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魔女家的二五仔 第444章

　　林诺交出了死神戒指，黑夜同样有所表示。

　　两人又同时隐瞒了一些事情，林诺没提永暗之河内骗人鬼的事情，黑夜女神也没有提及大地母神，提及战神陨落计划的事情。

　　虽然互相建立了信任，虽然互换愿意守望相助，但是涉及到最根本的秘密还是会保留各自的隐私。

　　林诺和“天之母亲”交流的时候，克莱恩也初步探索了教堂内部，看到了天之母亲雕像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

　　他带着兜帽，双眼紧闭，嘴边脸上的白须又长又密，仿佛已经几年十几年未曾修剪，让人看不清本来的相貌。

　　这是小查拉图！

　　序列1诡秘侍者的历史投影。

　　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出克莱恩的特殊，这位占卜家途径快要走到顶点的老人自然预言过自己离开的希望。

　　他开始忽悠克莱恩打开可以离开隐秘小镇的门扉，他自称是保留在这个世界历史和命运的孔隙中的死者。

　　虽然查拉图正在忽悠克莱恩，但是林诺并没有因此对他生出任何的恶感。

　　因为，这么算其实没有意义，最大的幕后黑手的正通过神降容器看着这一切呢。

　　小查拉图也是一个可怜人。

第403章 一步愚者

　　林诺其实没有对小查拉图抱有任何的恶感。

　　理由也很简单，犯不上，小查拉图在黑夜女神面前单纯的像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孩子。

　　严格来说，黑夜女神才应该是苟三家，至少是占卜家途径最大的反派BOSS，夜之国的陷阱不知道坑死了多少的秘偶大师，这也变相的提纯了密修会的人员组成，能够活着成为密偶大师的都是运气和实力非常拔尖的佼佼者，即便是其中争议最大的罗大师也有着单挑双支柱的惊人战绩。

　　黑夜教会内部应该也有着一定数量的诡法师，或许还有古代学者，只是这些人很少露面，更大的可能是在东拜郎协助着黑夜教会不断地扩大着影响力。

　　很快，光幕之上，小查拉图拿起羽毛笔，刷刷在羊皮纸上书写出文字和“开门”的符号，克莱恩展开羊皮纸，让魔药配方和‘开门’符号同时映入了眼帘。

　　林诺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魔药配方和相关的神秘符号，小查拉图没有在魔药配方上面做任何的手脚，这份魔药配方是完全正确的，那个“开门”符号，是一个由诸多神秘花纹和隐秘象征组成的竖眼，在细节上一个弯月花纹和一個折线标志互换了位置。

　　“小查拉图对克莱恩还挺照顾的，直接给予了他一个通往霍纳奇思山顶的符号。”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曾经通过玩偶小人给克莱恩展现出来的正确符号也没有什么问题，那是让生活在霍纳奇思山顶的存在有机会进入隐秘小镇的符号。”

　　林诺的眼眸变得一片幽暗，他通过命运的视角，看到了那个符号对应的东西。

　　无数透明的蛆虫抱成一团，坐在那巨大座椅上，缓慢蠕动，肆意生长，蔓延出一根根近乎无形的触手。

　　那古老座椅的底部，有一张塔罗牌静静躺着。

　　它表面同样是罗塞尔，这位大帝戴着华丽的头饰，穿着五彩的衣物，扛着挂有行李的手杖，似乎正要远行。

　　他表情充满憧憬，旁边跟了一条小狗，最上角则有璀璨星辉勾勒文字：

　　“序列0：愚者！”

　　现在的安提哥努斯只是1+1天使之王，他的失控未必没有办法缓解和挽救，不过“黑夜”显然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黑夜女神在这方面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姐姐的压制力，从小打到大，一直压制的死死的。

　　林诺看了一眼愚者牌就收回了目光，离开黑夜女神的隐秘小镇的方法怎么会与愚者途径的神秘符号存在联系？画一个外界流传甚广的黑夜圣辉都比画什么隐秘的愚者符号有用。

　　“现在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小查拉图的本体疯了，小查拉图的历史影像又在你的掌握之中，我进入隐秘小镇，取代小查拉图的历史投影，然后在克莱恩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遵循着小查拉图原本的命运轨迹回归，这样从密修会总部醒来的就不会是查拉图而是新的诡秘侍者，也就是我。”

