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第1457章

作者:五四四五五

  织田信包在南伊势干的不错,虽然吃相难看,但到底是坐稳了北畠家督之位,帮织田家稳住了伊势国的半壁江山。

  如果织田信澄这次做得好,织田信长战后便会帮她取代矶野员昌,有她在北近江阻断北陆道与京都的联系,织田信长能安心不少。

  土田御前有一句话说得对,矶野员昌是来自浅井家的降臣,织田信长对她的信任其实很有限。

  织田家拿下北近江与越前国的时间太短,许多事容不得织田信长乱来。

  越前国因为朝仓旧臣内斗,已经被清理了干净,织田信长才能从容把柴田胜家放在越前国,妥善控制局面。

  可是在北近江之地,情况又是不同。

  羽柴秀吉是听从织田信长的命令,不断拉拢矶野员昌与阿闭贞征这样的浅井家臣,挖掉了浅井长政的墙角,才迅速消灭了浅井家。

  换而言之,在北近江之地,浅井降臣的实力很强,织田信长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控制这些当地武家,必须徐徐图之。

  这种军国大事的考虑,土田御前不懂,市君也不懂。

  他们不是斯波义银这样的男性豪杰,他们只是传统的武家男子,呆在闺阁之中的温室花朵。

  织田信长粗暴说道。

  “信澄过继矶野员昌一事乃是军国大事,你等男流之辈不要掺合。

  你写信告诉父亲,事后我会许信澄一个前程,保她一生富贵,让父亲安心等着吧。”

  市君哪里是想帮织田信澄,他只是借着帮父亲问话的机会,表达他自己的意思。

  此时,市君便借着织田信长的话头,开始说起他自己想说的话。

  “父亲并非是为信澄过继而惆怅,只是姐姐与浓君哥哥多年不曾同房,织田家后继无人。

  父亲是担心,信包过继出去,信澄也过继了出去,织田家业的继承问题总要有个说法。

  姐姐,这织田家的未来,您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我听闻京都那边,斯波义银正在造势,自诩毘沙门天降世。此人狂妄得想要成神,自然不会再与凡人结缘联姻。

  明智光秀妖言惑众,那些源平合流的谣言都是说来动摇我织田家的军心,绝非真诚。

  姐姐,您可千万要警惕,不能让那些想要欺骗你的人阴谋得逞。

  斯波义银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人,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呀!姐姐!”

第1519章织田信长的布置

  望着声嘶力竭的市君,织田信长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有些想笑。

  武家儿女谈什么感情?从古至今,姐妹相残,母女对阵的事,在姬武士之间从来就没少过。

  特别是这场延绵百余年的武家乱世,更是将一切秩序推向崩溃,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人伦不存。

  情情爱爱这些话,也就市君这种不愁吃穿,养在闺阁的贵公子,才会无知的挂在嘴边。

  织田信长看着市君振振有词的认真模样,实在是觉得想笑。这个天真的男人,即便经历了浅井长政之死,他的脑子还是没拐过弯来。

  明智光秀被斯波义银派来动摇织田家斗志,织田信长能不知道?

  斯波义银正在掀起的造神运动一旦成功将意味着什么,织田信长能不明白吗?

  织田信长就是清楚其中的轻重,才会更加兴奋,斯波义银可真是太厉害了,与其相比,足利义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才。

  如果斯波义银也像市君浓君这般愚蠢,织田信长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只有征服这样厉害的男人,才会让织田信长感到身心愉悦。

  织田信长自诩平氏长者,妄图推翻源氏的幕府,重建平氏公仪。

  斯波义银比她更狂,竟然想要复兴被足利义满屠灭的神道,以现世神之尊再临人间。

  好厉害的男人,他可真敢想呀,但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织田信长!

  市君说斯波义银要走神道,神是不可能嫁给人的,所以源平合流不可能成真。

  织田信长对此却是嗤之以鼻。

  神道之说,骗得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绑住英杰的手脚?武家政治面上道义光鲜,骨子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

  斯波义银打赢了便是圣洁无邪的现世神,若是打输了,呵呵。。什么现世神不可嫁人,打赢了战争的织田信长,草的就是现世神。

  织田信长曾经以书信调侃自称第六天魔王,如今已经被一向宗拿出来大肆宣扬,满天下指责织田信长是佛敌。

  你看织田信长在乎吗?败犬狂吠,瞅它一眼都是浪费精神。

  斯波义银想成神,若他此战败给了织田信长,那就是第六天魔王上了毘沙门天,真的草了个痛快。

  织田信长满心欢喜,市君自以为抓住的把柄在她看来,压根就不是事儿。

  唯有手中刀枪,背后的钱粮,政治上的道义,才是织田信长忌惮的要紧事。佛教宗派神神叨叨的那些迷信,织田信长根本不在乎。

  对于市君这样不懂事的男人,织田信长甚至懒得和他多废话。

  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疼爱的亲弟弟,要不是看在他曾经送小豆袋给自己的姐弟情谊。

  换个别人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织田信长早就把对方的脑袋给摘下来了。

  可即便心存这份亲情,在战略大局面前,织田信长一样可以做到功利冷酷,她说道。

  “织田家的未来,我自然会妥善处理。

  信包与信澄驾驭不了强大的织田家,她们没有那个能力。织田家的未来,必将由更高贵更强大的后裔来继承。

  让父亲不必操心,我会安排好信包与信澄的未来,至于市君你,我也为你准备好了美满的归宿。

  我已经向柴田胜家下了命令,让她前来安土城受赏,以平定越前国之军功,将除了敦贺郡之外的越前七郡四十余万石恩赏于她。

  而你,我亲爱的弟弟将成为她的夫婿,从此柴田胜家成为我织田家的一门众,替我看护北陆。

  我相信柴田胜家一定会好好待你,而你也将以四十万石大名丈夫的身份,享有荣华富贵。

  怎么样?满意我的安排吗?”

