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儒皮法骨道家心 第333章

作者:朱之月

  魏国大梁王宫之中,魏王假正在和文武百官们商讨着此时守卫首都的事情。

  文武百官们虽然面有慌张,但是相对来说还显得比较镇定。

  毕竟大梁城已经坚守了两个多月,而秦军一直攻不下来,这让他们认为魏国是不会被攻陷的。

  只要等到那40万魏国大军能够回来,那魏国就还有救。

  唯一让他们担心的,就是那40万大军的粮草还能够坚持多久,毕竟没有国家输送粮草,40万大军要是没有了军粮,那必然会出现哗变。

  但是魏国文臣武将们想着当年长平之战,哪怕是赵括那个纸上谈兵之辈,都能够在赵军被围困的情况下坚持了那么久,想必他们魏国武将也是能做到的。

  魏王假见着这一群如酒囊饭袋一般的文臣武将们,就是心下哀怨。

  当年魏国用李悝变法,让整个魏国的国力迅速上升,那时候的魏武卒可谓是天下无敌。

  可惜的是,李悝变法最终就和商鞅变法一样,被魏国内部的贵族们所阻止。

  唯一的区别就是,秦国的王保留了商鞅的变法内容,但是魏国的王怂了,和贵族们妥协,最终让变法的成就泯然众人。

  而就算不提李悝变法,哪怕是数年之前,在信陵君魏无忌尚在时,他们魏国也是能够统帅五国一同伐秦的。

  但是现在呢,整个魏国朝堂全都是一群废物,所有有能力的人全都跑了,跑到了秦国去,他们魏国简直就是秦国的人才基地。

  一时间,魏王假心中抱怨写起自己的父王,若不是父王杀死了魏无忌,他如今哪至于那么困难,让这群龙无首,没有人能挑起大梁。

  “报!秦军又在攻城。”

  这时,有士兵从殿外闯入高声汇报。

  在这个战争时期,自然没有人会在乎这份无礼。

  魏王假神色紧张,群臣亦是紧张兮兮,都是问道:“此时战况如何。”

  那士卒面露喜意道:“回禀大王,回禀各位大人,我大梁城墙无碍。”

  “秦国虽然使用了那我们没有见过的公输家机关兽,但是机关兽也无法破开大梁城防。”

  听到士卒报告,魏王假和群臣们都是大喜。

  “我就说那秦国早就没有了手段,什么公输家的机关兽就是个笑话,秦国是没有办法了知道攻不下大梁,才是把这个没有的东西送往前线。”

  “如今我魏国众志成城,必然能够阻止秦国入侵。”

  “这都是大王圣明啊”

  “大王圣明!”

  朝堂之上,群臣都是跪在地上对着魏王假大声喝彩。

  魏王假身心大悦,说道:“这也是有众位爱卿的功劳。”

  之前他还心中骂着这帮酒囊饭袋,这时候却又觉得他们有功劳了。

  就在这时,有一位臣子泼冷水道:“大王,我们现在万不可松懈,探子早已察觉,王贲正在让上万士兵挖掘黄河水道。”

  “若是真让他将黄河之水挖穿,引黄河之水淹我大梁,那时我魏国危矣!”

  这突然的一盆冷水浇下,让整个魏国宫殿鸦雀无声。

  有人立刻骂道:“你莫要危言耸听,说,你是不是秦国派来的细作,就是来破坏我魏国内部团结的。”

  虽然有人这样大骂,但这话更多的更像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恐惧。

  能在魏国当上高官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此人说的是对的。

  若是王贲真做出那天怒人怨之事,那他们魏国是真的要完蛋了。

  王贲会这么做吗?

  这几乎不用想,对于那些武将们而言,他们才不管什么天怒人怨,他们都是恨不得率领士兵把阴魂鬼怪都给屠杀了的猛男们。

  魏王假也是心下惶恐,他迟疑的说道:“秦国……秦国应该不会这么干吧,我大梁城可有数十万民。”

  “要是他们真的掘开黄河,那要死伤多少人。”

  只是虽然这么说,但是魏王假也觉得,那个王贲是真可能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整座魏王宫殿突然晃动起来,从天花板上撒下一片灰土。

  文武百官们都是脚下不稳,身体踉跄,就连魏王假都是从自己的软榻上站起,差点趴在地上躲起来。

  整座魏国宫廷一片混乱,群臣乱成一团,有人高声喊道:“这、这难道是地龙翻身,这是天亡我魏国的征兆啊。”

  就在整个魏国宫廷人心惶惶之时,他们似乎听到了远处有喊杀声。

  这喊杀声绝对不是出自城外,必然是从城内出现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秦兵杀进来了,那可能就是有人在叛乱。

  魏国文武百官们下意识的觉得秦国不可能杀进来,那必然是有人叛乱了。

  魏王假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胆,寡人要夷他三族!”

  这是,又有士兵跑进来,慌张说道:“大王,不好了!有数千秦国精锐身披铠甲,杀进了大梁城。”

  听到这话,魏王假呆住了,愕然道:“怎么可能,难道是大梁的哪个城门破了,但寡人为何没有得到消息。”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大王,不是城门破了,那些秦兵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有两个奇怪的像是虫子一样的怪物,他们在大梁城底下挖出了一条隧道,秦兵就是从隧道里出现的。”

  一听这话,魏王假和文武百官们都是下意识的道:“是公输家的机关兽!”

  “快,快带兵去剿灭那些秦军!”

