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尼古拉斯没有说话，李陌也没着急补充，而是等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
他很清楚，奥托的父亲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若说卡斯兰娜是人民的盾牌，正义的守护者，阿波卡利斯就是贪婪的鬣狗，弱小，却懂得抱团与谋略。
而在攀登权利之巅，首先要抛弃的便是道德。
“仓库里藏有许多珍稀资源与价值极高的武器和技术，以普遍理性而论，这里不应该出现盗窃的情况。”
“我是阿波卡利斯家族最小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任何困难都可以轻易打倒我。”
“但我却从仓库里偷走了我想要的所有东西。”
“这能证明什么？”
李陌倨傲的旋转一圈，轻蔑的看了周围所有人一眼，记下了他们的样貌。
“证明看守仓库的人是个废物，我比他更强。”
“我们都知道，贵族就是平民身份高贵，可以肆意欺辱。为什么？因为平民没权没势，它们弱小，而这个世界上弱者被强者欺负才是常态。”
“那么该受惩罚的人不是我，而是失职，比我弱小的监守仓库的人。”
李陌振振有词，他知道，这就是尼古拉斯想要看到的样子，家族真正继承者该有的性格。
人群中发出质问：“放屁，你明明就比他弱，有本事和监守人打一架？”
这类声音很快传开，成为了质疑的主旋律。
李陌却是不急不慢的走到那人面前，意味深长的讲道：“那要不你去和平民们打一架？”
“或许平时你会对他们说：‘穷鬼，我打你只需要交点钱，你打我，你父母都得跪在地下求我。’”
“但如果他说——”
“我要你的命呢？”
“你觉得自己就一定能打过所有平民吗？蠢货。”
李陌不留情面的呵斥，一脚狠狠的踹在对方膝盖。
对方想要反手却看到尼古拉斯杀人般的目光，只能悻悻收了回去。
“不拼命，就只能被人玩你的命。”
“你脑子里想到的那点东西，注定了你这辈子是弱者，我就是现在把你脚踢断都没事懂吗？”
“够了，回来。”尼古拉斯提醒道。
李陌点了点头，退了回去，他知道尼古拉斯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第3章 伪人的请求（7k）
“跟我来。”
尼古拉斯领着李陌回到他的房间，在这里，李陌看到了书架上堆满了一排排充满历史感的书籍，磨损痕迹很符合时代背景。
卡莲手里的那本书记录下的故事很古老，一定在历史长河中存留了许久。
不知道是从哪个时间节点流传下来的。
但问题又来了。
书中记录了百万年前的事，但李陌很清楚一本书绝对无法保存到百万年，除非这本书专门被一个现代文明精心保护，打造了保护层。
可那样，人们又很难得到它。
并且以书本来记录信息的方式，效率其实并不高，只是对于整个历史而言很低。
还不如将内容刻在山洞里的石壁上来得实在。
不过既然存在，李陌还是会留意相同款式的书本，只可惜在尼古拉斯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类似的书本。
“你在看什么？是在观察陌生的环境？不错的习惯。”
尼古拉斯平静的评价，走到自己座位边坐下，面朝李陌。
“你已经忍不住露出自己的獠牙了吗？奥托·阿波卡利斯。想要成为家族的继承者，你知道你需要付出什么？”
尼古拉斯神情冷淡，李陌亦然。
尼古拉斯并没有认为他不是奥托，甚至认为他是隐藏很久，如今才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疑惑李陌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但常年在家族与家族之间勾心斗角的人，会下意识认为李陌以前是在藏拙。
不能表现得太成熟，但也不能太过幼稚。
李陌在心中权衡，得想个借口说服老东西。
“那不重要，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应该得到更多权利，那会使我的人生变得更轻松。”
“我知道，权利像一口巨大的漩涡，每一个尝试触碰的人都会深陷其中，变得身不由己。以权利为基石得到的自由，最后会变成自由意志的囚笼。”
“但我需要它。”
李陌伸出手，认真看向尼古拉斯，尝试说服他。
“仅此而已？”尼古拉斯问。
“仅此而已。”李陌回答。
房间陷入无声的寂静，两人面面相觑，李陌没有半点畏怯，直直对上尼古拉斯的视线，从未移开。
