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露娜的演出还没开始吗？”
她问。
在她的眼里，欧庇克莱歌剧院大概还是跟以前的壁炉之家一样吧，但根据她刚刚的表现，她似乎还是亅能看到演出画面。
阿蕾奇诺微微颔首:“应该快了。”
“那个……”
“什么？”
克雷薇轻声道:“你们是不是一直在重复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事情啊？”
“虽然你们没说过，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们做了很多次一样的事。”
阿蕾奇诺坦言道:“重复了两周。”
果然。
克雷薇得知真相，松了口气之余还感到一些愧疚。
她满怀歉意道:“抱歉，让佩佩你和露娜这么操心。既然我已经死了，这里的只不过是残影，那让我消失就可以了。”
“这是露娜的要求。”
“要求啊……那就没办法了呢。”
克雷薇挤出了个微笑。
但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露娜非得要这么做呢？
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真正的克雷薇已经死去。她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又望向比印象中还要大只的佩露薇利。
“佩佩……”
“嘘。”
阿蕾奇诺竖起食指。
“演出即将开幕了，好好欣赏吧。”
克雷薇只好止住话语，望向舞台。
她能看到在灯光亮起后的一抹金辉。
“这是一个不断重复着过去悲剧的公馆，所有景象都如幻影一般不断地浮现，消失，因此这公馆又名——幻影之馆。”
旁白声响起。
这是娜维娅的声音。
既然是膨膨剧团的首次亮相，她可不想只是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所以毛遂自荐地接下了旁白的工作。
而千织呢？
千织在扮演尸体。
这的确是个轻松的活，但为什么……为什么非得由我来？千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底里却止不住地嘀咕着。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露娜和芙宁娜以及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大人也加入了剧团，这传闻看来不假……”
“到底哪个是芙宁娜小姐呀？”
一旦开始演戏，那观众们就无法区分出谁是芙宁娜，谁是芙卡洛斯了。
但不用区分开也没关系，因为她们表现都是一样的精彩。
倒是克洛琳德让他们吃了一惊，早闻这位决斗代理人成了一部映影的主角之一，没想到也加入了露娜的剧团！
剧团的含金量疑似有点超标了。
克雷薇目不转睛地望着露娜。
作为主角，露娜的演绎精准地抓住了所有人的心弦，悲伤与脆弱，下定决心的毅然，还有陷入爱恋时的萌动。
简直跟真的一样！
“值了呀。”
“果然露娜小姐和芙宁娜小姐一起就是天下无敌呢。”
“我好急，我想去厕所，但是为什么每一部分都如此精彩……该死的枫达，我就不应该在进场前喝那么多！”
克雷薇眼睛闪闪发亮。
“佩佩你看到了吗？好漂亮的装扮，演技也好好，最重要的是——故事完全没有‘母亲’读的那些那么冰冷。”
阿蕾奇诺微微点头:“我看到了，她天生就适合登上舞台。”
“嗯，我也这么觉得。”
克雷薇前倾身子，想要用眼睛捕捉这音乐剧的每一个细节，可总感觉一双眼不够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完美的戏剧！
虽然也是第一次看戏剧啦。
她和其他观众一样，在惊悚的桥段浑身一颤，在激昂的桥段小声惊呼，俨然完全沉浸在了舞台上的世界。
明明灯光没有打向自己，却感觉到一阵阵温暖，没有“母亲”，没有厮杀，唯有璀璨耀眼的角色们高声歌唱。
直至剧目迎来结尾。
“您与黑暗无缘，是烈阳的一缕光辉，属于广阔的天地。勿要回头，就此离开吧！再见了，克雷薇大小姐！”
这是剧目里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主角的真实姓名。
之前的情节，其他角色都只是叫她大小姐。
克雷薇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她明白露娜的用意了。
这是一场欢送会，如今除了阿蕾奇诺，露娜，芙宁娜，愚人众——甚至只是部分愚人众，没有人知道克雷薇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存在。
芙宁娜抬起手:“来自星空之外的各位客人啊，也请与我等一同送别亲爱的大小姐吧！”
“再见了，克雷薇大小姐！”
观众们一同喊道。
他们只当这是一次互动，却不曾预料到视线的死角，的确迎来了一样的送别。
阿蕾奇诺轻声道:“克雷薇。”
“嗯。”
“我以执行官‘仆人’的身份宣布，你被逐出壁炉之家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家里的一员。”
克雷薇笑着点点头:“谢谢你，佩佩。我很满足哦，没有任何遗憾啦。”
“……那就好，来世再见吧。”
“当然，等到大家都迎来来世的时候，我倒是想当露娜的姐姐呢。这么好的孩子，佩佩你可要好好爱护哦。”
克雷薇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一个空着的座位。
阿蕾奇诺没有转头去看留白的座位，她的目光仍落在舞台上，落在汗水闪烁的露娜的脸上。
然后和其他观众一起拍手鼓掌。
琳妮特曾说过，露娜越来越像她了。
阿蕾奇诺不以为然，比起她，露娜更像是克雷薇，但也只是一部分像而已，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因为只有露娜可以做出这种事。
唯有怪盗可以夺走克雷薇身上侵蚀已深的黑暗，带她离开过往的壁炉之家，引入这舞台之上的幻影之馆里。
345
第345章冲“爹”成功了一半。
演出大获成功，甚至让后续登场的剧团都黯然失色。
观众们心满意足地陆续离场，阿蕾奇诺仍坐在位子上，望着空荡荡的舞台，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客人，离场时间到了。”
一名美露莘过来提醒道。
阿蕾奇诺正欲回应，一道声音就替她说道:
“交给我吧，她是在等我呢，我跟她聊一会天就走。”
是露娜。
美露莘恍然大悟，点头离去。
露娜轻轻一攀，坐在扶手上，面带笑意俯视着阿蕾奇诺。
“刚才的演出如何？”
阿蕾奇诺同样回以浅笑:“相当不错，克雷薇也满足了。你让全剧院的观众都在不知不觉中参与进了这场欢送会里，倒是令人出乎意料。”
“但效果很好不是吗？”
确实如此。
克雷薇最后没有遗憾地离开了，这样就够了。阿蕾奇诺瞥了眼身旁空着的座位。
露娜移目道:“觉得不舍？”
“有些吧，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克雷薇，只是往日的残影，还是把遗憾和想说的话，留在昨天好了。”
露娜弯下腰，捻起阿蕾奇诺的一缕发丝，引回了她的目光。
“对您来说，克雷薇算是什么人呢？”
她问。
问这些是不太合时宜，可露娜想要知道答案。
算是什么人吗？阿蕾奇诺思考了片刻，她清楚露娜话语之下的意思，她的好女儿正在对克雷薇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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