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色月华
雪。
白色的雪花从天空飘落，把整个大地包裹的一片雪白。远方阔叶林银装裹素，看起来美轮美奂。
毒岛冴子穿着身本世界的赤红色贵族长裙，站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淡紫色长发披在脑后，脸上露出微微欣喜。“主君大人。”
她在意识海里看到了无月到来，轻轻唤道。
“冴子，这边已经过去很久了么？”无月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没下雪，湖中女士也穿得非常清凉。
不同世界有不同流速，就算这里真的过去了很久，无月也能理解。
“我们两天前才见过呢，主君大人。”毒岛冴子笑了笑，道：“湖中女士的神殿被规则保护，常年四季如夏。实际上这个世界的季节已经是冬天了，我们的位置在北方王国。”
北方王国是一个泛用词，这个世界两股人类势力其中一个就是位于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尼弗迦德以北，都算是北方王国。
无月大概了解了情况，微微点头。“如果只是过去了两天还好，看来时间差不是很大。”
“我已经得到了刚特·欧迪姆的消息，它的藏身地点就在泰莫利亚。”毒岛冴子再次道。
“在泰莫利亚？”无月微微挑眉，表情略显讶然道：“不是瑞达尼亚？”
他记得巫师3原作的《石之心》，任务地点是在瑞达尼亚的奥森弗特，又叫牛堡。整个故事讲得是欧吉尔德为了自己的爱人跟魔鬼做交易，成为了不死之人。
他的愿望达成了。
但作为代价，他的另一个所爱之人，弟弟弗洛迪米在一场掠劫中被杀死。他的愿望增强了他的五感使他毫无恐惧与愤怒，却也失去了对任何事物的关心，包括他爱的人……
最终的结果是妻子爱丽丝伤心至死，欧吉尔德本人就这样过着没有明天的生活，品尝着无法感到愉悦的盛宴，直到恶魔前来收债的那一天。
而那位跟欧吉尔德做了交易的魔鬼，正是镜子大师——刚特·欧迪姆。
“嗯，湖中女士给的情报的确是在泰莫利亚。”毒岛冴子确信的点头，道：“那位善神很显然也不想让镜子大师继续破坏这个世界。”
善神和魔鬼是死对头，这必然的。
所以湖中女士根本没必要也没理由给出假情报，这点无论毒岛冴子还是无月都很清楚。至于那位镜子大师为什么现在会在泰莫利亚，恐怕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情。
“既然决定了方向那就去吧，不过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狠，沿途的风景同样很美。”无月笑着鼓励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才把您叫过来。”毒岛冴子眨了眨眼。
“嗯？”
“雪很漂亮，我第一次看到雪。”
毒岛冴子这倒不是开玩笑，她的确是第一次看雪。综漫岛国的千叶临海，受暖流影响四季都不会很冷，自然也不会下雪。
“所以，你这是……”
“冒昧请求主君大人，能陪我堆个雪人么？”
“嘿！作为主君当然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礼的请求！但作为男朋友，我们开始吧！”.
663 雪中精灵
艾尔兰得和泰莫利亚交界处的官道，两匹黑马并肩而行。
马背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年人，另一个像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他们身上披着帆布斗篷，里面套着坚硬的皮甲，脸上的表情略显苦闷。
这也能理解.
在这样下着大雪的冬天赶路，任谁都不会好受。哪怕两个都是已经见过这种大场面的自身猎魔人，但身体抗寒的承受范围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点。
“今年的雪灾看来会比往年要早得多。”老猎魔人维瑟米尔叹了口气，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喷出。
“贵族们的暖炉应该会多添点柴火。”在他身旁的杰洛特应了声，抬头望天。“至于那些农夫和村民，恐怕只能多备点棺材了。”
听起来像是个冷笑话，但也是个无奈的事实。
这个世界的制度还处于半奴隶、半封建的阶段，阶级固化极其严重。普通平民和贵族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每年冬天都会有大批村民和农夫扛不住冻在寒风中死去。
而贵族们则坐在自己城堡的大厅，温暖炉火噼里啪啦的燃着木柴，少爷、小姐们拿着一本吟游诗人编撰的爱情故事看得津津有味，手边则放着一杯女仆准备好的热茶。
都是一个国家的人，但却生活在两个世界。
杰洛特无力改变这个沉重的事实，只能用讽刺的语言进行描绘。
说到底，他们这帮猎魔人虽然听起来消散，四处为了报酬斩妖除魔。但实际上过得比底层平民也好不到哪去，每次甚至都收不到报酬而义务劳动。
就算赚了一笔钱，他们也留不住。要么花在酒馆，要么花在风俗店。
“你还是太天真了，杰洛特。”维瑟米尔摇了摇头，淡淡道：“大多数平民都是买不起棺材的，他们的尸体只适合一个坑。”
“喔，那可真是便宜了食尸鬼。”杰洛特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既是在讥讽那些为富不仁的贵族，也是在讥讽这个恶心人的世道。
“杰洛特，那件事情你还是要考虑一下。”维瑟米尔没笑，表情变得严肃。“意外律是命运的象征，你不应该对此回避。”
“意外律”是这个世界中的一种约定俗成的律法，与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
拯救他人的人，可以按照意外律向被救之人提出报酬，索要被救之人回家时见到的第一件东西，或是一件被救之人所不知道的但他已经拥有的东西。
通常是被救者离家时获得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被称为“意外之子”。
杰洛特就有个意外之子，但她的身份很麻烦，是辛特拉的小公主希里雅。
