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没关系。”杰斯说:“或许你听说过,加尔德斯,我之前参与过追杀死亡骑士的领袖的行动,作为回报,塔隆·血魔权杖上的暗影宝石被留在我这里了,我就是用那颗宝石召唤出莫洛菲尔的,毕竟当时我还不清楚该用什么东西作加施法材料进行召唤仪式,我想只是运气好吧。”
加尔德斯轻叹了一声说:“森萝拉只是口无遮拦罢了,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能跟我坦诚,我确实听说过这件事……你确实是个很有本事的施法者,无论是作为法师,还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杰斯,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血魔之死的传言里那个杰斯·塞索跟你是不是同一个人。”
说到这,他若有所思地道:“所以,不同的施法材料能够吸引到不一样的恶魔……”
森萝拉皱起眉头,语气急切地问:“主人,你是打算抛弃我吗……我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你在说什么,森萝拉？”加尔德斯说:“我们，还有兹吉，现在是朋友和伙伴,我们现在合作得很愉快,这才是我最看重的。”
“谢谢,主人,我安心了很多。”森萝拉微笑了一下,眯起眼睛说:“我会更加倍地爱你和服侍你的。”
说着,森萝拉慢慢凑过来亲吻黑发术士的脖颈,在这阴暗的光线下两个人的亲昵显得有种别样的诡异。
杰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问:“加尔德斯,那些恶魔语材料怎么样,有没有帮上忙？”
“你是说你留给厄苏拉的那些。”加尔德斯搂着魅魔点点头说:“杰斯,如果你早一点拿出来,我们可能能尽早解决很多问题。我用你的恶魔语材料修复了好几个咒语里一直存在的阻碍,包括腐蚀术和魔息术的咒语……这两个咒语本来是我们最早在兽人那里找到的,但却总是很难成功,我对照恶魔语做了调整之后,施放比之前顺利了很多,厄苏拉和苏伦娜也进行了练习,进度相当乐观。”
杰斯无奈地解释道:“我已经很尽快地拿出来了,翻译那些材料花掉了我和我的恶魔仆从们很多时间,加尔德斯,你也知道魅魔也不是对所有恶魔语咒语都烂熟于心。”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加尔德斯点点头说:“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白白交出自己这些艰难的工作成果,你的贡献一定会有回报的。你知道我找到的那个裁缝,她叫嘉莱恩·艾罗,她有一个从暗影议会那里弄来的暗影法袍制作方法,你知道暗影议会吗？”
“我当然知道。”杰斯说:“是兽人的术士议会。”
“对,而且是非常高级别的团体,是直接向他们的大酋长效忠的一伙精英。”加尔德斯说:“那件法袍的制作过程和材料是由兽人语写成的,目前我们还在寻找能翻译兽人语的人把那个配方翻译出来。现在打算完成嘉莱恩的第一件法袍之后,第二件就要尝试制作那个暗影议会的……当然,要做出相应的修改,让它更适合人类的体型。”
杰斯说:“我在巫师圣殿里学过一些兽人语,加尔德斯,只是词汇量有些问题,但我可以去图书借……”
想到这,他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戒指已经被没收了,可能去不了图书馆了。
对了,马林说过他可以用新名字去再打一个戒指的。
不必弄一个什么见习法师的戒指,只要有个助手或者学徒的徽记,就可以去图书馆查阅兽人语资料了。
“你真的可以？”加尔德斯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会的东西全都说出来,杰斯？”
“我加入匕首会的时候还不会兽人语,我也是这一年来慢慢学的,加尔德斯。”杰斯挠了挠头说:“不过我现在进入巫师圣殿的法师塔还有点问题,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兽人语翻译,就先交给我试试看,我想想办法。”
