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瓦尔特起身，追着三人组的方向离去。
而后只剩两人对视，宁蒂喝着咖啡，可可利亚自顾自走神——哦，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星核意志，一切尽在不言中。
……
此时，杏行走于黑暗之中，剑刃在墙壁上擦出火花与声响，将瑟瑟发抖的蓝毛大汉逼到了墙角。
“杏大人，我我…我没做错什么事情吧？那个迷烟的效果不是很好吗？”
“当然很好，非常好，所以我很欣赏你。”
“呃，那您这是？”
“再替我办一件事。”
杏抚摸着冰凉的剑刃，语气中全无商量之意。
桑博也完全没脾气地搓手讪笑，道：
“您尽管吩咐。”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让那个克里珀堡来的小公主跟史瓦罗见上一面——嗯，还有，必须确保她身上那枚勋章也在。”
“啊？但是小的人微力薄，哪里能左右得了堂堂银鬃铁卫代统领的行踪？”
“那我不管，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在你身上扎几剑，你看着办啰！”
杏舔舐了一下锃亮的剑刃，身影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桑博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一阵，然后坐到地上，擦拭冷汗。
“我的全名是杏·兰德，你应该明白这个姓氏代表什么。别耍小心思，否则后果自负。”
威胁的话音在空气中回荡，这之后，杏才真正离去。
桑博又一次紧张地到处张望，一阵子后，才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
“这就自曝身份背景了？还说别人是小公主，其实您这位王之暗子才更加不谙世事呢！这种时候，哪怕丢一袋冬城盾都比自曝姓名更有效果，只管威胁不给糖，哪有人会心甘情愿卖力啊？”
不过，这也证明杏一直以来的行动确实远离人群，这才造就了简单粗暴到堪称拙劣的处世风格。
桑博苦哈哈地摇头叹气：
“指引无名客与边境铁壁的结识告吹，老桑博又一次大失败。”
“既然如此，也就只能为别人的剧本尽心尽力，扮演好丑角的角色了。但这样出乎意料、前功尽弃的发展，又何尝不是一种欢愉？”
“哈哈！”
屡次受挫的假面愚者坐在地上，笑着拍大腿，以为妙绝。
第61章 萝莉无可阻挡
佩拉一早起床就突闻噩耗。
什么情况？
昨天还在跟自己密谋窥探圣上龙体的太子殿下，一夜之间遇袭失踪了？
难道是圣上出手清扫叛逆了？
然后她用力摇头，把那些平时爱看的三流小说里的设定甩出去，接着火速洗漱出门，直奔克里珀堡。
“大…大守护者大人……”
出乎意料，宽敞华贵的办公厅里，没有人来人往的慌乱迹象。
只有可可利亚正襟危坐，提笔书写着什么。
“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啊，不，只是，那个，我听说布洛妮娅大人她……”
“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回到岗位上，做好你该做的工作。”
“是！”
佩拉急匆匆而来，被可可利亚随意扫了一眼后，差不多是卑債躬屈膝地退了出去。
至于她之后是强忍不安坚持工作，还是找时间溜出去找希露瓦商量，可可利亚就不关心了。
“最后一个名字……名单就这样吧，果然人口基数小，名单长度也短得有点可爱呢。也好，毕竟是差不多末世废土一样的情况，人头滚滚还是容易出问题啊。”
可可利亚晃了晃名单，微微一笑。
这也是安琪众的传统艺能了，但凡统治一块土地，基本上都是要先出一份名单的。环境打扫干净了，才方便做事。
而贝洛伯格情况已经算很好了，名单上就那么几个名字。原本的可可利亚表面功夫确实还行，除了封锁下层区和前线微操以外，其他操作还是像一个合格领袖的。
“大守护者要和星核拼命了，临走之前带走一波之前不好处理的坏蛋……嗯，这样影响会降到最小。布洛妮娅，我的女儿，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将留下一片干净的土地，并由衷祝愿，你能带领贝洛伯格开拓崭新的未来。”
可可利亚神色忧伤而又坚定。
宁蒂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
尽管双方都对彼此的存在心知肚明，尽管从她们的感知中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外来的窥视，就连唯一在场的星核意志，它看到什么也全由安琪众决定。
尽管如此，宁蒂·安琪与可可利亚·安琪依然恪守各自的设定，从头到尾没有发生任何的直接交流。
“七百年的宿命由此终结，贝洛伯格将获得希望，而我……今天的咖啡真不错。”
可可利亚长出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而平静的笑容。
随后她取出了几张信纸，铺在桌上，沉思片刻，开始书写临行前的表文。
