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爱喝酸奶
“买机票啊。”
“我家有飞机啊,你还买机票干嘛?”
奶茶店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姜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重新揣回裤兜里,既然别人有飞机,那肯定不会去挤航班,要是自己仍执拗着单独买机票,反倒是自己太过矫情了,就像别人有车,好心载你一程去同一个目的地,而你反倒去坐公交一样。
“我也很少坐飞机的。” 江北舞赶忙说道,至于很少坐飞机的原因,她才不会说呢。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刘豪看了看两个人,觉得自己成了一颗亮闪闪的电灯泡,站起身,佯装漫不经心地样子:“我出去安排申请航线,小姐,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吩咐我。”
话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奶茶店,奶茶店顿时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低呼,众人齐齐松了一大口气,特别是收银台的小店员,要了命地扇着额头上的汗珠,和旁边的女伴打闹起来。
那壮汉待在奶茶店里,像是一只收敛爪牙不怒而威的猛虎,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比起松气的其他人,江北舞却紧张了起来,上身挺直,双手放在小腹前,大腿靠拢,仿佛一瞬之间又回到了优雅温柔的表模式。
“刘叔在干嘛?”姜霖透过窗外看到刘豪在打电话。
“私人飞机起飞,要去民航空管局申请航线,国内航线提前五天。”江北舞慌忙解释一通,暗自恼怒自己怎么会紧张,姜霖不是大灰狼,她也不是小白兔,干嘛这么怕他。
“原来还有这种门道,我还以为私人飞机可以随时起飞,今天下午就能到达魔都,”姜霖低着头,用手机看了看日历,“不过五天的话,这件事可能要缓缓了。”
“你有什么事?”江北舞来兴趣了。
“今天27号,我爸妈刚好会在8月2号回来,我和灵灵得去接机。”说了一通,姜霖感觉有些口渴,看见面前有一杯椰奶奶茶饮料,想也没想拿过来喝了几口。
然而还没喝得痛快,姜霖觉得口中的吸管是被人咬过了的一样,有些齿痕,扁平带着棱角。
他抬起头的时候,略带腥味的海风恰好从奶茶店的窗沿经过,犹如美人玉手轻捻,掀动了白色的窗纱,绚丽的流光映着玻璃窗五彩斑斓,晃得他眼花缭乱。
窗纱落下的那一刻,仿佛连暖黄的时间也停止了流淌。
他看到了少女那羞红了的脸,犹若不胜人间一场醉的夕阳,喝多了女儿红,摇摇晃晃,撞散了地平线上满天的云霞。
“好喝吗?”她问。
“你喝过的都好喝。”他下意识地答道。
于是时间随着窗纱缓缓流动,在一双动人心魄的桃花眼中他看到了羞恼交加的笑意。
奶茶杯啪叽一声闪了腰,一束液体冲天而起。
“那就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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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狗都成了敏感词.............你们也不准养啊。)
“哼,谁叫你擅自喝我喝过的东西的。”少女轻哼一声,提起手边的爱马仕单肩包,“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少女脸颊儿明明臊得通红,却偏偏骄傲地像是一朵含羞待放的郁金香,故作强硬地潇洒走开,留下奶茶店呆若木鸡的一干路人,以及被乳白液体糊的满脸都是的姜霖。
“阿嚏!”牛奶灌进鼻子里,姜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终于回过神来了。
一个女店员惦着脚悄悄走了过来,瞧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自个埋着头,擦拭着一片狼藉的玻璃桌。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姜霖随手抽出几张纸巾,像抹桌子一般往脸上使劲擦,然后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
女店员指了指身后,她是不敢出声的,怕一出声,就憋不住笑了。
“谢谢。”姜霖点点头,站起身就往收银台后的洗手间走,神色淡然,完全没有被突然袭击后的恼怒,以及被众人奇怪目光盯着的尴尬。
站在洗漱台前,水哗啦哗啦地流着,姜霖洗干净脸,靠近镜子,扯了扯衣领,看见白色的衬衫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大团奶渍,洗不干净,即便用水冲一冲,也只能让它变得淡一些。
