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毕竟,你小子要是变了,那么聚集在你身边的一些人肯定会心碎的,你小子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你不敢变质~”
说着,星歌也是以玩笑话回敬了陈祈一句,借着酒劲的笑道:
“难不成,你忍心看我家虹夏,用那种又失望又心碎的眼神盯着你吗?”
虹夏:“姐姐!”
最终,还是羞恼的虹夏将自己已经喝醉的姐姐从现场拖走了,而陈祈也只是目送着虹夏带着星歌离开,他可不想旁听虹夏妈妈的唠叨声。
反倒是今天在过道处,和陈祈已经亲吻过的凉,在居酒屋里显得格外的沉默。
也许是不适应如今和陈祈关系的转变,又或者是从未谈过恋爱的凉,忽然有了实际意义上的“恋人”后,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陈祈自然的相处了,凉的话语格外的少。
而陈祈也并没有打扰凉,他明白,凉这种自立又有个性的女孩,不需要自己无意义的干涉,这种小事,自己会慢慢的帮助凉适应的。
不过……
“凉,你最喜欢的【酒盗】(海鲜内脏腌制的下酒菜),不吃一点吗?”
凉是我老婆,我不宠谁宠啊?
凉:“……祈,酒好喝吗?”
然而,面对陈祈的关心,凉并没有拒绝,反而问了一个有点突兀的问题。
“这个吗?”而陈祈也是扬了扬手中喝了一半的乌龙茶兑烧酒,迎着凉那有些好奇的眼神,也是诚实的回答道:
“说实话,不怎么好喝,我还是喜欢可乐。”
“不过,今天这样的氛围,我觉得喝点酒的话会更加高兴吧。”陈祈如此说着,视线也是不自觉的投向了另外一桌,那里,Roselia那已经成年的友希那、沙夜等人,也都在亚子艳羡的目光下,浅尝着清酒的味道。
“喝酒,会让人觉得高兴?”凉眨了眨眼,少见的流露出了一点迷惘的表情。
出生在医生家庭的凉,从小就被父母教育着酗酒抽烟是极坏,也极其摧残身体的教育,因此,凉也是从小就被告诫着,要远离烟酒,哪怕成年也最好一点不沾的正确思想的。
但这一次,陈祈告诉她的另外一方面,倒是让凉产生了几分好奇的心理。
酒,有着这样的魅力吗?
“当然了,酒精的驱动下,人们的所有情绪都会放大,会做到许多清醒的时候做不到的事情呢。”
陈祈也是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他当然没有饮酒的嗜好,只是今天心情格外开心才会喝点,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尽量,绝对会控制自己不去喝醉的。
当然,陈祈也看出了凉对酒的好奇,并不想教坏凉的他,也并没有引诱凉去尝一尝,反而是将酒杯刻意拿远了点。
“不过,凉你现在喝酒还太早了点,等成年了之后再说,好吗?”
对此,凉却是并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什么。而是将目光默默的投向了另外一边,MYGO和Ave Mujica坐在一起的那一桌。
望着这些曾经为了她身边的这位男生,不止一次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不止一次撕破脸皮的女孩,如今却都其乐融融的坐在一旁,哪怕陈祈和结束乐队坐在一起,都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也是不禁低声的呢喃道:
“看起来,就算我做的出格一点,她们也应该能原谅我。”
陈祈:“嗯?凉,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嘈杂的环境,让陈祈没能听清凉的话语,但凉也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打算,只是在摇了摇头,再次自然的转移了话题的说道:
“不过,我刚才见到那个丰川祥子好像去了居酒屋外,好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你不去外面看看吗?”
祥子?
而听凉提起这个名字,陈祈的心头也是微紧了一下,而在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凉时,凉也是以一个宽容的目光,准许了他的离开。
“那么,我就先失陪一下了。”
得到了凉的许可,陈祈也就再没有顾虑的朝着居酒屋的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陈祈刚离开店门的时候,凉便是目不转睛的将视线盯上了陈祈那喝了一半的酒杯,在片刻的思索后,便是做下了一个决定。
“不好意思,这里再来一杯乌龙茶兑烧酒,另外再给我一杯乌龙茶。”
“好!马上就来!”