　　“之后，我继续扮演着小查拉图的身份，通过你的隐秘小镇作为中转，直接出现在霍纳奇斯山脉的山顶上，从安提哥努斯处窃取“愚者”唯一性，愚弄一次命运，并试图容纳，成为天使之王，然后顺理成章地取走安提哥努斯体内另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成为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这场围绕诡秘之主展开的游戏就到此结束了，之后就是我和天尊两人的独处时间了。”

　　似乎是因为过程看上去太过简单和美好，又似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面前，林诺的嘴角忍不住翘起，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身旁的秀美女士。

　　只要黑夜女神点头，这场围绕诡秘之主展开的游戏没有任何的难度，对于林诺来说，无论是诡秘侍者魔药的消化，还是愚者唯一性的容纳，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对于林诺来说，他曾经执掌过命运的权柄，现在愚弄一次命运，来补全愚者的成神仪式困难吗？

　　这太简单了，没有任何的难度，林诺自己忍不住都笑了。

　　只要黑夜点头...

　　“这么好的机会，你要选择放弃？还是说，你不愿意信任我？”

　　“天之母亲”看到银发青年非常开心地笑着，祂缺乏表情的脸庞眉头微微皱起。

　　序列2到序列0的跨越难吗？

　　非常的难！

　　对于大部分的非凡者来说，序列二2序列0的难度足以卡上几个纪元也毫无希望。

　　但是对于林诺来说呢？

　　哪怕排除大部分的积累，哪怕只看他这一周目的积累，唯一有一些麻烦的也只是序列1诡秘侍者的晋升仪式，建立一个纯粹由秘偶组成的城镇，仪式的难点也仅仅在于需要稍微多花费一定的时间。

　　诡秘侍者的魔药消化反而没有什么难度，他已经以“恋人”的身份，侍奉了源堡主人——诡秘之主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甚至可以学机械之神先成为正神，后面再自己侍奉自己补上魔药消化有所欠缺的进度。

　　愚弄一次时间、历史、命运？

　　这也有太多的方法可以完成。

　　林诺只需要顶着小查拉图的命运走到最后一步就可以简单地完成仪式的最低需求。

　　这些林诺自己能够想到，黑夜女神同样能够想到，祂在注意到林诺从漫游者转途径成为序列2的命运小偷之后就想到了这个愚者速成的计划，区别只在于，黑夜女神认为林诺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所以才会直接喊话自己尝试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黑夜女神没有像是捕获小查拉图一样捕获林诺的意思，祂也注意到了“死神之城”卡尔德隆出现的异变，贝克兰德大雾霾时期，林诺利用苍白皇帝的权柄消除上一任死神留下的痕迹的事情，祂可是全程看在眼中。

　　如果祂阻挡了他成为诡秘之主，祂丝毫不怀疑“精灵王”是否拥有着转途径成为“死神”的勇气。

　　林诺已经是序列2的命运木马，他需要一份苟三家序列1的非凡特性，他不是目前对局势还没有充分了解的克莱恩，黑夜女神没有办法冷处理，拖进度，一点点建立起双方互利互惠的关系，她要么选择帮助林诺，要么选择与林诺为敌，没有第三种选择。

　　愚者途径天使之王安提哥努斯是黑夜女神手中非常重要的筹码，她要么放手，要么攥紧，没有保持中立，既不支持林诺去动安提哥努斯，也不反对林诺去动安提哥努斯，冷眼旁观这一说。

　　而她选择为敌，她就要面对一个会打乱她绝大多数布置的恐怖敌人，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她选择推林诺一把，那么林诺就会以非常快的速度成为新的愚者，快到给林诺一种一切来得太容易，容易到不会太珍惜的程度，这也是黑夜女神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林诺想要成为愚者，那么他和“天之母亲”近一周的相处，就是他人性还浓郁的时候，他最后一周的‘普通人的生活’。

　　他之后会成为小查拉图，成为愚者，成为诡秘之主。

　　黑夜女神也即将对人造死神出手，祂被“精灵王”之前的话语说动，决定在两人最后一周的轻松生活之中加深一下联系，久违地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同时提前暗示一下之后利益交换和互助合作的事情。

