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第356章唉，姛。
“我不理解，对你肆意妄为又有什么用？”
克洛琳德坦然道。
露娜翘起腿，晃着脚尖。
她微微歪头，笑道:“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既然如此，何必在口头上大费工夫？咬，砍，刺——只要是你想得到的能让你信服的事情，你都可以对我这么做。”
克洛琳德单手叉腰:“我没那种癖好和兴趣。”
“那看来我们陷入了僵局里了。”
“……我可以先听听你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遇到露娜的时候，她就是怪盗白猫的话。
那当时在舞台上，安慰她的露娜，与她同床共枕的露娜……都是假的吗？克洛琳德觉得不像是，她仍能记得指尖拂过发丝的安心。
即便是她也会为之扬起嘴角。
露娜毫不意外:“你想听什么？”
“你夺取了神明的力量，又死了一次——”
“是真的哦。”
露娜微笑道:“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可怕，更何况我是九命猫，只要条件允许，我可以死一共九次呢。”
九命猫？克洛琳德心想这有点超乎常理了。
可怪盗白猫本就是超乎常理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她的力量来源于什么，眨眼间她就变成了谁也难以匹敌的存在。
就算是神明出手，她也可以安然逃跑。
“为什么要那么做？”
露娜竖起食指:“想听？你可以靠近一点，不然要是让风声将这秘密带走就不好了，这可是事关整个提瓦特的秘密呢。”
那这个秘密实在是沉重过头了。
但看露娜扑闪的眼眸，克洛琳德又想:可要是不去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恐怕自己也没办法再好好面对露娜了。
决斗代理人不负责抓捕犯人，特巡队和警备队才是。
可决斗代理人也是“公义”的代表。
就身份上来说，她和怪盗是势不两立的。但从“克洛琳德”这个个体出发……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好吧。”
克洛琳德靠近了露娜。
“请坐。”
露娜拍了拍身边的地面。
克洛琳德坐了下来，抱着膝盖。
清风拂过，露娜向她讲述起关于芙宁娜，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既然她已侴经跟娜维娅讲清楚了，至今还没有问题，那说给克洛琳德听也无妨。
只要保证只有个别人知情就行。
克洛琳德沉默地听着，眼神闪烁。
“你……当时审判的那对夫妻，就是你的仇敌？”
“算是吧。”
露娜撑着脸笑道。
克洛琳德注视着她:“那把剑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哦。”
露娜没有犹豫，唤出希德蕾尔的苍芒，克洛琳德双手接过，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华丽却不浮夸，锋芒锐利得光是看上一眼就感觉到像是被割伤，这把剑肯定杀死了无数魔物，浑然没有一丝邪气。
而在露娜手里时，流淌的波光温和明亮。
“这是一把足以击溃任何邪恶之物的利剑。”
克洛琳德赞叹道。
“毕竟我祖上就是骑士嘛。”
“……我相信你说的。”
说着，克洛琳德把剑还给了露娜。
露娜略感惊讶:“你这样就信了？”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可以从对方的武器着眼。正直之人的剑必然充满锋芒，永不折断；小人的剑一碰就碎，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勇气，信念去持剑。”
克洛琳德站起身拔出自己的剑，竖起剑身。
“……也向你致以我的敬意。”
露娜脸色微红，天啊，居然有人能让我感到一丝羞耻。
她移目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我可是要遗臭万年的怪盗白猫哦？”
克洛琳德摇摇头:“你救了芙宁娜和芙卡洛斯，你救了威尔格夫妻，维护了执律庭的名誉……”
“诚然你也做过不少足以罪加一等的事情，但我依然愿意以‘克洛琳德’这个身份，为你献上我的敬意。”
露娜叹道:“你要不去当骑士吧？”
“其实有人也曾以骑士之名称呼我。”
“什么骑士？”
露娜好奇道。
“罪人骑士。因为我毫不留情的决斗方式像是在歧视罪人。”
不是那种骑士啊！
克洛琳德见露娜一脸微妙，就稍感害羞:
“……抱歉，看来我的幽默感不是很足。你说了如此之多沉重的事情，我想我应该缓解一下氛围。”
“不用缓解也可以，我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因为已经无需介意了。
露娜摸了摸项链，她的昨日没有遗憾，而未来也不会有。
她不会担心是否会被抛弃，不如说，她更应该关心——重女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虽然直至今日还没有什么大规模修罗场出现。
可要是爆发了，那重女之间的黑洞引力说不定会把她剩下的八条命都撕没。
“言归正传，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应该会信我了吧？”
问题就是:那对你而言，与我的友谊是什么？
克洛琳德点点头。
“我信。”
露娜卷着发丝，笑道:“答案就是——宝物。”
“……”
“为什么沉默了？”
“我以为会是别的。”
“比方说？”
露娜好奇道。
克洛琳德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说不上来。
宝物吗……怪盗白猫对宝物的定义一直都很奇怪，高价值的物品有时候会被她一脚踢飞，又会欣赏他人的行为，视其心意和灵魂为闪耀的宝物。
“这样啊……”
和我的友谊是宝物。
做怪盗是认真的，和她相处也是认真的。
克洛琳德表情柔和，又不经意间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次的“不单纯的决斗”。
彼时年轻的她有一瞬间迷茫过。
——判决已经定下，罪证无疑。
——但大家都在说他是好人。
但事实证明，那只不过是谎言，将自己伪装成好人，强词夺理，扭曲是与非。只是披上了羊皮的狼而已。
然而露娜不一样。
她不屑于伪装。
——判决尚未定下，但人人都认为她罪恶滔天，是穷凶极恶，罪该万死的罪人。
——但实际上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扮演神明的少女。
施以恶行却自称善举，与施以善举却被认为是恶行。
克洛琳德重新望向露娜。
“我也……”
唯独这个问题，克洛琳德可以同样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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