“该死的命运。”杰洛特既没有表示肯定回答，也没有对此否定，而是直接揭过了这件事。
辛特拉女王卡兰瑟只有一个独女，出海遇到了意外。希里是辛特拉王室的唯一继承人，卡兰瑟怎么想也不可能把自家继承人交给猎魔人抚养。
“命运就是命运，杰洛特。”维瑟米尔也知道他内心的苦闷，视线看向了左侧。“它机会慷慨的让你吃饱穿暖，也不会给你家财万贯，它只是……”
说到这里蓦然顿住。
杰洛特被他反应弄得有点奇怪，视线顺着他目光投射过去，表情也不由一怔。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一位紫色长发的少女就如同雪中的精灵一样在森林边舞动。她身边堆砌着一个半人高的雪人，看起来惟妙惟肖。
维瑟米尔和杰洛特都呆住了，戴着皮手套的手掌下意识握住了剑柄。
“那是什么，维瑟米尔？”杰洛特低声问道。
“看起来，是个人……”维瑟米尔的语气充满不确定，身上汗毛都炸起来了。
看起来是个人，但他知道人类不可能做到眼前这种事情。
零下三十几度的冰天雪地，只穿着件单薄的贵族长裙，赤着胳膊和脚丫子在雪地里跳舞？这特么怎么想也不是普通人类能干出来的事儿！
要不是看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异化迹象，他都忍不住要冲上去斩妖除魔了。
“女术士？”杰洛特想到了这个可能。
普通人要在冰天雪地里穿成这样必死无疑，但术士明显不普通。只要他们一种可能和时间，他们能做出任何光怪陆离的道具。
而且女术士这种生物通常也是追求奢华、美丽的代名词，大冬天只穿着件单薄裙子这种事情，女术士绝对能、也绝对会做到。
“你的徽章动了么？”维瑟米尔瞅了对方一眼。
猎魔人的徽章是特制的，能够感应到魔力。而术士则是运用魔力的生物，自然也能被徽章探查到。
除非对方用了某种阻碍魔力的物件，比如阻魔金。这种物件同样也是相对的，它能阻碍魔力的探查，同样也能阻止术士的魔力运用。
对方如果是女术士，维持这种美丽和奢华肯定是通过魔力完成。如果用了阻魔金，这个先决条件就不成立了。
“没有魔力，外貌和表现都像个普通人。”杰洛特蹙着眉头，自言自语到：“但是普通人，又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诡异。
此刻的杰洛特，只觉得眼前画面当真是非常诡异。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而且，你见过哪个女术士佩剑么？”维瑟米尔看到了对方腰间挂着的长剑，低声道：“真是古怪的剑，像刀又像剑。”
“您说的对，女术士不可能佩剑。”杰洛特对老猎魔人的观念表示认可。
女术士都是一群非常精致的生物，她们依赖魔法，厌恶粗鄙。对女术士来说，剑是粗鄙的象征。她们不可能佩剑，也不会学习半点剑术。
就在两人说话间，那位在雪中舞动的绝美少女似乎也发现了两人。弯起嘴角，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维瑟米尔。”杰洛特吸了口气，低声道：“有没有种可能，她是冰雪精灵呢？”.
664 元神合修？
冰雪精灵？
维瑟米尔看了眼远处翩翩起舞的少女，视线重新转回到杰洛特身上。“我从成为猎魔人到现在几百年年了，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生物，杰洛特。”
“嗯，我知道。”杰洛特肃然点头，道：“所以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觉得用冰雪精灵来形容她很合适么？”
“恕我直言，杰洛特。”维瑟米尔摇了摇头，道：“那孩子不是你的菜，她身上那种纯净感我在女术士身上从来没见过。”.
“该死，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杰洛特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抱怨道：“她的年龄看起来甚至能做我的孙女了，我也不是什么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你对女术士们讲过这句话么？”维瑟米尔眨了眨眼。
杰洛特沉默良久，眼角抽了抽。“该死，我们要继续赶路了。如果前面的桥被大雪覆盖，可能今天晚上都到不了罗兰特。”
罗兰特属于艾尔兰得的边境城市，以出产羊毛和铁矿石而闻名。
两人选择在这个大冬天赶往艾尔兰德，是受人所托。据说那里的森林边缘涌现出了一大群的吸血生物，很多牧羊场损失惨重。
低级的吸血生物不挑食，无论人类还是牲畜的血液它们都会趋之若鹜。成片的低等吸血生物聚集，这种现象很不正常。
当地领主为了解决这个麻烦，特意花重金找熟人联系上了维瑟米尔。
这位猎魔人大师也当机立断的邀请了同在凯尔·莫罕的杰洛特，希望能在年底前能赚上一笔，好好修葺下他们的城堡。
“是啊，对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多看。”维瑟米尔意有所指的再次告诫一句，甩了甩驾马前行。
“嘿，我真的只是希望有个这样的晚辈。”杰洛特嘴上抱怨着，趋马跟上。“我对年龄幼小的女孩，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人都下意识没提把一个女孩放在这样冰天雪地安不安全，从这女孩表现出的信息来看，他们也根本没必要操心。
敢打她主意的人，恐怕下场都不会太好。
“主君大人，他们真就这么走了呢。”毒岛冴子看着两人骑马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
杰洛特和维瑟米尔两人根本没有看到，少女一只手正牵着个男孩的虚影。不是鬼魂也不是妖灵，那虚影反而金光灿灿。
没错，那就是无月的意识体。
属于高纬度的存在，寻常人的肉眼自然是看不到。毒岛冴子不一样，她和无月联系紧密，对方就是借用她身体降临的。
“嗯哼。”无月倒是没怎么在意的耸了耸肩，道：“他们虽然有的时候爱管闲事，但也很清楚有些闲事还是远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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