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大约是日出时分,房间里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而曾经肆意调侃、大放厥词的小魅魔,此刻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剩下无意识的微弱喘息。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床上。
还得亚修默默将地上被褥抬起,盖在了她的身上....才避免了春光外泄。
与意识模糊的少女相比,他却依旧精神抖擞,精力充沛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甚至提起裤子就给自己整理好衣物,然后默默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让清新的晨风吹进房间,吹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
同时,他解除了房间里的结界,让房间与外界重新连通。
就这样,完成了一切之后,他就静静地站在窗台边,目光凝视着地平线上那逐渐浮起的黎明曙光,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总感觉被激的,一不小心做的有些过头了.....”许久,他才轻轻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里多少带着一丝懊悔。
他回头看向床上的小黑....那少女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过度充沛的魔力,让她早早地陷入了朦胧的意识状态,自然无法对亚修的话语作出任何反应。
也正是因为她毫无反应,亚修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和这个孩子计较,更不应该如此折腾她。
可惜,就算他现在满心愧疚,想要道歉,此刻意识不清的小黑也根本听不进去,让他没法再说点什么....虽然他觉得自己错不在自己才对。
“不过你也真是愚蠢啊,我只是脑袋运行速度变慢,又不是身体变弱....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你怎么可能会赢啊。”
亚修轻声留下这仿佛胜利者的宣言,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只是不住的摇着头。
随后他又默默地来到隔壁房间,小心翼翼地偷来伊莉雅的睡衣,回到房间,动作轻柔地给小黑穿上,才在那少女闭眼疲惫睡去之时,暂时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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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教育了雌小鬼似的小黑,但亚修也明白那其实是小黑的计策,才刻意扮演了这种角色....尽管小黑确实很涩。
不过考虑到小黑的身体状况、昨夜的求饶,以及自己无情的拒绝了投降的行为,还有最后才想起的自己的立场。
亚修默默穿上了,那件看起来庄重肃穆的神父长袍,手捧着圣经,来到庭院里,准备在清晨里自己先深刻的忏悔一下。
但就在他沉浸在对昨夜的忏悔之中,为自己没能抵挡住诱惑,还和小黑较真的行为而自责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身衣服,还有这本书....你竟然去当了神父吗?为什么?能告诉我?”一身整洁服饰的阿尔托莉雅,眼中满是难掩的惊讶,她上下打量着亚修。
或许是因为他捧着圣经,认真的忏悔模样,实在有些唬人,竟真的让阿尔托莉雅没能看出一丝破绽。
“....因为虔诚的信仰吧。”昨夜发生的那些旖旎之事,亚修自然不可能对任何人诉说,现在只能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更加肃穆庄重,试图用这副虔诚的模样掩盖内心的秘密。
“那真是....有点惊讶,不过信仰深厚,倒是不错的事。”阿尔托莉雅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跟着就坐在亚修身边,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不过,转眼之间竟然已是十年....那孩子,我现在的Master和卫宫切嗣有什么关系?能告诉我吗?”
“她是卫宫切嗣的女儿。”
“....竟然就是那个时候的孩子?”也曾见过幼时伊莉雅的阿尔托莉雅在这清晨里,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很明显,昨夜她并未能与伊莉雅好好交流,此刻也不自禁微微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不过这孩子,倒明显和卫宫切嗣不太一样,果然是从小教育的问题?”
“....应该是。”
“你和那孩子的关系是....?”
“她的父亲死了,我就把她从德国接来了。”
“原来如此,是受到你的影响啊,想必她的童年一定非常快乐,难怪那么可爱又坦率。”阿尔托莉雅毫不吝啬地对伊莉雅予以赞许,眼中也满是对他的欣赏。
若是平常,亚修或许会欣然接受这份夸赞。
但此刻,一想到昨夜自己将与伊莉雅如同双胞胎般的小黑折腾得失去意识,就让他现在实在没办法,坦然地谈论对伊莉雅的教育并接受这份夸赞。
他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圣经,头也不抬道:“那主要还是伊莉雅自己可爱,还有爱丽丝菲尔的功劳。”
“你真是谦虚啊,但也正因为有你的不变,在这个新的时代,我倒是并不会有那么多的不适了。”
“....嘛....嗯,还好。”少女充满信赖的目光,叫他含糊其辞的有些不太想作答,并立刻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昨天我还没说关于圣杯的事吧?”
“啊啊,说起来你之前说过,拿了圣杯就打算回家,按理说你应该得到圣杯了才对,还是说遇到什么意外吗?”
“这说来就有些复杂了.......”
