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贵妇很奇怪李陌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时，尼古拉斯走到李陌身边，眼神微眯，试探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李陌闭上眼摇摇头，“不知道，我还在睡觉，闻到不对劲的味道醒了过来，看见起火就跑出来了。”
他得否认伪人的存在，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
不过……
李陌眉头一锁，他很在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只伪人进入他的房间。
从体型来看，伪人男孩并不是围墙上的那道黑影。
既然不是，那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被伪人盯上的？
而且还恰好是这么一只容易露出破绽的伪人？假如尼古拉斯是伪人，我又该怎么办？
“哦，看来……是有人对你今天的表现不太满意呢，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址，和新的仆人，她会帮你处理这些事情。”
“作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孩子，你应该清楚在你成年之前都不是绝对安全的，除非你能找到证据，光是臆想与猜测我不会帮你审判纵火之人。”
尼古拉斯语重心长的对李陌说道。
李陌点了点头，尼古拉斯想到家族纠纷斗争去了，不过也好，他就不需要刻意去想解释的理由。
明天一早还得去卡斯兰娜家族的领地。
今晚已经确认了伪人的存在，所以得养足精神，毕竟……直觉与反应在困倦时可不会显现。
“你跟我来。”尼古拉斯叫上李陌。
李陌跟在他身后，来到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后山。
在记忆里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后山里只有一栋奢靡的大房子，但罕有人迹。
记忆里似乎有过不好的传闻，是从前阿波卡利斯家主居住的地方，只是因为某些未知原因，死了好几任，所以迁徙到现在。
当然，传闻并不可信，家族斗争也有可能死人。
加上时代在进步的原因，更有可能是要顺应变化，从后山迁移到维也纳的中心城市，与社会大众接触。
“这里在很久以前是我们家族家主居住的地方，至于为何变得如此荒凉，你应该知道原因。”
尼古拉斯走在前面，推开房屋的大门。
刹那间，一股生涩的，掺杂着铁锈味的刺激气味扑鼻而来，发了疯似的从房子里涌出。
李陌表情有些难看，因为在正门被打开后，他看到一面镜子。
开门的第一眼就是镜子，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镜子本就属于阴阳之物，若是一直保持阳光照射就算了，在这暗日无光的环境里存留了几十年。
即使没有问题都会变得有问题，成为极阴之物，兴许又脏东西躲在里面。
唯一让李陌觉得欣慰的是，一楼的镜子上面全是灰尘，没有将他成功倒影。
“怎么？不喜欢？”尼古拉斯回头问道。
“不喜欢，如果有机会我会从这里搬走。”李陌坦率的回答，“当然，我知道那一定是在我表现出价值的时候。”
“你说得没错。记住，当你有权有钱时，即使是天上的星星都会有人为你摘取，更何况一栋房子。”
“天上的星星我早就摘下来了……”李陌扭过头，小声的说道。
尼古拉斯不懂李陌后面说的话的真正含义。
两人走进古宅里，通过楼梯，来到二楼。
古宅只有二楼，二楼才有休息的房间。
因为房间有很多，所以尼古拉斯一次又一次不耐烦的打开，让李陌进入挑选出最心仪的房间。
第一间房，镜子对着床头。
第二间房，镜子对着衣柜。
第三间房，镜子对着窗户。
第四间房，镜子对着门口。
李陌：“……”
这房子，李陌已经无话吐槽了。
后山本就因为树林常年见不到阳光，还搞得这么阴间，每一间房里都有镜子，你是生怕鬼找不到住的地方吗？
本想着挑选一个没有镜子的房间入住，结果现在看来好像还不如睡在树林里。
“我有一个问题。”
在看完四个房间后，李陌忽然说道。
“问吧，以前我对你亏欠稍多，不是涉及到隐秘的事情我都不会瞒你，你有和斐迪南他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你能知道他们知道的一切。”
尼古拉斯表情严肃，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比起奥托父亲这一身份，尼古拉斯更像是严厉的长辈。
“是关于以前死在这里的家主的事。”
尼古拉斯嘴角微微上扬。
“呵呵，也是……你还小，对鬼怪之说尚存有疑虑。”
“也罢，都是一些死人的事，子虚乌有，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真的想听这个？不从我嘴里打探出关于家族其他的信息？”
废话，不打听以前他们是怎么死的，今晚我就得死。
镜子这么摆放肯定有它的道理，虽然古宅的镜子已经沦为极阴之物，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是活人规避鬼袭击的关键。
