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但先留个好印象,等到时机到来,便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和一场泼天富贵,必然能让李信肝脑涂地的效忠自己。
上位者想要他人效忠就是这么简单,而这份衷心就来自于上位者手中的权力。
没多久,在千名秦军的护卫下,嬴未的马车驶入郢都,直接来到曾经的楚国王宫。
一位身穿甲胄,威武雄壮的将军带着亲兵,来到嬴未车架前迎接,此人正是王翦之子王贲。
李信见到来人,连忙与其他士兵行礼:“……将军!”
王贲对着李信等人点了点头,随即行礼,语气沉稳的道:“……末将因有守护城池之职,不能出城远迎,还望长安君恕罪!”
嬴未这时从马车下来,连忙快走几步,搀扶起正值壮年的王贲,笑道:“……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这样说着,嬴未也是打量了一番这位秦国著名的将领。
只见王贲面容粗狂坚毅,气质沉稳,身姿挺拔,一看就是一位军人。
面对这位实权将军,嬴未之前对李信的那些招数和说辞就都没用了,自然要换一套方式。
毕竟就算是有让人纳头便拜的王霸之气,也要分人用的。
王贲虽然在过去曾与嬴未有过面缘,不过那时的嬴未就是个普通秦国公子,他自然印象不深。
如今再次见到这位长安君,王贲见他待人彬彬有礼,器宇轩昂,没有任何那种王室子弟的跋扈,自然也是心生好感。
但好感归好感,王贲也不会对嬴未太热情,这是王家在秦国的生存之道。
“君上一路风尘仆仆,我已让人为君上收拾好了宫殿,备好美酒佳肴,为君上接风洗尘。”
“君上且放心,这楚国旧宫有我大秦将士守护,必不会让宵小之辈侵扰了君上。”
王贲最后那句可谓是话里有话。
李信地位太低,不知道嬴未是被罗网刺杀,但王贲的位置是能猜到的,嬴未绝不是被魏国派人追杀,一定是那位吕相邦从中作梗。
他这番话语也是在告诉嬴未,来到他的军中,就不必在担心吕不韦的刺杀。
王家虽然不愿与吕不韦交恶,但王家的生存之道亦是忠于王室。
如果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但既然嬴未来这里寻求庇护,王家自然要护其周全。
“有将军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嬴未接过王贲递来的那枚玉佩,这正是嬴未之前的信物。
在王贲的陪伴下,马车来到一座奢华的宫殿之前,嬴未搀着走路酥软,受了重伤的惊鲵,将她带入宫中。
对于这个被金刚铁链束缚,姿容倾城倾国的女子到底是谁,她与嬴未的关系又是什么,没有人去问,也没有人去思考。
不管是王贲还是地位并不高的李信,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去问自己不该问的事。
将惊鲵带入宫中后,嬴未又是吩咐几位侍女照顾她,随即就是和王贲去参加了一场酒宴。
王贲叫来自己最信任,关系最亲密的部将作陪,拿出军中好酒,宰杀牲畜,吃了一顿宴席。
这几日来嬴未为了躲避追杀,风餐露宿,吃糠喝稀,如今终于又回到了长安君应有的生活,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一场酒宴结束,嬴未喝的醉醺醺的,他也没有想过与王贲套关系的意思,直接就是让人护卫着自己,回去宫殿准备休息。
军营之中,王贲也是喝了不少酒,他脸色泛红,举着酒杯,看着嬴未离去的背影,感慨道:“……这长安君真是一个聪明人。”
“他所书写的著作我也看过,当真是发人深省,直指治国大道。”
王贲口中的聪明,并不是说嬴未能著书立说的聪明,而是盛赞他的政治头脑,没让自己难做。
如今吕不韦势大,王家为了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去和吕不韦直接对线。
况且嬴未的身份终归是长安君,不是秦王,哪怕最后吕不韦倒台,王家也不能与他接触过多,否则必然会招来祸端。
而长安君想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想要和他有更深入交流的想法。
王贲深受自己的父亲王翦影响,知道王家在秦国的生存方式,对于这位长安君,要抱有尊重和尊敬,但绝不可过于亲密。
‘这位长安君不但才智超人,更有绝顶的政治智慧,年少时更能韬光养晦。’
‘等其回到咸阳,与王上合流,看来这秦国要慢慢变天了。’
一个人是聪明还是傻从小就能看出来,过去的嬴未庸碌无能,又怎么可能在外求学四年,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只能证明长安君其实从小就聪慧,但是他看的清形势,懂得隐藏自己,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不韦才会不遗余力的想除掉他。
此子断不可留!
……
这时的嬴未已经回到宫殿,他屏退了侍女,看着跪坐在床铺上,被锁链绑着的惊鲵。
望着她束缚着锁链,纤细窈窕的娇躯,还有那一双裹着蛛网袜的雪白美腿,嬴未思考着,要不,今天咱试试SM和绳艺?
