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去看梅花
第89章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它们这么谨慎？”白墨不禁出声问道。
“人类是他们的必须品，只有吃掉一个小孩或者年轻女人，它们才具有繁衍能力。而不谨慎的那些山精，已经死了。”
包老头瞥了眼眼神开始惊恐的山精，这个家伙似乎知道。假如这几人从它这里得不到什么信息，是一定会直接杀了它的。
而白墨闻言，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那之前，他想试试能不能问出那个灵灵口中被消失的学生的踪迹。
白墨意念一动，将这个山人的嘴松开。还不待他发问，便听这个山精大呼道：
“法师大人！法师大人！我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说，那些孩子我没吃，我不喜欢孩子，对，就是那个赌……独身主义，对，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我没有吃过人。您相信我啊！！”
这些山精在不该有太多脑子的时候有了。好像同时也失去了妖魔们的狂野与无惧。
“你真没吃过人？”白墨做出一副有点相信的模样，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变化。
对于表情管理，他已经不学自通。
而山精听到他的话，顿时又再次强调，“是啊大人，我没有，我可以发誓。”
白墨自然不会去听一个没有任何礼义廉耻的东西，一切行为只被自身利益与欲望驱使的妖魔的誓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妖魔就是妖魔。
因此他摆了摆手，示意山精不用发誓，而是眼神淡漠的注视着它，平静的道：
“既然你愿意说，那么假如你说的是真的，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什....什么..机会？”山精没想到白墨这么容易就答应，它的眼睛里面有着疑虑。
“我会把你送去地下斗兽场，如果你能打赢一百场，就会有人把你买走，放心，我是审判员，你去了哪里，我也管不了，那些人不会欢迎我的。”
这种地下斗兽场山精其实也去过，至于要打赢一百场，它并不在意，有机会总比现在就去死好。
于是它立刻便用力的点头，用着一副感激的表情看着白墨，语气诚恳的说：“法师大人，您放心，我绝对说的都是真的！”
“很好，那就先说说，你不久前在学校附近掳走的孩子在哪里吧。”
“其实就被我藏在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那里是我的一个据点，这几个月失踪的几个小孩和女人，都被我放在了那里。”
闻言，白墨抬头看向灵灵，灵灵正在笔记本飞快的敲击，不过几秒，她便停了下来。
“我看了那片区域的监控，很多地方都是死角，要么就是有一段时间突然被什么东西遮挡了，或许真的是它的一个据点。
我已经在猎者联盟发布了紧急委托，前去探查那里，如果找到了被关在里面的女人和小孩，就会把他们救出来。
不过不排除那里有为它卖命的人，或者和它一伙的人贩子，因此为了防止有武装反抗，我多为委托了几个中阶法师。”
灵灵的话音刚落，那个山精便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那就还是我们临时藏货..活人的地方，平时除了固定往里面扔足够的食物和水以外，满了十人就会转移，没有保卫力量。”
白墨瞥了眼它，语气波澜不惊：“等吧，找到了就说明你说的是真的，只有那样，你接下来的话才有效。”
等待的时间对于山精来说是漫长的，但对白墨不是。
他看了一眼虚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包老头，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塑料碗，里面是还有些热气的汤圆。
他将这碗汤圆递给包老头说：“包老头，来尝尝，我妈做的。”
包老头闻言，抬起眼皮瞅了一眼，虽然这汤圆个头大了些，块头也有些方正，但他的确还没吃午饭，于是便接了过来。
尝了一口，他便把碗放下了，汤圆是小孩子喜欢吃的。
他是一个长者，在小辈的恳求下吃一口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吃的太多。
过了一会，灵灵突然出声道：“任务完成了，它刚才说的消息是真的。”
“好！”白墨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还被掉在空中的山精，他一手一松，把这家伙放在地上，而后问：
“你的所有部下，人贩子关系网等等名单，都写出来。”
话音落下，就见吧台上飞来一支笔和一摞纸，落在山精面前。
山精其实挺想跑的，但想到被白墨制服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也便息了心思。
更重要的是，那个面色不愉的老者，它看不透。
拿起面前的纸和笔，伏在地上便开始写了起来。
用了一些功夫，他才将名单写完。
“没有了？”白墨抖了抖手里的两张纸。
山精低着头，“没有了！法师大人，很多人都是合作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点点头，白墨便看着这两张名单皱眉沉思，他抬眼看了眼灵灵。
“交给审判会和魔法协会吧，这事情我可做不了。”
灵灵赞同道，“这个确实要让魔法协会和审判会的人来，不过，还有点东西要问。”
“你知道魔都其他山精的身份吗？”灵灵的目光锁在山精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们的信息都不会告诉彼此，不过我们都给自己起了外号，我知道达拉崩吧很有魅力。她的胸口有一个黑痣，崩的北鼻是个瘦子，他的屁股比较黑....”