在这本应忏悔的清晨,他抬头看着朝阳,将部分英灵被自己吃掉的事情隐瞒,转而徐徐道出关于圣杯黑化的事。
并在这最后,将一切归结于自己不愿看到生命涂炭,也不希望借助邪恶力量而放弃了圣杯。
这番话,自然赢得了阿尔托莉雅又一次钦佩的目光。
但同时,也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似乎对于究竟要不要去夺取圣杯而陷入苦恼。
他自己也在这时间里,打了个招呼就默默离开了此地,准备回客厅好好看圣经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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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的客厅里。
迦摩早早便起了床,熟练地操持着厨房事务,延续着樱的日常,为众人准备早餐。
氤氲的热气升腾而起,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今天....竟然如此清爽,我都几乎感受不到你身上的欲望气息了?”听到脚步声回望的迦摩手持勺子,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不住地上下打量着亚修,脸上还隐隐浮现出担忧之色:
“生病了吗?还是昨晚去变性了?再不然,难道是还没睡醒,在梦游?”
她一连串的猜测,一个比一个离谱,叫亚修听着都满脸黑线,随手合上圣经,不满道:
“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吧?我这么多年的圣经也不是白看的好吗?现在只是突然得道,突然悟了,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迦摩斩钉截铁地否定,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我一心向神,现在....唉?你干嘛?”
亚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迦摩的动作打断。
只见迦摩冷着脸,迅速移开正在煎蛋的平底锅,动作干脆利落地一把夺过亚修手中的圣经。
那本圣经在迦摩手中,也还未停留片刻,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被丢到了火焰熊熊燃烧的灶台之上,而且还是竖着放上去的。
不出片刻,圣经便燃起了大火,熊熊火焰覆盖书页,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看得亚修是目瞪口呆:“....你在做什么?”
“烧圣经。”
“不是....圣经得罪你了啊?”
“还用说吗?你要是成和尚,美游怎么办?”她一派自然的冷笑一声,露出嫌弃的眼神:“你这个人....真的只想着自己啊。”
“不是....?”奇怪的责难,让他真都要傻眼了:“——美游才11岁啊,我要是想着她,我成什么人了?”
“——总之!从今以后,你不准再看圣经!那种书对你没有好处,这个我作为爱神可以和保证,听我的肯定没错!怠惰一点才是真正的为人之道!不然我可要对你来一箭,激发一下你的欲望了!”
就算是性格最好的形态,迦摩依旧挥舞着手中的锅铲、板着小脸,严肃地对她说教起来。浇
为什么,我会被这个麻烦的家伙说教,而且内容还如此怪异?难道我还不能稍微正直一回吗?——亚修一时间也是有苦难言。
他满心无奈,却又无从辩驳,只能放弃与迦摩争辩,默默地转身离开厨房,打算去屋顶的露台,一个人静一静,梳理一下这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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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往往与愿违。
亚修还未能走上台阶,就发现那只双马尾的傲娇少女,昨夜在这里留宿的——远坂凛正双手抱胸、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沉默片刻便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你....关于上次的圣杯战争,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不,完全没有。”
“父亲的死.....”
“和我没关系。”
“....我要怎么相信你?”
“如果是我做的,我就不可能照顾你,毕竟我是心地善良没错,但我肯定不会自找麻烦,没事去上演奇怪的苦情剧....说到底那个时候我不是和你一起看到远坂时臣的尸体吗?”
尽管心里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但这番话他说得理直气壮。
因为一旦说出远坂时臣的真正死因,已经成为朋友的两个夫人、三名少女,外加卡莲,她们之间的关系必然会陷入混乱....而他可不想被卷入这场未知的纷争之中,因此选择保留这份真相。
“好像也是.....”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眼中的狐疑之色并未完全消散:“不过总感觉你好像隐瞒了什么....比如你为什么不参加圣杯战争了?”
“因为我不想和你们战斗。”
“哈、哈啊——?!什、什么啊这个!?不是说好公平竞争?”
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认真想想,斗争太过空虚,我.....”
“——说实话!”
“好吧,我是不想和你们打,这样不行吗?对你不是很有好处?”
“你这话什么意思?”凛结结巴巴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不想和我战斗?这算什么理由?我明明为难才下定决心,你却.....”
看着凛那慌乱的模样,亚修明白这家伙肯定想多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笑意,还玩心大起,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肃。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想与你为敌,圣杯战争太残酷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说话间,他还又向前走了一步,尽可能令目光温柔地看着凛:“在我心里,你是很重要的朋友。”
“谁、谁要当你的朋友啊!”凛的脸颊更红了,她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亚修的眼睛,小声嘟囔着:
“....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相信你,而且我才不用你关心....你自己好好看着樱就是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亚修的语气依旧诚恳,这倒也并非谎言。
因为他确实是由于她们参加,不太想继续参加、避免麻烦的事出现,想安逸地完成自己的解析。
“可你不是想回家吗?”
“换一种方向就是了。”
“但、但是....唔.....”凛没有回过头,却是斜眼悄悄地观察着他,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
“....你真的没事吗?不是一直在为这种事做准备?而且不是都召唤了美露莘?如果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会让给你....但我姑且还是会听你倾诉一下?”
“....那是圣杯的选择,我只是想找个保镖,不过你到底是想关心我,还是不打算关心啊?”
“担心对手不行吗!”凛的脸又红了,甚至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谢谢你,凛。”虽被瞪,他却带着微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凛的头:“....虽然我一直觉得,你这种性格很麻烦,不过你果然是好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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