  当听到更高贵的子嗣来继承织田家之时,浓君的脸色已然煞白。而听闻织田信长要把自己嫁给柴田胜家,更是面无血色。

  市君万万没想到,他意图指责斯波义银居心叵测的发难,反倒促成了织田信长对自己未来的判决。

  浅井长政才死了多久,织田信长就要把自己嫁给柴田胜家?

  市君目中含泪,怒视织田信长,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织田信长冷冷看着他,这件事由不得市君放肆,他必须嫁给柴田胜家,原因有二。

  其一,这些天市君一直在织田家中活跃,反对明智光秀提出的源平合流,妄图与斯波家彻底切割。

  在他身边,已经聚集了不敢正面反抗织田信长的沉默反对者。这些人害怕织田信长,敢于发声的市君俨然成为她们的代言人。

  不管是出于一己私欲,还是政治诉求。

  征服斯波义银,降伏强有力的斯波阵营,已经成为织田信长必须达成的目标,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市君这个不知轻重的捣蛋鬼,他被家臣团那些老狐狸利用了还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

  织田信长气恼之余,必须把市君踢出局。

  让他嫁人,是织田信长能想到最温和的办法,毕竟织田信长还是疼爱这个弟弟的,不想使用太过激烈的手段。

  其二,越前国已经成为斯波织田两家交锋的最前沿,是明年战事成败的关键。

  依照织田信长的战略布局,柴田胜家要在越前国阻拦关东联军的西进,为织田信长攻打敦贺郡,胁迫斯波义银提前出击,争取时间。

  织田信长这头要集中力量收拾斯波义银,柴田胜家必须牢牢钉在越前国,阻拦关东联军,尽可能多拖延一些时间。

  这就像是一场田忌赛马。

  柴田胜家用少数军势阻拦大部队的关东联军,织田信长带着织田家的大部队围攻被迫提前北上的斯波义银。

  柴田胜家那边拖延的越久,织田信长这边的胜算就越大。

  所以,为了说服柴田胜家拿出老底拼命,织田信长必须给予优厚的待遇,激发这位织田家第一猛将的斗志。

  越前国七郡四十余万石的知行地,织田家一门众的身份,就是织田信长开出的价码。

  织田家现在的领地不过三百万石,织田信长能拿出四十万石给柴田胜家,已然是寄予厚望。

  而迎娶了市君之后,柴田胜家也将一跃成为织田家的一门众,成为织田家最核心的成员之一。

  她的地位可能比过继出去的织田信包,织田信澄更高,毕竟过继之后,她们已经是北畠信包,矶野信澄,理论上不再是织田一门。

  织田信长相信,得到巨大好处的柴田胜家一定会拿出全力,死死钉在越前国,直到自己率大军击败斯波义银。

  看都不看黯然神伤的浓君,织田信长只是盯着市君,一直看到市君黯然低下头,才说道。

  “你是武家男儿,分享家族荣光,就必须为家业利益付出牺牲。

  柴田胜家是个有能力的人,是一个好归宿,你要懂得珍惜,知道了吗?

  还有,关于斯波家与织田家的事,不是你这个夫道人家可以随便掺合的,以后给我闭紧了嘴,听懂了吗?”

  市君抿着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在织田信长深邃的眼神面前,却说不出一个字。

  织田信长这些年积威日重,已经没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随口胡诌,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市君也吓得不敢反驳。

  织田信长虽然压服了市君,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息。

  市君看似桀骜不恭,但终究是外厉内荏,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这世上也许真就只有斯波义银,配与自己并肩傲立,俯视世间万物。

  ———

  入冬寂寥,近幾虽然不如关东苦寒,但寒冬腊月亦是冰冷刺骨。

  但这个冬天对于柴田胜家而言,却是热烈似火,喜不胜喜。

  柴田胜家是织田信长之母留下的老人,掌握家中常备军,在下尾张四郡之时,便是声名远播。

  可她看似风光的背后,却是有苦自知。

  织田信长之母穷兵黩武,养了过多的常备军,但对周边诸国的战事却是不顺,扩张无力。

  柴田胜家为首的武将派,手里有兵,但口袋里却没有知行地,日子过得清苦,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是好,甚是苦闷。

  直到织田信长上位,杀了织田信行,她折服柴田胜家的理由,就是开疆拓土,给柴田胜家为首的武将派一个未来。

  事实证明,织田信长做到了。

  七年前降伏织田信长的柴田胜家就年近三十,这会儿更是年过三十五,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是老妪。

  此时,她已然走上人生巅峰,分封越前七郡四十余万石,迎娶市君成为织田一门众。

  市君即便千不愿万不愿,也不敢忤逆织田信长的意思,只能含泪再度出嫁,成为柴田胜家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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