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爱喝酸奶
“别,这可没我的份,当初是你提出由自己来教导女儿,”戚钰捻起一块梅花糕,细嚼慢咽,嘴角勾勒一丝促狭地笑意,“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教出来的小舞。”
“对吧,乖女儿。”她向自己的女儿眨眨眼睛。
“谢谢妈妈。”江北舞甜甜地笑着。
母女俩一唱一和,颇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江鸿儒感觉很无奈,现在他像是成了被两个农民斗得丢盔弃甲的地主,手里明明握着一副好牌,却因为顾及女儿的感受不敢打出去,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年龄产生代沟,他和女儿根本没什么话题,纵然心里边有对女儿的千百关怀,可是又不能像娘们一样罗里吧嗦,他的嘴皮子不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女儿明白父母的用意。
于是他停止谈论姜霖,命令保姆催促厨房送菜,吃了这一顿,然后投身于互联网新航路的开辟中。
“小舞,你怎么不把围巾取下来。”江鸿儒终于意识到了某点异常,女儿即使用叉子把一块沾着酱汁的牛肉送进嘴里,也戴着那条织得丑陋的围巾。
陡然听见这个问题,江北舞啊地一声,手下意识地抓紧围巾,略显慌张地说:“我、我有点冷......”
江鸿儒眼神瞟向离他们很远的一名佣人:“去把温度调控系统打开。”
“不用了!”
江北舞差点大喊出来,瞧见父母狐疑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傻兮兮地嘿嘿笑了两声:“我戴这个就够了,用不着开暖气。”
餐厅里一片寂静,空气在冬日寒意的浸润下恍若结冰。
“小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沉默半晌,江鸿儒的声音缓缓打破了宁静,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征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糊弄,而且对象还是他自己的女儿,那语气中的慌乱是如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没有啊......”江北舞眨眨眼睛,努力做出自然的模样。
“那你把围巾取下来。”
江北舞纤细苍白的手搭在围巾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江鸿儒闭上眼睛,仿佛沉思,而戚钰眼神冷淡,扫向餐厅里的两名佣人:“你们出去。”
待佣人走后,过了一会儿,江鸿儒睁开眼,沉声喊道:“刘豪!”
守在门外的刘豪立刻踏着坚毅豪迈的步伐走了进来,站在江家人面前微低着头,挺拔的身姿像一把随时刻意破匣而出的利剑。
“把你家小姐的围巾取下来。”江鸿儒命令道:“立刻!”
江北舞蹭一下从黄花梨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步步紧逼的魁梧大汉,双手紧紧抱住围着脖子的围巾,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不要!”
“对不起小姐,”刘豪一只手就擒住了少女的两只手腕,低着头,无奈地轻声说道,“这是老爷的命令。”
话音刚落,他像是怕弄伤了少女,慢慢用粗黑的大手将围巾一圈一圈松开,少女的脸色也愈发绝望无助,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栗。
然后,她白皙脖子上的那一块淡红色吻痕夺走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江鸿儒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到没什么变化,但在江北舞和刘豪看来,那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蓄力迸发的火山,一股压抑的诡异气氛在寂静的环境中流窜蔓延。
少女娇媚的脸庞失去了血色,漂亮眸子里盈着恐慌的泪水,求助似的望向自己的母亲:“妈......”
“送她上楼,关一周禁闭。”戚钰对女儿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视而不见,语气简单地命令道。
“是,boss。”刘豪低了低头,然后拉着少女踏上二楼的阶梯,一路上,少女都像是只提线木偶,任由他折腾,因为木已成舟,事情败露,再怎么反抗都没用了,说不定老实点,还能有一线生机。
少女闺房里的电脑都被搬了出来,手机也被没收,阳台上的窗户紧紧关闭着,钥匙也由下楼的刘豪双手呈递给戚钰保管。
江鸿儒已经用餐巾布擦干净了嘴,他没胃口吃这顿丰盛的午餐了:“多叫几个人,把姜霖敲晕后给我绑来。”
“老爷......”刘豪还想为姜霖求情。
“我不想说第二遍。”江鸿儒似老鹰般锋利的无情眼神射向刘豪,让后者呼吸为之一窒。
“我明白了。”刘豪艰难苦涩地回应道,踏步离开这栋精致装潢的别墅。
餐厅里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噼里啪啦声。
老爷真的生气了......刘豪心一沉,只能暗自期待姜霖聪明点,不要那么容易让他们的手。
餐厅里,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戚钰对战战兢兢的保姆说道:“把这里收拾一下,再弄点东西,送到小姐房间去。”
“是。”保姆抖了个激灵,欲哭无泪,要是让老爷知道她收了小姐的钱,恐怕下场不比散落在地板上的瓷器好到哪里去。
江鸿儒端坐在那里,久久未动,犹如一座石雕。
第一百零一章 斗智斗勇
门窗都紧紧关闭着,只余浴室里窄小的透气窗。
江北舞使劲拧了拧门把手,打不开,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离她被拖上来关禁闭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以她对爸爸的了解,他说不定真的会向姜霖动手。
那该怎么办?
对于很少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时刻期盼他们回来的江大小姐来说,绝对想不到自己头一次使劲开动小脑筋,竟然是为了外人,来对付自己的父母,并且,那个人还是最让她讨厌的了。
简直讨厌死了!
......不过,讨厌归讨厌,要是真死了,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该拿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自己的老爸?
对他说你当外公了?
