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饼
但当卡杨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却已是一位晋升五阶的完美之人。
其所拥有的五阶职业并非亡灵学派的传统五阶不死巫妖，而是他将自己从林德方面获得的部分魔导工业资料与亡灵学派传统晋升仪式相结合，创造出的全新五阶职业-死铁巫妖。
所以，即使是在后续版本中，他依然在剧情中表演着自己最擅长的左右横跳秘技。
那么问题就来了，假如这人真是自己认识那个卡杨·保卢斯，那他怎么会表现的如此莽撞？言行举止几乎就是个愚蠢的跳梁小丑、杂鱼龙套。
要知道，即使事后暴露自己左右横跳的本质，他依旧混的顺风顺水。在此之前，更是被亡灵学派和林德情报机构同时视作己方中坚力量委以重任。
于是，答案只有一个,他并不完全忠于亡灵学派。
这个拥有一颗二五仔之心的家伙，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对刺杀阿芙蕾蒂雅这个任务并不上心，甚至可以说在暗中破坏，或许他已经和改良派暗中取得联系也不无可能。
看看刚才，不论是之前貌似生疏的亡灵操控手法，还是实际上起到示警作用的大声嘲讽，就连最后看似放狠话的行为，换个角度想不也在透露大巫师抵达的大致时间吗？
总之，现在宰了他有些浪费，放任这个二五仔在亡灵学派内部继续兴风作浪反而更好。
艾文心思转动，随即看向阿芙蕾蒂雅。
“对方的增援要到了，我们需要马上转移。”
“我明白了。”阿芙蕾蒂雅点点头，快速返回实验室收拾物品。
“第一次见面的少年，给你个善意的提醒。”加柏莉忽然开口说道。
“嗯？”艾文看了看这个初次见面的圣歌天使。
这种居住在自由荒野、七重天堂等上层位面的天界生物现在可不多见，也不知道阿芙蕾蒂雅是怎么和她签订契约的。
加柏莉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随后，脸上挂着完全不像天使表情的天使吹了个又长又湿的口哨。
“你没穿裤子。”
呼，一时间，硝烟还未散去的战场仿佛陷入死寂，只有一阵自由的风儿从走廊这头吹倒那头，吹动、扰动、骚动。
“噗嗤。”躺在墙边吐血的卡杨发出一声没憋住的偷笑。
“抱歉，不用管我，你们继续。”他捂住嘴暗骂自己多事。
艾文脸一黑大步走向卡杨。
“等、等等，我们不适合，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卡杨语无伦次地向后爬去。
艾文一把抓住黑袍法师的双腿，把他整个倒过来开始用力上下抖动，叮铃桄榔，各种各样的零碎玩意从他衣袍中掉落，顺带还露出两条毛腿。
剧情里这人不但坑其他人，对玩家发布的任务也十有九坑，要不是事后装备和经验都给的很痛快，早被人从背后乱棍敲死了，虽然不一定能敲到就是。
不过，这也说明他在反复横跳过程中收获颇丰，手指缝里漏点东西就能让玩家满意。
既然他这么富裕，那就很值得平衡一下了。
交出来！
刚好艾文现在缺件合身的衣服，而对方身上披着的游魂斗篷又是件不错的低级装备，增加隐蔽不说还自带降低存在感的低级附魔，应该是一件罕见级别的魔法装备。
一通搜刮，艾文将身上只剩内衣的卡杨随手丢到旁边。游魂斗篷有些太小顶多只能当做浴袍缠在身上，这也算预料之中的事。
倒是地上那两个植入食人魔腺体的低级魔族，他们的身高比艾文现在还要高。姑且可以用这两个人的衣服凑合一下。
除了斗篷，卡杨身上还带着一些魔法道具，其中就有各种常见的施法素材。
虽然，他们之前从黑市商人那里获得了一部分施法耗材，但阿芙蕾蒂雅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用掉不少。离开弗兰德尔这样的商业城市后，要补充这类物资可不容易，所以能多带一些就该多带一些。
其中比较罕见的是一枚枯萎之石，这种战场深处发掘出的负能量聚合物能够作为原材料制成各种魔法装备，持有者施法时流经装备的魔力都会得到负能量强化，可以对敌人的护甲产生腐蚀效果，从而降低防御造成更大的伤害。
“说起来，本地炼金术师协会到底怎么回事？自家老巢都快被拆了也没见人出来。”艾文有些纳闷地说道。
