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四禅
“我们只是确定了他还活著,并没有与他接触,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他离婚了吗?”
“……当然,我去喊清子吧,稍等。”
黑羽快斗虽然觉得萤生说任何话都带有表演性质,但听起来依旧感觉颇为奇怪。
这难道是什么苦情戏吗?
片刻后,听筒里传出清子的声音。
“萤,有什么事情吗?”
萤生让她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来一趟,有一个委托需要她帮忙,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等那边答应后,挂断电话继续喝茶。
不到三秒钟,他又起身走到窗边办公桌前,问小兰他能不能看看这里的侦探委托文件,他想要了解一下这行的常规运作模式。
小兰当然点头答应。
于是萤生便埋头于文件间。
相田雅世坐在沙发上静静看书,这回书籍与心理学无关,只是一本童话故事。
小兰拿著茶杯,靠在沙发椅背上,看著窗外半晌都没有动作。
园子猜测她是在思索什么,但看了几分钟手机,实在是受不了这份静谧的空气,在又一次纸张翻动声传来后朝声音来源看去。
“喂,你和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恋爱脑,小姐。”
萤生拿起一份文件,“这个委托人的描述方式有问题,他让毛利先生帮忙跟踪固定路径的行动目标,却没有明确注意事项,根据毛利先生拍的照片,那人大热天也捂的很严实,很有可能是障眼法。”
“喂喂,不要转移话题!”园子跑了过去,“你和清子她过去是邻居,之后的关系也绝对……”
“喂,目暮警官,我是水月,现在向你咨询一个可疑事件……”
萤生已经用座机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
园子只能把喉咙里的话咽回肚子里,双手抱胸在桌边等候。
她就不信萤生这么短的时间内,真能从文件中发现什么,绝对是在岔开话题。
要不是萤生开著免提,里面传出了目暮十三的声音,她都要怀疑萤生是在假装打电话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水月老弟你真是神了,这牵扯到一起命案,是上周的事。”扬声器内目暮十三的声音分外激动:“因为那时候警力不足,工藤老弟和你们许多侦探都去了新加坡,这起案件至今没有告破。”
“按老弟的意思,那个委托人有问题?”
“可毛利老弟给他作证,还拿出了照片,说他有不在场证明呀。”
“委托人忽略了两个……不,很多个细节。”萤生语气平静,“其一,那条道路上在一处转角有扩大视野的反光镜,毛利先生把自己都照了进去,连续三天,按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其二……”
萤生简直想像不出,为什么这些人能搞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杀人方式。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哪怕是熟人作案,没法在警方那边排除动机,最简单的方式也可以是把目标约出来,一枪崩了或是一刀捅了,尸体都不需要处理。
至于不在场证明,只要不会傻到在现场留下指向性证据,这种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该死。
想到指向性证据就来这个,萤生在目暮十三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又道:“还有一个案件,是一位小川医生从两年前开始,每个月都会收到匿名人士寄来的玩具,他认为那个人不安好心,拜托毛利先生调查。”
“这是昨天的委托,毛利先生认为小川医生太多虑了,想要之后有空了再调查。”
“但根据那些玩具过时的品类和上面的刮伤痕迹来看,这很有可能是一种犯罪预告。”
“我当然没法完全肯定,但防患于未然,拜托警方立刻联系一下那边,最好让他立刻接回家里的小孩子。”
目暮十三连忙答应下来,借用照顾自己的妻子的手机,通知下属。
在等待结果期间,萤生又给他说了两起存在疑点的事件。
目暮十三心情振奋的同时也有些额冒冷汗,“水月老弟,这些案件……你都是在毛利老弟的事务所里发现疑点的?”
“恕我直言,糊涂到这种程度的毛利先生,没有作为侦探的资格。”萤生看向僵立在楼梯口的毛利小五郎,语气平静,“找小猫小狗或许还行,牵涉到命案的话,那就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
室内几人都齐齐向毛利小五郎投去视线,眼神各异。
毛利小五郎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在门铃响起之时,身体忍不住向后倒退,“咚”的一声跌倒在楼梯上。
小兰默默起身,去门口开门,把清子迎了进来。
清子向园子打了招呼,对其余一切视而不见,看向萤生。
“什么事?”
