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嬴未也是当仁不让,他站起身来,朗朗而谈:“我与王上数年谋划,立下灭诸侯,成帝业,天下一统的宏图大计。”
“数年来,我与王上殚精竭虑,苦思冥想,最终定下笼络燕齐,稳住魏楚,消灭韩赵,远交近攻,逐个击破的策略。”
“我从齐国回咸阳开始,此项战略就是一直在进行。”
“笼络燕齐与稳住魏楚需要数年之功,而这件事也是从数年前就已经开始。”
“而攻灭韩赵在三年前也已经完成一项,如今韩国全境并入我秦国,这个挡住我秦国东出之地的国家彻底覆灭。”
“如今秦国刀锋所向,势不可挡,正007可借助韩国这战略要地,对五国攻伐!”
嬴未话音刚落,就见到老将王翦赞道:“长安君算无遗策,用一年时间就攻下韩国,解决了我秦国无法东出的难题,才是能有如今兵压五国的情况。”
“长安君如此大功,必将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
嬴未忍不住的望了这老头一眼。
嗯,也不能说是老头,王翦虽是老将,但其实也才不到五十岁。
韩国在七国中实力最是弱小,只要能够阻止其他国家援助韩国,秦灭韩国难度不高。
只要是一位稳重的将领,其实都能做到,嬴未虽然在灭韩的过程中立下大功,但相比于之后的赵国这个硬骨头,韩国真是算不上什么。
要说嬴未在秦国中最大的功劳,是他所制定的灭六国战略方针,以及在灭韩过程中极少的秦军伤亡,这也是为何嬴政最开始想让嬴未当相邦的原因。
这根本就是相邦之才啊!
但是王翦却恨不得在嬴未灭韩的举动里大书特书,极力表彰他的功劳。
这不是什么捧高,而是王翦为人处世的习惯,他不喜欢让自己当出头鸟,那容易遭人嫉恨。
唯有嬴未这位长安君在灭六国的战争里功劳最大,他王家才能在尽得好处的同时,将全家给保住。
不得不说这老头政治觉悟是真的高,怪不得是战国四大名将里唯一善终的一个。
不管王翦带兵水平如何,这情商就没的说,这哪里像是武官,根本就是做文官的料。
嬴未收回视线,他用手一指燕国,继续侃侃而谈:“笼络燕齐之事,这三年来王上一直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也谨小慎微,一直在做。”
“两年前赵王偃逝世,他与娼后的儿子赵王迁继位。”
“而不久前,我以重金贿赂赵国相邦郭开,让其向赵王迁献言,让赵国出兵攻打燕国,以彰赵王之威。”
“郭开此人曾是赵王偃的书童,随着赵王偃继位,他亦是平步青云,一步步成为了赵国相邦。”
“此人能力虽不足,但善于经营,他见赵王偃宠爱娼后,就是对娼后谄媚,又成为了太子近侍。”
“如今赵王迁继位,他这位相邦依然大权在握,而赵王迁品行不端,能力不足,其为赵王,正有亡国之相!”
“他听从郭开谄言,为彰显自己这位新任赵王的威势,举大军伐燕。”
“而我又笼络燕国雁春君,让其对燕国献言,调燕国大部之兵以抗赵国。”
“两国仇恨日久,这一次的冲突必然会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我一直坚信一句话,人可以决定战争什么时候开始,却无法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燕赵两国交战,短时间内这场战事绝对无法平息。”
嬴未目光如炬,他的手指落在燕赵的边境之上。
紧跟着,嬴未掷地有声道:“我秦国素与燕国交好,作为兄弟之国,我秦国怎可看着燕国被赵国欺辱?”
“此时我正要大婚,赵国以为我秦国现在的主要动向都在我的婚礼上,必然有所松懈。”
“而等到我的婚礼结束,在燕赵两国激战正酣时,王将军、桓将军,这正是你们发兵赵国的好时机!”
“王将军可率军进攻太行山的战略要地阏与,将这块我秦国垂涎已久的要地啃下,并打开赵国都城邯郸的西面通道。”
“桓将军则可从旧韩国南阳出发,攻占安阳。”
“待王将军的大军逼近彰水地带时,可令如今在新郑驻军的李信出兵太原、云中,将赵军彻底围困!”
“当年武安君兵临邯郸城下,却因为粮草、兵力等不足,最终遗憾放弃。”
“而此时我秦国粮草充足,兵多将广,正是一举将赵国彻底歼灭的好时机!”
“只要赵国灭亡,天下虽大,就再也没有国能阻我秦军高歌猛进了!”
嬴未大手一挥,手指落在赵国的领土之上。
秦赵两国可谓是同一个祖宗,两国都是武德充沛。
若秦国说此时国力兵力第一,那赵国就绝对是第二。
秦国一直以来最头疼的就是赵国,只要能将赵国覆灭,其余的几国不能说是不堪一击,但是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嬴政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一双雄目望向王翦等人,急切询问:“将军以为长安君所言如何?”