……
“咣当。”
居酒屋外,祥子也是来到了一处就近的自动贩卖机处,买了一杯罐装的热咖啡,微寒的秋风也是衣服单薄的祥子有些发凉,借助着罐装热咖啡的温度,祥子身上的寒意也是被驱赶了几分。
然而,就在祥子用双手感受着咖啡罐上的温度时,不一会儿,来自于自己身后覆盖来的温度,却是让她放松的神经微微的一颤。
“别把自己冻坏了,大家都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啊,祥子。”
“……祈。”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被陈祈盖上的衣服,祥子也是短暂的触及到了陈祈那温暖的手,感受着那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触碰过,但依然熟悉的温度,祥子的神情也都是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很奇妙的感受,明明如今的自己,已经浑然没有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但正是因为自己的放弃,如今的她面对陈祈这些恰到好处的关心,却可以放下一切的心防,坦然的去接受了。
这样的氛围,反而让祥子感觉更轻松,更没有内耗的想法。
“明明都说了今天我请客了,怎么还出来自己买咖啡?”陈祈望着祥子手中的咖啡,也是稀松平常的对着祥子询问道:
“我还以为,祥子你会能省则省的呢,还是说,接受我的好意,祥子你心里还是有负担?”
“……不,只是居酒屋没有热饮而已。”祥子也同样没有任何的隔阂,只是和陈祈并排站着,二人的目光都没有碰撞片刻,但彼此之间的心事,却都了如指掌。
一时间,并排站着的二人都沉默了下去,但他们的气氛却没有一丝尴尬。
很快,祥子便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边捂着手中的咖啡罐,一边对身边的陈祈开口道:
“……关于武道馆的新歌的歌词,我已经写好了。”
“作曲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祈,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吧?”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还太果断了?”陈祈望着身边的祥子,他并没有再因为祥子说出了类似分别的话语而觉得难以接受,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和祥子根本就不会分离。
“祥子,别的我不敢说,但这一年里,我吸取了不少的教训,其中一条,就是永远不要把话说太满,免得打脸的时候尴尬。”
“我和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们都忘不了彼此,就这样分别,你觉得现实吗?”
“……但我也不能什么都靠你吧,陈祈。”然而,听着陈祈那理所当然的坚信他们不会分离的话语,祥子的心头在微微一暖的同时,也是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咖啡罐。
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祥子才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着陈祈说出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才诞生的,自己想要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爷爷,在总决赛结束后,给我发了消息。”
“丰川老先生吗?”陈祈眨了眨眼,脑海里也是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嗯。”祥子点了点头,从离家到现在,终于得到了家里人的联系的她,看起来却是并没有那么的高兴,淡淡的开口道:
“爷爷说,他已经知道我乐队的事情,说总决赛上的表现,他也都看过了,他很欣慰我可以振作起来,可以见到我没有被生活击垮的姿态。”
“爷爷还说……他已经打算,以丰川家的名义赞助我的乐队,让我回归丰川家的名下了。”
“至于爸爸,爷爷也说了,他愿意看在我和妈妈的面子上,让家族出资去接受治疗。”
“——这是好事呢,祥子。”
然而,对于陈祈来说,可以说是极其振奋的消息,陈祈却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兴奋。因为他也注意到了,祥子对于这原本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切,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的神情。
陈祈隐约也是猜到了祥子的选择。
“但是,从祥子你的表情来看,你没有接受你家爷爷的这个提议,对吧?”
