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天尊’的意识在复苏，复苏的意识同样在命运的光轮上呈现了出来，命运的光轮好像磨盘一样，将不同的色彩碾碎，再均匀地涂抹在光轮上的每一处，水银色的神秘梦幻的虚幻轮盘逐渐多出了灰色的深沉和厚重，但这光轮依然在不断地旋转。
‘愚者’以‘空间’换‘时间’，祂吸收着魔药的力量，滋养着自己的精神，同时抓紧了正在向外‘喷水’的‘破损管道’，两只手死死地压住‘水流’涌出的速度，然后吸收着那仍在不断地流出的‘水流’，祂一边压制，一边留个口子，保持一定的‘流速’，贪婪地同化和吸收。
祂将这复苏的意识当成了魔药带来的力量和养分，逐渐地吸收，逐渐地滋补着自身的神性。
“福生玄黄天尊”复苏的意志传递出了信息。
“又一次！又一次！又是这该死的破轮子！”
“你这么喜欢光之钥，这么喜欢命运之轮，你为什么不选择成为命运的化身？”
“我可以将光之钥让给你，我当我的诡秘之主，你转你的命运循环！”
陌生又熟悉的呓语回荡在‘愚者’的心间，“福生玄黄天尊”传递来的情绪似乎带着愤懑和恼怒，祂似乎不是第一次被卷入这大光轮被转的头晕眼花。
“天尊，你会成为我的一面，我会成为你的一面。”
“我们终将合二为一，超越一切！”
‘愚者’的念头分散开，祂的精神包裹住天尊的精神，将之融入自己的体内。
“滚！你不要来污染我！”
“我是天尊！”
天尊的精神非常地嫌弃，祂似乎是想要自我沉寂下去，但又被另一股精神给包裹在内，两种精神，一银一灰，更具灵性和人性的银色与更具理性和神性的灰色相互融合，调配出了一种看上去更加冷静和沉重的中性颜色。
“接受你的命运，你是天尊，一直是天尊，但你也是林诺。”
‘愚者’没有丝毫地排斥，反而主动地分出一缕缕精神和意识，与放松压制放出的一缕缕天尊复苏的精神和意识融合。
“我的命运还不需要你来给我界定！”
“福生玄黄天尊”的意识逐渐沉寂下去，这次水管破开的缺口还不够大，两只手还能够勉强捂的住，天尊不愿意继续地深入融合下去，不愿意再一遍遍地接受这个名为‘林诺’的人类的记忆的洗礼。
这次的晋升仪式也已经完成，‘愚者’从共享到的属于‘天尊’的漫长记忆中醒来，那由神性主导的记忆，那千万年如一日的，没有色彩，空洞而又单调，能够逼疯一个正常人的记忆...
‘愚者’如果没有主动接纳‘天尊’的意志，通过神性融合的天尊意志来吸收天尊的过往记忆，通过神性的冷漠和超然来面对悠悠万年、十万年的无尽岁月，只靠仅仅千年的人类记忆，哪怕命运的轮盘不断地旋转重启，依然会令人性崩溃。
虚幻的银灰流转的光轮出现，淡薄的灰雾和幽黑的液体，将光轮覆盖，逐渐交织出了一件半透明的深色斗篷，斗篷的表面满是密密麻麻的肉芽般的蠕虫，斗篷之下，没有身体存在，一片幽暗。
下一瞬间，半透明的深色斗篷下出现了一张五官空白的虚幻面具。
历史发生了混乱，自第五纪元的中后期逆行而上，真正地降临在第五纪元之初。
“愚者”诞生了，命运、历史、时间全都被愚弄了。
“愚者”出现在了灰雾之上，祂穿越了时间，改变了历史，混乱了命运，来到了第五纪元初期的源堡上。
这是历史迷雾中记载过的时间，在愚弄的权柄下，同一位格，都会陷入这是第五纪元初期的感觉。
愚者，短时间定义了真假。
此时，灰雾之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存在。
那个半透明的深色斗篷在凸显出面具后，变化成了林诺的身体。
第521章 时空闭环
祂的五官柔和而又俊美，银灰色调融合苍白元素的长发，一只眼睛为银色透着灵性，其中仿佛有一条水银之蛇在游动，头尾相互咬合，组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圆轮，另一只眼睛为灰色带着漠然，其中仿佛有灰色的雾霭涌动。
半透明的深色斗篷下伸出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掌，‘愚者’轻轻一握，一枚白玉色的骰子出现在手中，概率之骰活跃地蹭着主人的手掌，仿佛早已期待这一刻不知道多久。
‘愚者’回应了‘概率之骰’的期待，两只手指摸索白玉骰子的表面，‘概率之骰’如同破茧而碟一样，破开了骰子的束缚，化成一道银色的光飞入了‘愚者’的右眼之中，那银色的眼眸中的水银之蛇好像活了过来，它一个摆尾消失，进入了‘愚者’那自成循环的命运之中。
