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嗯，果然手感很好。’
厄里斯品鉴当中，芙宁娜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不只是因为被触碰，还因为清晨微凉的空气。
“哒！”
厄里斯不再耽搁，打了个响指，衣物鞋袜等物件飞来，很快套在了芙宁娜的身上。
当芙宁娜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已经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好坐在了餐桌上，手边放着飘香的茶水与营养美味的早餐。
“早上好，我忠诚又可爱的助手，正义女神的辅政官阁下。”
芙宁娜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
水神的助手自然非同小可，冠以枫丹庭辅政官之名也是理所当然。类似于皇帝身边的太监，皇帝愿意指使的话就什么都可以担任，皇帝不安排那也是地位很高的特别存在。
此刻，芙宁娜欣赏着自己身边的美露莘萝莉，早晨能从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小可爱开始，自然是令劧人愉悦的。
更何况还有起床时的那种全程护理，适应几天后，真是让人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再一次，芙宁娜觉得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
厄里斯低头，木木道：
“早上好，芙宁娜大人。
“所以，今天的早餐是……腐烂的大章鱼须？”
芙宁娜指了指盘子里那条紫色黑色的物体，仿佛散发着诡异不详的黑暗气息，面露无奈。
看起来就像海绵宝宝做的深海料理。好像是腐烂的，又好像随时还能蠕动起来一样。
芙宁娜不由得捂脸。厄里斯什么都好，干啥啥行，是有史以来最棒的辅政官。唯一的问题是，她是美露莘，一些感官和理念与常人不同。
就像此刻，面对这条扭曲黑暗的章鱼须，厄里斯面无表情，但非常认真地解释道：
“是蓬软美味、色彩漂亮的新鲜面包。”
“不，这分明是……”
“是厄里斯亲手做的面包。请享用吧，芙宁娜大人。”
“彳亍口巴。”
芙宁娜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确实是绵软的触感。
然后她咬咬牙，狠狠心，送进了嘴里。
“嗯~~好吃！”
可恶！明明都很好吃，为什么非要做成这种外表？
可恶！明明是这样掉san值的外表，为什么都那么好吃啊！
对于厄里斯的厨艺，芙宁娜真是又爱又恨。
好在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干脆闭上眼，将这些诡异外观的早餐幻想成精致优雅的食物，然后加快速度，吭哧吭哧吃了个爽。
厄里斯静静看着，满意点头。
很好。
吃嘛嘛香，胃口极好，说明身体很棒。
虽说病弱美少女也别有风情，但像芙宁娜这样笑起来满眼星光的女孩，果然还是健康一点更讨喜。
不枉她以美露莘的视角，还特意均衡了口味与营养……嗯，怎么说呢，有种回到圣芙蕾雅饲养琪亚娜的怀旧感了。
“发什么呆呢，厄里斯？”
“在想我离开之后，那些孩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那些孩子？是海沫村的美露莘吧？怎么，你在那里辈分很高吗？”
“很高。”
厄里斯点了点头。
事实上所有美露莘都该叫她这个身份一声“父亲大人”。
如果不是提前知会过的话，来到枫丹庭的第一时间，这里的美露莘们就会遵循血脉里的本能，来到厄里斯面前撒娇求抱抱。
还好提前知会过，所以目前为止只有希格雯有幸享受了这种抱抱。当然，厄里斯自己也很享受希格雯的手感就是了。
“这样啊，那下次休假的时候你可以回去看看。放心，我这个正义之神是绝对会遵守法律，按时给你假期的。”
“好的，芙宁娜大人。”
“行了，吃也吃饱了，出门吧，今天可是有演出的。作为正义之神，向子民许诺却爽约可不符合我的格调。”
“是，芙宁娜大人。”
厄里斯尊敬地点头。就餐结束的桌面上，餐具和杂物飞起，去往洗漱台自动过水清洗，再整整齐齐摆到晾晒台上。
之后，两人一个在前走着，一个在后飘着，走出了水神冕下的寝宫。
说一个大家可能不太了解的冷知识，位于伊黎耶岛的古老而辉煌的欧庇克莱歌剧院，它除了是审判场所外，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歌剧院（笑）。