　　只是，祂大概率是没有猜到林诺会直接A上来的，就像祂没有猜到林诺会放弃眼前一步登神，彻底领先门先生和阿蒙，成为新一任诡秘之主的好机会。

　　这对黑夜女神来说是有些无法理解的。

　　祂认为这不应该是林诺会拒绝的选择。

　　虽然过程或许有一点危险，但是林诺难道还会不敢？

　　“我当然相信你。”

　　“无论是你的信誉、人品还是智慧。”

　　林诺直视着“天之母亲”的眼睛，他仿佛能够透过那双幽暗的眼睛，看到一个以月为枕的黑色古典长裙女郎。

　　黑夜女神“穿越”之前是大公司的高管。

　　林诺当然相信以祂的智慧和阅历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他在一周目的时候已经当做一次愚者，他再成为一次愚者，不会为天尊在体内苏醒的最终宿命带来任何的改变，他和“愚者”的相性也不是最好的，“错误”，“门”都比愚者要更加契合他。

　　林诺想要完善晋升旧日的草创仪式，他最佳的选择是“错误”，其次是“门”，如果有另一个人成为“愚者”，反而比他成为“愚者”的好处更大，如果阿蒙选择成为“错误”和“愚者”途径混杂的古神就更好了，这样的阿蒙会成为林诺最佳的实验对象，就像亚当曾经观察红祭祀和魔女触摸灾祸之城那样。

　　“你不想这么快的成神。”

　　“你在担心天尊在伱的体内复苏！”

　　“天之母亲”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祂同样没有急切地想要成为永恒之暗，只是想先清除其余的竞争对手，回收另外的权柄，排除对祂不利的因素。

　　“你应该知道成神仪式对于序列0的重要性。”

　　“尤其是对于“愚者”“错误”“门”三条神之途径的重要性。”

　　“我可以笃定，我在成为序列0的时候，就是天尊的意识复苏的时候。“

　　“所以我需要一个完美的成神仪式。”

　　“将天尊的意识纳入成神仪式之中并对祂的复苏造成持续性影响的仪式。”

　　林诺向“天之母亲”透露了一些想法。

　　他的灵感来自于克莱恩的成神仪式，成神仪式的本质是通过仪式带来的烙印，稳定非凡者的精神状态和自我认知，克莱恩的仪式是愚弄了历史，他的失控导致天尊在小克的本体中苏醒，“‘愚者先生’是一位正在复苏的伟大存在”这一塔罗会成员认知成为事实，而这个事实又与“‘愚者先生’只是小克的马甲”相矛盾，隐秘解除，命运互通，仪式完成。

　　这是克莱恩的仪式。

　　阿蒙的成神仪式是在门先生的成神仪式上取代了门先生成神，换一种理解方式就是门先生和阿蒙一起成神，只是门先生＝阿蒙，所以阿蒙是错误和门双途径的真神。

　　这是阿蒙通过成神仪式扩展出来的战果。

　　成神仪式不同于一般的晋升仪式是可以切实地影响到一些事情的。

　　克莱恩的成神仪式中利用了天尊的意识，但是利用的方式存在问题，这也变相地导致了晋升愚者需要仰仗的维持自我精神状态的历史烙印和“‘愚者先生’（天尊）是一位正在复苏的伟大存在”扯上了关系，变相地在这份可以提醒晋升者的仪式烙印中参杂了愚者归来（天尊复苏）这一历史性的概念。

　　这应该也是克莱恩在成为愚者之后状态很不稳的一个原因之一。

　　林诺总结了克莱恩的经验，他想要设计一场同样涉及到天尊的仪式，并通过某些方式让天尊意识受到仪式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又因为仪式已经完成，无法轻易否定掉已经完成的仪式带来的效果。

　　这是他想要进行的一次尝试。

　　他比起天尊的优势就是在天尊没有复苏的空窗期可以提前布置。

　　直接沉睡和天尊的意识在梦境中厮杀难免会比较吃亏。

　　那样的话，相较于天尊，林诺的意识绝对是磨损较大的一方。

　　天尊的优势是神性，林诺的优势是人性，他应该走的路是以人性影响神性。

　　而人性...是需要在人间得到“补充”的。

　　“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天之母亲”听懂了林诺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她主动开口，也是想要汲取一些灵感。

　　“我和天尊会有一场约会。”

　　“你不要吃醋和伤心就好。”

　　林诺开了一个玩笑。

　　他并没有透露自己还不完善的计划，他现在也无法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也不需要黑夜女神帮他做些什么。

　　至少现在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