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第1009章

作者:五四四五五

  畠山高政虽然沉迷众道,性格恶劣,但说实话,长的还行。可这次,她灰头土脸出现在义银面前,一看就是快马赶来,风尘仆仆。

  看到主位上的斯波义银,见他用审视的眼光盯着自己,面色淡然看不出态度,畠山高政心中一凛。

  正如义银猜测的那样,畠山高政此来,就是要确定他的心思。

  畠山宗家已经败落,畠山高政即便励精图治,也无法用几万石领地,复兴家业。

  南河内的游佐信教是叛逆,北河内的三渊藤英依靠吞畠山宗家的地盘发家,她们都防着畠山高政。

  而铃木重秀那个纪伊守护代,更是名义上的部属。两年来从未请安请示,就像是完全不知道畠山高政这个上司的存在。

  畠山高政太难了,她的几万石直领,星星点点洒在河内国各地。别说复兴家业,只是稍稍动弹一下,都会引起游佐三渊两家警觉。

  眼看着荒废两年,在地方上是无所作为,政治上对斯波家抛媚眼,又被明智光秀无视,畠山高政已经是走投无路。

  畠山高政依靠屠戮众道宠爱,获取畠山家臣团的支持。但两年无为,家臣们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内部矛盾随时可能爆发。

  正在畠山高政绝望的时候,三好上洛,京都事变,将军被弑,天下哗然。她心想,这日子反正是过不下去了,干脆赌一把大的。

  她拼着数万石直领丢失的风险,强压家臣团动员军力。对外高呼上洛佐幕,为将军报仇。

  果不其然,她的行为引来游佐信教的强烈反应。早就防着畠山高政的游佐信教果断出击,一举击溃人心不齐的畠山家臣团。

  畠山高政逃到北河内之后,一直在写信给细川三渊两家,近幾斯波领留守重臣,寻求她们的援手。

  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都靠不住,她真正指望的人远在关东。

  将军被弑,幕府大乱,作为将军丈夫,幕府地方实力派领袖的斯波义银,他肯定会回来!

  畠山高政拼着家业彻底崩散的危险,也要赌这一把,就是赌斯波义银这个义理傍身的足利军神,他一定会站出来主持正义。

  果不其然,斯波义银真的回来了,一战击溃强大的六角家,把盘踞京都的三好家吓得魂飞魄散。

  最重要的是,畠山高政的行为与细川三渊两家形成鲜明对比。

  她赌赢了。

  畠山高政望着越发俊朗的斯波义银,咽了口唾沫。家业破碎的她无心垂涎义银的男色,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汪汪汪。

  她做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抓到复兴家业的一丝希望,现在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一定要把戏演好。这斯波义银的走狗,她必须当上。

  一摸脸上的风尘土灰,悄咪咪将抹在袖上的姜汁碰触眼球,畠山高政瞬间泪流满面。

  “御台所!将军死了!您要为幕府做主啊!”

  她直接在门口嚎了起来,哭得是惊天动地,把义银吓了一大跳。

  畠山高政和足利义辉的感情这么深吗?不会吧?当初,义银可是亲眼看到足利义辉对畠山高政有多嫌弃,多么恨铁不成钢。

  义银还没回过神来,畠山高政已经一路跪爬到他座前,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三好大逆,弑杀将军!

  可恨我无能,不能为将军复仇!恳请御台所为幕府做主,为我等臣子做主啊!

  三好逆贼,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畠山高政哭得声嘶力竭,义银甚至担心她一下子抽过去。到时候,三好三人众还没死,她先哭得喘不上气挂了。

  一旁的前田利益都看懵了,这年头,幕府还真有忠臣?近幾乱了百年,这种稀有品种还没死绝吗?

  义银也顾不上猜测畠山高政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这一身衣服肯定是完了,下衣部分都是畠山高政的鼻涕眼泪。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也不见外,边哭边蹭。她的身材还不错,蹭着义银的大腿。

  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受得了。但这场合,很尴尬啊!

第1177章计划全落空

  畠山高政声泪俱下,说得深情并茂,表示对将军的缅怀和忠诚。

  这导致义银不方便强行把她踢开,只好顶着一头冷汗,耐着性子安抚道。

  “畠山姬,你不要太激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见义银被自己的演技感动(?)得方寸大乱,畠山高政内心得意,然后抹着眼泪黯然退后。

  她伏地叩首,哽咽道。

  “恨不能手刃逆贼,为公方大人复仇。”

  义银摇摇头,强忍衣着下摆上的眼泪鼻涕一摊子湿漉漉,心里不明白这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他叹道。

  “畠山姬,也就是你还有良心,不像某些人。。唉,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畠山高政肃然道。

