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22章

作者:式模式

  在这个时间段奎师那在成长,而后没过几年般度五子和迦尔纳也相继出生了。

  作为双方共同的母亲贡蒂来说,迦尔纳无疑是大哥,因为是最先出生的。

  早些年的时候贡蒂居于敝衣仙人的家中服侍他,敝衣仙人预知到贡蒂将会和般度结合,因此传授她天神产子的咒法。

  因为般度不小心杀死一只正在交欢的麋鹿,由于这只麋鹿是仙人化身,于是便临死前诅咒般度也将在交欢中死去,为了避免这点发生从而禁欲的般度说是失去生殖能力也无妨,这也是敝衣仙人传递咒法的原因。

  而得到这一咒法的贡蒂当时出于好奇便尝试向太阳发咒,由此便和太阳神苏利耶生下了迦尔纳,苏利耶之后又赐予贡蒂恩典,使她重新成为处女。

  但是,婚前生子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无疑是无法让家人所信服的,尤其还有名誉,忧愁这些的贡蒂便打算抛弃刚出生的迦尔纳。

  贡蒂站在恒河边,抱着迦尔纳,心中可谓犹豫不决,因为不管如何这都是她的孩子。

  而跟随她的侍女看出了贡蒂的纠结,于是轻声提醒道:

  “公主,快点吧,否则会有人看到的。”

  贡蒂抿了抿嘴,随即泪水落下。

  “原谅我,原谅我这个愚蠢的母亲,我的孩子,原谅我……”

  “请快点,公主……”

  “我的孩子,太阳神苏利耶会保佑你的……”

  于是在河岸,点点灯火升起的远方,出生就身裹神甲和佩戴一对耳环的太阳神之子被装在盆里,漂泊在奔流的河流之上。

  年幼的太阳神之子一直在沉默着,在水流的激流中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归宿。

  他安静地闭着双眼,仿佛不是在熟睡而是在合眼沉思着什么一样,然后,盆停下了。

  接着,在河流的激流声中,突兀般地传来隐隐的歌声。

  同一时间当刚出生的迦尔纳看见眼前的迦维亚时,有种刹那间所有光热都停止了的错觉,即便方才听起来无比狂暴的激流河水也收起了暴戾,化作了温柔的呵护般。

  “你能带走的,不会是只有自己的身影,所留下的,也不会是仅有自己的脚印。”

  于是,盆继续往下流动,最终被一位于河边劳累的老妇人罗坨捡到,膝下无子的她立刻就慌慌张张地带回来给自家爱人看。

  “这该怎么办啊……”

  老车夫望着自家爱人的念叨,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于是笑着想对还处于盆里的迦尔纳伸出手捏一捏脸,但伸出一半,看着自己由于照顾车以及年迈导致的有着深深的皱纹,老茧和裂口的粗糙皮肤和这个孩子那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有些格格不入,因此收回来擦了擦修理车轮而沾上的泥土后,这才再度伸出手捏起来迦尔纳的脸。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养他吧。”

  老车夫望着迦尔纳那天生就拥有的耳边耳环,以及在苍白皮肤下与其差异感极大的金色之甲,因此顿了顿。

  “他一生下来就携有财富,就叫他,富军吧!”

  富军,是迦尔纳的名字,也就是车夫父母命名的名字,后来由于因陀罗对其所做的某些事情,又得名毗迦尔多那迦尔纳,即割开耳朵者,日神之子迦尔纳。

  贫苦老人们的喜悦声听起来有些遥远,简陋棚子里升起的炊烟带来劣质食物烹煮的味道。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在繁重的劳作和残酷的环境中积累的苦累缓解于夜晚的到来,而在这世界本身所带来的黑暗中还是有人唱起了关于礼赞的赞歌——

  “喜马拉雅之主啊,我将您深深地冥想。”

  第326章首陀罗们。

  亚穆纳河,刺眼的阳光毫不忌讳地照在这著名的大河之上。

  而在一旁的大岩石之上有位蓝黑色皮肤的少年正在演奏着笛子,他的下方有着诸多被其笛声吸引的牧女们在围绕着他,除此之外也有着很多动物,比如有孔雀,牛和蛇之类的。

  这位便是已然长大了的奎师那,不知为何,他的样貌比起罗摩和毗湿奴而言区别很大,不再是鲜红的头发,而是黑色的头发,或许这是奎师那本人导致的也说不定。

  以奎师那现在的这副模样,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是大神毗湿奴的化身。

  奎师那边弹奏边扫视下方,在一众牧女之中,有两位少女是奎师那从小就认识了的,一位是青梅竹马拉妲,出生时睁不开眼,在见到奎师那后便睁开了眼的吉祥天女化身之一的少女;一位是太阳神的女儿,亚穆纳河的化身卡里拉。