“稍等。”萤生对清子说了声,继续对电话里面道,“我希望我之前都是在胡言乱语,再见,我这里还有其他事……”
“不,水月老弟。”目暮十三语气苦涩,“刚刚传来消息,小川医生联系了学校老师,他儿子已经被陌生人带走了。”
“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联系工藤吧,以他的才能,绝对可以破案。”萤生挂断电话,起身看向清子,“我们去楼上说。”
清子点头,跟著萤生一起上楼,两人路过毛利小五郎身侧,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相田雅世和小兰走过去将毛利小五郎扶起来,架到沙发上来坐著,什么话都没有说。
园子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毛利小五郎呆若木鸡的背影,最后看向小兰。
“我能上去吗?”
“……算了吧,我大概能猜到萤的方法是什么,我们最好都不要上去。”小兰去办公桌前整理文件,“抱歉,园子,但我下午大概是没法陪你出去逛街了,要不……”
“嗨依嗨依,我知道我在这里很碍事啦。”园子小嘴一瘪,“但我至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不知道的事,记得两周前目暮警官委托给我们的事情吗,关于东洋军火库的失窃,我找到线索了。”
“……原来你等我们是想说这个。”小兰无奈扶额,“园子,这种涉及军火的事情,其实怎么看都应该兵贵神速呢。”
“因为那些东西还堆在一个仓库里,我让人在那附近盯著,所以还好啦。”园子抓住小兰的手臂,一脸可怜兮兮地晃著,“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们一起过去吧。”
小兰摇头,“很危险的,还是报警吧。”
园子撇嘴,“警方的表现完全无法期待呢,就和刚刚水月君给目暮警官说的那些事一样,警方完全就是走过场嘛。”
小兰心中一动,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的背影,见他毫无反应才继续道:“之后再说吧,那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啊——!!!”
楼上忽然传来池泽优子的高亢尖叫。
园子面色忽地呆滞,“喂喂,那个人渣不可能的吧……”
毛利小五郎也是猛地抬头向上一望,急忙朝楼梯口跑去,不过半道又停了下来,看著下楼的萤生,面上有些不明所以。
楼上的声音依旧。
但渐渐的,池泽优子的尖叫化作了哭泣,前所未有的,如同所有痛苦都化作了洪水奔涌而出一般的大声哭泣。
前所未有,完全的释放。
毛利小五郎愣愣转头,看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萤生,“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清子的功劳。”萤生抿了一口茶水,“清子她……有著一颗很强大的内心,能带给人安宁。”
毛利小五郎听著楼上声音数息,忽然想到什么,“难道雪松清子她曾经也被……”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毛利先生。”萤生淡淡道。
毛利小五郎莫名感觉后颈一凉,注意到小兰失望的目光后,心脏更是一阵抽痛,想要大喊一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之前萤生和目暮十三的电话,想到那些被自己耽误的案件乃至生命,他就只感觉浑身发寒。
“毛利先生,你在侦探方面存在一些不足,我希望你能拜工藤为师,好好学习,你可以做到吗?”萤生问。
“这……这……”
毛利小五郎面露迟疑,结舌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我认为你一个多月前说的很对,我没有侦探的才能,应该转行。”
“上一周我出院后,事务所的委托忽然多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大家终于发现了我的优秀。”
“现在看来……”
“哈,大概只是因为靠谱的侦探都不在,又因为我之前在银座的经历,大家觉得我与警方关系非常密切吧。”
“那个利用我来做不在场证明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冲着我是个糊涂蛋来的。”
萤生偏头看去,“在洋子小姐的案件上,你貌似表现的还不错,跟著工藤历练一段时间,应该能够成长为优秀的侦探。”
“算了吧,我可不想当一个高中生的学徒,太丢人了。”
毛利小五郎回到沙发上坐下,没有找到多余的茶杯,又起身去开水房。
“补充一下,我好面子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我的确清晰地认识到了,我不适合做侦探。”
“你、工藤家的小子,包括小兰和园子,都比我更合适。”
毛利小五郎端著一大杯水,就在开水房门口喝起来,不知为什么“呵呵”笑了两声。
“水月家的小子,你厉害到就和怪物一样,有什么推荐我做的工作吗?”
“侦探。”
萤生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那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工藤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侦探,你不想拜他为师,就去拜他父亲为师吧。”
“这……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侦探了,哪怕我跟著他学习了,今后还是会转行。”见萤生挑眉,毛利小五郎连忙补充道,“这绝不是借口,工藤虽然破案厉害,但也因此遭遇了很多危险吧。”
“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身边的人。”
“我将来如果也和他一样的话,说不定会给小兰和英理带来危险,那样不就糟糕了吗?”
“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可永远不会忘记,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做警察的啊。”
有理有据。
令人信服。
萤生微微一笑,“那请问目暮警官是如何做到兼顾两头的呢,他和妻子的关系可是非常和睦,那边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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