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那个乐队的歌 第170章

作者:瑾年薄凉

“诶,不是虹夏的乐队吗?”rina有些惊讶,作为虹夏的师傅,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对于伊地知夏彦的憧憬的。

她一直劝虹夏,早点把夏彦拉进来搞定,但虹夏总是因为自卑自己的技术,从而笑着说:

「等我再练的更好一些就好啦,没事的,夏彦会等我的」

她也觉得夏彦会等虹夏的,可现在这是……

“也不好解释,总之两孩子已经和解了,就是那臭小子以后估计得一个人拆成两个人用了。”

“直接加入两支乐队吗?”

rina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倒也符合她对那孩子的认知。

“rina能送我回家吗?”

看着不远处车站口那个卖的比平时贵两倍的伞,伊地知星歌可怜兮兮地请求道。

“集合的时候天色那么暗,还不带伞,活该。”

“平时都是虹夏帮我准备的,但这两天虹夏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小子身上,搞得我跟个外人一样。”

伊地知星歌不满地吐槽着,随后看着rina那一副无可奈何的眼神,笑着说道:

“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去rina家睡过了,好!决定了,今天就睡你这里了!”

“我倒也是这么想的啦……”

rina也没反对,她的家就在这一片的居民区,比起撑伞给伊地知星歌送回家再自己回来,还不如直接让她在这里睡一晚上算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放心,我可以帮忙做家务的!”

“算了,只有这个千万不要。”

想起伊地知星歌做家务时的破坏力,rina没好气翻了个死鱼眼:

“小夏彦好像也不擅长家务吧,我倒想看看以后小虹夏嫁出去你们要怎么过日子。”

“那小子不会做饭而已,别的家务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聊着家常,绕过了电车站,rina的家,就在车站后,那个路口的天桥另一边的居民区那里。

两人刚绕过一个街口,就看见不远处的路灯旁,倒着一个黑影。

“那个是……”

“是流浪汉吗?不过流浪汉不去地铁站,为什么要在那里?”伊地知星歌有些不解。

rina却是有些疑惑,稍稍走近了些,就看见地上那一抹被雨水稀释过的绯红——

“血!”

rina有些不敢确定,若非那个人影的身体还有着细微的抖动,她甚至会觉得那是一具尸体。

而一旁的伊地知星歌,则是注意到了,那随着距离的拉近,有些眼熟的身形和衣物。

熟悉的恐惧感再一次出现在她的心中,正如当年,她在那个黑暗的路口,接住那摇摇欲坠的小小身影的时候。

没有回应身旁惊讶的rina,伊地知星歌冲进了雨幕。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人,现在应该在他梦寐以求的家里,和他牵挂了那么多年家人一起,庆祝这个重逢的夜晚才对,怎么可能在这么晚的时间,在这里——

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会冲上去的。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眼神中的恐惧几乎要凝聚成实质。

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那是她的「家人」——

“伊地知夏彦!”

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给予了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力气。

他是……伊地知夏彦——

伊地知星歌只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扯住了,就如同当年那件被扯住的睡衣一般——

“哈啊——”