  蓝黑色皮肤的俊美少年望着亚穆纳河,望着众人,望着天空,带着一如既往的愉悦笑容吹着笛声。

  很快,他的身边忽然起了一阵微风。

  红,黄的叶子仿佛舞蹈一般,在众人的周围旋转纷飞,散落至海上。

  枯萎的叶子如帷幕般落下,奎师那的笛声比沙沙作响的叶子更为细柔,无声无息地,融化在空气之中。

  “今日,没来啊,迦。”

  不同于昔日的罗摩只是对迦维亚的熟悉感,奎师那从刚看见迦维亚那一刻就知晓他便是自己作为毗湿奴时候的好友,既然连迦维亚都如此,那奎师那自然也看得出自己的青梅竹马拉妲是吉祥天女的化身之一,哥哥大力罗摩是蛇王舍沙。

  时至今日,奎师那已经杀死了和刚沙王狼狈为奸的龙王迦梨耶以及霸占牛增山的牛妖提奴迦。

  在做这些事时,出于本质是毗湿奴的缘故,奎师那倒也愿意为人们做善事,不过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最好的大概就是施展力量将牛增山抬高,避免当地的人们遭遇到毁灭性的洪水和暴雨这件事了。

  这是因为或许是奎师那本人的人性抑或是毗湿奴成为罗摩之际被迦维亚的愤怒相击败之时,总之第八化身奎师那反对婆罗门腐朽的祭祀仪式,他告诉人们,与其把大量的酥油浪费在祭坛里,不如去朝拜牛增山,因为是山峰将积雨云阻挡住才带来了降雨。

  “即便大山化作了酥油,即便河水化作了牛奶,可大多数的人依旧也无法喝上一口,什么都无法带走。”

  奎师那总是在心里闪过这句话,想必这也是他此世会如此的缘故吧,因为——

  那一瞬间。

  那一瞬。

  那一幅画面。

  如同照片一样清晰的场景定格在奎师那的心里。

  愤怒相的好友,四周犹如杂草的烈焰,三界的恐惧,正法的激昂。

  “你的愤怒,有我的一份。”

  又回想起了,被埋在灵魂深处的,那一日的‘自己’未能说出口的话。

  “所以,我的一份,将会化作你的愤怒。”

  而由于当地的人不祭祀天帝因陀罗,导致天帝大怒,他连降大雨,欲淹没该山及当地的人们,而这也是奎师那抬起牛增山的缘故,最终认出奎师那身世的因陀罗对其鞠躬道歉,还用罐中的天河圣水为奎师那举行了加冤礼,尊奉奎师那为众牛之主。

  这件事可以说得上是完美地落幕了,但奎师那却觉得心情不好,大概是因为因陀罗不是因为人们的苦难而认错,而是因为‘奎师那是毗湿奴’才认错,有那么瞬间奎师那想质问天帝‘若我不是毗湿奴,那这里是不是已经毁灭了吗,他们的人生就这样毫无意义吗’,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明白自己是要维护正法的,维护之神就是要保证正法在这个世界上的运行的。

  而维护不代表正义,对奎师那而言奎师那是自己的一生,对毗湿奴而言奎师那只是一次化身,为了维持正法,会一次次降生……对此,奎师那表示相当理解,但心里却有些小小的难受。

  在奎师那自己看来,他宁愿只当奎师那,也不太想当毗湿奴的化身,纵然地位极高又如何,如梦似幻罢了。

  而对于迦维亚来说,奎师那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确实认为是好友,但一方面觉得迦维亚是出于自己的毗湿奴化身才如此的,正是如此心情才让奎师那很在意偶尔才会来看自己一眼的迦维亚。

  虽说迦维亚基本从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奎师那面前,出现的几次分别是奎师那被送走,奎师那让拉妲睁开眼,奎师那抬起牛增山或者有些时候化作牧童听一下奎师那的笛子声这些就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逐渐来到了黄昏,奎师那收起笛子,不必多说也让听笛子的众人明白他该回家了。