“他们在考古。”被冬季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的卡杨突然说道。
他是个观察力很敏锐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学会反复横跳，太蠢的人当二五仔可活不长久。
眼下，卡杨猜出对方似乎不打算杀自己，不由暗中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对这个传闻中不简单的野蛮人有些好奇，想要借谈话的机会多打探一些消息。
“哦？这附近难道有什么遗迹？”艾文很自然地问道。
“不清楚，我们只探查到本地炼金术师协会动用全部力量进行考古发掘的情报，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卡杨耸耸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说起来，你这是成为公主殿下的黑骑士了？”脸色惨白的亡灵法师眼神诡异地问道。
“你猜？”多说多错，艾文没打算对这种心思缜密的聪明人多说什么。
对方固然是个隐藏二五仔，但也不代表他就是自己人。
“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一个人的秘仪总共就那么几项，王室手中更是只有黑骑士一种可以对外人使用的仪式。难道那个仪式需要的材料在弗兰德尔的普通黑市就能凑齐？未免也有些太廉价了吧？”卡杨用略带嘲讽的语气问道。
呵，太嫩了……
听到这种明显有激将法意味的诱导话语，艾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奇妙的感觉。
在这个诸国崛起前的年代，不论是大阴谋家还是大英雄都处于初出茅庐的阶段。相比于未来的他们，这些人眼下都太过稚嫩。
换句话说，自己和那些未来的大人们正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哦，没准他已经抢跑了。
“真是个不老实的家伙。”加柏莉撇撇嘴，手中的长剑垂在脚边。
“或许，我们应该先解决他，再考虑跑路的事。”女天使眼中露出危险的神情。
“没必要，你的投影时间快结束了吧？与其浪费时间宰了他，不如帮忙把芙蕾转移到安全地区。”艾文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这倒也是。”身为天界生物，长期受正能量影响的加柏莉也没有杀人的癖好。
不过话说回来，在正能量充沛的环境这家伙都能长歪，要是丢到其他环境天知道会变什么东西。
“我倒是能带着小芙蕾一起飞，那你怎么办？”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一起飞’的时候，艾文听见那个看起来像天使的玩意呼吸明显变粗重了。
“弗兰德尔这么大的城市，这里的炼金协会内一定存放有他们那种特殊马车，我带着行李开那玩意跟着你们。”说着，艾文便走到实验室门口，从刚好出来的阿芙蕾蒂雅手中接过行李。
“哎？你会驾驶那东西。”长公主有些惊讶地仰起头看着面前更加高大的黑发少年，只感觉这家伙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真是让人好奇。
“看看说明书就懂了。”艾文轻描淡写地说道。
包括还在吐血的卡杨，在场众人全部用愕然地眼神看向他。
对此，艾文只是耸耸肩。
几分钟后，弗兰德尔炼金术师协会的仓库大门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猛然撞破。
一辆没有马的马车带着大门碎片冲上街道，马车后方向天空竖起几根黄铜制成的排气管，从中不断喷出一股股白色烟雾。
坐在前面的艾文单手握住简陋的操纵杆，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份座位底下翻出来的使用说明书。
头顶天空中，用公主抱姿势抱起阿芙蕾蒂雅的加柏莉拍打着翅膀紧随其后。
目送他们如此嚣张地绝尘而去，卡杨不由喃喃自语道：
“见鬼，那个野蛮人居然真会开车。”
第二十章 绝唱圣歌
“快点！四阶大巫师的力量不是我们现在能对抗的。”