看来又要撒谎了......姜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自从背着妹妹偷偷和江北舞见面后,一直对她怀有愧疚,仿佛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兄妹之间的信任,心里的石头越变越大,情不自禁地想要做出补偿,对她更加关爱呵护。
他忽然能理解江北舞的心情了,要是妹妹能够逼问他该多好啊,说出来,自己要好受得多,怕得就是什么都不问。
“我要两杯这个。”回到奶茶店收银台,姜霖指了指收银员头顶上的叫做玉露琼浆的招牌奶茶,他喝了几次,觉得挺好喝的。
“请问冷饮还是热饮?”女收银员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一杯加冰,一杯不加冰,常温。”加冰奶茶是给小小的,而常温的是给姜灵的,姜霖自己也不知道妹妹的生理期,万一碰巧遇上了好朋友,惹得妹妹肚子痛,那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说来惭愧,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妹妹的生理期是多少,太不像个当哥哥的了。
提着口袋走出奶茶店,姜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江北舞打电话。
“你、你想干嘛?”电话马上接通了,只是江北舞的声音有些慌乱。
“我就想给你打电话,没别的。”姜霖笑得很柔和,他想起了那幅时间暂停的画面,画里的那个少女,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咬着唇瓣儿忍住笑,跟个做了坏事的小狐狸似的,哪像什么坏笑的小恶魔。
“什么?”江北舞显然愣住了。
“到家了吗?”
“才几分钟啊,哪会这么快。”江北舞似乎放松下来,语气都有些嗔意,柔柔的声线像是拉长的红糖,凝着甜腻腻的感觉。
“嗯,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姜霖顿了下,“我到家也会发给你。”
“想都别想!”
嘟一阵忙音,姜霖看着熄灭的屏幕,笑了笑。
三十分钟后,姜霖回到景华小区,刚好收到江北舞发过来的短信:我到家了。
“有默契,我也刚好到家。”姜霖如此回复,不过一直爬上了六层楼,打开家门,也没有没收到回信。
“灵灵,小小呢?”姜霖看见自己卧室里没人,大声喊道。
“在我房间里看书呢,还要我教她。”
这时候姜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是穿着早晨的那件黑色舞蹈服,衣领开的略低,露出精致而带点小妩媚的锁骨,没有挤出来的事业线,却有少女独特的鼓胀感觉的乳包儿,被黑色紧身裤勾勒出修长曲线的双腿,即使穿着拖鞋,不需要高跟鞋的衬托,也极其匀称美丽。
姜霖感觉眼睛像是进了沙子,立马转移视线,这是怎么回事?妹妹以前都是在卧室里练瑜伽,换好了衣服才出来,突然变了个样,她这般脸皮薄的女孩,在兄长面前也不一定放得开啊。
至于小小忽然开窍让姜灵教她读书的事情,他甚至短暂性地忽略了。
“我给你买了奶茶,你要冰的还是常温的。”短暂的尴尬后,姜霖问道。
“常温的,放在那吧,我等会再喝。”姜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
姜霖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自己真的没猜错?抱着这个念头,他壮着胆子试探地问道:“你不喜欢喝冰的吗?”
姜灵微微一愣,随即一抹淡淡的粉粉红晕在脸颊上浮现,之前她穿着这身衣服走出门时,扭捏了好半天也没脸红过。
“喝多了冷饮对身体不舒服,”姜灵生硬地答道,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又赶紧补充一句,“你也是,哥。”
“哦......”姜霖简单应了一声,他已经知道答案。
姜灵嗔怒地瞥了他一眼,哼一声,甩着黑亮长长的马尾走进厨房:“我去做饭了,你先等着吧。”
自己好像惹妹妹生气了,姜霖偷偷往厨房里瞅,看见妹妹歪着头,切着葱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一时又觉得好像没那么糟糕。
伴随噔一声开关扭开,天然气燃烧成宛若梦中颜色的浅蓝,先下油,再下菜,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油烟四起,油烟机开始咕噜咕噜地为主人排忧解难。舀上几勺醋,几勺酱,再添点粗盐味精,诱人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传递,穿过犹如流沙在指间划过的时间,穿过微观世界的密集洪流,穿过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慢悠悠地来到了客厅,钻进某人的鼻子里......挠痒痒。
袅袅的香味仿佛酝酿着美酒,温馨得让人心醉,姜霖想起了耀眼灯光下的那句女朋友,想起了那只失败四十七次才抓起来的凯蒂猫,想起了电玩城里的那对情侣,想起了调查后令他恐惧的结果,他还想起了很多......