  “不敢当御台所赞许,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身为幕府武家,本就该为将军尽忠。作为幕府地方实力派的一份子,理所应当为您分忧。”

  义银点点头。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畠山高政是真豁得出去。她这话已经不是表忠心,简直就是哈舌头演忠犬。

  半句不提自己的功劳苦劳,一嘴的忠心痛心,只说足利义辉与斯波义银的恩德,不谈自己的损失,这就是说话的水平。

  再结合尼子胜久说过的话,义银已然明白,畠山高政是全方位倒向斯波家,她的立场非常坚定。

  比起细川三渊两家还有些本钱讨价还价,畠山高政两手空空,p都没有,唯有一颗忠心可以卖价钱。

  他望着一脸悲痛的畠山高政。

  必须承认眼前这个败家女经历家业败落的坎坷,总算是成熟了起来。她的演技精湛,做事豁得出去,的确是一条义银需要的好狗。

  畠山高政演完全套,伏地叩首,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宣判。

  她已经竭尽所能,做到自己可以做到的全部。体面也没了,家业也丢了,只等斯波义银的答案。

  半晌,义银叹出一口气,说道。

  “畠山姬,你的忠义令我感动。

  幕府需要你这样的臣子,地方实力派也需要你这样的明白人。

  游佐信教当初弑母嫁祸于你,只因为证据不足,幕府才无法为你洗脱冤屈。我与将军心中,都对你有所愧疚。

  这两年,苦了你了。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游佐信教丑恶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天下人眼前,再也遮掩不住,也到了正本清源的时候。”

  畠山高政浑身一震,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次是真眼泪。她忍辱负重,丢弃一切,终于是赌赢了。

  什么将军明白她的苦衷,御台所为她惋惜,那都是场面话。畠山高政心里清楚,斯波义银对自己的态度大转弯,完全是政治需要。

  要不是细川三渊两家若即若离,斯波义银根本看不上已经衰败的畠山宗家。

  畠山高政识趣得伏地叩首,哭泣道。

  “御台所天恩,畠山高政感激涕零,愿为御台所效犬马之劳。”

  她说完,义银一脸欣慰,点头道。

  “游佐信教无君无母,罪恶滔天,强占南河内之地长达两年。善恶终有报,她这次是在劫难逃。

  南河内之地乃是畠山宗家的世袭领地,游佐信教被剿灭之后,当地还需要畠山姬多多费心,守护好一方太平。”

  畠山高政鞠躬说道。

  “必不让御台所失望。”

  两人默契得避开了北河内之地,没有谈及。

  细川三渊两家虽然不听话,但毕竟是幕府地方实力派的一份子,这次攻打游佐信教也是尽心尽力,将功补过。

  虽然北河内之地也是畠山宗家的传统领地,但畠山高政不敢奢望能拿回来。

  她心里有数,斯波义银想平衡地方实力派的内部,利用自己制衡细川三渊两家。

  但指望义银彻底抛弃细川三渊两家,那也是不现实的。自己就是在台前当恶犬狂吠,干些义银不方便出面的恶言恶语恶行恶状。

  当狗要有当狗的觉悟,畠山高政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紧跟斯波义银的意志,乖乖做一条好狗。

  至于其他念头,先放一放。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义银见她识趣,没有一丝一毫逾越,心里更加满意。畠山高政,可以一用。

  正在两人虚情假意,计算细川三渊两家之时,外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义银一愣,喊人进来。

  蒲生氏乡面色严肃拉开门,义银问道。

  “出了什么事?”

  蒲生氏乡看了眼畠山高政,义银摇摇头,表示无碍。

  “御台所,前田利家大人从南近江发来紧急军情,织田家上洛了。”

  “什么!”

  义银猛地站起来,因为起身太快,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他大声问道。

  “织田信长怎么会忽然上洛?不是说好春耕后各方联合动手,一举拿下三好家吗?

  三好军力不弱,织田家一力上洛,必然加大损失,智者不取。

  织田信长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南近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畠山高政看着神色大变的斯波义银,默默低头,暗自叫苦。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怎么就不巧碰上了这种意外。

  义银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她,双目紧紧盯着蒲生氏乡,等着她的答案。

  蒲生氏乡双手奉上一封书信,说道。

  “使番连夜快马加鞭赶来,刚把讯息送到就累昏过去,具体的情况在信件中,臣下不敢擅动。”

  义银一把抢过信件,一目十行看起来。

  看得出来,前田利家也是猝不及防,匆忙写信,字迹潦草。但她思路清晰,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了个明白。

  义银看完,眯着眼不说话。

  前田利益身为近幾斯波领军方大佬,上洛之事干系她的切身利益,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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