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思考片刻，露娜坐了下去。
坐在了中间的座位。
阿蕾奇诺：“..........”
芙宁娜松了口气，她无法接受在这样场合下，“壁炉之家的露娜”坐在她的身边。
但她隐隐又不希望露娜坐在阿蕾奇诺旁边。
白猫.....芙宁娜不由在心里嘟哝一声。
如果是戴着假面的怪盗出现在此处，又会坐在哪一边呢？
“许久不见，‘父亲’。”露娜轻声道。
“许久不见。”
阿蕾奇诺没有对露娜的选择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这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露娜只会遵循自己的内心——这一点，身为她的“父亲”，阿蕾奇诺最清楚不过。
胸口好闷。芙宁娜想要捂住胸口。
“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望向露娜。
“我的确是壁炉之家的孩子，但这不意味着我会遵循他人的期待和希望行事。”
正如她很早之前就说过的。
“任何期待我的人最终都会失望。”
芙宁娜无法言语，只是看到露娜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不论是谁。”
无一例外。
“不论是家人还是神明。”
芙宁娜瞥了眼阿蕾奇诺，阿蕾奇诺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已经知道了露娜会这么说。
“不信的话，就请继续茶会吧。”露娜伸手示意。
芙宁娜越看越是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白猫？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的震感从脚底传来。
芙宁娜瞪大眼，茶杯中的水竟然在抖动，掀起一阵阵的涟漪。
阿蕾奇诺沉默半晌：“看来预言已经进入到下一阶段了，估计梅洛彼得堡之下的原始胎海要冲破阻碍了吧。”
“这是一种预兆，芙宁娜小姐。”她翘起腿。
“我开门见山地说了——你真的是神吗？”
196：“父”与女儿与女儿的女友（3更）
芙宁娜心头一颤。
果然“仆人”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这样不行，必须得想办法。
她挑起眉头，故作生气：“你说什么？你是在质疑一国的神明吗？”
“是的。”
阿蕾奇诺不为所动。
怒意往往使人恐惧，但她恰恰不会感到惧怕。
倘若芙宁娜表现出属于神的力量，那她可以收回这番话。
“我的质问有什么不对之处吗？我记得芙宁娜小姐你从未展现过神明的力量。”
芙宁娜鼓起勇气：“那是因为神明的力量不到关键时刻无需动用！”
“现在还不算关键吗？”
阿蕾奇诺放下腿，前倾身子，双手叠在下巴，眯起眼。
“预言正在一步步成真，它悬在所有人的上头，任何人无不恐惧它会落下来，难道说这还不算是关键时刻？”
“所有人都在费尽心思寻找答案，拯救故乡。”
“而你，魔神芙卡洛斯，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事情，除了打开嘴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悠闲得令人震惊。”
这句话彻底触犯到了芙宁娜的逆鳞。
她立刻起身：“不对，我从来没有轻视过预言！我也没有什么都没做！”
这500年的每一天，芙宁娜不曾轻视过预言哪怕一丝一毫。她一直将其刻在心里，作为动力的源头。
“你没有资格否定我！”
阿蕾奇诺淡然道：“那你所做的努力在哪里？”
芙宁娜一时语塞。
是扮演神明。这就是她付出的所有努力，但她怎么可能将真相说出来？
僵持之时，露娜轻轻拍手。
啪....啪....清脆的声响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最后一声拍手落下后，露娜十指相贴，露出微笑：
“‘父亲’，其实我最近有了个新的猜测，不知您可否听一听？芙宁娜大人也是。”
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话语权，改变了话题的走向。
阿蕾奇诺靠着椅背：“.....说吧，我准许了。”
芙宁娜暗暗吐出一口气，不管阿蕾奇诺怎么质疑她，她都不会说出真相。
不过刚才的震动，“仆人”说是梅洛彼得堡出了问题。
原始胎海在梅洛彼得堡之下吗？
那维莱特难道是去梅洛彼得堡了？毕竟他就跟黏在办公室的位子上一样，基本上不会出门。
....不会有人被溶解了吧？芙宁娜想想就难以喘气。
“还记得预言中所说的枫丹人的罪孽吗？”
枫丹人生来就带着无法洗刷的罪孽。
“而唯独枫丹人会被孕育生命的原始胎海所溶解，其奥秘就在于身体——不是血水，而是单纯的水。”
“再加上被溶解仃的少女们意识仍在....”
露娜敛去笑意。
“或许，枫丹人的本质就是水。”
芙宁娜很想问，这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没有开口，说多错多，尽管扮演状态下，她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
可只要尽可能地保持沉默，就不会露出更多马脚。
除非被问到。
好在阿蕾奇诺没有问，又或者说，露娜没有让阿蕾奇诺问出声。
“原本枫丹人只是原始胎海的一部分，但却在前任神明厄歌莉娅的手法下，塑成了人类，如此举动引来了‘天理’的愤怒。”
与其说是在推理，不如说是在编故事。
真相是否真是如此？不知道。
但阿蕾奇诺想要的只是看到芙宁娜的反应，以此确认自己的想法。
阿蕾奇诺瞥向芙宁娜。
....看起来是不知道。
“于是‘天理’预言海水会上涨，溶解所有不应该诞生于世的枫丹人。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原始胎海上涨，污染海水？”
“我想，也许是某种生物。”
比方说映影里面会有的怪兽？芙宁娜心想。
难不成叫鸽斯拉？
阿蕾奇诺附和道：“生物？”
她当然清楚露娜在做什么。
露娜就是既想要让她满足目标，确认想法。同时又想要保护芙宁娜，避免芙宁娜遭受最直接的质疑、质问的攻击。
坦白来说，这不是阿蕾奇诺想要的过程。
她想要逼迫芙宁娜行动起来。
芙宁娜这样什么都不做，反而无法抓住最关键的马脚。
可一旦行动起来，就容易看穿了，正所谓做多错多——不怕她什么都做，就怕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做。
露娜再一次在违背“父亲”意志的边缘上起舞。
但能确定自己的猜想，也足够了。
阿蕾奇诺当然能容忍孩子的一点小小任性。
“金发旅行者来自星海之外的世界，那没理由不会有星海之外的生物入侵这个世界。”
阿蕾奇诺点头：“继续。”
露娜微笑道：“我一直在想，谕示机产生的律偿混能到底能用来做什么，收集如此之久，如此庞大的能量。”
“说不定足以摧毁任何力量，就连使原始胎海上涨的生物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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