“……嗯。”而在陈祈的注视下,祥子也是闷闷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这个选择而觉得对不起身旁的陈祈一般,低声的说道:
“我只接受了爷爷,把爸爸尽快送去医院的资助,但我也和爷爷说了,这笔钱,我之后会还给丰川家的。”
“我……不想这样,只是迈出第一步,就受到了爷爷认可,以这种被同情的姿态回去,我想靠我自己的能力,靠Ave Mujica,独丬立的生活下去。”
“不是再因为‘丰川’这个姓氏而有包袱,而是以‘祥子’的姿态,再也没有束缚的活下去——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就是如此。”
这一年里,祥子经历、目睹了许多的事情,而其中,自己青梅竹马的睦,从若叶家彻底脱身,勇敢的拥抱自己珍视的人的这件事,可以说是对祥子来说最印象深刻的事情。
祥子在听说睦和陈祈“私奔”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除了惊骇之外,更多的便是难以言说的羡慕。
自己,羡慕着睦可以抛弃这一切的物质,毫无顾虑的只拥抱自己想要的爱的决心和勇气。
而直到今天,经历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蜕变后,祥子才算是有了彻底和这个在自己最无助、最受伤的时候,将自己和父亲赶出家门的家族,彻底划清界限的勇气。
自己已经不想再受束缚,再为了这个姓氏,去背负什么虚假的骄傲了。
自己失去的一切,都由自己去争取回来——但不是从丰川家那里争取,而是重启一段新的人生,获得自己可以掌握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陈祈,我的这份执着,是不是很傻?”
然而,心中虽然有着豪情壮志,但祥子在陈祈面前依然抬不起头来……因为她知道,陈祈时至今日都帮助自己,就是为了让她尽快脱离这生活的窘境。
而现在,梦寐以求的大小姐生活,明明近在咫尺,但自己却选择为自己的尊严而回绝了这一切。
“实话实说的话,确实有一点呢。”
然而,对于羞愧的难以和他对视的祥子,陈祈却是在浅浅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祥子鬓角边的一缕秀发,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埋怨,反而尽是理解与欣慰的情绪。
“不过正好,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丰川’,一直都是‘祥子’呢。”
“……”
在陈祈的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他便是目睹了自己身旁的祥子那张精致的脸颊,从白到红的转变过程,望着祥子那如樱桃般可人的红彤彤的脸颊,看的有些入迷了的陈祈,也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一番心头的话语。
“祥子,你好美。”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擅长甜言蜜语了?爱音她们把你撩拨女生这方面的天赋给觉醒了吗?”
然而,大抵是实在难以抵御陈祈这一次次的直球攻势,已然无法压抑那颗悸动的心脏的祥子,也是在脸红的嗔怪了陈祈一句之后,选择了强装镇定的姿态,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而陈祈也是望着祥子那好像逃离一般的背影,心中也是涌现出点点的暖意,调侃的笑道:
“记得早点回家休息,今天可不要勉强自己去打工了。”
祥子:“——我偏要去,不然你养我啊?笨蛋。”
黑夜之中,面对这原本足以戳中她那心头最敏感的尊严的玩笑话,如今的祥子却是应对的如此自如,陈祈也是默默的注视着祥子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街道。
秋风虽冷,但陈祈的心头却是如暖春一般,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梦似幻般的完美。
“——本来是这样的。”
“所以,为什么凉会这样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你们谁骗她喝酒了吗?”
而和祥子交谈了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居酒屋的陈祈,很快便是注意到了那一脸晕乎乎的神情,红着脸在座位上脑袋打晃的凉,以及她那面前已经喝光了,只残留着几滴液体,证明着是乌龙茶的扎啤杯。
或者准确的说,是乌龙茶兑烧酒,不然凉根本不可能醉成这样。
“大概是之前祈你出去的时候,凉把自己的乌龙茶,和祈你的烧酒给搞混了吧?毕竟外面看起来完全一样呢。”
而虹夏也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连身体都快支撑不住的凉的身躯,虹夏望着那醉醺醺的凉,连神智都不太清晰的样子,也是担忧的对陈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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