。
声音的理由一目了然。
久远寺有珠睁大了眼睛,连那个年轻的詹姆斯莫里亚蒂都停止了呼吸。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具尸体,那么聚集在这个展区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感到惊讶。
不管好坏,魔术师和从者都是习惯了这种状况的人,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谁人都应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就更不用说在场诸人皆是见过不少死亡的人了。
但是。
面对着命运三女神雕像的这位从者身体很奇妙,失去了所有的生色,胸口破着一个大洞,让人觉得这个胸口内部不见的灵核就是死因,但是他没有消散,任谁都知晓从者的核心灵核一旦被破损,就必然回归英灵座。
可是此刻的从者却犹如真实的活人死去般,以无比著名的低头思考姿态靠在哪里。
这个从者的真名从年轻的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嘴唇中浮现。
“夏洛克福尔摩斯……”
侦探都市伦敦内最为著名的大侦探,死了。
第490章穿刺女和恶心女。
以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之死为起点,整个侦探都市伦敦瞬间被引爆了。
“你说夏洛克福尔摩斯!?”
“是啊,福尔摩斯!你果真是在说那位举世闻名的大侦探吗?!”
Fr的新时代中从者并非传说之物,而是如‘伙伴’之物,尤其是坐镇伦敦的福尔摩斯,明明近些年由于杀人案件在伦敦近乎断绝,因此没有多少他的情报流传出来,仅是其存在本身就如同奇迹的证明一般。
但是,现在已经死了。
为什么?
混乱已经接近Kon怖。
这怎么能让伦敦的市民相信。
即使福尔摩斯作为近代从者,但也绝非轻而易举死去的存在,世界上最优秀,也是唯一的顾问侦探,侦探这个概念的结晶,“揭露者”的代表,曾在2011年伦敦圣杯战争中存活,并在七年前瓦解了莫里亚蒂教授的阴谋的大侦探。
而这自两个时代中持续了十年的生命,竟然就在伦敦的中心地带,严加看守的大英博物馆内部结束了?
“……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一名身穿侦探服的娇小金发女子安静地移步到福尔摩斯的尸体身边,触摸了尸体的胸口,过了几秒后摇了摇头,站起画了个十字。
其名为艾琳艾德勒,乃是一名幻灵,得益于侦探都市伦敦的特性和供给,因此一群灵基数值较低的侦探们也在此地灵基加强到以从者的身份勉强出现。
“让作为侦探之一并坐镇伦敦的我宣布吧。毫无疑问,夏洛克福尔摩斯确实是死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用了何种手段保存了肉体,但他的灵核确确实实已经破碎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从者可以继续活着。”
该日下午,在那位艾琳在说完‘你们的话,是回来转交博物馆文物的?但作为现场发现第一人的你们没有问题,该问的问题也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可以先行离去了’这句话后,银发绘里濑一行人回到了伦敦内属于弗兰的家中。
回到房间以后,年轻的詹姆斯莫里亚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邀请自己前去的人在即将见面之际就死去,这是典型的侦探案件。
尤其是他理论上来说还是福尔摩斯的死对头,因此这种状况就更容易让不知情的人误解了,当然这对于侦探都市来说这种手段太过粗糙了,以至于谁都不觉得会是詹姆斯,除非是故意的。
此时此刻,银发的绘里濑与久远寺有珠也坐在近旁的沙发上,开始了品尝红茶。
在这种状态持续了漫长的时间后,弗兰无法再忍耐,开口说到:“爸爸,福尔摩斯先生的事真的和你无关吧?”
论其福尔摩斯的敌人,世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莫里亚蒂,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排除即使是现在的我夜有那样的想法,但若是我设计的话,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符合逻辑,和他同为裁决者职介的我,在都市内部的职位更高,因此作案地点更多。”
詹姆斯如此答道,“还有伦敦没有标记我,没有拒绝提供魔力,这便是证明。”
“但是这样的话,是谁,又是如何……”
“问这些没有意义,对于这件事。”
银发绘里濑即诺维亚如此说道。
在神秘相关的案件中,是谁干的,又是怎么干的几乎都没有意义,本身从者在某方面是什么都能做到的代名词,能够越过都市的安保轻而易举的杀死福尔摩斯更是远超普通从者的上限。
“问题是,为什么要杀死福尔摩斯,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会死在这个时间点。”
福尔摩斯坐镇大英博物馆,希望回收位于秋叶原的收藏物,与此同时又叫詹姆斯回来,其大概率是基于他那‘面对无法究明的谜题都可寻得线索’的始终发动性宝具‘这是常识,我亲爱的朋友啊’寻得了部分关于新时代的线索。
闻言,詹姆斯转向了紧张兮兮的弗兰:“弗兰,投影出现场。”
“好的好的,启动……”
弗兰点头,然后旋转额头的角射出光,接下来,房间的地板上出现了胸口破了大洞却以沉思姿态的的福尔摩斯。
这种手段在旧时代只要是在魔术回路上有一定能力的魔术师,只要有那个心,就能把看见的东西记录在魔术回路上,而有着巴贝奇改造的弗兰对于这些自然也不在话下。
观察过弗兰做出来的幻影,银发绘里濑和詹姆斯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开口:
“是一瞬间死的。”
詹姆斯在微微看了一眼说出这句话的银发绘里濑后,将手放在了幻影上福尔摩斯胸口的大洞处。
“这个伤口到灵核之间一直有一种能量在迸发着,在碾压后切又强行复原联合在一起——就是持有这种性质的能量,就像是现代杀人狂的切割尸体利用了不知名的手段将尸体完整的复原,而在那之前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撕裂了福尔摩斯的一切。”
换言之,福尔摩斯那看似完整无缺的遗体是利用了某种手段重新复原的,而且考虑到从者的肉体和正常人不一样,因此也难以从尸体的变化和腐烂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
“碾碎之后又重新复原……”
有珠光是想想都觉得这可真是让人感到骇人的恶意。
不光是让对方毫无反抗,而且就连思索都不可,这对于可以探索出一切的大侦探来说简直是酷刑。
而且这种手段有些眼熟啊,和秋叶原的那两场杀人事件相似。
诺维亚思索。
如果福尔摩斯和秋叶原前不久的逝者们都是同一种死法的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