加尔德斯说:“当下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杰斯,虽然会兽人语的人很难找,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只是能够信任的,而且水平足够的,我是看不到能找到的希望。我也绝对不可能把嘉莱恩·艾罗拿到的这个法袍的配方交给其他地方的术士,尤其是矮人去翻译,这是属于我们匕首会的财产。”
杰斯点点头说:“我明白。”
加尔德斯说:“那么,等下次遇到嘉莱恩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把那个交给你,现在你先帮我看看这个,这也是我让札雷叫你来的原因之一。”
说完,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森萝拉的胸脯说:“帮我把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个咒语拿过来给杰斯。”
第456章 最专业的恶魔猎人
“是,主人。”森萝拉应了一声轻盈地走到里面的屋子里去,杰斯看着她的背影说:“她很听你的话。”
“魅魔确实可以很服从。”加尔德斯说:“所以我不明白加金是怎么搞的,按理说他对恶魔更无情,既然他已经降服了那两个魅魔,为什么又会出那种事情,真是该死。”
“除了刚才我提到过的那几个咒语,还有一个我们整理出来,但没有测试成功的。”加尔德斯接过森萝拉递过来的纸张,来回翻了翻,把其中一张递给杰斯说:“就是这个,这上面恶魔语和通用语的注音都有。”
杰斯一边看着上面的恶魔语标注,一边说:“我这次也带回来一个咒语可以跟大家一起学了,我自己研究了研究,感觉很难继续有所突破了。”
“什么？”加尔德斯说:“你已经学会了,但是你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
“对。”杰斯说:“一个用暗影织成的护盾,我觉得施放它可能跟控制自己的情绪有关,一旦找准了那个施法的感觉……就能让法术效果更上一个档次。”
加尔德斯缓缓地点头,然后说:“这是我一个一直不敢确定的猜想,杰斯·塞索,你真的能利用……操控自己的情绪,影响魔法的效果？”
“在一些施放困难的魔法上,效果相当明显。”杰斯说。
加尔德斯说:“太好了,我虽然偶尔有所感觉,但很难试得出区别,可能就在于我用的魔法确实都是比较简单的那些。”
“等去了已宰的羔羊我们再细谈。”杰斯看了一眼手里的咒语说:“这个魔法……我能感觉出来有很强的攻击性。”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再花钱雇个人试试？”加尔德斯问。
“我觉得还是别找人了,可能会很危险,先找个动物吧。”杰斯说。
加尔德斯说:“那我明天去找札雷谈谈,让他弄个羊羔来。”
杰斯点点头说:“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加金那些咒语记录,都在你这里吗？”
“当然。”加尔德斯说:“你想要瞧瞧？我还没来得及抄,等我让森萝拉帮我抄一份就给你。加金的那些材料我也有一些没弄清楚的地方。”
“森萝拉愿意帮你抄东西？”杰斯问。
“莫洛菲尔女士不愿意吗？”加尔德斯反问。
杰斯立刻说:“我,呃,倒是没问过……但是,你的小鬼不愿意帮你吗？”
“小鬼？”加尔德斯笑着说:“我的小鬼根本没力气写出多少字,效率比魅魔差远了,它虽然懂得恶魔语,但水平比森萝拉差得多,她的出现真的帮了我很多忙,这都多亏了你,杰斯。当然,也不能忘记加金的牺牲。”
杰斯点点头,说:“说起加金和魅魔的事……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加尔德斯,是关于莫苏尔的。”
加尔德斯叹了口气倚在椅子上,说:“我就知道你终究绕不过这个人,算了,他毕竟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你说吧。不过,你别问我他在哪里,我对此一无所知,也没有去探知的兴趣。”
“不是关于他本人的。”杰斯说:“听说莫苏尔之前认识一个女术士……我想知道一些她的情况。”
加尔德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边,说:“你是说达斯莫拉·暗眼。”
“你知道她的名字？”杰斯问。
