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喵高歌
不知是不是林野将拦路的妖魔鬼怪通通干掉,魑魅贫瘠的想象力回归原本空洞的模样。
林野的背后与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
又不知走了多久,林野穿越黑暗,来到一个小村子,他看到一个黑发双马尾小女孩低头啜泣。
心有所感,林野上前,蹲下来,温柔的问道。
“你为什么在哭?”
“因为爸爸妈妈找不到了。”
小女孩抬起头,小脸上清晰可见泪痕,眼眸泛雾,声音稚嫩,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哀伤。
林野用手背轻轻的为小女孩擦起泪珠。
“我来帮你找爸爸妈妈吧。对了,我叫林野,深山林野的林野,璃月港的林野。”
“我叫申鹤。”
“所以,申鹤,你要跟我去找爸爸妈妈吗?”
林野向申鹤递出手。
小申鹤犹豫了,她低声道。
“我害怕…”
“万一不是爸爸妈妈走丢了,而是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是爱你的,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林野柔和道。
哪怕是抛弃申鹤的父亲,也是事后几天幡然悔悟,因不认为申鹤能从邪祟爪牙活下来,各种情绪冲击,上吊自尽。
“可是…”
“如果爸爸妈妈不要申鹤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林野递出为小申鹤擦拭眼泪的那只手。
申鹤歪了歪头,她小小的脸露出茫然的表情。
这种情况放在现实,林野高低去一趟警局。
在申鹤的[噩梦]中,林野的存在并非被排斥的,相反拥有很高的亲和力。
“…好。”
小申鹤脸红扑扑的。
她伸出了小手,与林野相握。
之后,林野牵着小申鹤,不急不慢的向深处前进,寻找小申鹤的父母,也为了寻找林野的阿鹤。
林野见到了申鹤母亲去世的场景,小申鹤哭成泪人。
林野也见到申鹤父亲逐渐走向疯狂,最后将小申鹤抛弃在山洞转身离去。
这些都是画面。
林野的手依然牵住小申鹤的小手。
他本想捂住小申鹤的眼睛,但是她倔犟的看到最后。
本以为最后,会是留云赶到,救下小申鹤。
让林野意外的是长大后的申鹤,三两下消灭邪祟,救下了小申鹤。
这个申鹤的神态要比林野最初认识的申鹤要柔和些。
继续走下去。
林野见到小申鹤被留云发现带回奥藏山。
林野看到小申鹤整天在琥牢山的山崖,望着云海出神,直到有一天,她偷偷的返回小村落,却发现那里早已荒废。
小申鹤驻足良久,回去以后,留云赠送小申鹤一个玉梳,告诉她若想斩断凡缘,就用这翠钿白玉梳梳三下头发,算作拜师礼。
玉梳第一遍,黑发自上至下结出一层银霜。
玉梳第二遍,青丝素练各半。
玉梳第三遍,已是白雪满头。
一梳愁云去尾,二梳无悲无喜,三梳白头不悔。
后来,林野看着小申鹤在奥藏山修行,从忍受清规戒律,再到习惯清规戒律,很少下山,日复一日的待在山上,与花鸟鱼兽作伴。
十二载,说来也长,细想也不长,通通是没有变化的死水。
林野似乎深刻体会这其中漫长,又似乎恍惚眨眼一过。
林野见到申鹤偶尔的寂寞,下山时被当做仙人膜拜,被当做魔女咒骂…
林野一直在注视申鹤。
林野他与牵着的申鹤像是一个幽灵,他们经过另一个申鹤的身旁时,对方毫无察觉,不知有两个人,见证了她的过去与现在。
林野从未停下步伐,直到他看到申鹤修炼进入瓶颈,出神一会儿,选择下山静心。
然后,申鹤见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胡渣须的少年…
林野的视野一阵恍惚,他感觉手边有动静,扭头看去,发现他一开始牵着的小申鹤,已经长大了,与他认识的年纪一样。
曾经的经历再一次呈现在眼前。
看来,他是找到了他的申鹤。
“世界任务[世界的善意]…”
……
申鹤眨巴眨眼睛,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绳,又看向林野。
林野瞅着申鹤的眼睛,是他熟悉的‘纠缠之缘’。
“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阿野,我似乎做了一场梦。”
“那一定是噩梦。”林野笑道,他也没有在意申鹤是否记得虚拟世界中的经历。
“最初我也认为是这样,后来梦里出现了你。”
“你陪了我很久,很久。”
“有你的梦里,不会是噩梦。”申鹤认真道。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脸颊发烫,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
林野注意到这一幕,没有揭穿,露出温柔的表情。
“妈妈!烟花!”
终于下班回家的年华带孩子逛街,从林野和申鹤身旁路过,一弦一柱拉着她的衣袖,指着天空兴奋道。
先是“嗖”的一声,紧接着是“砰”的声响,在夜空中绽放出炫彩的火花,一时之间,那是天空之中最为耀眼的星辰。
林野和申鹤也听到了动静,一齐抬头,他们还站在桥边,仰望无数飞升的花火。
银夜点注满天星,瑞月火树落白间。
五彩斑斓的烟花映入申鹤的眼眸。
在过去海灯节,申鹤总是一个人,从高耸的奥藏山山崖,眺望山脚村庄放出的零星烟花,那时点点的光闪烁在申鹤的双瞳,又迅速的谢去。
如今,璃月港无数的烟火飞鸣,久久没有散去,一朵又一朵的花,在空中盛开,散落之时又如舞曲。
世界轰鸣,“砰”“砰”的震动申鹤的内心。
在桥下河边,有人捧起霄灯,微笑的看它升空。
烟花,霄灯。
还有祭祖回来,小孩缠着大人买来二踢脚放的鞭炮声。
这些是如此的近,如此的近。
申鹤一时失神。
这时,申鹤听到林野的话。
“放烟花了……糟糕,这不意味着玉子大人的演出都过一半了。胡桃专门选好时间,在演出最高潮的时候,璃月港正好会齐放烟花。”
“阿鹤,我们走,大家在等着我们。”
申鹤闻言,她的脑海,突然涌现许多画面:
她在奥藏山的夜晚,向林野鼓起勇气,尝试融入璃月港却对未来的不安的样子;
胡桃知道自己的情况后,没有露出看异类的目光,而是和林野一起出谋划策,帮助她融入璃月港的生活;
在往生堂的日常,一起说笑,一起打闹,虽然多是林野和胡桃互相呛人,还有一起巡夜,她和胡桃聊些闺蜜之间的话题,胡桃拿林野向她打趣;
在蒙德,看了许多异域风光,攀雪山,见到无边无际的风雪,在新的朋友那里学到做饼干……
不止这些,其实还有更多,于生活小事,润物细无声的丰富了申鹤的人生。
申鹤的眼中出现雾花,她扭头看向林野。
恰好新的一轮的烟火重新点燃,原本目不暇接的夜空,出现一朵如同摩天轮的烟花,引人注目。
申鹤没有去看,她站在桥上,烟火下,露出微笑,第一次落下了泪。
林野的瞳孔地震。
“除了谢谢,我不知道如何诉说我对你的感激。”申鹤轻声道,她伸出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红绳编织的手链。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海灯节快乐,阿野。”
两串红绳,第一串红绳是林野用来牵起申鹤的世界,第二串红绳,是申鹤用来回应林野的爱意,与表明自己的爱意。
林野接过,然后他也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打开,取出一个温润玉环。
“林家也算是传承了很多代,有一个传家宝,据说是祖先创业以后,买给发妻第一件礼物,此后一直在传,现在我想要把它交给你…”
“阿鹤,你愿意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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