  在收起的那一瞬间,奎师那看了一眼位于亚穆纳河上的卡里拉一眼,很早的时候他就感受到来看自己的迦维亚身上有着太阳神子嗣的味道,大概是卡里拉自己都不知道的弟弟,今天不来大概也是在那边的缘故吧。

  想到此处的奎师那笑了笑,由于是下意识地微笑,顿时让在场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明日,便是刚沙王举行的典礼,因为我会有很长的一段日子无法在此吹笛,请见谅。”

  奎师那向前一大步,并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着。

  刚沙王之所以举行典礼还特意邀请南达一家,这是因为他从奎师那等等事迹中有所猜测,这个奎师那就是预言中杀死自己的家伙,因此才埋伏陷阱准备对付奎师那和大力罗摩。

  奎师那当然也明白,但他却并不畏惧,因为刚沙王必然会为他自己的暴虐付出代价。

  而在杀死刚沙王后,奎师那将会请出被囚禁的爷爷当国王,而他自己自然也就成了雅度族的王子。

  ……

  时间稍早之前,于一日的太阳升起之刻,迦维亚站在大山的山顶,而也确实如奎师那所想的那样,他正在看着太阳神之子迦尔纳在从山上滑下去。

  作为太阳神的子嗣诞生的迦尔纳,自然自幼便表露出了极高的天赋,而对太阳也有着格外的亲切感。

  而之所以迦尔纳会在每日太阳升起之时如此,全然是因为小时候和迦维亚的一次偶遇导致的。

  作为车夫之子,其地位在种姓制度之中自然是不可言喻的低下,纵然周围的人是出于一同的地位,可迦尔纳那天生苍白的肤色和眼尾卧着的一纵深红,随着男孩的轻轻晃动就摇响着的太阳圆轮般的耳饰,以及总是沉默着帮自己年老的父亲擦破旧的烂车这份举止,使其在附近的孩子之中时不时受到嘲笑和欺辱。

  但年幼的迦尔纳从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如既往地做着他该做的事。

  直到一次意外,迦尔纳迷路了,因为为了救作弄自己的孩子导致自身不小心掉落下来悬崖,尽管听到附近小鸟的鸣叫与溪水潺潺,但目力所及之处只有难以摸索的丛林,年幼的孩子望着天色逐渐暗下去,担心父母担心的他想赶紧回到家,可迟迟找不到,这难免让其有些焦虑。

  时间一长,还只是个孩子的迦尔纳也累了,他蹲在地上将头伏在膝间,既没有抽泣也没有颤抖,任凭名为沉默的‘黑暗’在自己周围虎视眈眈。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孩子。”

  一位青年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大树之后,在浓密的黑暗之中回响着显得有些不真实。

  迦尔纳起身循着声音走去,明明是第一次听到却觉得如此亲切,随即看见了与太阳的光截然不同的光在黑暗之中,而这让迦尔纳白色的头发和呼吸因为激动有些凌乱,身上金色铠甲反射出的柔和的光在两人之间流淌。

  “我带你回家吧,富军。”

  往后的事情,迦尔纳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但自己确确实实回到了家,让担心不已的父母安了心。

  以及——

  “你是太阳吗。”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身上有和太阳一样的气味。”

  “不,我不是,不过太阳确实在注视着你,注视着世间的一切,无论是什么。”

  “……还能见面吗。”

  “当然。”

  “谢谢。”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去和太阳比较吧,在太阳升起之际,去和它散播的光亮比试,谁的速度最快。”

  “我会的。”

  而当每日做完这些后,年幼的迦尔纳便会返回家帮父亲修理老旧的车,帮助母亲洗一洗衣服。

  今日也是如此,附近孩子们的嬉笑声对于被其针对的迦尔纳而言听起来有些遥远,没什么事的他只能在地上轻轻画圈,为蚂蚁清除了挡住前路的小石块。

  “富军,来玩啊!”

  闻言,迦尔纳抬起头,望着前来的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其中有一直和他玩的女孩,也有是在那场事后道歉和自己逐渐熟悉的孩子,都是他的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迦尔纳点了点头,加入了其中。

  根据《摩诃婆罗多》的记载,迦尔纳的妻子便是和他一同居住在这里的孩子,两人生下了其子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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