加尔德斯笑了一下说:“这算是知道吗？就像莫苏尔一样,一听就是一个为了成为暗影操纵者而给自己编造的假名。达斯莫拉·暗眼在旧术士圈很出名,我指的是,在黑暗之门开启之前就在修习黑暗魔法的那些术士之间,暗炉城,斯坦索姆,达隆郡,激流堡……”
“她是个人类吗？”杰斯问。
“我真的不知道。”加尔德斯说:“矮人,人类,精灵,甚至是巨魔,都有可能,没准是个恶魔。她有很多传说,也留下了很多有关恶魔学识的著作,我知道莫苏尔声称自己见过她,但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只是那个疯子的意淫罢了。”
“如果他没见过那个女术士,那你觉得莫苏尔那些恶魔知识都是从哪里找来的？”杰斯问。
加尔德斯看着杰斯说:“很难说,但是你不是第一个想要找到达斯莫拉的术士,杰斯。加金曾经也想弄清楚,或许连莫苏尔自己都想要弄清楚。”
说到这,他又笑了笑。
“你刚才说,达斯莫拉留下了很多书籍,是吗？”杰斯问。
“是。”
“有没有她亲笔写的？”
“亲笔？”加尔德斯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嘴里不停念叨着达斯莫拉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也只是说:“或许莫苏尔那里真的有,但现在让我想……或许你可以问问一些魔法卷轴古董收藏家,尤其是不太正规的,愿意收藏暗影魔法相关魔法物品的那些人,比如一些地精富豪。”
地精富豪？
一提到地精富豪,杰斯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地精炼金师巴克斯·米瑟谢尔德。虽然这个家伙更应该是个负豪,但不得不承认他在热砂财团的人脉还是够广的,认识风险投资公司的考总,认识加基森的市长,他没准能问到相关的信息。
杰斯想的是,如果能弄到一个达斯莫拉·暗眼亲笔书写的卷册,或者至少是她触碰过的东西,说不定能利用之前神圣遗物学会跟他提到过的“交感”,探知达斯莫拉的魔法痕迹,据此寻找她留下的线索。
不过,还是要去一趟藏宝海湾。
再仔细考虑考虑计划吧,这段时间他打算在加尔德斯这里学习几个必要的咒语,杰斯感觉寻找达斯莫拉·暗眼的过程可能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麻烦。
更别说接下来要考虑帮莫苏尔为召唤那个恶魔做准备了,很难说成功和不漏马脚的失败哪个更困难。
另外,要联系到遗物学会也要找温蕾萨帮忙,可以先写封信送过去问问附近有没有遗物学会的成员在,有一封风行者家族成员的介绍信,应该更好说话一些。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见到嘉莱恩·艾罗了吗？”加尔德斯问。
“她加入了我们匕首会,很抱歉我们邀请她加入的时候你不在场,但你总是不在这里……”
“我见过她了。”杰斯说:“她来到我们这里时我不在场。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加尔德斯。我能看得出来她很有本事,而且听厄苏拉说她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第一件法袍了。”
“对,她已经在做准备了,我们也是。”加尔德斯说:“你参加了黑暗之门的战斗,应该知道有多少恶魔的尸体遗留在那片焦土之上。不仅是那里,连黑色沼泽里也到处都是,联盟无力清理那么多恶魔残躯,而他们的尸体也不会迅速腐烂,现在正是搜集恶魔残躯,制造施法材料和法袍原料的好时候,杰斯。运气好的话,甚至可能找到那些强大的艾瑞达恶魔留下的东西。当然,你不能指望太多,毕竟我知道巫师圣殿和达拉然也在搜寻。”
“无论如何,埃尔兰,苏伦娜和他们的几个猎手朋友已经出动了,过段时间可能就会先带一些回来。对了,之后你有没有兴趣跟着去赚点钱？他们从湖畔镇出发向东进入黑色沼泽。”
“当然有。”杰斯点点头说:“很有赚头吗？”
加尔德斯说:“你很强,杰斯,而且有相当丰富的对付恶魔的经验,甚至可以说……绝对的丰富。我会让埃尔兰帮你谈一个好价格的。只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名义上已经牺牲在黑暗之门前线了,所以你需要一个新名字吧,不知道你考虑过没有？”
“尤尔克。”杰斯回答道,念着的时候他还特意学了一下格瑞德的口音。
加尔德斯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好名字。”