  魏王假反应很快,连忙高声大喊。

  ……

  魏国大梁城内,两只像是蠕虫一样的巨大机关兽,它们旋转着嘴巴以极快的速度发出了一条通道。

  而在那通道之中,身穿黑甲的秦军一位位的涌出。

  这些秦兵从洞口出现后就是将四周的魏国士兵全部杀死,然后拼死的守卫等待着后面的部队进入。

  很快的,就有源源不断的秦兵出现,而且这些秦兵身边还带着虎豹一样的机关兽,等到数量足够后,就是分成兵团在千夫长带领下往城门杀去甘。

  他们的目标就是从内部攻下一座城门,只要城门打开,秦军十多万大军进入,那大梁城就彻底沦陷了。

  大梁城外,嬴未对着身边的黑白玄翦道:“是时候解决你过去的一切恩怨了。”

  ……

  魏国,披甲门驻地,两帮人正在激烈争吵着。。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魏国最后的抵抗

  披甲门,其在魏国有着巨大的名声,只因那名闻天下的魏武卒最精锐的部队,几乎都是出自披甲门。

  披甲门建立的时间几乎和许多的百家道统一样长,在大概150年前,当时的魏王任用李悝,展开了李悝变法。

  当时李悝的一位至交好友,某位江湖上的奇人在李悝的邀请下加入了魏国,并在魏国首都建立了最初的披甲门。

  那位奇人拥有着一身难以想象的横练武功,可谓是刀枪不入,尤其是在战场之上,简直就是一位无敌的战士。

  这位奇人在李悝的大力支持下,在魏国广招弟子,从而让披甲门传承了下来。

  虽说李悝变法最后因为魏国贵族的大力阻止,大部分的变法效果并没有被继承,但是披甲门是少数被继承下来的变法结果。

  历经一百多年,披甲门的弟子依然是魏武卒中的精锐,保卫着魏国不受他国侵犯。

  而如今,整个披甲门内部都是彻底的陷入了内乱,整个门派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位身材强壮,天赋异禀的壮汉这时候正手足无措,看着面前那身材纤瘦娇弱的女子道:“三娘,你、你也是我披甲门弟子,为何不为了保卫大梁而战。”

  典庆相当的疑惑,他们披甲门成立近150年,每一位弟子在加入披甲门的时060候,都要发誓要效忠魏国,效忠魏王。

  而此时魏国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典庆怎么也没想到,身为师妹的梅三娘竟然要率领部分弟子脱离披甲门。

  不过就算如此,典庆也没有任何的愤怒,那与其说是在质问,不如说是在请求。

  梅三娘双手环胸,她看着面前那如铁塔一般,似是巨人一样的师兄,她没有任何畏惧,而是冷笑道:

  “在师父被杀死之时,师兄,你还记得自己所发过的誓言吗。”

  典庆用力点头:“当然,我不会忘记誓言,我说过要为师傅报仇。”

  说到这里,双眼被蒙住的典庆又是迟疑了起来。

  因为当初杀死他师傅的正是黑白玄翦,而典庆也与黑白玄翦进行了一番廝杀,最后的结果却是他误将黑白玄翦的妻子杀死。

  尤其是杀死他的师傅的人虽然是黑白玄翦,但还有其他幕后黑手,黑白玄翦只不过是一件杀人的工具罢了。

  那个让自己误杀魏纤纤的人,反而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而在那之后,典庆心中愧疚,便是永远的蒙住了双眼,让自己不再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而是用心去看这个世界,以防自己再次被人欺骗。

  梅三娘听到典庆的话,她冷笑一声:“杀死师傅的正是魏国,你现在却还要为魏国而战,岂不是在违背誓言,又如何让师傅在地下瞑目。”

  典庆用力摇头,说道:“不,杀死师傅的是魏庸,魏庸已经死了。”

  梅三娘哈哈大笑道:“师兄,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不愿看清现实。”

  “披甲门一百五十年来,虽然一直是魏武卒的精锐,表面上听从魏王的命令,但实际上呢,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听的是师傅的命令。”

  “这一百五十年,魏王其实一直都想完整的掌握披甲门,毕竟这么一份强大的力量却不在君王的掌控中,君王又怎么可能会不畏。”

  “当时师傅可是魏国大将军,一身横练武功早已超凡脱俗,区区黑白玄翦又怎么可能杀死他。”

  “不要说什么师傅受了伤,就算师父受了伤,他的罩门也在体内,不可能被黑白玄翦杀死。”

  “师傅之所以被杀死,是因为被下了毒,你以为魏庸那个大司空,有能力对师傅下毒?他在地位上还比不过师傅。”

  “你早就知道,下毒的人是魏王!当时信陵君率五国联军,将秦国打回了函谷关,魏王认为秦国已经不是威胁。”

  “对魏王来说,威胁只有两个,一个是信陵君魏无忌,一个是我们的师傅魏国大将军,而这两人又关系亲密,魏王又怎么可能不忌惮?”

  “所以他最后收走了信陵君的权,让信陵君被罗网杀手所杀,又以赏赐的名义对师傅下毒,让师傅同样被罗网杀手所杀。”

  “至于那魏庸,只不过是被魏王推出去的一个替死鬼,真正算计这一切的,根本就是魏王!”

  梅三娘眼中满是仇恨,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为师父报仇,那就去杀死魏王,哪怕现在的魏王已经不是当时的魏王。”

  典庆动摇着,他用力摇头道:“不,我不能杀死魏王,我们在加入披甲门时也曾立过誓言,要效忠魏国,要效忠魏王。”

  梅三娘叹了口气道:“是啊,正是因为我们曾立下过这样的誓言,我才没有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