妹妹那张似嗔似笑的脸犹如镌刻在了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姜霖摸了摸脸,摸了摸五官,忽然喊道:“灵灵。”
“怎么了?”姜灵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没什么,刚才想问你遥控板在哪,现在我找到了。”
“嗯......对了,哥,我刚才看见你衬衫脏了,去脱下来换件衣服吧,等会我来洗。”
“用洗衣机洗就行了啊。”
“洗衣机哪有手洗的干净。”
姜霖便不再作答,任由夏天的微风将灵魂吹得漂浮起来。
他的确找到了,他只需要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笑脸,就算他在客厅,她在厨房,便已经足够。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第八十四章 接机(求订阅!!)
五天过后。
太阳迫不及待地从远处山峦探出头,天际早早泛起了鱼肚白。
家燕用宽扁的鸟喙叼着虫儿,伸展翅膀回到了春泥雕筑的温馨小巢,雏鸟们卸下稚嫩羽翼下的恐惧,欣喜地探出头,叽叽喳喳等待父母喂食。
八点钟,锦城国际机场人来人往,温柔的女声不间断地从广播里传出,安检区排着长长龙队,候机大厅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或是百无聊哎地当起了低头族,或是目光焦急地在电子显示屏与手表之间来来回回,旅游团的导游,大大方方举着牌子,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一对年轻男女站在离出口很近的候机大厅里,往出口里张望,见到许多拉着皮箱的人缓缓走了出来,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搜寻着人群里的目标,最后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时,眼睛都不禁一亮。
他们还是老样子,虽然旅游一个月显得风尘仆仆,皮肤也被晒黑了点,但自己的父母,不可能认不出。
“妈.......”姜灵走过去,紧紧抱住了温映雪。
“一个月没见,想妈了?”温映雪拍了拍姜灵的背,略带鱼尾纹的眼眸中一片安宁祥和,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女儿,她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与喜悦,在外边的时候,经常担心女儿每天吃饱没,睡好没,后悔的情绪在体内翻涌,恨不得立刻赶回家。
“嗯......”姜灵把头深深埋进母亲的头发里,像只受伤的小鹿,蹭了蹭,哼着柔柔弱弱的鼻音。
温映雪有些奇怪,都说母女心意相通,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变了,如果说姜灵以前是一簇棱角分明的冰冷水晶,那么现在只是一滩眷恋大海的小溪,虽然依然有些凉意,但有点娇柔的味道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以为一个月没见面,女儿实在太想她来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姜霖没像妹妹那样抱上去,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笑吟吟地说道,“爸,妈,许久不见爹娘,儿子甚是想念。”
“你个混账小子,以为吟两句诗,就能当文艺青年了?”姜恒远初中毕业,还是听得懂诗的意思,笑骂道:“在你妈和妹妹面前,还是少卖弄你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
“我当然比不过妈和灵灵啊,但我至少在家里排老三,”姜霖瞧了瞧自家老爸的脸,哈哈一笑,“爸,这一个月你还去非洲?晒得跟个黑炭似的!”
姜恒远有些窘,这混账小子,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离开了一个月,你就可以当家做主了?居然敢顶嘴!”姜恒远佯装气道,家长的威严必须时刻保持,不然一只猴子爬到老虎头上,那不得闹翻天。
他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小时候就喜欢调皮捣蛋,要不是经常棍棒教育,长大后准会更加肆无忌惮。
“以后不敢了。”姜霖低眉顺目,乖乖地认错。
姜恒远看见他的态度,倒不怎么意外,这混账小子聪明滑头得很,不然也不会让那老奸巨猾的姜高硬生生吃个闷亏了。
“儿子都这么大了,骂什么呢,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好看吗?”温映雪有些不乐意了,候机大厅人多,不断往这边瞅,特别是集中在她和她的女儿身上,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但该厌恶的还是很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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