……
上层的可可利亚在做最后的准备。
下层区，杏在照看孩子。
“杏姐姐，我找到需要的零件了，可以回去了。”
“嗯，那就走吧。你还算聪明，知道找我帮忙。下次也一样，记住了，不可以一个人跑进裂界侵蚀的地方。”
杏的手在那柔软丝滑的白发上揉搓，非常好手感，使她心情旋转。
克拉拉已经适应了摸头，而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正是对这种亲密接触毫无抵抗力的阶段。所以白嫩如水煮蛋的小脸上，出现羞涩动人的红润，笑容也是无比甜美。
“杏姐姐，克拉拉知道的，以前都会带上保护我的机器人先生。”
“不行！就算史瓦罗亲自保护都不行，只有我在场的时候，你才能来这种地方，听到了没？”
“啊这……”
“不听话的话，我会打你屁股的！”
杏做着甩巴掌的动作，眼里冒出凶光。
克拉拉连忙捂着屁股后退，弱弱道：
“可是…可是总有必须要……”
“嗯？”
“克拉拉知道了！不要打克拉拉的屁股！”
杏颇为期待地看了眼克拉拉的下半身，满意点头。
克拉拉总觉得小屁股有种不祥的预感，迟早有一天会被杏抱起来打一样。她嘴唇嗫嚅了一阵，用软绵绵的祈求语气道：
“杏姐姐，难得来一次，我还想再找找，说不定能带一些食物药物回去，可以吗？”
“没事，随你找，有我在就算过夜都没问题。”
杏鼓励地拍了拍克拉拉的脑袋。
反正有自己看着，不会出事，何必打击孩子的好心？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天使，流浪者们的幼小圣母，与娜塔莎同样的下层区里的绝境之光啊。
克拉拉羞涩低头，在杏身上感受到了有别于史瓦罗的溺爱，遂绽开了纯洁灿烂如小太阳的笑容。
……
照看克拉拉，是一种享受。
谁能抵抗白发红瞳小萝莉的魅力？还是性格善良单纯如天使，而且受命途庇护、玉足永远干净洁白的赤脚小萝莉——单单是站在旁边看着她找东西，就是一种顶级的心灵按摩。
但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杏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克拉拉回到流浪者聚落之中。望着小女孩一步三回头道别的乖巧模样，杏无可奈何地叹息。
而后，她转身投入黑暗，回返磐岩镇——也是下层区如今唯一还称得上城镇的地方。
说实在的，对于桑博·科斯基会做什么，安琪众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欢愉使徒向来是出了名的抽象。假面愚者更是欢愉的集大成者，抽象中的抽象。没有人能预料一个假面愚者会干什么，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常常为了所谓的乐子胡乱更改自己的计划。’
【但是我们没法驱逐桑博·科斯基。】
【宁蒂出手不符合人设，可可利亚出手不符合身份，杏出手没有理由——而且，杏也不适合表现出足以强行逼退假面愚者的武力。】
‘简直死局啊。’
杏在黑暗中穿行，也在安琪网络在叹息。
好在，也只是不好强行驱逐而已。说到底不过是一枚预料之外的小卒子，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罢，都阻止不了安琪众达成目的。
‘话虽如此，该查还得查。永远不要妄图杜绝意外，但要尽可能将已知的意外全部纳入掌控。欢愉安琪，你该加把劲了，最好是能够加入假面愚者，弄到桑博·科斯基的详细情报。’
杏对着遥远时空的自己催促道。
第62章 最喜欢女孩子打架了
遥远异星域，黑色尖顶软帽、黑色古典长袍、黑发黑瞳的神秘少女，捏了捏戴在右眼的水晶制单片眼镜，优雅低叹道：
‘阿蒙觉得这很困难。假面愚者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派系，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或者说，寻找和创造欢愉的过程需要保持神秘，所以才冠以‘假面’之名。他们藏得很深，至少对于初入星际社会的我们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触。’
【我已经以天才和‘模拟宇宙’研究员的身份，向黑塔与螺丝咕姆发起询问。第一次游历异星，就碰上了著名的假面愚者，我的发问合情合理，相信他们也乐意卖个面子。情报到手后，我会立刻分享。】
‘哦？那真是太好了，帮大忙了！赞美愚者，赞美阿哈！’
【的确。天才俱乐部的渠道，怎么看都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强得多。】
一直以来，安琪众的发育优势，都是她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触角。
正派、反派、邪派，站在光里的，藏在阴影里的……无论哪种，只要是真实存在的势力，千人律者都能如鱼得水地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