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四禅
萤生嘿嘿傻笑:“我乐意。”
清子沉默无言。
安室透在她和萤生身上看了两眼,继续讯问:“毛利兰是不是与你一起行动的同伴?”
“是。”
“你们都做了哪些事?”
“绵贯株式会社,打泥惨会;歌舞伎町地下赌场,继续打泥惨会。”
安室透半天没有听到下文,皱眉道:“继续。”
“回家,上床,做……”
“我说的是你们强闯研究所这件事!”
“……#%……&¥%………”
萤生的话颇为含混不清,安室透凑近了一些,发现他好像在颂念一些什么,但说的不是日语,他听不太明白。
索性他耳机后面连接著许多大脑,很快便给出了翻译。
——“上下相顾,神色相依。”
——“蓄意玄关,降伏思虑。”
安室透眉头紧皱,这人还真是一个宗教疯子,这时候竟然在念什么咒语?
“可能是他依旧在以信仰与意志对抗药效,也或许是他对此事并不知情,无法回答。”耳机后面的情报人员说,“按照之前给目标注射的剂量来看,我们更倾向于后者,建议更换问题验证。”
于是安室透便换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针对泥惨会?”
萤生恨声道:“因为他们克扣我的劳动成果!我第一天牛郎出道,那么卖力,他们只给了我五十万日元,简直拿我当义工!我的确不是冲着钱去的,但他们绝对不能不给!”
“……”
“……”
“……”
听到这话的人不在少数,此刻都颇为无语,就为了这事儿,你知道你给泥惨会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现在只怕早就十倍百倍的还了回去。
安室透摇摇头,继续审讯,萤生的话语时而混乱,时而清晰,却始终没有说出众人想要的信息。
尤其是周五那天晚上,安室透仔细询问萤生都看了些什么,结果得到的都是一些……
嗯,很劲爆的内容。
不能写的那种。
这让安室透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日本是不是西化太过头了,现在的高中生作风那么OPEN的吗。
审讯持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得益于萤生不错的记忆力,安室透已经连他每天吃的什么都知道了。
但,毕竟没有丝毫收获。
安室透偏头看向清子,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周六中午,你在饭菜里给他下毒,他当时就发现了,下楼买了牛奶催吐,之后还吃了大量烤肉,以蛋白质中和残余毒性。”
清子语气冰冷:“我认为他没有发现,他只是性格谨慎。”
“也对,不然你大概已经死了,这家伙可是个疯子来著。”
安室透冷笑一声:“但是,清子君,你提供的情报不够准确啊。的确如你所说,他的行踪有很多可疑之处,但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不是在玩女人,就是在去玩女人的路上。
老实说,生活目标颇为单纯呢。
一头纯粹下半身思考的野兽。”
“我只是说出了我所知的,他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我事前怎么可能知道实情。”清子微笑,“而且这件事情难道很重要吗?他承认他将你们的事情告诉了警方,多少也是一只小老鼠呢。”
“呵,你是想说,我们各取所需?”
“不,都是为组织考虑罢了。”
安室透沉默,和清子对视了半晌,见她目光始终平静如水,还带著一抹柔和的笑意,终究忍不住啧了一声。
安室透伸手按在萤生侧颈,将他弄晕过去,朝外面喊了一声,叫进来两个特警,用下巴点了点萤生。
“把他弄下来,头上洗干净,送去医院急救。”
他看了眼萤生被倒吊著的双腿:“这个姿势血液下行,出血不算太过头,死不了。”
两位特警连忙恭敬应答。
“是,波本大人。”
看著他们两人上前的动作,尤其是那明晃晃的臂章,安室透微微皱眉。
“赶紧把你们身上这层黑皮给扒了,看著让人恶心。”
那两人自然不敢违拗,立刻照办。
安室透看著他们那副按照操典可以打零分的动作,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索性不再去看,朝仓库外面走去,同时用一种漠然的语气开口。
“琴酒,你貌似失算了。”
耳机对面传来那久违的低沉冷笑:“波本,你真的认为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吗?”
