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相模南(?)惊骇莫名,聚拢的手下渐渐动摇:“区区一色彩羽,竟有如此兵马……”
“天下属于年轻人,年轻人自然要以夺取天下为志!”
一色彩羽朝气蓬勃地说道:“总武少年,自有勃勃气象!才德不在年高,志气正好年少!巡帝少年即位,治总武,扬国威,政通人和,誉美在前!我欲效仿前人,斩荆披棘,再创辉煌!内修社团,外合他校,规划节日,筹办庆典,扬我少年之朝气,壮我总武之威名!富士之高,起于微尘,太平之阔,始于涓流!吾为少年,亦为未来!”
甩出巡帝作为例子,论证自身有夺取天下的基础,顺势一转谈论如果自己登基为帝,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治理天下,最后将话语转回正题,强调少年人就是未来之人,有力地获取高一阶级的民心。
一色彩羽显然有备而来,英姿勃发,磊磊落落,指点江山,口若悬河,将相模南(?)执着于表达自我的格局碾压,方才对方磕磕绊绊,强撑气势的表现,更是强而有力地将她衬托起来。
两军厮杀之间,相模南(?)的乌合之众兵败如山倒。在团结一致的一色军面前,胜负未分明,人心已先败,眨眼间溃散一空。
相模南(?)置身于败军之中,走投无路,仰天长叹。
“此实非战之罪,亡我者英雄也。”
胜者左右簇拥兵马欢呼,淡然笑道:“我未功成,不足论英雄。你蛊惑人心,妖言惑众,岂可以英雄论之?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相模南(?)脸色忽红忽白,旋即释然长笑。
“哼哼……贼寇开乱世,英雄平天下,自古如此,自古如此……”
“那些跟随过我的人,不会再回到往日,造过反的人,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离散而去的他们是柴薪,会遇见合适的火星,将这片沉苛已久的大地上点燃……那些火星就是英雄……来人,拿奶茶来……”
余兵已散,无人应答。
相模南(?)势力被消灭了。
他引岂的这场起义,终究如大多数起义那样,演变成一场霍乱,也会像那些起义一样,将局面打乱,将过往砸碎,让群雄逐鹿,竞出英雄人物。
一色彩羽志得意满,吞并一部分相模南(?)的士兵,实力大增。
区区相模南(?),终究是为王前驱……
之后还出现了一只名为千反田玄德的小部队,号为皇侄。她说了些仁义道德,努力自勉,积极进取的话语,但是兵微将寡,也没有针对性地扩大和培养军队,只做出过一些小成绩。
待我平定天下,让她当个九卿也不错。
一色彩羽雄心勃勃。
“区区无名小卒,终究是为王前驱——这天下,是名门的天下。”
是谁?!
一色彩羽(?)眺望天下,瞳孔一缩,面露肃然之色。
有一人迈步而来,有兵强马壮,有能臣良将,有数州之地,有累世名望!
“三浦本初!”
“呵呵,不要太嚣张了,说得好像你永远是高一,不会变成高二高三。”
三浦本初轻描淡写地点评,格外自信。
她当然自信,因为两者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人。
一色彩羽(?)问道:“你有何高论?”
三浦本初并未搭理他。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与诸君相处两年,交际甚广,为人如何,诸位心中自然有数,也无需我强调什么身份。如今天下无主,神器易位,我愿登基,履行天命,敬职敬责,如此而已。”
三浦本初的话语落下,便迎来一阵格外热烈的欢呼和议论,声势远比一色彩羽浩大。
这就是名门的自信。
一色彩羽(?)出击:“莫非阁下胸中无策,只会清谈?如此怎能继承帝位?!”
“你才是清谈之人吧?”
三浦本初冷笑一声,竟是直接发兵围剿,大举进攻:“没有当过皇帝,如何谈论皇帝要做什么事?内政、外交、军事等等,你只是说着要好好做,却一语带过,没说该怎么做……你也是假少年之说,谣言霍众之辈!”
一色彩羽(?)震声道:“你就当过?你就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
三浦本初沉声道:“昔日我为九卿,议论国事于朝堂之上,亦为将军,操练士兵于校场之中!治国当以人治人——大事小事,尽职尽心,必有困乏疲惫,若无忠心之士,则朝堂不稳,天下难平!”
三浦本初挥手,便有几声尽忠报效之声。
一色彩羽(?)冷笑道:“汝势众,吾势未尝不众!”
他一挥手,也有几声尽忠报效之声。
“呵呵……”
三浦本初骄傲一笑:“无皇帝之权,能说动几个人替你奔波做事?说动几个人为国事牺牲时间?说动几个人不去游山玩水,而是陪你案牍劳形?”
一色彩羽(?):“大家可以做到!”
不过,他的尽忠报效之声微弱了一些。
三浦本初:“当年朝堂论事,大开庆典之时,吾等困坐会堂,日出而始,日落而终,未能与民同乐。”
一色彩羽(?):“我们也可以!”
尽忠报效之声更弱了。
三浦本初:“庆典结束,吾等收拾残局,重整校容,一刻也不得闲暇。”
一色彩羽(?):“我们太想为大家服务了!”