那一定是觉得太无聊,不如找死看看。
江北舞颓丧着小脑袋,她现在知道有一种无能为力叫死马,一种不甘心叫活马医,这种谎言就像纸一样一戳就破,除非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不然老爸会因为自己骗了他更加生气的。
她望阳台外,视线穿过倒映着自己脸庞的玻璃,上周一片狼藉的阳台早已被佣人打扫干净,冬天像个巨大的洗衣机,将所有枝繁叶茂搅了个干净,月桂树突兀的枝丫,一如她藏不住的愁绪。
这时候保姆端着一盘饭菜进来了,瞅了一眼望着月桂怔怔出神的大小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话也不说,就准备溜走。
“你等等!”江北舞转身叫住了她,进门的动静这么大,她怎么可能没听见。
“小、小姐......有什么事吗?”保姆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栗,故作镇定的语气中夹着一丝颤音。
“我上来后,你知不知道我爸妈说了些什么?”江北舞微皱眉头,漂亮的桃花眸子直盯着保姆。
“不......”保姆下意识地摇头。
“我劝你老实点,拿了该拿的钱,应该明白该站在哪边。”江北舞打断保姆,她没什么经验,威胁起来很直白,与保姆一起生活了几年,早就摸透了保姆的性子,典型的有贪心没胆子。
“我......”保姆嗫嚅了下嘴唇,还想挣扎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点头承认,她明白小姐心软,不会真的如她口头威胁将一百万的收买告诉老爷,但恋爱中的少女都是盲目的,万一那个姜霖真出了事情,小姐迁怒自己怎么办?
从来没有哪个男生接近过小姐,更别说上她的床,保姆不敢冒这个风险,
两个人知根知底,交流起来不算困难,很快,保姆就把自己知道全盘托出。
“爸爸真的说要敲晕姜霖?”少女忍不住问道。
“嗯......”保姆弱弱应了一声。
“爸爸怎么能这样?”江北舞气愤不已,攥紧着小拳头,急得想跺脚:“我们只是闹着玩的,用得着这样做吗?他感冒才好没多久,万一伤着他怎么办。”
保姆偷偷瞄了少女脖子上的吻痕一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附和,心里嘀咕着,这都能算是闹着玩,那小姐你以后被搞大肚子,都只能算是过家家了?
此刻,少女满脑子里都是姜霖的身影,恨不得冲出门外,焦急之下,甚至让她忽略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把平日里不敢说的话,藏在心里的话,羞于启齿的话,一个不漏地从清丽洁白的瓷牙里吐了出来,激动得涨红了脸。
保姆脸色愈发古怪,却一声不吭。
很快,江北舞终于意识到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脸颊一阵发烫,染红了脖子根本分不出吻痕与嫩滑肌肤的区别。
但她清楚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伸出一只手:“你身上应该带着手机吧,快把它给我。”
“啊?”保姆愣了一下。
“你的手机,给我!”
保姆反应过来,摸索着全身,江北舞催促道:“快点!”
保姆刚拿出手机,江北舞便抢了过去,可是一点开屏幕,发现要输密码,于是只要又把手机还给保姆解锁。
弄好后,江北舞来不及登TT和微信,直接发去两条短信。
“我爸知道那件事了!”
“外面有人,千万不要出门!”
江北舞屏住呼吸,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二十秒过后,一条短信回了过来:“我在家,会注意的,放心。”
江北舞顿时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手机顺着手心滑落,砰一声掉在瓷砖地板上。
保姆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看着绽放无数密集裂缝的手机,虽然还能勉强使用,但心脏隐隐作疼。
“我会赔你的。”江北舞吐了吐舌头,舌尖细小红润,湿漉漉地钻出微分的粉唇,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她的心情愉悦轻松不少,有了自己的提醒,只要姜霖不出门,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刘叔他们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
“谢谢小姐,不、不用了。”保姆连忙摆手,因为一百万上了小姐的贼船,哪敢再贪小便宜。
“不行,手机一点小钱算什么,我不会亏待自己人。”江北舞无所谓的挥手,保姆用的手机,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可以买上百部,她只是不愿意在别人眼里显摆,特别是在姜霖兄妹面前。
既然小姐都这样说了,保姆只好点头答应。
“对了,你进来这么久,姜霖又因为我的通风报信一直不出门,万一爸妈怀疑你怎么办?”江北舞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不止是因为保姆,还是因为保姆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发展来的“线人”,一旦身份败露,那就别想收买家里的其他人了。
保姆也懂,还算姣好的脸泛起一阵惊恐,立马就想转身出去:“那我快点出去!”
“别,”江北舞忙住她,“我想了一个办法。”
面对保姆好似看见绿洲般求生欲极强的渴望眼神,江北舞把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其实很简单,自己装作抢走保姆的手机,跑进浴室,然后再由保姆下楼,将这件事告知父母。
爸爸的注意力都在她和姜霖身上,应该不会在乎这个瑟瑟发抖的保姆。
“坏掉的手机怎么解释?”保姆问。
“就说争抢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好,我就按小姐说的做。”事关自己的安全,保姆咬牙答应,然后感激涕零地看了小狐狸一眼,小姐这是把她完全放在心上的呀,这个时候都还为她一个佣人考虑。
不过,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自己女儿和他斗智斗勇,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保姆忍不住猜测八卦,大户人家的家事总比平常人家来的有吸引力。
“那我先去去浴室,你准备好了再下去。”江北舞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自己用钱收买的保姆,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恐怖的想法。
如果江家全是我的人,那爸爸是不是拿姜霖毫无办法了?
江北舞小心脏砰砰直跳,蠢蠢欲动,但她随即吓了一大跳,使劲摇头,身后的柔顺长发跟着一甩一甩的。她怎么能这样想,那是自己的爸爸啊。
她这么想,难道姜霖比爸爸更重要吗?
不对,肯定不对!
江北舞拍了拍脸颊,发现自己忽然能理解姜霖的左右为难了,以后决定不会再问他“你妈和我同时掉进水里,该救谁?”、“我和XXX谁更漂亮”之类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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