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风一醉
黑田兵卫面无表情地说着,台下的闪光弹噼里啪啦地闪个不停,几乎要将黑田兵卫吞没,可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格外坚定,没有表现出任何出格的情绪。
而他这次发言的内容,无疑是给西崎纣明一击重创。
西崎纣明盯着平板上的内容,虽然脸上仍旧保持着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手一直都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次是将警视厅得罪死了,对方要和他撇清关系。
原本还想和警视厅求助的西崎纣明,无奈歇了这个想法。
虽然说明了情况,警视厅一定会保护他不被那些家伙杀害,可万一他们怀恨在心,故意不上心呢?
西崎纣明思来想去,又将目标落在了公安的身上。
那样庞大的组织势力,想来公安一定会很感兴趣吧?
公安可比警视厅的权限高,找他们肯定比普通警察管用。
“老师,接下来怎么办?”森本氿温声问道,“要和警视厅那边解释一下吗?”
“不用了。”西崎纣明果断否定。
森本氿看着他,狐狸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那接下来如何应对呢?老师公布了那个凶犯的画像,他说不定会怀恨在心,对老师产生威胁——”
西崎纣明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森本氿,淡淡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最近帮我管理好特搜部的事情就可以了。”
森本氿眯起眼睛,然后点头:“好的,老师。”
“你先出去吧。”西崎纣明说着,重新坐回座椅上,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森本氿没有任何停留,非常乖顺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兀地陷入了安静之中。
座椅上的男人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正在脑中不断复盘着什么,蹙紧的眉头完全没有松懈过,表情格外严肃。
忽地,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下。
男人拿出手机,将河之口亮叫来办公室。
“西崎检察官。”
河之口亮微微鞠躬。
“最近森本氿有什么问题?”西崎纣明盯着河之口亮,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生怕错过什么。
河之口亮愣了下,随后赶紧回答:“最近森本检察官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将特搜部的事情打理得非常好。”
西崎纣明挑眉:“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河之口亮愣了下,眼底闪过心虚,随后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应该有什么反应?”
“呵呵——”
西崎纣明低低笑了几声,那笑声却像是地狱中的恶鬼,恐怖阴森,令听到的人遍体生寒。
“一切正常——”
“呵呵呵——”
温德鲁的案子翻案、西崎家和長谷家重新开始争斗,作为当年事件中心的白川家长子,却能够做到一切如常,这是多么可怕的故事?
现在听起来,竟是如此魔幻……
可笑他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呵呵——
河之口亮强忍住搓身上鸡皮疙瘩的冲动,咽了口唾沫,低声询问:“西崎检察官?”
“没事了。”西崎纣明恢复了平静,“你走吧。”
河之口亮赶紧点头,忙不迭地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西崎纣明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案桌前,即使脸上没有多少情绪,可眼里已经泄露出滔天的怒火。
“森——本——氿——”
那个名字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带着森然的凉意。
“你竟然敢背叛我——”
“啪——”
桌子上的所有东西被西崎纣明扫落在地,发出嘈杂的声音,西崎纣明趴伏在案桌上,眸底全是杀意。
办公室外,森本氿似乎若有所感,扭头看向西崎纣明办公室的位置,正好看到河之口亮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对方的步伐极为慌乱,比起“走”,用“逃”出来形容得更加贴切。
当对方看到他时,目光还躲闪了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匆匆离开。
森本氿的眸光微沉。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他低声喃喃。
“可惜已经太晚了。”
“——老师。”
第358章 七年前的病危通知书
七年前。
“家属呢?白川湫的家属到了吗?”
一个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面色焦急地看着门口的几人。
“白川……他的家属不在,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代劳。”
降谷零站起身,担忧地询问医生,其余的几位好友也纷纷站了起来。
“人现在情况不太好。”医生的身上都还带着血迹,然后表情难看地说道,“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吗?请你们赶紧联系家属过来,怎么现在人还没有到?”
“这——”
五个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为难:“白川好像……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人。”
由于白川湫从来没有说,他们也以为对方是孤儿,所以从来没有主动去揭别人的伤疤。
可是现在让他们找个家属出来,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你们不是同学吗?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医生的目光中带着责备,以为这些人和患者的关系并不太好,“那就联系学校啊,还要我来教吗?你们不是警校的学生吗?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
大家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松田阵平抓了把头发,低声咒骂了一声:“该死的——”
降谷零也握紧了拳头,脸上充斥着怒火。
诸伏景光强压下怒气,和医生温声解释道:“学校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有回复。”
他们几个将学校能够找到的相关领导和教官全部找了一遍,可对方要么是不知道,没有资格去查询,要么就是直接联系不上。
如果还不知道学校的态度,那他们几个也不必当警察了。
——警校那边分明就是故意拖延!不让他们联系上相关的家属!
更直白地讲,那边的人就是希望白川湫死在手术台上!
“是不是差钱?还是差程序?我们都可以代替。”萩原研二说,“血型我和白川是匹配的,可以直接用我的血。”
伊达航也站出来说道:“我是他们的班长,我可以负责代替他的家属。”
“现在不是这些问题。”医生摇头。
“我直说了,病人现在情况很糟糕,生还概率很小,我们现在需要家属签署一份病危通知书。”医生目光扫过他们,脸上满是警惕,“你们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可以承担这份责任?”
这次的病人几乎没有了生还的可能,签署了病危通知书后,基本上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可现在找不到家属签病危通知,甚至不清楚家属那边的情况,要是人真死了,就怕后续又要闹出医疗纠纷问题。
现在病患关系紧张,医生不得不提前考虑这些问题。
毕竟病危通知书签字的理想人选一般是患者的直系亲属,像同学这层关系,说白了其实根本负不了一点责任,到时候他们医院还要承担程序不规范的风险。
“我可以负责,拜托了!我可以承担所有责任,我愿意签署其他责任书。”伊达航看出了医生的犹豫,脸上满是焦急和哀求。
要是多拖延几分,他们是真的害怕——
其他人也涌过来,面带哀求地看着医生:“拜托了——”
就在五个人和门口的医生交流时,拐角处的位置,匆匆赶来的狐狸眼青年垂下眼,颤着手签下了那份病危通知书。
“概率大吗?”
他哑着声音询问。
收起病危通知书的井藤医生苦笑着摇头:“情况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也是学医的,应该很清楚才对。”
青年沉默了下来。
“而且即使活下来,他也大概率是个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井藤医生叹气,“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他是我养父母唯一的亲人了。”青年语气平静,“我答应过他们的。即使是植物人,他也得给我活着。”
井藤医生看了眼青年眼里的偏执和坚决,表情有些复杂,然后无奈一笑:“白川医生也曾经救了很多人,我想如果上天有眼的话,就回馈一些奇迹吧。”
青年低下头,没有回答。
井藤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联系了白川医生过去认识的一些人,他们一会儿也会过来,想办法研究出更优的治疗办法,你那边也联系一下你的导师吧,他在神经再生与修复的研究上颇有成就,想来比我们的治疗方法高明。”
“嗯。”青年点头,“我会的。”
“那我就先进去了。”
井藤医生转身准备离开,却再次被青年叫住:“等一下。”
“嗯?”井藤医生疑惑扭头。
“让那边的几个年轻人也在病危上签个字吧。”青年理了理脸上的口罩,“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井藤医生有些诧异,还想要说些什么,青年却直接转身,没有任何停留地离开了这里。
仿佛刚才急匆匆赶来这里签字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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