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温蒂无奈地叹了口气。
“璃月的请仙典仪要开始了，那可是一年一度可以见到岩神本尊的日子。你不是很想见见其他的神吗？这可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可是我有你借给我的百试百灵箓啊，到时随便找座山问问仙人什么的，不就可以了？需要去凑那种热闹吗？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人挤人，有点不想去。”
“是百无禁忌箓啦。”
温蒂哑然失笑。
而荧摸着手上那张符箓，在温蒂的微笑中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谢谢指点，我之后会去璃月的，先去忙了，你们好好享受！”
第271章 老爷子，我好像懂你了
温蒂抱了一会儿，过完了手瘾就把安琪放下。然后看着她一溜烟钻进人群里，也不知道是去找哪个熟络的少女玩耍去了。
主要是某位结束了客串演出的吟游诗人，此刻正用强烈的视线偷瞄着自己呢。伒
“演出结束了，这场又赚了几个子儿？”
“你明知道大家现在都在关注教堂的重建，路上行人就是有闲钱也不会丢给我，只会放进芭芭拉的募捐箱里，或者干脆捐赠给骑士团。”
巴巴托斯出现在温蒂身旁，用幽怨的语气说道。
我很可怜，请给我摩拉——那个眼神是这么说的。
也正是知道根本赚不到钱，他才果断放弃街头演出，干脆来到演唱会舞台上客串。纯当露脸攒人气，为未来的收益卖力了。
温蒂的手在身上摸索一阵，然而除了幽暗深邃的四次元口袋以外，她这身清凉的长裙根本没有别的口袋。所以，她掏了半天也掏不出一枚摩拉来，只好伸手拿住旁边飘过的绿叶，然后轻轻交到巴巴托斯手上。
也许，在提瓦特做神的代价，就是身无分文吧。
温蒂嘴角上扬，带着温柔治愈又妩媚天成的动人笑容。
巴巴托斯眼角抖了一下，一脸麻木道：
“没有你可以不掏，给我一片叶子算什么？”
“你可以说这是风神赐予的绿叶，应该可以换不少钱。”
“我谢谢您嘞，风神大人！”
巴巴托斯翻了个白眼，把叶子丢掉了。真到了需要坑蒙拐骗的时候，就是地上捡块石头他都能说是风神秘宝，问题是得有人信啊。
又不是谁都是旅行者，身边跟着一位好忽悠的向导。
如今的蒙德人可都精着呢，他敢那么玩，闻讯而至的祈礼牧师也是真敢架起机枪扫射的。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好了，不扯了，聊正事。你就这么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第一，我只是推荐荧去参观请仙典仪，除此以外什么也没说。第二，荧就算听明白了也未必找得到，就算找到了，那位不想见也可以拒之门外。第三，这次的交易很厚道，而且她还答应了和我喝茶，我觉得她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说不定还挺好相处的。”
温蒂无所谓地解释了一番。手伸在空中，似乎是在感受风从指尖流过的感觉，嘴角挂着恬淡自如的微笑。
巴巴托斯挠挠头，看着温蒂轻松自得的甜美笑容，神色复杂地沉默了半晌。最后只得叹道：
“年轻，真好啊。”
是啊，也只有天真不世故的年轻人才能说出“好相处”这样的话。而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担忧和忌惮，只想敬而远之。又或者恨不得把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拆解出含义来，谨言慎行，以免惹出大祸。
可也只有敢于说出“好相处”这种评价，才有可能交上朋友啊。
巴巴托斯嘴角上扬。
年轻绝不是什么坏事。未来的蒙德有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风神，更不是什么坏事。风浪高起时，掌舵的船长，又怎能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呢？
‘可是盐王意气风发，我想象不到她的失败……老爷子，我好像懂你了。所以这一把，我跟了。’
巴巴托斯的笑容，再没有隐藏的阴霾。
他相信摩拉克斯的选择，也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接班人，那就这样吧。
……
芙宁娜远渡大洋，再次抵达深水之下的水仙十字院。
依然是一层扭曲现实的朦胧梦境，笼罩着水下的高塔城堡。
“厄里斯，破开这层迷障。告诉她，我们来了。”
“是，芙宁娜大人。”
厄里斯微微躬身了一下，抬眼向前，通红的眼眸中闪烁着荧光。
恐怖的精神力量，如同钢刀刺破了豆腐，毫无阻碍地揭破了这层梦境。
水中掀起一圈圈泥浆翻涌的波纹。
城堡和建筑依然崭新，但已经失去那股干扰现实的力量。
芙宁娜看不到梦境是如何打破的，但她感觉到眼前事物陡然清晰了许多。
“走吧。”
芙宁娜停顿片刻后，神色肃然地说道，同时起身飞向高塔。
