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特斯拉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梅比乌斯和千劫是逐火之蛾的指定背锅人。
那奥托就是这个时代的指定背锅人。
而且，奥托背的锅，基本上没什么无辜成分，全是真的。
安琪似乎有些惊愕，片刻后，还是木木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他。两位博士想必也知道虚数之树是什么概念，那么，触碰虚数之树的意义，你们也应当知晓。”
“……那会是一瞬而逝的奇迹。尽管只有短短一瞬，但在那个瞬间，人会变成神。”
爱因斯坦冷汗涔涔地说道。
她使用了“神”这样一点都不科学的字眼。
但梅比乌斯和维尔薇对视了一眼，却同时认可地点了点头。
一旦抵达那种一切事物存在与规则命运汇集的地方，哪怕仅仅是用呼吸去吹拂什么，造成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扰动，也能轻易颠覆一整个世界。
那样子的状态，说是神，也名副其实。
第413章 选择吧
“绝不能让那家伙达到那里！”×2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几乎瞬间达成了共识。
安琪对两人伸出了手：
“我也同意不能就这样让他如愿。此行，我将当面问出他的最终目的，然后决定毁灭他，还是助推他成为我们的第一个试验品。但无论如何，这项计划让我看到了延续未来的希望。为此，我需要两位博士的智慧，请协助我。”
“太激进了。先不说奥托会不会如实说出他的目标，就单说这个计划本身，你怎么知道它会成功？这样的实验将耗费我和特斯拉的大部分精力，等于放弃其他方面的研究。如果它只是幻梦一场，那我们将错失终焉来临前最后的力量积蓄期。”
“那您有更可行的计划吗？”
“这……”
安琪问出了令爱因斯坦与特斯拉都无言以对的问题。
然后，她转向可可利亚，开始了自己的独角戏。
“或者我该问你，可可利亚，你有什么必定能够战胜终焉的计划吗？”
“老实说，没有。除了尽可能统合一切力量，奋力一搏以外，逆熵暂时还没有什么特伨别的作战计划。所以，我觉得你说的计划，可以一试。”
可可利亚本就是激进派领袖，激进大胆是她的特色，这话说得完全符合人设。
特斯拉与爱因斯坦对视着，多少有些动摇。
可可利亚看了一下脚下那些裂缝，道：
“我直说了吧，完成了奇美拉计划的你，是不是已经拥有了面对凯文的底气？”
“如果是现阶段的凯文，我可以。但如果是圣痕计划启动后的凯文，难说。”
“如果我把冰之律者核心交给你呢？”
“这是我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安琪凝视着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也冷漠地看着安琪。
片刻后，可可利亚对伊瑟琳伸出手，结果一个密封的黑色金属盒子，丢给了安琪。
“别在这里打开，要吸收也等你状态稳定了再说。”
梅比乌斯好似反人设地提醒道。
按理说，她应该是最迫不及待看到安琪用奇美拉之躯吸收律者核心的人才对。
“虽然我不在乎你爆发起来，这里的人能活下来几个，但状态不稳定的话，我也没法收集到有用的数据，所以再等等吧。”
梅比乌斯嘴上是这么说的。
安琪点头，盒子落入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洞中。
“两位博士，请做决定吧。是陪我去试一试这条有风险但也有希望的路，还是继续你们那些收效注定有限的日常工作。”
“先跟你走一趟吧。无论如何，我们要知道奥托想做什么，以及你会怎么对他。至于这项计划，没有看到具体的数据和理论支撑，我们无法仅凭你一句话就做决定。”
爱因斯坦沉思良久后，郑重地说道。
奥托的计划已经被揭露到了这里，她们再怎样也无法坐视不理。
安琪只能接受这种程度的表态。
‘可恶，要是以宁蒂的身份来邀请，肯定当场就收拾好行李了，哪还用折腾这些？’
唉，没能用上宁蒂这条自己人的人脉，可惜了。
离开前的最后一眼，安琪深深地看着可可利亚。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可可利亚。”
“我知道，随你。”
可可利亚认真地回复了一句。
同一时间，安琪一行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这时，齐格飞才拖着发麻的胳膊走过来，一边看着抽血口缓缓闭合，一边道：
“可可利亚，你最好小心点，我闺女说这孩子真的很记仇。”
“……”
可可利亚看着清澈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有些悲伤，又有些沉重。
齐格飞想，她可能在为长空市的悲剧而反思些什么吧，就像提到长空市同样会沉默并弯下腰杆的雷电龙马一样。
“她是圣芙蕾雅的学生，也是极东支部的S级女武神？”
“嗯？是啊。”
“那好，基地维修账单就寄给德丽莎吧。”
“感情你深沉了半天就在想这个啊！？”
……
天命总部，安逸舒适的下午茶时光。
奥托看着对面的安琪与琪亚娜，那亲和开朗的笑脸，简直比庭院里照射进来的阳光都温暖了三分。
他已经对比过千界一乘和安琪所取得的两份坐标数据了。
结论是可以对得上。
换而言之，安琪+琪亚娜的组合，已经是完美的空之律者了。
计划实现就在眼前，别说笑容，就算把尊严抛弃不要地伺候她们，奥托也做得到啊。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目的？”
安琪喝着茶，淡淡地问道。
奥托笑容削淡了几分，轻轻摇头。
“今天天气不错，据说休闲区新建的游泳池得到了很多女武神的好评，不如带着琪亚娜一起去放松一下？”
“游泳池？”
琪亚娜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奥托笑容亲切道：
“对，游泳池……只有女武神使用的豪华大型游泳池，你们可以邀请幽兰黛尔、丽塔和樱一起去，想必她们会很乐意接受的。”
“咕！”
某百合色狗狠狠地心动了。
讲道理，全是青春靓丽的泳装女武神的地方，谁能拒绝得了？
“嗯？”
安琪的眼神犀利了一下。
琪亚娜当即挺直腰身，想起了身处敌营该有的警惕，板着脸道：
“少转移话题，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安琪的问题吧。”
“唉，何必这样寻根问底呢？”
“哼！你可是奥托，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认真？”
“哎呀呀，能被你们如此重视，真是让我荣幸又头疼。”
奥托笑着摇头，也想着接下来要怎么转移话题。
突然，他察觉到一丝不对。
因为安琪的模样太过淡定，仿佛已经不在意他的回答了一样。
这很不对劲，她一定做了什么，或者正在准备做什么。
安琪不是莽夫，能让她如此从容的倚仗，势必不会简单。
奥托心里刚刚一个咯噔，便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扭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叮铃铃——”
刺耳的警报声在天空岛四处响起，那是代表敌袭和最高级别警戒的声音。
“轰隆隆！”
近在咫尺的轰鸣声中，奥托与琪亚娜被强光夺去了视野，猝不及防地抬手遮挡眼睛。
片刻后，当视野恢复清晰时，休闲庭院的屋顶已经消失无踪，同样消失的还有安琪的身影。
而干净无云的蔚蓝天空之下，一道金发飘扬的绝美身姿缓缓降落，带来覆盖整座天空岛的磅礴无边的恐怖压力。
“奥托·阿波卡利斯，向我坦诚你的目的，或者就此终结五百年的人生。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