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過的中二少年
无聊的开学式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向常木他们还有加藤道别后,和泉明独自走在前往「天使珈琲」的路上。
暑假时便打定主意要在那边打工的,和泉明想尽快把这份看起来就很轻松又对胃口的工作拿下。毕竟那家店貌似也不需要太多人,要是晚了恐怕就会被人捷足先登。
说起天使……今天不但没有看到珈百璃,连萨塔尼娅那头脱缰的野马都没见到啊……她们都是怎么回事?
稍微有点担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和泉明不知不觉便来到「天使珈琲」。
推门进去,入眼的仍是那片令人感到舒适的摆设,悠扬的音乐,还有穿过玻璃斜射进来的暖阳;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前擦着杯盘,笑眯眯地道: “欢迎光临……呀,是你啊,好久不见。”
和泉明微笑点头:“是啊,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想再来喝杯咖啡。只不过最近实在太忙,直到现在才有空过来。”
说着便拉开吧台前的椅子坐下,开口点单:“先给我来一杯混合咖啡吧,嗯……不用加糖。”
“没关系,不必顾虑我,我的咖啡也有加糖的泡法,随你喜欢的口味点吧!”
见店长如此坚持,和泉明也只好请店长加糖了,内心松了一口气……说真的,咖啡这东西不加糖能喝?要不是顾忌到店长的咖啡自尊心,他才不会喝原味的黑咖啡,就算再好喝也是一样,没加糖那就是其他饮料啊!
没过多久,熟悉的咖啡香再次传来,店长递上一杯和之前颜色相仿的咖啡上来,和泉明接过后便开始啜着咖啡,边和店长闲聊。
然后单刀直入地询问店长。
“店长,你这边缺人吗?我想在这边工作。”指着墙上贴着的征人启事,和泉明带着腼腆的微笑道。
“哎呀,你要应征吗?真是太好了!毕竟我也开始上年纪,一个人要管理这家咖啡店也是有些困难,能招一位男生帮我分担一些重活那就再好不过了!”店长惊喜的笑道,打量一下和泉明的相貌打扮和气质,越发满意的点头,“而且看样子也很适合我这家店呢,这还真是缘分啊!决定了,只要你再符合一项条件的话,我就录取你!”
和泉明好奇道:“什么条件?”
“你喜欢咖啡吗?”店长难得收起笑容,略为严肃道。
“不加糖的话,不喜欢。”和泉明诚实地摇头。
店长大受打击:“也是啊,现在的孩子都比较喜欢加糖的饮料……”
但和泉明却还没说完:“但我挺喜欢泡咖啡的那种感觉,还有这家店的氛围,总是让我感受到内心的宁静和安详。所以就算不喜欢咖啡,我还是想泡咖啡;就算没泡过咖啡,我还是想学泡咖啡!”
他郑重地低头请求:“请你录取我吧,我会好好干的!店长!”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和泉明抬头一看,却
惊讶地发现店长正拿着一块方巾擦拭着眼角的眼泪,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好、好啊,好久没看到你这么有热诚的孩子了!就算是曾经被称为「永久不灭的佛面」的我也不禁感动得落泪啊!”
那什么鬼称号?店长你都几岁了还这么中二?
“你以后就来我这里上班吧!
我会把我珍藏的咖啡技艺传授给你的,不瞒你说,其实我对混合咖啡还挺有自信的……”
“等等,店长,上次那段话我已经听过了,你看我要不先留个资料什么的。然后等你排好班之后再通知我怎么样?我有点担心一个人看家的妹妹会不会出什么事,想先赶快回家。”一脸无语的和泉明连忙制止又开始想长篇大论的店长,为了增加谎言的可信度还摆出着急的表情,貌似还真的担忧着在家里的妹妹会不会因为没吃午餐而饿死之类的。
看和泉明如此急迫,店长也只好留下他的基本资料和联络方式便让他走了——没关系,等他成为正式店员后有的是机会和他畅谈咖啡历史……
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的打工生活便要笼罩在店长的咖啡往事的阴影下,和泉明远离咖啡店后便优哉游哉地往家里走,不一会儿,便到家了。
开门后他也没有喊我回来了——反正喊了纱雾也不会回答,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家是一件寂寞的事,所以他尽量不这么做——摸着肚子便往厨房走去。
他当然不是想抢宗雅给纱雾准备的午餐,而是打算自己做一份热腾腾的招牌蛋包饭——和泉明出品,不加春?药、不放金光,普通人的美味,和泉牌蛋包饭,你值得拥有!
然而在走到厨房前,和泉明便听到了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速朝厨房冲了过去。
——家里竟然遭小偷了!该死,如果他遇到了纱雾那该怎么办!纱雾可是个十二岁的柔弱小女孩啊。要是小偷只是想抢劫财物那还好,如果那个小偷刚好是个萝莉控,又刚好看到她娇弱可爱的样子而见色起意的话,那… …
那种结果和泉明不敢想像,妹控的愤怒充满头脑,急躁的情绪支配他的身体,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往声音传出的地方冲去。尤其是在听到一道柔弱的声音小小地响起时,他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奇怪,姊姊准备的午餐放哪去了……”
“放开我家纱雾!你这可恶的萝莉控小偷!”
“——呀!”
嗯?只有一个人?
映入眼帘的银色长发和粉红色睡衣浇熄了和泉明心中的怒火,他冷静下来定睛一看,却发现蹲在冰箱前翻找东西、此时正一脸惊惧地看着他的「小偷」,正是一年未见的小妹——和泉纱雾!
“纱雾……是妳?”