站在天桥上,撑着伞的长崎素世,可以发誓,这是她这一生中所听过的,最为撕心裂肺的恸哭,那是一个灵魂死亡前,最后的,却又徒劳无用的挣扎。

这种心连心的刺痛,让她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她的灵魂在被撕裂。

她痛苦地跪在地上,却跪在了一顶柔软的渔夫帽的上面,天桥的地面,没能损伤女孩娇嫩的膝盖。

伊地知星歌愣在了原地,这直入灵魂的嘶喊声,所蕴含的痛苦与绝望,又何尝,不是一曲最为传神的乐曲呢。

身旁的rina早已拨通了急救电话。

这份哭声,属于一之濑响被撕碎的灵魂与人生。

而流下的泪,则昭告了属于伊地知夏彦的新生。

在一切随着急救车的呼啸声远去后,长崎素世挣扎着,从这份痛苦中站起身,依靠着执念,朝着所残留着他的地方走去,却在下桥的时候,一个脚滑,摔到了台阶底部。

这一次,没有任何事物能保护她,没有任何人能拉起她。

女孩那象征着优雅的月之森校服,如今已满是泥泞,她挣扎着爬起身,没有在乎身上被擦破的伤痕,却在看清前方的那一霎,无力地蹲坐了下去——

那是一小片混合着雨水与鲜血的,猩红的水泊。

长崎美香看着手机上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看着面前被包裹在保鲜膜里的饭菜,心中没由来地一阵发慌。

她不知道为什么素世突然说要出去一趟,可能,是想给阿响买点礼物吧……

她没有跟过去,因为,总得有一个人在家里才行。

家里没人的话,那孩子回来的时候,万一找不到家,怎么办?

长崎美香坐在饭桌前,等待着这一桌,注定无人问津的团圆饭。

————————

孩子们,我真的是写完剧情,才去看Mujica的,绝对没有致敬的意思

第174章 结束?

少年静静地躺在病房内,宛若一只失去动力的人偶。

隔开他的,是一扇透明的玻璃窗,被隔开的,是他的家人。

和少年的静谧不同,豪华单人病房的外面,伊地知虹夏正抓着长崎素世的衣领,平时那总是带着如太阳一般温暖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满是狰狞:

“为什么——”

“……”

长崎素世沉默。

虽然是被眼前的女孩束缚着,但她的眼神仍然愣愣地投向病房里,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已经……晚了。

在从母亲的嘴中,得知父亲和阿响离开的真相后,她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

她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希望还能在那个,带给了他们伤痛的录音室内,找到那个一直僵硬在原地的男孩的影子。

可是,那里只留下了他的琴和伞。

那是一把不被需要的琴。

就像那个不被需要的那个少年,在这场宣告死亡与新生的雨幕中,也没有了被伞所保护的意义。

前台的人员说,少年离开并没有多久。

从睦那边问出少年平时乘坐的车站后,她又一次赶了过去。

随后,便是在那天桥之上,所感受到的,来自世界上另一个他的,最为极致的痛苦。

那是属于两个人的羁绊。

妈妈曾说过,不论过去多久,不论彼此相隔多远,这份羁绊,都会将两人牢牢地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

而这份密不可分的羁绊,俨然在那一刻,成为了世界上最公正的法官。

“虹夏……”

伊地知弓藏的声音自两人的身后响起:

“还有,素世对吧?星歌想跟你们聊一聊,美香女士,也在那里。”

伊地知虹夏松开了长崎素世的衣领,自从她们听完了长崎素世的自罪后,眼神中的愤怒就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消弭。

如同机械驱动的人偶一般,长崎素世低着头,盲目地跟在伊地知弓藏的身后,从始至终,都没有认真看过虹夏一眼。

她……不敢。

虹夏也低着头,后悔与愤怒不断交织在心底。

一个极端的想法也渐渐催生。

如果,她早早就把夏彦束缚在自己身边的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这并非一时兴起。

自伊地知星歌告诉她,夏彦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之后,这个扭曲的想法,就如同不受控制的野草般滋生。

在伊地知夏彦告诉她,自己已经偷偷组了乐队后,达到了顶峰。

那时候的她,除了有跟夏彦置气外,也有在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想法,不能让这种自私的想法,影响到夏彦。

可现在看来,将夏彦一辈子留在身边的想法,或许,才是保护夏彦最好的办法吧?

至少,她不会伤害夏彦——

两人推开了门。

这是山田医院的心理咨询室,在某位不知名贝斯手的支持下,被临时借来给几人使用。

长崎美香趴在桌面上,脑袋无力地埋进双臂之中,隐隐抽动,伊地知星歌坐在对面,表情复杂。

在听见开门的动静后,长崎美香猛地抬头,对着门口的女儿尽力露出一个普通的微笑,唯有那红肿的眼角,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