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毕竟,这一次可没有诡芽来帮他掣肘诡琪,一旦召唤出完整的诡琪,自己哪怕没死都得死,死了拉出来再死一次。
“……”
完整的诡琪不能召唤,和上次一样,利用特殊媒介倒是可以。
比如在月光下迅速干涸的示爱血字,限制了时间,只要这段时间诡琪没有对自己使用时空锁定就行。
不行,自己现在不是死亡状态,诡琪降临后会杀了自己然后锁定失控,重启无用。
又或者,诡琪直接锁定全世界的时间,李陌就可以在今后无穷无尽的时光中,感受绝望了,反抗不了一点。
合适的特殊媒介到底要去哪里找呢?
算了,未必需要诡琪。
诡异手枪、诡异硬币,还有重启作为底牌,李陌认为自己还可以继续观察一会儿,只要自己还能动,就有撤离的手段。
“夫君,喝酒。”
鬼新娘挽着李陌的胳膊,李陌配合着,与鬼新娘纤细柔软的胳膊环绕,最后将酒送进自己嘴里。
做完这件事后,鬼新娘端正优雅的坐在床上,双手重叠,放至浑圆修长的大腿上,静静等候郎君采撷。
终于到了这一步。
李陌一脸平静的望着红盖头若隐若现的脸蛋,缓缓伸出手,轻轻的将红盖头取下。
熟悉的声音,加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让李陌对鬼新娘的身份十分好奇。
如果山下的她是她,那么山上的她又是谁?
“……”
红盖头被李陌紧紧攥在手心,熟悉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一个完整模样的女人,一个他知道已经忘记了很多次的人。
“长乐。”
李陌瞳孔略微收缩,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的容貌,他在离开之前没有与之对上视线,所以并没有遗忘。
“夫君?怎么了?”
“……没什么,我第一次,我要做什么。”
李陌没有表现出太多异样,敷衍的说了几句,想要打探一下对方的想法。
脑海里却是在飞速运转。
鬼新娘的身份是长乐,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想。
压根不是什么丈夫为了招来化作厉鬼的妻子的故事。
在下山的前一晚上,长乐还重新告知了李陌她的身份,是一名王朝公主,此行登顶是为了觐见仙人,求得家国平安赐福。
她骗了我?
“……”
李陌不确定,在自己已经救了她这么多次的情况下,长乐还会选择欺骗自己?
没有理由。
那么便有两种可能,一是长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谎,二是她在隐瞒更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看来得快点上山一趟了。
只有找到长乐当面对峙,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我梳头吧,夫君,和以前一样。”
长乐温婉的笑道,起身走至一旁的梳妆台前,崭新的铜镜将整个人都照在里面。
现实中,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她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李陌念出的名字。
李陌拿起上面的梳子,刚准备为长乐梳理头发时却发现——
镜面中的人没有人皮,包括他自己。
全身疙瘩,凹凸不平的血肉蠕动着,没有皮囊的包裹,暴露的人体血肉看上去格外惊悚。
李陌清晰的看到他与长乐体内的血肉与组织,以及丝丝缕缕的血管像是蚯蚓般爬满了全身。
“……”
“怎么了,夫君?”
“没事,镜子里的你,很好看……”
李陌说着违心的话。
但长乐很开心,开心到笑出来,镜子里,血肉翻腾的下颚移动,笑容渗人。
李陌低眸,看向现实中的长乐。
霞披凤冠,红裙逶迤。
头戴华美流苏,尽显雍容华贵之意。
朱唇红润、眉如黛羽,顾盼之间,风情万种。
二者形成极大的反差。
或许对于古代女子,出嫁的这一天就是毕生打扮最好看的一次。
只不过镜子里的画面实在太过糟心,不止是长乐,连他自己也是如此。
李陌选择无视镜中的画面,耐心的为长乐取下凤冠,梳理头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夕阳褪去,余晖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与暗淡的景象。
点点星光在天空中闪烁着,犹如散落的钻石,云层覆盖,遮蔽原本就微不足道的熹微光芒。
窗外已是无边无垠的黑。
只有诡异的红,仍蔓延在府邸之中,人们欢庆不断,笑声热烈。
当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长乐回到了床上跪坐着,脱掉繁重的婚服红袍,面露羞涩,脸色酡红的望着李陌,似乎是在渴望着什么。
“夫君……”
长乐呼唤着,背过身,全身上下只剩下肚兜,春光无限。
屋内唯一的照亮,便是木桌上的一盏烛灯,昏暗的光线照在长乐大片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诱人。
然而,光滑白嫩的后背,与汹涌澎湃的山谷均无法勾起李陌的兴致,他在镜中看到的画面很有可能才是现实,那副看了只会胃酸倒流的模样……
再加上李陌现在本身对交合事情没有感觉,脸上没有一丝欲望显露。
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李陌没有多说,走到长乐面前,用宽大的右手紧紧握住长乐交叉的细小手腕,将其按在床上。
长乐侧过脸庞,鲜艳朱红的唇瓣翕动,擒出一抹委屈到惹人怜爱的笑靥。
人类的情欲于李陌现在而言毫无意义。
只是,当李陌做出这般举动时,长乐的脸似乎变了一个样子,左右两边不对称。
李陌没敢和她对上视线,大部分视线盯着精致的锁骨与锁骨之下的偌大白兔,余光隐约看到了脸部两边十分违和。
长乐主动伸出双手,挽着李陌的脖颈,将其脑袋埋在自己胸前,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夫君,今晚……”
长乐拽着李陌的脑袋往下挪,吐出粉嫩的香舌,舔舐着红唇贝齿,誓要与李陌口口交缠。
现实是一副旖旎绮丽的图画。
木桌上的铜镜里,却是另外一副惊悚怪怖的画面。
又来了……
李陌发现自己身体又不能动弹,只能仍由长乐摆弄。
不,黄昏时加入迎亲队伍不是鬼操控了我的身体,我也没触发任何规律。
李陌之前的怀疑成真了。
剾 他进入小镇后一直都很小心谨慎,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倘若连他都触发了规律,那么时雨绮罗、纱织鹤优乃至镇上的鬼或者之前登顶的武者早就触发了规律。
选中他是一个谜,但不能控制身体移动的原因李陌明白了。
加入迎亲队伍跳上马背到三拜入洞房时不能动,进入洞房后恢复,在洞房交合时又不能动。
原因很简单——
只有在特定的仪式里,才会被强制性的做出相对应的行为。
进入洞房后短暂的恢复,是因为这个过程并不固定,可以先喝交杯酒,也可以先摘红盖头,甚至还可以与新娘闲聊或者直接上手。
前面是自由的,可一旦在床上上手,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结合。
这种情况下,仪式的诡异规律不允许当事人有第二种行为,自然也会失去自由。
李陌尝试着摆脱,可规律是绝对的,他的反抗显得十分苍白可笑。
长乐的笑容愈发诡异,嘴唇的两半像是不同人的嘴唇,不均匀。
就在娇艳欲滴的嘴唇贴得很近,粉舌即将撬开李陌嘴巴的瞬间,门外传来了异动。
几声清脆嘹亮的枪响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庭院内传来嘈杂的人声。
随着“轰”的破门声响起,两个人出现在李陌的视野内。
“哥哥,我们来了!”
纱织鹤优跟在时雨绮罗身后,大声喊道。
只不过在看到床上衣不遮体的长乐吐出舌头,与俯下身子欲行不轨之事的李陌后,灵敏的大脑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宕机中。
交合仪式被打破,李陌恢复自由,猛地起身,将长乐推到一边。
红粉骷髅,秽亵血肉,岂能让他丢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