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什么都没有变啊。”
“嗯？你不是已经好久好久没回来了？”亚修疑惑地回应。
“....但即便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我与妻子留下的回忆，却没有丝毫改变，一切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模样。”邓肯轻抚着路旁那张见证了无数岁月变迁的长椅，不知不觉中....那苍老的声音，便因哽咽而颤抖：
“莱克蒂蕾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我们经常一起坐在这把椅子上小憩，或是在雨后，共同沉浸于大雨后的街景，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也会一起在这里发呆，一起品尝她亲手制作的便当.....”
“明明都半个世纪了？？”
“就算过去了半个世纪，至少现在、在这里....我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她的笑容、她的温暖，还有那时我最讨厌的....西红柿的味道....这些全部、全部，竟然都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一丝褪色....为什么....我现在才明白，唯独与她的回忆.....”
说到这里，邓肯的声音更加低沉，眼中也闪烁着泪光。
那些记忆，如同被精心雕琢的画卷，每一笔都深刻而鲜明，令他的眼中闪烁着过往的光芒。
仅仅回到这个故乡之中，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倒流，带他回到了那段无法忘怀，幸福而又遥远的时光。
他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缓缓步入教堂内部，熟悉的陈设和氛围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在空气中捕捉到妻子的气息，哪怕只是一丝丝，也足以让他感到安慰。
尽管....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可面前熟悉的一切，都在唤醒他深藏心底的记忆。
曾经他们携手共同步入教堂，然后在此刻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冰冷的黄金。
..............................
这个时候，我到底应该作出何种表情？——陪着老人重游故土，却被塞了一堆的狗粮，让亚修听着邓肯自顾自的诉说，都觉得自己应该索要些额外的报酬。
但看着那哽咽的老人，他却只能隐藏叹息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无奈。
毕竟他也明白，对方与其说是在和自己说话，更多其实只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间，他们似乎来到了两人曾经的故居。
邓肯走到妻子莱克蒂蕾的书桌前，那里还摆放着她生前最爱的书籍和一支未完成的画笔。
他拿起已经变成黄金的画笔，轻轻地摩挲着，仿佛能感受到妻子的温度和气息。
也是在此刻，邓肯终于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情感，他蹲下身子、双手掩面，任由泪水意流淌。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善于勾心斗角的宫廷法师，只是失去了挚爱、无助而又脆弱的老人。
但看着努力着，不让自己发出哭泣之声的老人，亚修却无法取笑他这么大人，还是个男人、竟然还会哭，甚至忍不住都想要摸一下他的脑袋，却又感觉好像不太合适。
于是,他默默地走出了房间,在屋外眺望着远方的落日,无聊地轻叹“....人类,真是脆弱啊;不过等菲伦死了....我会也这样来扫墓吗?”
“——具体指的是什么？”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不远处的道路转角就传出了，陌生男人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
可亚修其实早就发现了，这靠近过来的男人——马哈特的存在。
就如亚修不曾改变一样，马哈特也依旧是半世纪之前的模样，留着红色的长发、额头两侧长着一对长角，眼睛不大，但眼神却格外锐利，样貌也是相当优异。
尽管双方曾有过交手，但此刻他们却都没有攻击的意图....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因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敌，亚修也只是平静的答道：“....具体是感情和身体吧？”
“可就算彼此已经分开半个世纪，邓肯大人虽有哀伤，却并未有丝毫的后悔，这是为什么？传说中的爱情？”
“大概？不过比起这个，你竟然叫人类大人啊。”
“礼貌的问题，毕竟我之前确实和格鲁克大人有合作，答应效忠于他，而邓肯大人是格鲁克大人的女婿，同时也是我的弟子。”
“明明都已经背叛了，竟然还纠结这个问题，话说正常没谁会叫自己的弟子‘大人’吧？”
“....是这样吗？人类的礼貌问题还真深奥。”马哈特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后，倒是又不自觉将视线投向了房屋的方向：
“话又说回来，你和邓肯大人来这里做什么？故地重游？还是说你也在试图理解人类？”
“....只是陪着过来扫墓而已，所以可以的话，能当作没看到我们吗？”
“当然，毕竟我可不喜欢与人争斗，只要你们不打扰这里的安宁，我自然没理由与你战斗。”
本还以为战斗难以避免，但马哈特却又意外地好说话，爽快的点头答应下来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直接转身离去。
这下,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的亚修倒是愣在原地,因为没有战斗显得格外郁闷。
毕竟时过境迁，自己的进步也是不小，能打一架他其实并不排斥。
“不过....说是会放下，但邓肯现在绝对放不下，自己的故乡和妻子的回忆了吧？”