嬴未跃跃欲试。
第五十三章 对惊鲵的剖心
楚国旧王宫虽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曾经的王宫收藏都已被秦军带回了咸阳。
但是这一片宫殿群依然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宫殿之内,嬴未屏退了侍女,他看着跪坐在床上,身上被金刚锁链束缚的惊鲵,缓慢走到她的面前。
嬴未端起一旁案几上的碗,里面是加入了肉食的粥,嬴未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后,将勺子递到了惊鲵水润的红唇边。
“喝些粥吧,这几日来你与我一路劳苦奔波,你本就受了重伤,体质虚弱,若是不补充些营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惊鲵抬起那一双画着冷艳妆容的美眸,如诗如画。
她望了望嬴未,并没有任何的抗拒,檀口微张,将勺子中的粥喝进口中。
见着她这样乖巧听话,嬴未笑着点了下头,就这样安静的一勺勺的喂食着惊鲵。
两人都是安静不出声,宫殿之中唯有惊鲵轻轻咽下粥食的声音。
良久之后,一碗粥喝完,惊鲵才是开口,她的嗓音清丽,并不冷漠,但也没有当初陪伴在嬴未身旁的那种柔软: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作为刺客,为了完成目标本就要忍受一些痛苦。”
嬴未将碗放下,莞尔道:“……也包括奉献自己的身体?”
惊鲵轻抿着唇:“……为了完成任务,就要不择手段。”
嬴未不置可否的笑笑:“……你难道就那么怀念曾经作为刺客的生涯?将脑袋提在裤腰上,随时可能身死?”
“现在的生活不好么,锦衣玉食,有侍女侍奉,不必醒来就游荡在山林间赶路,不必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去刺杀目标。”
“杀人者人恒杀之,刺客就如同赌徒一样,你或许可以赢上一回,但只要你一直赌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香消玉殒。”
“你,就不喜欢这样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
惊鲵唇角触动了一下,她并不是贪恋物质生活的人,从小的杀手生涯,让她能够忍受苦难。
不管是美味珍馐还是糟糠之饭,对于她而言只要能下咽,只要能当做食物,她都可以甘之如饴。
但是嬴未的话,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当然,我的生活也并不安稳,总要面对无数的困难,就比如我现在要面对吕不韦的追杀。”
“但我是秦国的长安君,我有能力排除所有外在的险境,能给人以安定。”
“惊鲵,在小圣贤庄时,你也读了许多圣人典籍,懂得了世间道理,这是罗网绝不可能教给你的东西。”
“那么你应该明白,刺客是没有前途的,你或许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在未来也走上与你同样的道路吗?”
嬴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惊鲵,现在惊鲵面对的问题其实和当年的黑白玄翦一样。
而当年的黑白玄翦为了自己的孩子,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嬴未相信惊鲵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玄翦爱着自己的妻子,爱着自己的孩子,而作为一个女人,惊鲵必然会更爱自己的孩子。
母爱,从来都是这样的伟大,对于那个从自己的身体中孕育的孩子,母亲的爱会超越一切。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所谓的婚姻,其实就是为了让男人负责,因为婚姻,能够让男人确定那是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负起责任去养育。
虽然在现代,婚姻也变的没什么用了吧。
“我……没有选择,成为刺客是我的宿命。”
惊鲵低垂着头,她的语气并不难过,甚至没有多少起伏,仿佛早就认命了一样。
“我知道你没有选择,你是被罗网养育,你就只能为罗网卖命。”
“惊鲵,和我说说你过去的事把。”
嬴未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抬起惊鲵的左臂,将她手臂上沾满血迹的绷带解下。
他拿来药物,将那些药物洒在惊鲵的伤口上,然后重新绑上新的绷带。
在惊鲵的腰腹间,曾经亦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肉模糊,那是被逆鳞剑斩出的伤口。
现在那些伤口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些痕迹。
嬴未如法炮制,给她的这些伤口上药。
换药的疼痛让惊鲵额头冷汗直流,但是她却嘴唇发颤泛白的强忍着,不吭一声,其意志力可见一斑。
也幸亏惊鲵是个高手,内力强大,否则这么严重的伤,其实是很容易感染的。
而在这个年代,感染了想活下来很难,但是嬴未却发现,内力竟然能够抗细菌抗病毒,当真是不可思议。
等到嬴未换完了药,惊鲵吐出一口浊气,才是用着她清冷的嗓音道:“……我的过去没什么特殊的。”
“从我有意识以来,我就和许多孩子一起生活,我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按照罗网的要求去做。”
“那些残酷的训练君上应该是不想了解的,与我一起生活的孩子们都死了,只有我坚持住,活了下来。”
“这之后,我便成为了一名杀手,上面给我命令,我去完成命令杀死目标,然后接到下一个命令,循环往复。”
“我只记得我第一次杀人,是十三岁。”
嬴未整理了一下惊鲵的衣物,他的手摩挲着惊鲵那一张如皎月一样白皙的俏脸,手指拨弄着她的肌肤和脸颊。
“你活了下来,这说明你有很强的求生欲。”
“但这很矛盾,罗网希望培养的,是没有求生欲,只有死志的杀人工具。”
“但是想要在罗网的那些残酷训练中活下来,本就需要强大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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