祂的手掌一翻，一张诡异冰冷的虚幻面具出现，上面铭刻着“愚者”的符号，象征愚者的权柄，是愚者唯一性的某种具现。
‘愚者’的手指轻点面具的表面，虚幻的面具发生了变化，它的一面逐渐消失，只剩下了左边的半面。
‘愚者’将这半张虚幻面具戴在了脸上，灰色眼眸中的冷漠在戴上面具之后柔和了一些。
祂在这个时代成为了愚者，但离开这个时代依然不算是愚者。
因为时间线还没有完成闭环。
“我应该是比较主动的那类人吧？”
“为什么天尊不太想要和我融合？”
年轻的愚者进行了短暂的思考，祂自我感觉要求不算过分，祂需要看多少年属于‘福生玄黄天尊’的记忆，‘福生玄黄天尊’就一同将祂的记忆反复看上多少年，这在本质上不就是一个相互融合的过程吗？即便是其他人融合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吧？
哪怕是顶替掉祂的存在，至少也要对祂有一定的了解吧？
“既想要我的身体，又想保持自身的纯净，这不是做梦吗？”
“我都没有想过这么好的美事。”
‘愚者’不太理解‘天尊’的想法，哪怕成为了序列0，祂也依然理解不了‘天尊’这种存在是怎么想的，但无论如何，这至少不会影响祂现在的状态。
祂伸手一拉，一块虚幻的幕布再次出现，这是蕴含了序列9~序列1非凡特性的‘天尊遗物’‘非凡幕布’的历史投影。
“我说这是真实的，这便是真实的。”
‘愚者’轻声诵念，灰白的雾气涌入虚幻的幕布之中，幕布逐渐变得不再那么虚幻，祂将幕布与自己嫁接在了一起，与真的特性嫁接在了一起，这块幕布现在的确是拥有了一件0级封印物该有的效果，虽然更加类似于恩赐，但有着源堡做保证，有着愚弄的权柄在，这就是真的。
祂将幕布扔在了灰雾第一层，然后看向了巨大的带着一些淡青色的光门上悬挂的一个个透明的‘光茧’，这上面只有一个是空的，此时‘黄涛’和‘周明瑞’还躺在上面，祂如果想的话，现在就能够在过去就取代这两个人。
“罗塞尔大概想不到，堕落母神的污染，对祂来说会是一种保护吧。”
‘愚者’或者‘林诺’有些玩味地看着躺在‘光茧’中的男人，按理来说，愚者‘愚弄’的权柄不应该夸张到这种地步，真神是很难在过去取代另一位真神的，但‘林诺’现在是在源堡上，祂无时无刻不在与第五纪元初期的天尊交换着记忆，融合着意志，壮大着精神。
只要甘愿付出足够的代价，在自己的地盘，半个支柱，把命运、时间、历史当傻子糊弄并没有什么难度，反正诡秘之主把条子写了，命运、历史、时间也不得不盖章，如果不愿意，诡秘之主也可以自己偷来印章，自己批自己写的条子。
“一个祝福，在你真正的死亡之后，会有一次在灰雾之上复活的机会。”
‘愚者’在过去给予了还没有转生的黄涛一个祝福，祂将自己的复活次数，通过嫁接的权柄给予了‘黄涛’，如果‘黄涛’彻底死亡，将会以灰雾之上记载的历史投影和历史迷雾中记载的信息完成一次复活的奇迹。
‘愚者’在完成这个奇迹之后，空旷的灰雾空间之中骤然出现了一片翻滚的、似乎存在生命的血色海洋，那血色的海洋仿佛由一只只血色的眼睛和触手组成，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望了过来，而灰雾空间的地面上也出现了扭动的、蜿蜒的漆黑阴影。
“愚弄！”
‘愚者’打了一个响指，那血色的海洋和地上蔓延的秩序的阴影越过了‘愚者’扑向了那由一个个光球组成的巨大门扉，大光门受到攻击之后本能地一颤，秩序的阴影直接被震碎，那血色的海洋也被忽然浓郁起来的灰白雾气逐渐吞噬。
“只要代价不大的话，愚者可以不付出代价吗？”
‘林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祂改变了过去，并且没有欺瞒命运，没有等到被曝光之后再选择如何承担后果，而是试验了一下，祂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结果很显然，小小地改变罗塞尔的命运，只需要考虑母神的污染和黑皇帝的本能反击。
祂通过‘愚弄’的权柄，将命运打击报复的目标误导成‘源堡’，结果就是‘源堡’颤动了一下，‘愚者’什么事情都没有。
‘林诺’接着检查了灰雾空间的自动程序，祂发现灰雾并不会指定之后的投放灵魂，只是随机地抽取，‘林诺’没有出现，按照命运，之后的两个人选会是黄涛和周明瑞，‘林诺’出现，按照命运，之后的两个人选会被直接内定为罗塞尔和周明瑞。
“1349年，6月28日，这就是你降临的时间。”