在目送马哈特之后，他的视线倒也不自觉投向了，那早已化为黄金的房屋，并从邓肯的表现中确信....这老人绝对会反悔。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该利索的离开，还是该帮助邓肯一下？
但就目前的情况，亚修是不太能想到帮助他的理由....可看到了他先前的模样，就这么离开又感觉有些不自在。
咒返魔法·马哈特放海了？·索莉缇尔：我是未婚
在马哈特离开后，没有太久....已经擦干眼泪、整理好了仪容仪表，看起来脸色如常。
仅仅眼眶有些泛红的邓肯，也不紧不慢的握着魔杖，从那房屋之中走了出来。
而明显有感觉到，那股强大魔力接近的邓肯，才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出来，就颇为意外的看了眼亚修：
“....你难道和马哈特认识？”
“姑且。”
“他竟然没有动手.....”邓肯也把握不清局势，只是小声嘀咕着：“看样子是不准备杀了我们啊，至少暂时是这样吧？”
“大概吧。”亚修无奈地摊手：“然后？你打算再稍微逛一逛？”
“....不，还是去扫墓吧。”邓肯环顾了一眼四周，便轻叹着走在了前面。
尽管四周依旧是熟悉的光景，但他却在痛哭了一场之后，暂时从沉迷于往昔的状态中挣脱，就这么带着亚修一路来到村落的后山，那孤立于小山丘之上的墓碑前。
这山丘上的墓碑位置，正好可以俯视整个村落，而就在那墓碑的边上，却——站着先前才离开的马哈特。
为什么马哈特会出现在这里....两人都不太清楚，大概是想看看人类是怎么祭奠死者的吧？
邓肯没问，马哈特同样也只是带着微笑，对邓肯的回归表示欢迎。
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很快在奇怪的紧绷感里完成了扫墓....其实也就是拂去墓碑上的灰尘，跟着也就只是沉默了一阵，便很快离开了现场。
毕竟现场的花花草草都被黄金化....根本除不了，除了拂去浮尘外也没别的能做了。
草草在那黄金乡中完成扫墓离开的路上，由于亚修不擅长认路的关系，邓肯一直发挥着带路的作用。
只是走在前头的邓肯，却是在跨出结界的那一刻，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
“之前我是说过了，和妻子度过的一点一滴，肯定早已不在这个地方....这才过来也只是想确认这一点。”
“嗯，你说过。”
“....不过，现在我想反悔了。”
“看的出来。”
没有任何可以意外的地方，在看到他先前那副模样时，亚修就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
“....抱歉，不过我可没有送死的打算，要死我也要在看到曾经故乡美丽的景色后再死，而不是这冷冰冰的黄金。”
“有胜算吗？”
“....在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之后，或许有一丝胜利的希望。”虽然是这样说，但邓肯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
“我姑且可以听一听，你收集到的全部。”
如果只是听一听的话，倒也不碍事。
因此亚修打算暂时先留下，看看情况再说。
..............................
..............................
在回到林中小屋的路上。
邓肯整理着语言和情报，将其毫无保留的道出。
比如自己通过成为一级魔法使的“特权”，从赛丽艾那边获得了“咒返”的魔法。
而这也正是他对付马哈特的王牌，因为那咒返的魔法，可以自动反弹一切被判定为诅咒的效果，就算完全不理解对方魔法也没关系。
因为这把“诅咒”反弹给施加诅咒者的魔法，是来自于神话时代的人类睿智结晶，哪怕用最原始的魔法理论也无法说明、解释，堪称为神话级别的魔法。
索就算赛丽艾都花费上百年才习得，如果是人类....根本就没机会学会就死了。
五十年前赛丽艾也成功，通过这不讲道理的魔法，反弹了被称为最强诅咒的万物成金，把马哈特一只手变成了黄金....虽然马哈特自己马上就解除了。
但有这经验在，就足够证明这魔法可以用来对付马哈特，破解他的绝杀能力。
：也是在说出这些之后，邓肯又继续说着：
“....之前也说过了，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莱尔恩就派出了年轻，但作战经验丰富的一级魔法使塔奥，在侦察黄金乡维泽的先遣队中担任指挥官，同行的还有五名二级魔法使，虽然他们.....”
“——那真是豪华的配置啊，不过我先打断一下....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亚修不等他说完，倒是忍不住打断并指向了，所有黄金雕像之中距离林中小屋最为接近，还正单膝跪在地上，而肩头还残留有鲜明刀伤的女人。
这单膝跪地的女人，看起来明显就是在被黄金化前，还在和谁说这些什么。
这也让亚修在之前路过时，就对这个独特的黄金像有些在意了。
“这就是我接替管理员都工作不久前，侦察黄金乡的先遣队成员之一，二级魔法使弗。”邓肯带着一丝惋惜，注视着这单膝跪地的女人，直接说出了身份并坦言道：
“她是在向莱尔恩报告情况时被变成黄金....应该是被放出来警告用，顺便一提之前的整个小队，包括一级魔法使塔奥在内，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就被马哈特杀光了。”
“....杀光？不是黄金化吗？”
“是用刀杀的，而那速度快到了，所有人连魔法都没来得及使用。”邓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明显本应是魔法使的马哈特，就算作为战士也是极为强大....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你比塔奥强吗？”听到两人的对话，才从林中小屋中走出的芙莉莲，在听到这描述之时倒是忍不住，插嘴道：
“那个塔奥不是你们同期的，也就是通过残酷第三轮的精英，真正具备一级魔法使的水平，不是我们这次中有潜质或者性格，而被赛丽艾喜欢才成为一级魔法使的那种人吧？”
“没错....他的实力毋庸置疑，而面对那种精英就算我能胜，恐怕也是惨胜。”
虽然年龄不小，但邓肯也明白自己作为魔法使的天赋不算顶尖，天赋比自己强战斗力也比自己厉害的有不少，自己在勾心斗角上倒是更擅长。
毕竟宫廷法师重要的不是实力，而是手腕，相比之下他勾心斗角久了，正常倒是根本不需要作战。
上一篇：刚回木叶，发现一族人都没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