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如你所愿。”
白夜继续道：“你可以离开了，以后，深海教会不再是你的同胞，也并非你的血亲。他们是敌人。”
“我记住了……但是大群无法记住。”首言者点头，模仿着人类使用肢体的方法。
是的，个体并不能代表大群，因而，仅仅只有聆听过初生的个体才会去执行白夜的要求。其余的海嗣，首言者没有管理的权限。
“把深海教会的巢穴位置都告诉我。然后你可以离开，我会彻底抹除这里的罪恶。”
“明白。”
一段讯息被送到了白夜的脑海中，同时也传达到了斯卡蒂和歌蕾蒂娅的脑海中。这是海嗣之间交流的方式，而深海猎人，其实也就是另一种海嗣。同样的，手臂活跃化之后白夜也能够接收到这种信息。
首言者离开了。
歌蕾蒂娅冷冷地看着他，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白夜从物品栏中抽出了风铃，冷冷地看着昆图斯主教。
总算，他不需要再掩饰眼中的杀意了：“该解决你了。你的使者已经抛弃了你，大海也不欢迎你，而我，要在这里，把你杀死。
“不，对于你而言，这是审判。”
“风铃”闪烁着寒光，发出悦耳的轻鸣，似乎是在回应着白夜的话。
“想要杀死他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
“对我的队员出手，和这件事情有牵连的人，就别想要活下去。”
就在这时，歌蕾蒂娅走到了白夜的身旁，她的手里提着长槊，尖锐的锋芒遥遥指向主教。
斯卡蒂没有说话，她只是一脚踢开了乐器箱，一把巨剑高高弹起，落入了她的手中。
“就凭你们三个——”
……
“砰——”
主教身后的水缸被敲击。
这打断了主教的话，他的脑袋向后转了180°，用违背常人的方式看向自己身后。
随后，他便看见，幽灵鲨抚摸着玻璃缸壁，用既好奇又温柔的眼神看着主教。
“不……不可能，怎么会，那么高浓度的源石液——”
昆图斯主教并不害怕多一个敌人，他并不会因为这些孽物，杂种而恐惧。
他是害怕自己的研究出问题。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这是他无法接受的，因为这是他全部的心血。
幽灵鲨摆出几个口型，似乎是很凶残的词汇。
随后少女就不再理会这个垃圾，她的目光越过了主教，看向了白夜，然后眼睛里亮了起来。
白夜从她的目光里看见了欣喜和眷恋。
“离开白夜一段时间后，她的状态就开始变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鲨鱼这种浑浑噩噩的样子……让我的队员变成这样，不可饶恕。”歌蕾蒂娅的眼里闪烁着寒光。
过去只是听白夜和斯卡蒂口头描述，她还没有直接的概念，这次，算是亲眼看见了。
因而她的杀意更加浓烈了。
……
白夜打开了物品栏，之前在扫荡搜刮实验室的时候，他找到了幽灵鲨的武器。
武器是猎人的爪牙，是她们身体的延续。
白夜将武器从物品栏里取出，把年锻造的圆锯片安装在了电锯上。
按动油门，电锯的引擎开始转动，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或许是两者第一次磨合，火星四溅。
白夜右手抓住了圆锯的长柄，然后发力，用力朝着劳伦缇娜的位置甩了过去。
在空中轰鸣着的圆锯裹挟着狂风，一边呼啸着旋转一边朝着水缸撞了过去。
“刷——”
躲避不及的主教被切下了半条左臂，他顿时抱住自己的手臂痛苦地嚎叫起来。
而就在圆锯即将连带着幽灵鲨和水缸一起撞烂时，修女小姐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略微有些苍白的手将水缸的玻璃壁击碎，水流从缸中喷泄而出，那只手不顾飘散半空的锋利玻璃碎渣，自碎片中一把握住了刚好飞到了面前的圆锯长柄。
她手掌与圆锯握柄间的玻璃碎片在她一抓之下，全都化作亮闪闪的粉尘，自她指缝间滑落。
而她的手掌心，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拿到了武器，按理来说，幽灵鲨应该立刻就给带给自己苦难的罪魁祸首一下狠的。
但是幽灵鲨并没有。
可爱的修女小姐压根就没有看那个昆图斯主教一眼，她径直一跃，从破碎的水缸里跳了出来，赤足站在了玻璃渣和水渍上，眼睛里只有白夜一个人。
随后，她飞快地朝着白夜冲了过去，路过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主教，就像是路过了路旁的一株杂草。
然后，幽灵鲨一头扑进了白夜的怀里。
圆锯落在了地上，大厅为之震动。
深海猎人的力量实在太强了，被这一扑之下，哪怕是白夜，都差点没有站稳，踉踉跄跄几乎要倒下去了。
幽灵鲨将脸埋在白夜怀里，晃动脑袋磨蹭着。
“没事了。”
白夜用尚未握剑的左手轻轻拍打抚慰着身体微微颤抖的修女：“没事了，以后我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吗？”幽灵鲨整个人几乎是黏在了白夜身上。
“真的。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白夜将少女抱在了怀里。
第三十三章 细数你的罪恶吧
“好耶。”幽灵鲨笑了起来，在白夜没有注意到的方向，修女小姐得意地朝着斯卡蒂眨眼睛。
计划通！
斯卡蒂鼓起了脸，太卑鄙了！居然偷跑！而且……好羡慕啊！
而歌蕾蒂娅则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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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觉得，自己的猎人变成这副样子，真是丢人。
……
在补充完白夜能量后，心满意足的幽灵鲨感觉自己状态越来越好。是的，当清醒后，有一次陷入黑暗与混沌，然后再度清醒，确实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但是当幽灵鲨站在白夜身旁，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从白夜身上跳了下来，为了方便接下来的战斗，她随手绑起了自己修女服的裙摆，然后从地上捡起了圆锯。
按下油门，电锯再度轰鸣起来。
幽灵鲨从一个可爱的修女，变成了一位深海猎人。
如此，四人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
四，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数字。
据说，在另一个遥远的世界，猎人组队狩猎，最多也就是四人。
……
“我来把你们撕碎。我来让你们亵渎的行径受罚。”
“是得在这里把你们这些杂种都解决掉。生命可贵，但留你们的命是浪费资源。”
昆图斯主教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吼叫。
他的身体似乎又大了一圈，就连宽大的主教长袍，都被撑开鼓起，仿佛是无法掩盖这身体的罪恶了。
“不用再装了。比起海嗣这些垃圾，还是你们这种曾经是人，现在又伪装成人的最让人反胃。”歌蕾蒂娅唾弃道。
白夜知道，此刻的昆图斯主教，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
又是一头怪物。
手腕翻转，白夜握住了手中的“风铃”。
他看向了主教，冷冷说道：“为了找出你，鲨鱼再次受伤，此为一。”
“为了寻找线索，和审判庭发生冲突，不惜将罗德岛和凯尔希也牵扯进来，此为二。”
“亲眼目睹无辜者受罪，却没有出手拯救，此为三。”
“我的罪恶，细数完了。”
“撒，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白夜伸出了手。
……
可惜，事到如今，昆图斯主教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人话。
“wryyyyyyy——”
他昂起头，发出了骇人的嚎叫。
“快退！”
斯卡蒂皱眉道。
“他已经变成海嗣了。”歌蕾蒂娅鼻翼微动。
恶臭扑面而来，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主教的身体极速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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