鸦雀无声。
大抵是恼羞成怒,一色彩羽(?)质问道:“难道你就可以吗?!”
三浦本初不答,只是抬手轻挥。
“末将海老名姬菜,原为女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先女王之忧而忧,后女王之乐而乐!”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代巡帝者本初也!”
“为报春风三万里,嫣红开遍向天际!”
一色彩羽(?)哑口无言。
“此为名门之威望,吾与众卿君臣合意,相知相交,岂是尔等可比?”
三浦本初傲然道:“为势所成,必然渐损,终成溃散,一时之烛火。交心所成,日夜坚固,终能凝实,恒久之昊日。烛火之于昊日,安能争辉?”
“可恶……吾之白马,竟一去不还……”
一色彩羽(?)猛然发现自己原来叫一色伯圭:“也罢,也罢,白马义从,生死相随而已……”
他黯然下场。
一色彩羽势力被消灭了。
三浦本初毫不费力,只觉理所当然,她偶然注意到千反田玄德,不由思索。
这倒是个不错的能人,虽然没什么争夺天下的家底,但可以成为一个做事的人。
天下,终究是名门的天下……
“天下,终究是胜者的天下。”
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人迈步缓缓上台。
三浦本初露出郑重之色。
能挡在我面前的人,果然只有你……
雪之下孟德!
第十八章 十胜十败
雪之下雪乃拿着演讲稿上台。
她目送三浦优美子满头黑线地下场,将目光落在手持话筒的白影身上,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演讲,而是直接调侃这位疯狂加戏的主持人:“我该称呼你为白君,还是该叫你一声三浦本初?”
一色彩羽上台演讲的时候,这位主持人就伪声相模南,可劲儿给对方挑刺,三浦优美子上台,他就伪声一色彩羽,再度对其进行问答,宛如答辩现场对考生进行灵魂发问的老师。
你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相比于其他人,你有什么优势?
你的理论可有实例支撑?
你的论据在哪里?
好好的学生会长选举,愣是弄得奇奇怪怪,离谱的是居然没人杀出来叫停——老师,校长,教导主任,你们为什么只是看着?
雪之下雪乃都习惯在白影面前满脑子标点符号了,常态‘?’与‘!’,偶尔‘#’和‘~’。
“多年君臣情谊,我自然是支持雪公。”白影拿着话筒大声道,“小小三浦本初,雪公覆手可灭,何足忧虑?”
“按照你的剧本和称呼,情况似乎是这样。”雪之下雪乃淡淡道,“公孙瓒击黄巾,袁绍灭公孙瓒,我又覆灭袁绍?”
你才袁绍!
三浦优美子满头黑线地坐在台下。
白影正色道:“非也非也,我不是为剧情安排人物,我只是为人物安排剧情,难道雪公认为自己不如三浦本初吗?”
“真是低劣的激将法。”雪之下雪乃走到台前,将视线从吵吵闹闹的主持人身上挪开,望向台下密密麻麻的总武学生,直言道,“说起人缘和风评,我确实不如三浦同学。平日里独来独往,很少与名为大家的团体打成一片,也不爱闲着没事多笑笑,自然让人不觉得亲近……”
“但是!”
主持人一语抢过话头:“今三浦本初有十败,雪公有十胜,绍虽强,无能为也!”
“?”
雪之下雪乃稍微抬抬眼帘,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斜视这位扰乱大选的主持人,表情不怒自威,声音冷冽,话语又似调侃:“何来十胜?何来十败?若是言之无物,就罚你去喂马!”
“雪公且听我细细道来!”
谋臣拱手一礼,踱步之间,平视上下,曰:“三浦繁文缛节,以彰其贵,公体任自然,好恶由心,此道胜也;三浦结交朋党,任人唯亲,公因能选任,举才与德,此德胜也;三浦好虚名,门户之事,欲传天下,公好实务,他人言语,不羁于行,此谦胜也;昔日文化祭,公为执行委员长,三浦为执行委员,分列上下,此位胜也;三浦空有浮名,流连觥筹交错之所,公不喜浮华,关怀天下苍生之事,此度胜也;自高一以来,三浦眼高于顶,空口清谈,无所作为,公论政参政,事必躬亲,而后有文化祭、体育祭之兴盛,此功胜也;三浦成绩名列前茅,公更在之上,非一则二,此智胜也;神器无主,大位无人,三浦便欲取而代之,精诚如一,矢志不渝,公自微末即有成事之心,此志胜也;三浦虽望帝位,却有他心,欲以权谋私,纳叶山为后,公心无旁骛,欲取权尽责,以证初心不负,此诚胜也……”
“如此胜败,公必为天下主!”
谋臣话语掷地有声。
雪之下雪乃一时愣住,瞅瞅自己的演讲内容,怀疑对方是不是偷看了,她的演讲内容确实是从做事实和至今为止的言行能力出发,只是被白影拿来和三浦优美子对比,添油加醋成了十胜十败……不过,以白君对自己的了解,猜出一部分演讲内容也不奇怪,毕竟自己什么地方不是被白君看得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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