算了，如果尼古拉斯的回答不让我满意，我还是去树上睡一晚得了。
“是的，我想听。”李陌表现出非常肯定的态度。
“行。”尼古拉斯有些失望，但还是选择将以前的事情说给李陌听。
“这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久到连我都是从曾祖父那里听来。”
“在维也纳的城市未被建立完善时，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历代家主为了保证自己不被身边的人背叛，住在后山的一栋房屋，只有亲卫才知道具体地方。”
李陌思考了一下，的确如此。
如果不是尼古拉斯领着他，他未必能在这么大的后山树林里找到这古宅。
尼古拉斯继续补充：“但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诡异的传说蔓延开来。每一任家主在晚上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哪怕家主让亲卫守在门口，站在床边都无法阻止这种趋势。甚至就连守护家主的亲卫都会在当晚悉数暴毙，无一生还。”
“家主也曾尝试逃到树林里，可第二天家族里的人迟迟没有见到家主回来，进入后山搜寻。最后只看见家主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死在树上，怒目圆睁的样子，脸上还噙着奇怪的微笑。”
李陌：“……”
那你还让我进来？生怕我死得不够快啊。
李陌心里疯狂吐槽，要不是现在他还有求于尼古拉斯，不然指定要给这老毕登一大嘴巴子。
“都是一些鬼怪之说，当了不真。怎么，你怕了？”尼古拉斯戏谑的看向李陌。
尼古拉斯认为他只是一个孩子，怕鬼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与心性无关。
不过都是李陌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
尼古拉斯看到的，是李陌想让他看到的。
稚嫩的孩提或许能看到一些成年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比如吊在门口的女尸，窗外窥视的血眼……
“有，有一点……能讲讲是怎么死的吗？我很好奇。”李陌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紧张，双手捏住衣服，表现出正常孩子该有的恐惧。
尼古拉斯思考了一阵子，旋即平静的说道：
“死去的家主最后都是睁着眼睛死的，而且死前看的最后方向是——镜子。”
“至于死法则是千奇百怪，有被勒死但脖子上没有伤痕；也有窒息而亡肠胃里全是水，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水渍。想必是一些比较高超的暗杀手段。”
“不过这些应该都只是巧合而已，你不用太当真，这个世界不存在鬼。”
“镜子原本是家主在古籍里看到的什么……似乎是叫风水的东西，虽然安装了这些镜子后，家主死亡的频率变低，但那已经是接近现在的事情了。比起住在后山，还不如回到家族的本土领地里。”
“如果你害怕这些镜子，丢掉就行。”
说罢，尼古拉斯准备进入第一间房想要把镜子从窗户外丢出去。
“等等！”
李陌叫住了尼古拉斯。
“我住第四间房，镜子就不用丢了，都是一些传闻，我自然是不怕。”
听到这番话，尼古拉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晚就暂时委屈一下，明天我会安排仆人帮你来清理宅子与房间。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你我之间的承诺仍在继续，我会恢复你作为阿波卡利斯家族之子的全部权利。”
说完，尼古拉斯便扬长而去，留下李陌一个人停留在阴森的古宅。
房间里没有一簇光亮，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李陌得以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蜘蛛网遍布的角落阴影中蛰伏了太多节肢动物，灰尘铺满的地板，上面隐隐传出发霉的气味。
一张大床摆在李陌面前，李陌侧眸，朝镜子里看去。
因为灰尘蒙蔽的原因，李陌看不清里面的镜像。
原本以为镜子是死亡的关键因素，但尼古拉斯又说有家主在树林里过夜依旧惨死，李陌就明白镜子原本属于活人这方面。
它可以帮助古宅里的人活下去。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镜子摆在面前，降低了以前家主的死亡频率。
“但我不能盲目根据尼古拉斯的阐述来安排计划，镜子或许从一开始能帮到活人，但经过岁月的磨损，在晦暗无光的封闭空间停留这么久，早就不是当初的那面镜子。”
“里面可能有鬼。”
李陌脱掉外套，将镜子里表面的灰尘擦拭干净。
一楼对着大门的镜子李陌睡在卧室肯定看不到，所以干脆先放置不管。
第四间房，这个数字不太吉利。
李陌选择这间房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他能透过镜子看到门口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