过了半晌，尼古拉斯才开口说：“是为了卡斯兰娜家族族长的小女儿吧，那个叫卡莲的女孩，你喜欢她。”
“我……”
还没等李陌解释，尼古拉斯又补充道：“别以为我忽略了你，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每个孩子我都给了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们所有人的行为都在我的视线内。”
“是从那一天开始，卡莲翻过围墙将损坏的纸飞机还给你，那时候你喜欢上了她是吗？”
李陌：“……”
奥托喜欢，跟我李陌有什么关系？
虽然咱们两个人都喜欢白毛团子，但也不能这么算。
卡莲是琪亚娜的先祖好不好，辈分乱了。
“你可知，在权利的游戏里，感情不过只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筹码，当它失去价值的那一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尼古拉斯说着，打量着李陌的反应，“你觉得呢？”
李陌站在对面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
“我所有的子女之中，你最复杂……继承了你母亲萨布蕾丝的聪敏，从我这儿学来了几分权谋，阴鸷的部分像极了你爷爷弗朗克。人们说你软弱无能，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尽管你在今天表露出远超同龄人的思想与行动力。但我明说了，你想当继承家主之位，还不够格。”
“除非你能做到，把卡莲·卡斯兰娜当做你攀登权利巅峰的垫脚石，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尼古拉斯本以为奥托会沉默很久，但下一秒，回答的声音立刻坠地。
“好啊。”
“为什么不能呢？”
太阳被西边的山峰遮挡一半，昏黄色的夕阳余晖从门口照到李陌的后背。
因为光线效果，他的脸庞显得阴翳而又陌生。
李陌像是发誓一般，一字一句用心的说道：“我，奥托·阿波卡利斯承诺，一定会将卡莲·卡斯兰娜作为攀登权利巅峰的垫脚石。”
“不仅如此，包括我的母亲萨布蕾丝·沙尼亚特，我的哥哥姐姐们：斐迪南、法彼安、丽萨，还包括你。”
“都将成为我实现目的的工具。”
李陌念得铿锵有力，反正他是用奥托的身份承诺，又不是李陌。
承诺了就承诺了，不履行又怎么样？
用别人身份就是理直气壮，都不需要撒谎的。
尼古拉斯抬起头，仔细揣摩。
李陌的表情十分认真，眼神丝毫没有动摇，若是伪装的，那只能说十四岁的孩子能伪装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天赋。
“你太狂妄了，奥托。”
“但我有那个能力。”
“你如何证明？”
“给我权限，我会马上证明。”
李陌走到门口，视线朝着阿波卡利斯家族圣堂的方向望去，那里存放着虚空万藏。
不过现在被称作舍利子。
只此一眼，尼古拉斯就看出了奥托的想法，冷峻的表情稍稍松懈。
“你可以去试试，如果你真的能成功，我就兑现你刚才的要求。”
“好。”
见状，李陌不再犹豫，快速朝圣堂走去，不过却被门卫拦在外面，哪怕他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小儿子。
毕竟看守仓库的前车之鉴就在今天被惩戒了……
尼古拉斯来到李陌身后，挥了挥手，门卫才肯放行。
走进圣堂后，李陌无视四周墙壁上挂着的武器与珍宝，直直走向圣堂最里面的舍利子，传闻里面囊括了世间诸多智慧。
虚空万藏……
李陌不清楚自己现在能不能收服虚空万藏，因为收服虚空万藏的首要条件就是高智商。
掌握一个文明的人工智能可不会认可一个蠢货得到它，这是硬性条件。
不过李陌依稀记得第一神之键渴望着什么。
“我许诺你十年之内永获自由。”
圣堂里，李陌将手放在虚空万藏上，虚空万藏周身泛着微弱的光亮。
李陌不想将命运交给概率，于是小声的对虚空万藏说出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后，虚空万藏解除封印，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像是魔方，悬浮到李陌的手心上空。
至此，李陌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得到了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