“什么意思?你应该全程看了监控。”
“我是说,连基尔那个女人都可以抗住吐真剂,水月萤生为什么不行?”
“基尔并没有真正抗住,而且刚刚那可不是一般的剂量。”
“但他也不是一般的人。”
安室透已经走到了仓库外面,之前充斥各个巷道的特警都已经消失不见,周围的仓库顶端也只剩下了两个人。
棕红色蘑菇头,基安蒂。
严肃脸小老头,科恩。
仓库门正前方空地中央,是一个戴著墨镜和黑礼帽的斯拉夫壮汉,他向安室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安室透心情莫名有些沉重:“组织哪里来的那么多特警装备?”
“组织的能量远超你的想像。”
琴酒玩味一笑:“怎么,波本先生,CIA的特工大人,又要发挥美国佬的高高在上,对日本内务指手画脚了吗?”
安室透目光晦暗,没有接话:“这里之后怎么处理?要杀掉水月萤生吗?”
“这样一个好苗子,杀掉未免太可惜。”
“你想要瞒过去?这不现实。在水月萤生眼中,这场拷问可是由警方主导,他能够自由行动之后,绝对会第一时间躲藏起来,然后试探警方的态度。按你所说,他很敏锐,迟早可以发现破绽。”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隐瞒了?”琴酒淡淡道。
“直接说出真相?”安室透眉头微皱,“哪怕出于理智考量,他不会选择与组织为敌,但在心里……”安室透话语一顿,摇头失笑,“是我想太多了,组织并不在乎他心里怎样想。”
“呵,我就稍微向你透露一点吧,波本,哪怕是再烈的野马,组织也有收服的把握。”
“生物科技?洗脑?”
安室透好似只是单纯好奇地追问。
琴酒不置可否:“大概吧,而且收服水月萤生这个人,不需要那么麻烦。他是一个宗教疯子,本就不是善类,等他醒来后,让他亲手杀掉背叛者复仇,大抵就足够了。”
背叛者指的自然是清子,用完就扔,组织的拿手好戏。
“我知道了。”
哪怕真实身份是警方卧底,对雪松清子这种毒蛇一样的女人将要死去,安室透也不会有半点怜悯。
察觉到琴酒当前心情大概不错,安室透乘机询问一些其他关心的事情。
“那个佐藤美和子是真的?”
“当然是。”琴酒说。
“据我所知,她的性格可不会屈服。”
“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哪怕让她杀人她不愿意,让她对付痛恨的雪松清子与同党,她也不是没法接受。”
有些道理,但不多。
安室透了解佐藤美和子,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琴酒一定隐瞒了什么。
但以他现在颇有些尴尬的身份,他已经没法再继续问下去。
琴酒也转到了其他方向:“还没找到基尔那只小老鼠吗?波本,你该不会是想要玩双面间谍那一套吧。”
安室透语气平静:“我和基尔过去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在发现这件事后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组织,还带组织扫除了许多CIA据点,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的诚意吗?”
琴酒冷笑:“谁知道那些是不是必要的牺牲,将基尔的头颅带回来,你的投名状才算完整。”
“我会完成的,但我想要的东西呢?”
“研发完成后,会给你一份的。”琴酒语气戏谑,“我很好奇,波本,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你这种家伙在探查到组织的目标之后,断然背叛CIA。”
“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谎言。”
“放宽心,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组织不会去挖掘的。”
琴酒显然认为他只是在担忧。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谈话就此终止,安室透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去。
两位组织外围成员已经脱去特警伪装,一前一后抬著晕厥的萤生出门,向空地一侧的黑色厢式车走去。
萤生脸上已经被清水洗净擦拭,湿发下垂,露出他温润如玉的俊朗面孔。
双眼自然闭合,神情恬淡,好似只是睡著了一样。
安室透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像水月萤生这样的人,大概还是死掉为好。
不仅因为他过去的那些恶行,更因为他对生命没有半点敬畏,今后完全服从于组织之后,会是很麻烦的敌人。
而且,虽然从今天的拷问来看,萤生的行事风格很单纯,但安室透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最主要还是太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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