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禄大公
“可、可不是我的错啊。”注意到四周有人朝自己看去，山内春树急忙解释道，“她自己说没事的了。”
“坂柳！”瞪了这个大下巴一眼，神室真澄上前摇晃着坂柳有栖的身体，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少女是真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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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旁边的声音吵醒的，坂柳有栖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真的很陌生，至少自己记忆中从没有来过这里。
“医生，她醒了。”一位站在旁边的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出声提醒着医生。
那位医生朝她看去，而医生面前的神室真澄连忙凑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坂柳，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坂柳有栖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天空已经是赤红一片了，自己是昏迷了几个小时？
她微张着嘴，轻轻地呼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神室真澄。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神室同学。”说着曾经那熟悉的表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就是那种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的微笑。
“骗人，你之前是这么说的，结果马上就晕倒了。”神室真澄非常直接地反驳了她，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
“比起这个，这里是哪里？”坂柳有栖转移着话题，她可不记得高度育成高等学校有一位这样的医生。
虽然也有几位医生，但都是些呼吸科消化科之类的只能治感冒和拉肚子的诊所医生。
“呼......”神室真澄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里是秀知院，上杉在你昏倒后，便亲自将你送了过来，而这位是田沼医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心脏科医生。”
有多厉害，她听那个男人说是世界级的名医，因为那个男人觉得坂柳很可能是心脏上的原因，就马上抱着坂柳开船赶了过来。
“这样啊......”坂柳有栖沉吟着，然后抿住嘴唇，不再说话了。
不过田沼医生倒是出声问道，“小姑娘。”
“是。”
“你知道你的心脏有问题吧？”田沼医生脸色沉重地确认道。
“嗯，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从小我的身体就很弱，行动不便，所以一直拿着手杖。”
“你的家人没有安排你动手术吗？”
“因为还算稳定，医生的建议是等到成年时才进行手术。”顿了顿，坂柳有栖很罕见地露出凄然的笑容，“医生，我的病是恶化了吗？”
像是一朵凋零的花，从她的身上能感受到一种沉寂的美。
“是的。”田沼医生点了点头，“应该是营养不良引起的。”
“你没有好好吃饭吗？！”神室真澄连忙回头追问道，“我就应该......”
话没说完，坂柳有栖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担心，我当然有好好吃啦。”
看着神室真澄焦急和懊悔的表情，田沼医生开口道，“营养不良也不一定是没吃，没有吃蔬菜水果也是导致营养不良的因素之一。”
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一会，现在可是末世，上哪里弄来新鲜的蔬果，而且以之前高度育成高等学校的状况，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总之......”田沼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的病需要换个心脏才能治好，不然的话，你很可能哪一天还会这样晕倒。”
顿了顿，他觉得应该把最差的情况告诉患者，“甚至是某一天会突然死亡。”
“......”听到这，坂柳有栖看向天花板，“死吗......”
她喃喃道，眼神流露着复杂的神彩，然后像是任命似地合上眼睛。
一同沉默的还有神室真澄，她刚才辅助护士帮坂柳检查的时候已经听过病情了，先天性心脏病有各种各样的类型，坂柳便是严重的那一种。
“那医生你能立刻做手术嘛？”门外传来了上杉玄信的声音，他抓着门框，身体探进房间内。
“要是有适配的心脏的话，而且我说过还需要我在医院的手术环境。”迟疑了一下，田沼医生说道。
“医院已经清理干净了。”说完，上杉玄信走了进来，“麻烦医生先坐车前往医院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也拜托白银帮忙派人在医院警戒着。”
坂柳有栖这时才看到他身上的血，沾满大半个身体，血红一片，平时俊朗的样貌现在却变得如此血腥。
她的心中瞬间涌出一股别样的心情，感觉心脏堵得慌，看来自己的病确实加重了啊。
“但是心脏的话又怎么办？”点了一下头，田沼医生十分明确地问道。
“......坂柳。”上杉玄信看向床上的坂柳有栖，那再也骄傲不起来的娇弱萝莉，“你想活下去吗？”
“......啊。”坂柳有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呜咽，不过她确实没有哭啊，“我当然想活下去了。”
她可不想死啊，还......不想死啊。
“那......你可不许嫌弃我给你找来的心脏脏啊。”勾起嘴角，上杉玄信如是说道。
第三百五十九章 ：正宗的做法：沉东京湾
夜晚，羽田机场。
“给你，戴上这个。”上杉玄信递给梓川咲太一个面具，通体黑色，没有多余的装饰，却能将整个脸全部盖住。
梓川咲太低头看了两秒后接过，戴在脸上。
“手术能成功吗？”他像是哀叹似地随口说道，头朝向另一边。
虽然这一个小时，梓川不厌其烦地担心着，不过上杉玄信理解他的心情，“这种事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不进行心脏移植，牧之原同学也活不了多久，不是吗。”
言人死，梓川咲太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
他扭头看向上杉玄信，嘴里调侃道：“怎么每次和你一起，都是干坏事啊。”
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但是也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是打发时间，只有这样，梓川咲太才能缓解内心的焦躁感。
