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他漫无目的，漫不经心地在龙门的街道上走着，路过了大学，经过了放学的菲林少女以及她的同伴，略过了正在贩卖鳞鱼丸的老人，与拿着宰鱼小刀，眼神凶恶的青年人擦肩而过……
“不来尝尝糖果么，为了安魂夜狂欢我老人家特地准备的。”
最后，白夜在路过一家糖果店铺的时候，被老迈却有力的声音喊住了。
“糖果店？”
白夜回过神来，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家糖果店外。
这家糖果店和其他的店铺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也普普通通。
当然，糖果店不会有什么独特之处，有趣的自然是店铺的主人。
那是“鼠王”，灰色的林，龙门下城区和灰色地带的王者，林舸瑞。
“看来风的指引是正确，原来我已经走到了这里。”
白夜从失神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
“怎么你这个年轻人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有些时日没有见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鼠王看向白夜的眼神像是在看怪人。
白夜笑了笑：
“我只是在和这座城市沟通而已……有时候，我也需要放空一下思绪，让我跟着感觉走，让自己内在的力量指引我。”
这也是一种对于权能的开发，白夜想要让自己主动过滤信息变成一种潜意识的被动行为。
打个比方，过去整座城市的信息流通过白夜的大脑，他会认真地去检索每一缕溪流。
而现在，白夜想要学会让所有的溪流全部不受阻碍地流淌过去，但是却能够留下一些有用的金砂。
这一次，只是一次尝试，从进入失神状态到被打断退出后，白夜发现，自己确实有所收获，只是，他还需要想办法研究出自主退出的方法。
以及，他也需要方法来确保自己在失神状态时的安全。
……
“现在的年轻人啊……”
林舸瑞摇了摇头，他已经上了年纪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任何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好懂。
仿佛是他那拄着拐杖的，摊开掌心的纹路。不需要低头，他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过去的白夜就是这样，他能够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看到渴求，看见欲望。
一个很好懂的年轻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个年轻人一次又一次重新站在他的面前，鼠王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看清楚。
直到现在，白夜就像是一缕飘忽不定，又琢磨不透的清风。
你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你却无法抓住他。
一眼望去，那是简简单单的透明，简单得不可思议，但是再仔细观察，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无处不在的天地。
“你已经有大宗师的气度了。”
鼠王知道，白夜并非是故弄玄虚的，喜欢卖弄的蠢货。
他确实已经有了一丝大宗师的影子。
“过誉了。”白夜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来了，那就给我些糖果吧。”
“你很喜欢甜食？”鼠王笑眯眯地问道。
“因为过去没法吃呢，一直馋到了现在。”
忠嗣学院内对于任何事物的摄入都精确到了毫克，冰冷得仿佛是机器，没有任何周旋的可能性。
甜食，在白夜心目中，是奢侈品。
……
“真是古怪的小家伙……”鼠王摇了摇头，然后拿了些巧克力递给白夜，“所以，你想好了？”
“我不会直接参加你的计划，不过我的徒弟会，她会在企鹅物流实习。”
“这样的话，我也算是入局了吧？”
“看来你是不会放着你的徒弟不管的，对吧。”鼠王用手里的拐杖戳了戳地面。
“其实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让做的事情，可以明说，你和魏彦吾帮我了我不少忙，我并不介意帮你们做些事情——嗯，前提是得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白夜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可不想被人蒙在鼓里，谜语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第八十七章 力不从心
“鼠王”林舸瑞看着站在眼前的白夜。
明明是灿烂到能在背后看见光芒的笑容，但是给人的压迫力却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林舸瑞自然不会被这毫无杀意的压迫力震慑，他只是惊讶，当初那个拘谨的年轻人，如今也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不，过去的他原本就拥有才能，只是长时间刻意隐藏自己的光芒，让自己藏身于黑暗中，在自暴自弃中故意让自己蒙尘了而已。