抱着阿芙蕾蒂雅的圣歌天使加柏莉降低高度大声喊道。
“我知道，不过这辆车的速度已经到极限了。”艾文丢开说明书将档位推到最高。
老实说，作为一个刚刚摆脱‘丈育（文盲）’特性没多久的前文盲，说明书上有不少专业名词他根本没看懂。
好在这上面还画着几幅示意图，再加上他以前游戏里天天接触这种魔导载具，对它们简直比对现实里的真车还要熟悉。
这台名为‘曙光1型’的魔导动力马车，外形和普通四轮马车差别多，方方正正的木质车厢以及前方供车夫乘坐的露天区域还有后面空着的行李架。
不过，车夫位被拉长加宽以安放复杂繁琐的驾驶装置，后面的行李架则被一套沉重的机械装置所取代，运转中的仪器时不时通过几根朝天铜管喷出阵阵白雾降低内部压力。
然而，这台看起来还没有摆脱传统马车设计思路的落后魔导车，实际上却是后续各种魔导载具的老祖宗型号。
操作方式等方面，它固然没有后续魔导载具那样人性化、合理化，但已经拥有最基础的可控雏形，启动后的速度至少也比马车跑的快。
至于各地炼金术师协会为什么会保存这种魔导马车，那就必须先谈谈这个起源与林德的施法组织本身。
虽然林德是炼金术最发达、炼金术师数量最多的地区，但炼金术师协会却是一个不受地区限制的国际化组织。
不同于通过魔法研究世界的传统法师，炼金术师们更追求魔法的实用化研究，以及对各种古代魔法历史遗迹古代遗迹考察发掘，当然其中也有追求真理之类的理想主义者。
但总的来说，炼金术师大多是一群务实的家伙。
现在是新历1885年，林德魔导工业革命的成果已经初见端倪，年初甚至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震慑四方诸国。
但早在1875年，炼金术师就发明了最初的实验型魔导引擎，并以此制作出不需要马匹拉拽的无马车辆。
可惜，这种车辆对路面要求比普通马车更高，并且使用起来需要向里面提前灌输魔力，运行过程中还需要消耗大量水。
而且魔力必须定期输入，否则之前输入的魔力就会因储存技术局限，及时没有启动也会自行逸散到周围环境中。
长时间运行时出现故障的频率又始终降不下来，所以才会在驾驶座下面放一份说明书，用来帮助驾驶员应急处理路上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虽然比马车先进但实际用起来非常麻烦的东西。
但凡规模较大的炼金术师协会都会保存一到两辆这样的魔导车，他们的用途主要是以接力方式对部分加急邮件进行运送，以及作为展览道具向城市居民还有上层贵族公开展示炼金术成果以换取支持和投资。
平心而论，实际情况反而是第二种用途更加频繁。
至少炼金术已经被大多数平民所熟知，人们对偶尔出现的新事物接受能力也不算差，特别是中央帝国林德，就算开着三条腿的魔导机器上街都不会见怪，顶多被治安骑兵追着贴罚单而已。
眼下，艾文驾驶的这辆魔导马车，即使上面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魔法改造版星际战士，几块从冥府铁卫上弄下的侵蚀铁、晦暗银，连在金属车轴上的四个大轮子依旧转的飞快。
但没过多久，身后弗兰德尔方向的天空中却渐渐追来一片阴云。
那好像一片快速飞行的积雨云，如漆黑山岳般漂浮在半空中，内部还不断传出类似滚雷的低沉鸣响。
“那是……”阿芙蕾蒂雅眼神微变。
“啧，原来是他。”艾文露出牙疼的表情。
这种夸张的架势，一般四阶可折腾不出来，游戏中他所知道的相关人物中只有寥寥几人能做到，其中符合亡灵学派、高阶法师、埃隆德地区这几个先决条件的更只有一人。
出身希波可拉底学派的四阶大巫师，苍白之骨-路西乌斯·苏拉。
即使在后世，他也是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这人最杰出的研究成果就是指令塔式亡灵操演，涉及到灵魂分割，分级指挥等新型法术和思路，能够以一人之力控制原本理论上不可能操控的大规模亡灵军团。
同时，他也和邪神牵扯极深，后来亲手打造的疫病之镰骑士团，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就连土地本身都会被大量毒素与腐化神力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