虽然嬴政对嬴未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灭国之战不是儿戏,自然要头脑风暴,集思广益,让大家看看这战略规划有没有问题。
王翦皱眉凝思,良久后缓缓出言道:“赵国亦是兵多将广,让燕国牵制住赵国一部分军力确实是个好方法。”
“但是赵国也有能人,在发现不是我秦军对手,甚至邯郸都有危险后,赵国若是求援,那我秦国恐怕又要面对各国联军。”
秦国一直不能灭了各国,这就是最主要原因之一。
嬴未朗声一笑,说道:“王将军但且放心。”
“燕国与赵国世仇,这一次我们又是以援助燕国名义出兵,燕国自是不可能援赵。”
“魏国与楚国弱小,魏王又谨小慎微,除非形势明朗,否则他必不可能轻易动兵,楚国亦是同理,尤其是楚国与赵国中间隔着他国,更不可能轻易动兵。”
“赵国真正能求援的只有齐国,齐国这么多年来兵事极少,又经济发达,若是援赵对我秦国而言最是危险。”
“不过我与齐国相邦后胜虽未谋面,但亦是称兄道弟,只要以金银财宝贿之,后胜自然会极力阻止齐国出兵。”
“齐王此人亦是平庸,不足王上万一,只要齐国短时间内不发兵,当大局已定时,齐国也只能捶足顿胸,望而兴叹!”
嬴未一番言语,让王翦都是心下一颤。
这长安君与燕国、赵国、齐国等国的二号人物,这都是有着亲密联系啊。
尤其是他为了攻赵,连自己的婚礼都能利用,绝对是一个狠人。
这让王翦心下更加确定,这个长安君不能招惹,他们王家虽然也心眼多,但是玩不过这种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
第一百一十章 长安君大婚,有人欢喜有人忧!
秦王政十五年,春暖花开,长安君大婚。
婚礼又名昏礼,是华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古代婚礼是要在黄昏时举行,取其阴阳交替有渐之义,故称为昏。
《礼记.昏义》言,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嬴未虽是以诸侯之礼迎娶阴阳家的东君,但此时的婚礼和未来不同,这时的婚礼虽有聘礼,但并不奢侈,也没有铺张的排场,更没有喧闹的宴席。
这个时期的婚礼更注重的是结婚这件事的意义,是夫-妇之义与结发直恩。
因此这个时期并不认为婚礼是一件可以喧闹嘈杂的事,而是要简朴干净,也不能过于繁文-缛节。
当然,嬴未既然是以诸侯之礼迎娶发妻,基本的排场还是有的,但却庄严肃穆,绝对没有任何的喧哗吵闹。
咸阳宫中,嬴未身穿爵弁玄端服,坐于辇上,宫中两旁有禁军卫士肃穆而立,象征水德的秦国黑旗飘扬招展。
有阴阳家的童男童女们头戴纱巾,手持烛火在前,为长安君引道,有宫廷乐师奏鸣肃穆中透着欢快的曲调,为婚礼增加氛围。
队伍前行,从咸阳宫前往秦国宗庙,嬴未作为现如今秦国王室大宗之人,自然要昭告天地,祭拜列祖列宗。
此时在宗庙之外,应该是女方的父亲迎接女婿,行三揖三让之礼,然后才是进入庙堂,迎娶新娘。
不过绯烟不知自己父母是谁,从小就是孤儿在阴阳家中的长大。
正常而言,应该是东皇太一作为她的父亲与嬴未行礼,只不过那东皇太一哪怕是这个时候也如缩头乌龟一样,绝不进入秦国。
也因此,这能代表东君父亲之位的人却是空缺。
不过嬴政从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君王,既然女方的父母不来,那他就以男方长辈的身份在此迎接新郎。
反正从一开始这礼仪就已经出了问题,迎接新娘前往的应该是先前往女方宗庙,但此时嬴未所到的是秦国宗庙,这本身就已经不合礼了。
但不合礼又如何呢,秦王嬴政言:既不合礼,那就由孤把这礼给改了,从此以后,世人结婚都要按照此时之礼仪。
那份霸道与唯我独尊的孤高,倒是已经有了始皇帝的风采。
始皇帝从不遵循旧礼,他要开创的是从未有过的大一统帝国,他要开创的是让后世子孙去遵循他的礼!
嬴政身穿王服,头戴冠冕,他站在宗庙之前睥睨天下。
待嬴未到得近前时,这位愈发威严,渐渐不苟言笑的君王,也是难得露出欢喜的笑意。
“三弟大婚,孤心怀宽慰,从此之后,三弟才算是真正的成家立业了。”
虽说嬴未早有子嗣,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官职,早就已经立下硕大基业。
但有些事总是要有象征意义的,就比如结婚,唯有结婚之后,对一个男子而言,才算是真正的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王兄大婚时,臣弟却不在咸阳,深感遗憾。”
嬴未感慨一声,当时他已经离开秦国准备前往小圣贤庄,却是错过了嬴政的婚礼。
嬴政摇头道:“孤的婚礼又有什么意思,那终归只不过是为了应对当时的环境,而不得已为之。”
“孤的婚礼也只不过是政治的结合,是为了当时获得华阳太后的支持。”
“这可与三弟不同,三弟与阴阳家的东君互生爱慕,这才是真正夫妻的意义。”
嬴政对自己的婚姻从来都是看的通透,他对那位正妻,那位来自楚国的公主没有任何感情。
自从生下扶苏后,嬴政几乎都没有再与自己的正妻见过面。
当时的嬴政在吕不韦的支持下成为秦王,为了安抚秦国的楚国派,他才是不得不听从指示,娶了楚国人为妻,从而获得了华阳太后的支持。
此时华阳太后早已逝去,吕不韦也已身死,秦王大权在握,但是许多事情木已成舟,就算是嬴政也再难以改变了。
嬴政收敛思绪,笑着说道:“此是三弟大婚之时,何必说这些伤感的话。”
“你的妻子很快就要到来,你先去宗庙中候着吧。”
说着,有下人送来美酒,兄弟两人各自举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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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未对着嬴政又是拜了一拜,此时的嬴政本就是以长辈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拜完之后,嬴未走入了秦国的宗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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