“行了，看来他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白墨打断，这都什么名字。还有，听这意思，这些山精在野外碰头，是连衣服都不穿的，不过也是，它们终究不是人。
想着这些，白墨的念头已经开始引动空间，再次禁锢住山精，眼睛也流露出漠然的杀意。
“你...你不是说，给我的机会吗？你不是审判员吗，审判员不讲信用！？”
“哦，我现在把机会拿回来了。”
白墨不紧不慢的语气很平，“至于信用，我是审判使，审判员的信用，与我何干，你还是去死吧。”
说着，就要将这个山精捏死。
“等等，白墨。”灵灵出声叫住了他，白墨疑惑看向她，只见灵灵看着包老头，一双眼睛里是坚持，甚至有几分执拗。
“爷爷，真的没有办法查下去吗？”
“办法还是有的，这个世界很多困难，都有办法解决。但我们缺少的，是想出办法的智慧与心，是执行办法的实力与勇气。”
包老头靠在沙发上，慢悠悠的话音沉稳的落在地上。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灵灵，拐卖与诈骗，这些查不完的，今日没了山精，明日还会有野怪，你确定要坚持查下去?”
第90章 灵灵的坚持
“我确定！我国南方城市本就多，今天我见到了一个小学生的消失，那我没见到的，那些发生在别处的失踪，也确实的发生着，人类的幼孩和女人减少一个，山精就多出一个。
可能现在每年因此失踪的人还不是太多，但若干年后呢，假如那时有人会将他们连根拔起，但这段时间牺牲的普通人是确确实实的！“
说这番话时，灵灵的神色满是坚定，她的面孔和声音虽然稚嫩，但心智和思想却远远超过一般的成年人！
面对妖魔与困难，她的脑海中从来没有犹豫与退缩！
“我们确实可以以各种借口放任这个隐患，假装解决了这只山精，也就没了问题。
但因为这个问题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都在一步步接近妖魔口腹的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就是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女孩，她也许是某个哥哥的妹妹，某个父亲的女儿，某个家庭的重要部分。
就算我们把山精的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以后还会伴随着其他东西出现。”
灵灵的眼睛是明亮的，正如她此时的声音，
“但是爷爷！已行之事，后必再行！我相信到那时即便世界上没有灵灵，也会有其他人去解决问题。”
说完，她扭头看着这白墨，“你觉得呢？”
“你说得对，这样没什么不好，不过我只管打架和保护你。”
灵灵翻了个白眼，这个懒鬼，就不知道帮忙动动脑子。
而包老头看着此时的灵灵，恍惚间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同样坚定，无所谓困难与艰险的男人。
“既然做了决定，爷爷便支持你。”
挥了挥手，包老头慢悠悠的走上了阁楼去。
正在灵灵和白墨商量怎么查出那些山精，最终得出对山精了解的太少，需要先有更多了解的时候。
包老头又从阁楼上走了下来，他对着沙发边上的空地挥了挥手，便见一立方米的书籍整齐的堆砌在那里。
面对二人疑惑的目光，包老头徐徐的解释道：
“这都是关于山精的一些记载，你们拿去看看，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答案，老头子我先去吃个午饭。”
灵灵看了眼白墨，“一人一半！”
“我也要看啊。”
“你作为召唤系法师，应该多多的了解各种妖魔和召唤兽，可是你却连山精都不认识，显然还没学到家。”
“唉~”白墨叹了口气，一边伸手找了两本书过来，一本给灵灵，一本自己翻开，嘴上却说着：
“这山精明显就是境外物种，我连九州妖魔都还没看完，哪里有心思关注其他地方的特色产物。”
灵灵没理他，一双睿智明亮的眼睛已经开始一目十行的扫了起来。
白墨翻开书，手里的这本叫沅县志异，算是一本讲述宁州一个县城在某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
内容呢，五花八门的多少都有点，自然也包括山精。
里面描述，当时沅县也是有过山精出没的，但当时人对于山精的外貌形容是面黑，体宽，多绒毛，反踵。
和现在白墨看到的山精外貌完全不同。
因此当时的山精一旦潜入城市，被发现是很容易的。
白墨当然不会觉得是当时的人眼睛瞎了，瞎勾八乱写。自然是当时的山精就长这样。
妖魔也是会进化的，就像西北的尘暴魔蜢，炎热与火焰是他们的天敌，于是他们便筛选出一批不惧怕火焰的后代。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接下来的时间他专门找了不同朝代，不同时间，宁州各县对于山精的一些描述。
发现果然，每一个朝代，甚至每一个朝代的开始和末尾，在那些县志上，对于山精的描叙都不同。
显然，和尘暴魔蜢会适应环境不断进化一样，这个山精也是如此。
需要吃掉人类小孩或者女人才能够繁衍生育的他们，不断的向人类的外表进化，不断的让自己更具有迷惑性。
而灵灵则看的是一本杂记，说是一千三百年前，当时宁州的一个小城出现了类似人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