‘林诺’眉心的光门印记分出一丝微光进入了周明瑞沉睡的“光蚕”当中。
祂赋予了‘周明瑞’‘愚者’的权柄，灰雾‘主人’的身份，以及预支序列二奇迹师死而复生权柄的特权。
“按照远古太阳神的研究晋升旧日不需要仪式，因为任何仪式都无法改变最初意志的苏醒。”
“但容纳顺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升自我的认知，增强事情的成功率。先成为一条途径的序列0，接着掌控并融合源质，最后才容纳另外的唯一性，是最优的顺序。”
‘林诺’目前的状态比较好，至少比当初的克莱恩更好，祂成神前的准备比较多，现在也只是单一途径的真神，没有错误和门两条途径的唯一性和高位特性来加强聚合，祂这个愚者更是半真半假的序列0。
‘愚者’虽然成为了‘愚者’，但这本质上是一种欺骗，如果‘愚者’不想演了，不想骗了，非要自爆，‘愚者’也是会跌落神位的，至少在时间来到一千年后，命运完成闭环，‘愚者’彻底向命运、向时间、向历史做实成神的事实前，祂是可以自降神位的。
自我破坏成神仪式，3+1没有凑齐，‘愚者’当然不再是‘愚者’。
正是这种特殊的状态，‘愚者’的状态比较好，至少没有直接被‘天尊’给顶号。
掌握源质比较简单，‘林诺’现在就掌握了源堡很高的权柄。
下一步就是融合。
但这是远古太阳神给出的理论上的道路，祂自己都没有融合混沌海，只停留在掌握的阶段，到底融合源质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真正清楚。
这需要自己探索和试验。
前方没有人给予成功的指导。
‘愚者’拉出一个历史投影，祂拉出的是‘愚者’的历史投影。
一位序列0真神的历史投影。
“我很疑惑，我们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
‘愚者’向自己的历史投影询问道。
这个有着‘愚者’‘灵之虫’的历史投影‘愚者’轻轻摇摇头：
“不清楚。”
“但...我们未来没必要成为愚者...”
“这个我们选择的大方向，现在来看是正确的，不是吗？”
‘愚者’的历史投影说完，祂走入了那沾染了些许青黑的光门，祂融入了进去，变成了那层层叠叠的光门中的一条条透明蠕虫。
这一刻，‘愚者’似乎融合了‘源堡’，又似乎没有融合，至少‘林诺’无法从显然陷入沉睡当中的，‘愚者’化作的一条条透明蠕虫中共享到什么有用的体验。
目前来看，似乎唯一的好处就是，‘林诺’即便失去头顶的光门印记，不借助体内的天尊意识，依然拥有了一定的源堡权限，虽然不是很多。
“‘真实’的愚者已经融入源堡。”
“‘虚假’的愚者也该重归疯狂。”
‘愚者’轻声自语之后，祂从灰雾之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回到了被黑夜女神强力封印的隐秘宫殿当中。
祂重新坐在了巨大的王座上，驱动了安提哥努斯的命运，变换成为了安提哥努斯的模样，一份诡秘侍者特性析出，扔在了王座的一旁，祂的半边身躯变成了由透明蠕动组成的神话生物形态。
‘愚者’...半个‘愚者’...陷入了沉睡，再现了被黑暗神力，被永暗河水侵蚀陷入沉眠的命运。
疯狂的状态下，天尊复苏的意识也是比较混乱和疯狂的。
之后的千年，无人能够打扰这位半个愚者，祂有着足够的时间来熟悉天尊意识的存在，来摸索并融合一部分意识，探索如何较为安全地模糊‘林诺’和‘天尊’的界限。
时间如水，光阴似箭。
黑夜神力对‘愚者’的侵蚀越深，继续下去，甚至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天尊’。
1143年2月中旬，黄涛从“源堡”复苏成为罗塞尔·古斯塔夫。
之后，小查拉图来到了霍纳奇斯山脉主峰，他偷走了‘半个愚者’王座旁边‘析出’的一份诡秘使者‘特性’，成功离开，但被黑夜女神隐秘封印掉了历史投影。
历史发生了改变，‘愚者’应该支付改变历史的代价，‘愚者’支付了代价，变得更加虚弱、更加疯狂，整个身体全部都变成了蠕动的虫群。
黑夜女神对‘半个’愚者的掌控更深了一些，已经能够通过梦境权柄影响‘半个愚者’来影响到源堡的一些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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