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四禅
唯一鲜活一些的,当属最核心的毛利小五郎。
虽说他面上此时已然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比太平间里被冰柜灯照著的白床单还要过份,但毕竟处于变化中。
而且他不由自主地五官颤动也无疑彰显了他的活人身份,嘴唇翕动,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
难以置信的呢喃,更是录音结束之后,病房里唯一的声音。
相田雅世瞥了一眼她的前治疗对象,将录音笔递向目暮十三,心中颇为可惜,这两天挣的钱比过去半个月都多,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警方可以用技术手段验证,看看我有没有弄虚作假。”
目暮十三接过,沉沉点头,心里著实颇为悲观。
相田小姐这种拿钱办事、杂事勿扰的态度,根本没可能莫名其妙陷害毛利老弟嘛。
唉,只怕毛利真是喝酒喝坏了脑子。
但为何是这段时间集中爆发?
难道是十年沉疴积攒下来,上周银座事件中的违禁品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内个……”
护士慧子弱弱开口:“其实江藤医生去往毛利先生房间,我也是知道的。他在护士台还告诉过我和心子两个人,说如果白井医生再过去,那就打电话告诉他。”
心子也是一名护士,此时就在现场,闻言连忙点头。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暗道果然,江藤胜利发现了白井光雄的阴谋,只是他似乎没有想过要反杀,只是想要让白井光雄的计划无法达成。
“唉……”
目暮十三微微蹲身,手搭在失魂落魄的毛利小五郎肩上,闷声道:
“毛利老弟,你能够想起些什么吗?”
毛利小五郎愣愣地看了他良久,目光都有些涣散,毕竟还是摇了摇头。
目暮十三心中一叹,起身就要……
“毛利大叔。”
嗯?!
目暮十三立刻一脸希冀地看向开口的工藤新一,就听他沉吟著问道:
“你记不起那时候说过这些话,会不会在其他时候说过?”
目暮十三眼前一亮:“对啊!有可能是录音转播啊,江藤胜利录下了毛利老弟伱之前说的话,然后根据那些话编写自己的对话,伪装成在和你交谈,相田小姐……”
目暮十三话忽然顿住了。
他本来是想向相田雅世寻求验证,问她是否有真切看到毛利小五郎开口说话,而不是只听到声音。
但他看到相田雅世那微皱的眉头之后,便再也问不出来了。
是呀。
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在旁观者眼中会是什么模样呢?
呵,说是颠倒黑白也不为过吧。
目暮十三立刻转头去看两位护士,两位护士见机的快,早已避开他的视线。再去看后到的那位医生,他反应稍慢一些,眼中一闪即逝的厌恶毕竟还是被目暮十三捕捉到。
“对!一定是这样!那种没有营养的废话我一天要说很多次呀!”
毛利小五郎心态已经接近崩溃,好似看见救命稻草般大吼起来。
而他这一声喊出之后,目暮十三发现,就连自己几位下属也默默偏过了视线。
“抱歉,是我无端猜测了。”
工藤新一也见到了这一场面,心内叹息一声,便看向目暮十三:
“一切还是要靠证据说话。”
目暮十三沉沉点头,见毛利小五郎还想再说什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茫然看来的视线中微微摇头,待毛利小五郎颓然垂下头后才转头道:
“相田小姐,继续吧,我们确信那时江藤医生进入过病房。”
相田雅世点头:“我在江藤医生离开后发现闹钟被调回了早上七点,开始颇为在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发现它再也没有变动后,关注度便降低了。
十一点之后,我有些困意上涌,想著如果闹钟还是明早七点,那就睡觉好了。
结果我看去时,发现闹钟指针又指向了今晚十一点半,我瞬间惊得睡意全无,睁眼坐在床上等待闹钟响起。
再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听罢,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相田小姐你的意思是,十一点半的闹钟,是毛利大叔自己调节的?”