第457章 名字和他们的主人
清晨天上还下着雨,杰斯来到门外伸了伸手,雨水有点凉。
披上斗篷一路往法师区去,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法师区里的人不算多,大都是一些等着老师来的积极上进的学徒们。
杰斯往马林的书房那边瞥了一眼,正看到门开了一下,是马林吗？他应该从守望堡回来了,毕竟在杰斯离开之前,前来支援的各路士兵和法师们就已经陆陆续续返回家乡了。
为了能进巫师圣殿,他最好还是早早地去要一个戒指比较好。
来到书房门口,杰斯敲了敲门,里面那个熟悉的声音说:“请进来吧！”
推开门,看到马林坐在桌后。他抬头瞥了门口的人影一眼,然后笑了笑说:“你从洛丹伦回来了,塞索先生？什么时候到暴风城的？”
“大概两三天的时间,不过现在是尤尔克先生,大师。”杰斯微笑了一下,端正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淋的湿漉漉的斗篷摘到一边。
“尤尔克,淡紫的魔法火光……我知道,这是个黑铁矮人喜欢的名字。”马林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说:“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像极了每一个被抓到的黑暗魔法修习者的名字。”
“这名字真的有那么倒霉吗？”杰斯问。
“是矮人语的问题。”马林解释道:“黑魔法的研究者们觉得自己从通用语外随便找一个语言,再弄一个漂亮词,最好跟恶魔,黑暗再扯上一点关系就大功告成,显得独特而带有一点异族风情,但到最后他们的每一个同僚都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除了通用语和矮人语之外也不会什么语言,所以矮人语可是热门选择。”
“说是这么说,我可以去用尤尔克这个名字帮你做一个戒指表明身份,塞索先生。这也没什么,毕竟别忘了大法师卡德加的名字也是矮人语,在他之前每一个卡德加给人的感觉都像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莽汉,但现在卡德加倒成了一个文邹邹的名字了。所以名字究竟怎么样,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名字的主人身上。”
杰斯搓了搓眼睛,有点后悔让格瑞德帮自己起名字,不过既然起都起了,就这样吧。
“谢谢大师了。”他点点头。
“对了,艾米呢？”
“艾米已经去达拉然了。”马林端着眼镜往这边瞥了一眼,说:“你有事找她？她本来想等你回来的,但是因为肯瑞托那边没有给她太宽裕的时间,所以她还是出发了。”
“也没什么事,我可不能耽误她的时间。”杰斯说:“她现在是正式法师了？”
“当然,有什么考试能比得上守望堡的战役更具价值？而且她的其他成绩也早已经到达了应有的水平。”马林微微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最开始是不太希望她去达拉然的,毕竟肯瑞托一直从其他六个王国吸收最顶尖的魔法人才,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与肯瑞托比肩呢？但另一方面,我也为她高兴,她的老师阿曼萨是肯瑞托最顶尖的寒冰法师了。”
“我也很为她开心,大师。”杰斯说。
“要是艾米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也会很高兴的。”马林笑了一下道:“不过,你从北方回来,这么快就到我这里要戒指,是有什么急用吗？”
杰斯点点头说:“我必须继续学习兽人语和龙语,因此需要进巫师圣殿的图书馆查一下资料,毕竟语言一段时间不接触就会越来越生疏,我已经几个月没有碰过了。戒指从预订到完成应该还需要几天吧,所以我想着早一点来,谢谢大师的帮忙了。”
“不必客气。”马林说:“以后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的,都可以来这里找我,塞索先生。不过尽量还是早晨,因为中午或者下午人会很多，有很多人还是记得你的长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