“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顶多算是黑吃黑。对于那些人来说，这是天诛！”上杉玄信侧脸平静地说道。
“天诛吗......我知道。”梓川咲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刚才那远处的悼词，“痛苦之后去往乐园”的声音现在已经听不见了。
真荒谬，梓川咲太并不觉得现在的生活多么痛苦，身边有朋友、有家人还有翔子小姐也在，就算每天拼死战斗，也是有意义的。
“时间差不多了。”上杉玄信看了一眼手表，等待的时间足够阳乃和神室将牧之原翔子送到秀知院，然后再开船回来了。
“我觉得我们像是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啊。”站起身，正了正面具，梓川咲太看着上杉玄信一片漆黑只有眼睛露出来的着装，开玩笑道。
“所以我才说是黑吃黑啊。”呵了一声，上杉玄信回道。
两人开始往海岸那走去，邪教那边早没有了“团建”的声音，临近一些却能听到传来的女性的呻吟声，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淫靡的气息，让人作呕。
走在中途，上杉玄信扭头问道：“你会说英语吗？”
“会一些，好歹峰原高中也是重点学校啊。”梓川咲太表示自己的学习成绩其实很不错，毕竟是能考进学校里的。
用空出的左手扶了一下面具，上杉玄信叮嘱道：“那就好，接下来不准说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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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我没有想到。”田沼正造喃喃地说道。
在地下停车场里，他看着那位名为上杉的男生，从货车的后备箱，拽下来一个被绑得很紧的人来。
“总共七个人，还有五颗心脏已经被冻在了冰箱里。医生，可以准备手术了吗？”上杉玄信继续拉扯下另一个人来。
那人在砸在地面的疼痛中醒来，意识到自己被绑住了，便死命地挣扎了起来，手腕拼命地扭动，就算产生了红印也没有停下。
可惜手腕、双腿还有脚上的绳子被绑的太紧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嘴被塞住，只能用喉咙拼命地嘶吼着。
田沼正造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带着倦怠感地对上杉玄信叹息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医生，他们可都是恶人。”上杉玄信讪笑道，“难道你还在意这个吗？”
他随意地站着，但目光直指着田沼医生，他怕田沼医生因为高标准的道德观而临时退缩了。
“不。”怎料田沼正造平淡地摇了摇头，眼镜下的双眼闭上了，“我也已经做好背负‘业’的觉悟了。”
“业”在佛教里代指罪孽，杀生终究是杀生，引起的因果到底会不会反噬，谁也不知道。
上杉玄信也清楚田沼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上圣开宗，宜有次第，亦由佛戒杀人，为业最重也。并不会因为杀的是恶人，这份业就会减轻。
接着田沼正造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着，“先将他们带进来吧，我需要先验血型。”
耸了耸肩，上杉玄信对站在一旁的白银御行说道：“麻烦你帮忙了，白银，各种事都很感谢。”
“我可没做什么，之前医院里的丧尸都是你砍死的，我的人不过是接收。”白银御行谦虚地回道，“而且作为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很高兴能帮上忙的。”
为了保密，他就只带了龙珠过来，秀知院就只有他们两个参与进来。
“安静点！不然杀了你！”龙珠桃使劲踹了一脚还在挣扎着的人，口吻上确实和雅库扎没什么区别，不愧是黑道千金。
被踹的那人声音因为疼痛短暂地一滞，然后也不再动了，只剩下喘着的粗气声。
而上杉玄信这边只有阳乃和神室在，至于铃音，她的话，上杉玄信并不想让她参与这事，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
“快点吧。”阳乃推着推车过来，打算先将人搬到上面，不然一个一个地带上楼太浪费时间了。
搬到上面后不老实的就恐吓一番，用刀子在身上划一道就老实了。
其中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被龙珠桃又踹了一脚，这人当时趴在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身上，当时上杉玄信往他后颈那用刀背来了一下后，也懒得给他再穿上衣服了。
还有一个裤子都脱了，只穿着内裤，这个人是上杉玄信和白银御行帮忙搬上去的。
“很幸运，有两颗心脏符合要求。”田沼正造向上杉玄信说道，“不过其中一颗是冰箱里的，你刚才送来的那个叫牧之原的小姑娘的心脏手术需要先往后放一放。”
“那真是太好了。”上杉玄信松了一口气，要是坂柳有栖没有可移植的心脏，他都不知道要上哪再去搞了。
在他和梓川动手的时候，那些邪教集团的人中间被他正面砍死两人后，就被吓跑了许多，要是后面还会回到那里还好，还有的薅，就怕完全不敢去那了。
这样的话就要到别处想办法了，说实话他并不想让无辜的人卷进来，这也是梓川会和他合作的前提。
说完，田沼医生便去准备进行手术了，在那之前坂柳有栖和牧之原翔子已经躺在手术床上了，只不过还没有开始麻醉，但手术器材已全都准备好了。
牧之原翔子那边，护士小姐一直在陪她聊天，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梓川咲太对她说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是他朋友那里的。
心脏来源的事，上杉玄信和梓川咲太都没有想要告诉她，完全没有必要，像她这样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就不要接触这些阴暗的事了。
就算是坂柳，上杉玄信也不准备在她不主动问的情况下，和她说。
虽然她很可能直接问神室，毕竟神室几乎全程参与了这次行动。
“你先去洗一下吧。哈——，你现在就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在医院的等待区里，阳乃靠近上杉玄信，戴着手套的手戳了戳他衣服上干结的血块，嘴上带着点宠溺地说道。
“好。”上杉玄信接受了阳乃的建议。
活人的血可比丧尸的要溅的远，因为有血压的缘故，而丧尸的心脏可是不会跳动的。
不过在那之前，他看向一旁的白银，征求着对方的意见，“剩下的人要怎么处理？”
“嗯......”白银御行思考了一下，“既然你说他们是拐卖女性的邪教徒，那好像没有留下他们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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