而现在，他总算是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鼠王再一次忍不住笑了。
大炎绝对没有这样的青年俊杰——不，将白夜和那些年轻的小子们比本来就是对于他的侮辱。
虽然年龄和外表极具迷惑性，但是白夜确实应该和那些立于大炎顶层的大人物们对标。甚至就连鼠王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和这样层次的家伙比肩了。
所谓平等地对话，只是因为自己较为年长，掌握了更多的资源，从而有了站在白夜面前倚老卖老的余裕罢了。
……
“年轻人不要心急，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
鼠王看了看四周，这里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我无所谓，需要我扶你么？”白夜笑着眨了眨眼睛。
“虽然我年纪确实大了，不过还没有到那种程度。”鼠王没有管自己的店还开着，和白夜朝外面走去。
这家糖果店，还真没有人敢闹事，所以就这样开着也无所谓。
白夜对于鼠王的话不置可否，这样的老家伙，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摔倒，他在龙门的时候，经常会看见鼠王出来遛弯晨练呢。
鼠王很成功，普通人压根就不认识他，但是知道他的人又都是灰色地带的，不会随随便便说出口，因而他活的确实挺轻松。
“今天是星期五吧？”
“嗯，美玉错。”白夜看了一眼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系统面板，上面有标准泰拉历时间。
今天确实是周五。
“我记得你们有好多人都说今天是……是什么星期五来着？现在年轻人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鼠王的话让白夜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
“呵，您老又说笑了，我不信你会听不懂疯狂星期五。您可是‘有潜力的说唱新星’，‘沙炫风.a.k.a.MC.舸瑞’，什么新潮的东西是你接受不了的？”
“这些你都知道？魏老二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啊？”林舸瑞愣住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就连他的女儿林雨霞都不知道他过去曾经去龙门唱过rap.
那一次就连大祭司也来了，两人联手和大帝在台上斗法，结果没有想到最后居然三人一起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龙门消防员小丫头。
如果单论rap，那个小丫头是无敌的，因为她的语速仿佛是自带二倍速一样，无论如何飚语速，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最后投票的时候，大多数票都给了她。
“总之，今天冰城酒店全场七折。”
白夜摇了摇头：
“我可不想去哪里，路边的鳞鱼丸小摊就足够了。”
白夜刚才在失神的时候路过小摊，记下了那种香味，很不错。
他想要尝尝。
林舸瑞有些惊讶，随后他回过神来，笑了笑：
“你知道那个摊主董伯和我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白夜却一脸懵逼。
他只是想要尝尝鳞鱼丸，是否和传闻中的一样鲜美。
林舸瑞观察着白夜的表情，却发现他不像是在伪装，只是一个微妙的巧合罢了。
……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董阿伯的鳞鱼丸小摊，白夜看见，之前在失神状态里遇到的死鱼眼小哥正在帮忙打下手。
“新招的学徒？”
“林？你居然会在白天出来？”董阿伯见到了林舸瑞，显然是一愣，没想到鼠王居然会来他的摊子。
“什么话，我就不能白天出来？”林舸瑞见到了老朋友，也笑了。
“这是阿孑，码头区的后生，我喊来帮忙打打下手。”董阿伯介绍道，“他的手艺很不错，可惜只会杀鳞鱼和做刺身，现在还在学怎么做鱼丸。”
眼神凶恶的年轻人朝着白夜和林舸瑞两人低头致意。
白夜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和林舸瑞在一旁的花坛长椅前坐了下来。
这里算是龙门的中心公园。这会还是白天，又是工作日，人不算多。
“用了你的建议，龙门确实安定了不少。”
林舸瑞开始说起了正事。
“不过，内部安稳了，外面来的又不太平了，由于不死者数量激增，外面的牛鬼蛇神也都开始冒出来了。”
“之前听说你在小塔那小家伙的地盘上干了一件大事情？闹出来的动静可真的不小啊。”
林舸瑞对于白夜的雷霆手段相当佩服。
有能力和有魄力是两件事情，但是同样无比重要。白夜能够做得那么绝，确实有魄力，却还能够承担这么做所引发的后果，自然也是有能力的。
当然，因为私心，林舸瑞还是会将一部分功劳归结到自己故友的女儿身上。
没有塔露拉的帮助和支持，白夜自然也无法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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