“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讲述事实。”相田雅世平静道,“录音笔在你们那里,你们可以一点点地细微听动静,所得或许要比我这个犯困的路人所知要多的多。”
“明白了,多谢相田小姐。”
目暮十三拿出手机,联系上佐藤美和子:“把房间里的闹钟封存作证物,之后检验指纹。”那边应答后他又看向工藤新一,“工藤老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工藤新一点头:“毛利大叔,你说看到这边楼窗户上有人行凶的倒影,具体是哪个房间?”
毛利小五郎思索片刻,痛苦地闭上眼睛:“依旧是那间空旷的仓库。”
他现在已然知道,除他之外,关注那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有人行凶的倒影,那的确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他的精神……
大概是真的出现了问题。
工藤新一闻言沉思,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影像只投射到一个人眼中呢?
毛利大叔精神确实可能有毛病,但在推理中必然是要先摒弃这一可能性,不然逻辑根本无法延续下去。
仅他一人看到,不是特定角度……
难道是视觉残留?
他之前看了某些隐含规律的图形,然后在那间窗户的玻璃上产生了视觉负后像?
就像盯著某些黄色的东西太久,那东西消失后会感觉那里有些发蓝一样……
“报告警部!尿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门外警察的汇报打断了工藤新一的思索,而警察大声说出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头皮一麻。
“是阳性!”
第160章 LSD有,但不在毛利身体里
此言一出,病房内瞬间陷入了沉寂。
连同工藤新一的思维一起,陷入了一片诡秘的沉寂。
阳性。
有了这个结果后,貌似一切的推理都不重要了,与之相对,所有的异常也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有问题的,毕竟不是这个世界。
而仅是毛利小五郎个人。
良久的的沉默之后,目暮十三强忍著头颅的眩晕感,一脸沉痛地低头:
“毛利老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若木鸡。
这个词就是毛利小五郎最真实的写照。
哪怕面对所有人或直白或隐晦的注视,无论那眼中是恍然大悟、是讥讽、是担忧、是痛苦,他都全然无动无衷。
有些动物在遇到无法抵御的危害时,会将头埋进土里。
傻孢子,鸵鸟……
而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难以置信和自我怀疑是何其磅礴,完全侵占了毛利小五郎的思绪,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理性的思考。
简言之,他大脑宕机了。
“阳性太宽泛了,把检测报告给我看一下,具体是哪种类型。”
工藤新一看向跑过来汇报的警员,警员也不迟疑地递上报告,工藤新一直达结论,只一眼,就觉眼神有些发晕。
LSD?!
这东西可是大名鼎鼎的致幻剂,有了它,有了前两次白井光雄人为制造的假幻觉,那么这次在毛利大叔本就隐含心理预期之下,出现真幻觉也不是没可能啊。
视觉负后像……
有没有这种东西,都是次要的了啊!
工藤新一长长一叹,眼神复杂地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将报告递给目暮十三,目暮十三看完结论,浑身一颤,连面皮都在不自觉抽搐跳动,人也向后仰去。
小兰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打眼去看报告,工藤新一一把拿回:
“抱歉,小兰,这件事很重要。”
“出事的是我爸爸,我有权知道一切。”小兰紧紧盯著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避开她的视线:“对,但是这件事已经充分证明,毛利先生是被人陷害,我们查清真相后会告诉你一切的,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小兰没再说什么,只是帮目暮十三顺气,目暮十三颇含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复又回到案件本身:
“毛利老弟,不管伱是怎样的状态,还是把你经历的事情说完吧。”
毛利小五郎呆愣了半晌,好似失魂似地呢喃:“有用吗?”
“当然有用。”
工藤新一道:“毛利大叔,你就算从头到尾都被利用,总该能提供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他现在倾向于,幕后黑手将毛利小五郎当做了一枚好用的棋子。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与前几次事件中的幕后黑手是不是一个。
毛利小五郎茫然:“我是说我的记忆,不是已经不可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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