这次，那通道的循环机关不再起作用，芙宁娜畅通无阻地抵达最高层，见到了一个悬浮在大厅角落的蓝色水球，荡漾着水元素的蓝色柔光。
“厄里斯。”
“我在，芙宁娜大人。”
“陪我进去吧。”
“是。”
芙宁娜维持着肃穆而威严的表情，但厄里斯很清楚，芙宁娜其实有点害怕。
毕竟是没见过的机关法术，而且纯水精灵们对水神芙卡洛斯都不太友好，芙宁娜心里没底也是正常的。
所以，厄里斯默默把手放到芙宁娜的手里。
芙宁娜抓住了自己的倚仗，当即驱散了心里的些许畏惧，大步走进水球之中。
“哗啦啦！”
像是穿过了一层瀑布，能感觉到水从身旁流过的冰凉又柔和的触感。
再之后，两人出现在了一片小小的庭院之中。
古朴简陋的楼房，院里栽种着花朵，小径石阶的两边也长着杂草，看起来生机勃勃，像普普通通的村庄建筑。
庭院的门口，水蓝色秀发的少女静静站在那里迎接，穿着一身如清水流动般的蓝色裙子，清秀眉眼间透着柔和气息。
“水神芙卡洛斯冕下，还有厄里那斯女士，欢迎两位的到来。我已经备好了茶水，都是寻常味道，还请不要嫌弃。”
如水的少女，将二人引向庭院中的小亭子。
芙宁娜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然后起步走向庭院，坐了下来。
“纯水精灵莉莉丝，我有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莉莉丝……如果可以，还请叫我玛丽安，我应该是这个名字才对。”
“玛丽安？机械公的妹妹？看来发生过一些复杂的事情。”
芙宁娜眯了眯眼睛，摇头道：
“我暂且不深究那些，这次前来，只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知道纯水精灵们对我有意见，我也无意辩解些什么。但这个问题将事关整个枫丹的前途命运，如果你还惦念故乡，如果你对厄歌莉娅尚有哪怕一丝的尊敬，就请如实解答我的问题。”
“……您请说。”
【玛丽安】没想到水神如此干脆利索。但对于枫丹和厄歌莉娅，她无疑还是有牵挂的。所以，她准备好了聆听水神的问题。
“我在格式塔底部碰到了雷内，不过，他现在自称纳齐森科鲁兹。”
“……”
【玛丽安】无言，但是听到这个称号，还是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纳齐森科鲁兹，水仙十字的别称。明明对大家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结果还用这个词语来自称，他到底是想怎样啊？
芙宁娜留意到了【玛丽安】的异常反应，但是也无心深究。她尽可能清晰简短地讲述了自己追寻水仙十字圣剑真相的过程，如何进入格式塔，如何在雅各布的带领下见到了雷内。最后，是雷内关于世界、命运、世界树的那些话语。
“什么？”
【玛利亚】越听越是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突然塞进来的信息量过于巨大，大脑都有些宕机了的模样。
芙宁娜停顿了下来，给对方留下充足的消化和冷静时间。
【玛丽安】神色变化不定，时而恍然，时而咬牙，时而难过。许久之后，她才像是如释重负的样子，轻声道：
“我很遗憾，水神芙卡洛斯，我对雷内的计划详情了解不多。如果您是要问我他具体做了些什么的话，我可能无法解答。”
“不，我不在乎他的计划。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以你对他的了解，对于刚刚提到的那些内容，他有可能是在撒谎吗？”
“……”
芙宁娜谨记着芙卡洛斯需要的答案，一双蓝色眼眸带着平时少见的压迫感，死死地盯着【玛丽安】。
第272章 喜欢这种感觉
“雷内并非绝对不会说谎。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必要时，他并不忌讳使用谎言。”
【玛丽安】沉吟许久之后，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
芙宁娜神色不变，依然是冰冷而威严的模样，心里却猛地一紧。
【玛丽安】抬起头，接着又道：
“但总体来说，雷内是真诚不屑撒谎的性格。而且据我所知，他的最终目标就是拯救枫丹。所以涉及到预言、命运和枫丹的未来，在这样的话题上，我认为他不会说谎——我认为，他所说的就是他所确信的事实。”
芙宁娜从【玛丽安】的脸上，看到了诚恳的态度。
也就是说，水仙十字院的院长，认为她带出来的那个孩子是诚实无虚的。
芙宁娜沉吟了一阵，然后直接站起来。
“感谢你的作答，我会记住你为枫丹做出的贡献。那么，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芙宁娜顾不上什么礼仪和客套，也不想探究纯水精灵莉莉丝的秘密，她打算直接回去跟芙卡洛斯汇报。
情况已经越来越超出想象，此时此刻，芙宁娜只想尽快从芙卡洛斯嘴里听到一句“枫丹无事”的结论。除此以外，暂时没法去想别的事情。
【玛丽安】错愕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