被和泉明盯着的纱雾没有回答,像是被碰触到的含羞草,她不顾还敞开着的冰箱门,将头埋在双膝之中,抱着双脚缩在厨房的角落,如同小仓鼠一般地瑟瑟发抖着。既不敢和和泉明对视,也没有想和他对话的意图。
如同刺猬般的防范,出现在家人互动之中。
和泉明的心中却没有曾经对她这种举动的烦躁。反而在看到那道脆弱无助的身影正剧烈发抖时,无尽的心痛涌上他的鼻腔,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和泉纱雾并没有做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是、拒绝和家人见面也是、甚至连一句话不说也是,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不让家人被刺伤的正确举动。
——这孩子,是真的不能在家里有人的时候出来啊。
他深深叹了口气,背过身子不再看那令人心疼的蜷缩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厨房、走出家里,将门用明显的声音关上后,靠在门上。
仰望着天,听着家中传来「答答答」的跑步声,声音延伸到二楼,接着一道响亮的关门声响起。
“砰!”
那是某道门再次关上的声音。
中指提着眼镜,和泉明将眼神藏在镜光之后,面无表情地思考着。
——若看见她的人是宗雅的话,她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大吧?
她们两个既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又同样是女性,就算现在纱雾遇到的是宗雅,恐怕也不会如同方才那般恐惧到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他只是个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男子……自顾自的付出、自顾自地成为哥哥、自顾自地为了妹妹着想。
一切都是他自顾自的行动,和泉纱雾完全没有理由接受。
是他自顾自地连接起家人的羁绊,强迫纱雾接受多出一个哥哥的事实。
从头到尾,便是和泉明一人的独角戏,和泉纱雾仅是观众,却被要求上台。
还真是过分的家伙啊。
——这时候却开始羡慕宗雅了,如果是她,肯定能在某个契机之下,漂亮地将妹妹从一人的
房间中拉出来,不再害怕、不再孤单、不再……拒绝自己的家人。
此刻只是一介「外人」的他,又能在不让纱雾受伤的前提下,做出什么事?
“哈,真是糟糕的局面啊。”自嘲地笑了一番,和泉明不再看那仿佛讽刺他一般的朗阔晴空,转身,握住门把。
局面再糟糕
也无妨,他才不是那种被拒绝就会放弃的人,死缠烂打像个牛皮糖般纠缠到最后才是他的特长。
何况,他也没有认输的理由啊。
——谁能说他是外人?为了宗雅和纱雾这一年间付出的努力,是谁都无法反驳的证明!
——谁能说他不是哥哥?不论是从法律上还是感情上,他都已经将两人视作自己的亲手足,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羁绊!
——谁能说他自顾自的付出?为了让这个家维持应有的型态,为了让宗雅和纱雾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他所滴下的汗水和泪水都是为了她们,而她们也都毫无怨言地接受了、同意了!
所以从今尔后,胆怯害怕、心疼远离、自卑漠视、黯然消沉……这些情绪再也不需要出现在这个家了。
和泉家,唯一需要的只有大家一起开心的欢笑啊!
——所谓的大哥,便是要在所有困难悲伤袭来之前,站在弟弟妹妹面前扛下来的英雄啊!
和泉家的大哥,怎么可能在看到小妹的悲伤无助后,还无动于衷、失落的逃出家门?
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也只会是一件事。
——去见纱雾吧。
——是时候,开启那扇门了。
握住门把的手猛然用力,第一次与纱雾相见的记忆随之涌上——那头银色的长发、怯懦的眼神,还有那道即将面对新家人的胆怯与期待的视线,种种复杂的感情好似融入那句招呼声之中,沉沉地回荡在心底……
“初次见面……哥哥。”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不可能忘记。
所以就算只是为了再听一次那声称呼,他也必须去做。
和泉明,现在,即将出发,去见自己的妹妹!
门把猛地被压下,毫无犹豫地推开了门,他朝着二楼那间「不开之屋」大声喊道。
“我回来了!”
语气坚决。
第二十章 为了守护她的世界
“纱雾,我回来了!”和泉明边说着,便大跨步地冲向二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屹立在纱雾的门前。
「不开之屋」。
这是宗雅对纱雾房间的称呼。
意思是只要有他们在,这间屋子就永远不会开启。
不过,这个称呼也到今天了。
和泉明会亲手将它撕碎,让它回归它应有的样子。
“纱雾,我知道妳在听!所以接下来我会说很长一段话,这段话或许会很肉麻、或许会很恶心、或许会让妳感到不舒服、或许会妳从此以后都会讨厌着我。但我还是要说,并且,也请妳好好听着!
就算不想表达意见也没关系,就算听完就忘也没关系,只是希望在这时候妳能不捂着耳朵,好好听一下我这一年来,对妳的想法。
——拜托了,这是做大哥的,唯一的请求。 “
原本激昂的语调渐转柔和,甚至到了语末,和泉明还不自觉地弯了下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弯腰这个习惯,明明前世没有的,是日本人的习性吗?还是他内心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呢?
并非如此,对和泉明来说,弯腰只是一种礼貌和暂且的退让。一旦弯了腰,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先礼后兵。接下来,便是进攻的号角响起。
不知道房间内的纱雾是否在听,也不知道纱雾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和泉明将手轻轻贴在纱雾的房门上,深吸一口气,以誓死无归的态度,闭上眼大声道。
“我,和泉明,是个妹控!”
带着情感的话语震撼着空气,仿佛其他的声音都于此瞬间被驱逐,天地间只剩下和泉明的自白声。
“我超喜欢妹妹的!妹が大好き!不论是妳,还是宗雅,我都超喜欢、最喜欢,是喜欢到想和妳们永远在一起,不希望妳们喜欢其他男人的喜欢!”
“为了妹妹,我可以在保持出勤时日的情况下同时兼差三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