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行摆大锤
只是刘鸿扫视了这个乞讨者一眼,再看着这个教徒。
两人面上都是理所当然之色。
乞讨者甚至心有余悸,望着刘鸿手中的碎银子,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这银子仿佛是洪水猛兽一般,让他无法投一个好胎。
教徒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几分,认为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
掏出一本手册,递给刘鸿。
教徒面容露出一丝神性的光辉。
“大人,您可能在北齐经商初来乍到,不太理解我们这里的风土习俗。”
刘鸿接过手册,随意翻看一点,扔给这教徒怀中。
手册里全是记录着苦难者的实迹,歌颂他们接受苦难,赞扬他们来生必有回报。
这种思想,刘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说是触目惊心,怪不得刘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整个北齐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如果歌颂苦难都是一种正确选择,那至于那些辛苦拼搏,努力向上攀爬,实现阶级跨越的人于何地?
说他们大逆不道吗?
刘鸿牵着战豆豆,神色冷漠着看着这位天一道教徒。
“你们天一道应该很受到那些世家大族欢迎吧?”
教徒不明白刘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颇为自信开口。
“苦何大师是神的代行者,我们作为理念的宣扬者,自然会受到世人爱戴。”
可怜的教徒,现在都不明白,他之所以能受到世家大族欢迎。
完全就是他们天一道,消磨着百姓的反抗之心,把他们当做牛马工具来使用。
经历这么一打岔,刘鸿基本上没有再逛上京城的心情。
带着战豆豆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刘鸿神色冷漠,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敌视。
“天一道这种理念太可怕了!要是天一道不能改变,我会彻底毁灭了天一道。”
“哪怕把那些教徒杀的一个不剩,也在所不惜。”
战豆豆听着刘鸿杀气腾腾的话,背后都有些发凉,轻声开口询问。
“陛下,这有什么不对劲吗?天一道能让天下稳定起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生生世世,永不改变。”
“你应该明白,若是你继续奉天一道为国教,靠着你大宗师的威慑力,等到天一道理念深入天下民心。”
“未尝不能实现一个万年不变的大一统王朝!”
的确!天一道理念几乎就是让人丧失反抗之心。
安于接受现状,哪怕面对世间不公,也会默默忍受,直到自己死亡。
没有任何统治者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会将天一道理念奉为圭臬,恨不得满天下宣扬。
至于下面的世家大族,官吏也会觉得太有道理,更加剥削百姓。
因为他们这是在帮百姓啊!让他们尽快承受苦难,好转世投胎。
皇宫大门,禁军看到刘鸿和战豆豆二人回来,连忙跪倒在地上。
海棠朵朵,狼桃,狗剩,杨度等人也纷纷迎了上来。
不过刘鸿驻足不前,凝视着天空,仿佛这样能看到看到天下的每一处角落。
战豆豆还有些舍不得天一道,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阻。
“陛下!子孙生生世世,永坐皇位,这样不好吗?”
“只要你不对天一道下手,你应该知道天一道的理念,那就是捍卫皇权的工具。”
刘鸿闭着眼睛,气势开始琢磨不透。
海棠朵朵指着天空,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们快看天上。”
传说中的天降意象,化作了现实。
天空中的白云仿佛有了灵性,不断凝聚成一只紧闭的眼眸。
随后云层颤动,眼眸张开,漠无表情地注视着天下百姓。
北齐百姓,天一道教徒,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纷纷磕头跪拜。
之前的乞讨者,顿时热泪盈眶起来,口中喃喃自语。
“神迹出现了,我只要度过这一生,我就能成为世家大族的子弟,富贵一生了。”
苍天之眼很快将目光投向更远之地,穿越了时间,空间。
江南庆国厉兵秣马,无数面黄肌瘦的百姓茫然地看着这只眼睛,身上只有厚重的死气。
范闲大婚的盛况历历在目,世家大族杯酒言欢,吟诗作赋。
几名城防军士卒,随手拖着小男孩,小女孩的尸体,扔在城外的乱葬岗。
因为他们是孤儿,想买一个馒头也买不起,连馒头的价格,都已经涨到了五十文。
范闲的赏赐不过是四五枚铜板,给了他们存活的希望,却没有给他们存活的能力。
刘鸿望着这一切,心头越来越沉重。
这就是天一道生存的土壤,世家大族,众多权力阶级都想要消磨下层人的反抗之心。
在整个天下观念中,刘鸿依靠汉国变法所确定的锚点,仿佛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摆不定。
无数喃喃自语声响起。
“何必呢!哪怕汉王你不变法,你也是天下第一大宗师了,这样还不够吗?”
大宗师境界在一成和七成之间,忽上忽下。
刘鸿遭遇了和四顾剑一样的困境。
只是四顾剑是不想改变。
而现在是整个天下权力阶级,请求刘鸿不要做出改变。
只要刘鸿点头,汉朝很可能像阿三一样,子孙后代生生世世永坐皇位。
除非是外敌入侵,否则汉朝哪怕矛盾再剧烈,汉朝皇帝都是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样的安排,你接受吗?
这样的发展,你接受吗?
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刘鸿额头上浮现出无数密汗。
天空中的上苍之眼都有些不太稳定起来。
刘鸿猜错了,苦何的后手永远都不是整个湖泊的天一道真气,而是永远被武者小视的法术。
在吸收完苦何的力量后,法术的契约精神便缠绕在刘鸿身上。
只要刘鸿违背诺言,对北齐变法,对天一道下手。
轻则重伤,重则从大宗师境界跌落。
因为刘鸿的内圣外王之路,那就是依靠民心来提升境界。
战豆豆发现刘鸿的不对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狗剩,杨度二人猛然抽出刀剑,护卫在刘鸿身后。
刘鸿强忍着苦何的契约之力发作,冷声开口。
“死就死了,死了就不要作怪!”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
上苍之眼目光重新望着儋州方向,新儋州城容纳着诸多商人。
这些商人在儋州做生意,子嗣也顺带在儋州学堂上上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子,在石墨黑板上,写了一个人字。
对着下方十多岁的孩童,亲切笑了笑。
“这个字是人字,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苦何的契约法术之力,似乎是重振旗鼓,悄无声息起来。
刘鸿神色也恢复正常之色。
学堂问答,关系到刘鸿的变法止步于此,或者是更进一步。
这是检验汉国变法思想成果的一刻。
战豆豆忍不住为刘鸿捏了一把汗,有些担忧开口。
“陛下,你没事吧。”
现在战家和刘鸿可是绑定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怀有刘鸿子嗣的战豆豆也跑不掉。
刘鸿摆了摆手,轻哼一声。
“没事,苦何这家伙哪怕死了,也不放心他心心念念的北齐啊!”
战豆豆不明所以,不知道刘鸿是什么意思。
刘鸿目光只是通过天上的眼睛,注视着新儋州城。
学堂上,老夫子随意抽了一个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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