每天都会有话剧、歌剧、魔术、杂耍等等各种各样的演出申请提交到歌剧院管理员手上。严肃的审判，唯美的艺术，悲剧喜剧在这里平等上映，是枫丹人公认的精神食粮大殿堂。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日的歌剧院！知道诸位的期待已经达到了极限，那我就不说废话，让我们有请众水、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枫丹最伟大的正义女神与艺术大师——芙宁娜·德·枫丹大人！”
“啊——”
欢呼，呐喊，掌声。
在华丽交响乐的陪衬下，那个无比明艳华丽的少女，戴着小礼帽、提着绅士杖、迈着优雅可爱的舞步走上舞台中央。
她笔直举起素白如玉的小手，笑容明媚，而后一个响指。
“哒！”
“轰轰轰！”
漫天烟火映衬着那美丽如花的笑脸，精致好看到了极点，是艺术级别的画面。
莫说底下的观众，即使是舞台边缘注视着的厄里斯，也不由得闪烁惊艳之色。
极美，极其华丽，而且万众瞩目的明星气场更是引人入胜。
这是一出由芙宁娜亲自改编和主演的艺术歌剧。
美妙的歌喉，华丽的舞姿，还有千锤百炼的团队，一系列硬性条件得到完美发挥，让所有人都随着音乐和舞蹈而心绪起伏。观众忘记了现实的苦恼，只是沉浸于朦胧唯美的歌舞剧情之中。
第87章 好奇你的秘密
依照之前排练的要求，厄里斯在某一刻飞入舞台。如同降临在童话故事里的天使，牵起了主角芙宁娜的手，将歌剧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两人飞旋舞动着，相互搂住对方的腰肢，舞到了天上。飞在观众席的上空，一路漫步起舞于虚空之中。
最后的最后，飞舞的二人旋转着落下，完成了一场如梦似幻的演出。
落幕的乐声中，演员们对观众鞠躬致谢。
而芙宁娜看着厄里斯的精致小脸，略微喘息着。因为脱离演出状态的原因，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急促跳动。
‘好稳。’
虽然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演出效果。
但是，厄里斯施加的力量，真的好稳。
完全没有飞在空中的虚浮感，像是能够结结实实踩在空气里一样，表演的时候没有丝毫畏惧。
这种感觉，很安心。
然后芙宁娜微微一笑，松开了厄里斯的腰肢。
“枫丹的子民们，拜倒在正义之神的审美和才华之下吧！为正义欢呼，为艺术欢呼，为你们崇高无上的神明欢呼！”
“芙宁娜大人万岁！”
“啪啪啪！”
反响很好。
所有人都很享受。
也再一次推高了正义之神的高度。
‘所以，一切都顺利。只是我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呢，另一个我？’
芙宁娜笑容骄傲地看着所有人，不带一丝阴霾，然后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开。
厄里斯跟随在她身后，凝眉。
同为演员的安琪，依稀中感觉到了什么。
【还是不知道水神的真相吗，世界树？】
【我这里存储的是已死生命的记忆。水神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而她还没死。只是从枫丹过去的记忆数据中看，枫丹人的诅咒来源于天理，很可能是前代水神与枫丹人干了什么天理不能容忍的事情。我试着再挖一挖厄歌莉娅的残骸信息吧。】
【那么是不是可以做一个推断，现任水神这副模样，可能是为了应对诅咒已经做了什么了？】
【有可能。还有你之前问的谕示裁定枢机，同样为这代水神所造，我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台机器一直在收集审判和表演过程中产生的信仰力量。从五百年前积蓄到现在，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厄里斯看向前方的少女，脸上若有所思，但最终只透出淡淡的柔和。
总觉得从水神的一系列谜题中，已经嗅到了在搞大事的气息。
不过无所谓，她不讨厌解谜。
再者说，芙宁娜很可爱，所以还挺愉快的。
“厄里斯，你今天表现不错，值得嘉奖。”
“是，芙宁娜大人。”
“那么，我们去观众席吧。等会儿还有场审判，正义之神可不会错过这种事情。说起来我要的蛋糕准备好了吗？”
“是的，芙宁娜大人。”
厄里斯全然听话地回应着。
芙宁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表情忽而一滞，回头，略带忐忑道：
“确认一下，是街头那家沃特夫的新店的招牌蛋糕吧？不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