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柯南开始重新做人 第715章

作者:李四羊

  双方交汇间,理应如一滴水汇入江河而不能卷起丝毫浪花。

  但在率军冲锋的伊斯坎达尔眼中,亮银色的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的是无比璀璨的光辉!

  四枪?五枪?他没有数清季星一瞬间刺出了几次,只看到那枪如灵蛇盘旋,以一股奇特的绞劲荡开了他斩去的刀,刺伤了他手臂!

  别赛法勒斯长嘶踏蹄,亦被一记反把打抽歪了马头,和他一起横倒向侧,若非紧随而至的军队,接下来的两枪,或许就能直接将征服王这名统帅阵斩于马下。

  控制住歪倒的骏马,征服王不顾伤势,调转马头回首,见识到了他一生中第一次看到的画面。

  他的铁骑向来行如流水,攻若斧钺凿穿。然而在眼前画面中,却竟如拿着一块快要烂掉的木板在拍击着一根无边锋利的铁钉!

  他清晰地看到将士的马刀被一枪点断,看到一道残影掠过后有人胸前炸起的血雨,看到有战马一声长嘶倒地,把来不及抽身的主人压得骨断筋折,吐血倒毙!

  那持枪杀入军阵的身影手臂加长枪展近三米,也似在身周三米左右的距离构筑出了无形的禁区。

  前后左右都是刀枪剑戟,还偶尔有冷箭横飞,这时候的人命理应是平等的,但常识在一刻却被打上了问号,那冲杀进军阵的身影仿佛前后左右都生着眼睛,又仿若能够预知到一切的攻击,并提前反击!

  如树林的般密集的长矛举起,投射,皆被长枪一揽卷飞。持握盾牌防御的步卒并成队列,皆被一枪扎穿。高举矛戟、挥舞刀剑,咆哮冲锋的精锐军士更如猛虎,然而却也皆被一枪挑起,断裂的肢体漫天飞舞,血色染透了苍穹!

  血腥的味道在炙热的空气中蔓延,沙尘漫天飞扬,一道道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着响起,血与肉在黄沙之中构画出凄艳的图画。

  横扫、凿穿。

  那长枪呜呜舞动,那身形腾挪偏转,狰狞而森寒的枪芒如同龙鳞般闪闪烁烁,火凤般焚灭一切!

  金、银、白三色轻甲逐渐染上了鲜血,却皆是对手之血!夹杂灰白的发丝舞动间,神情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有的只有集中,以及一缕若有若无品鉴战争的笑意!

  这一刻,征服王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那么恰当的形容,虎入羊群。

  于是大大地咧开了嘴。

  五分钟,从军阵最前,凿至军阵之尾,征服王的军队和季星交换了站位,而两方中间只留下了几十具将要咽气或昏迷的士兵,以及早已灵子化消失的上千军士!

  这是无法想象的场景。

  爱丽丝菲尔掩住了嘴巴,韦伯大脑空白地张着大嘴。

  亲身感受过无数次战场的阿尔托莉雅身体微微前倾,呼吸已经屏住,心间如江海一般翻腾不绝……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人当军的存在吗?这究竟是何等的技艺?!

  与她共享知觉的卫宫切嗣早已被燃尽的烟头烫伤了嘴。

  金闪闪也发呆了几许,后颇觉丢脸的切了声:“花哨的东西。”

  ‘两军’对垒。

  征服王望着被自己的战士鲜血染红身躯的季星,咧着大嘴。这一刻他其实又有了不少话想再跟季星聊一聊,但既已开战厮杀,身为王者的他就不再会与敌人赘述寒暄!

  他只是再次挥舞大剑。

  “杀!!”

  “杀!杀!杀!”喊杀声如同炸雷,士气无半分减弱,征服王的军队第二次向季星发起了冲击!

  同样的展开,同样的画面,军队仿佛变得更加嗜血和凶狠。但再次付出千人的性命,得到的亦只有微微斩裂季星右臂轻甲的战果!

  继而是第三次冲锋!

  征服王的骏马被挑穿喉咙,征服王跪伏在地拥送老搭档,然后召唤出了另一个宝具神威车轮。

  第六次冲锋!

  季星的虎口微微撕裂,流下了这场战斗中属于他的第一滴血。

  第九次冲锋!

  征服王的左眼被亮银色枪尖的横扫划中,失去了视力。

  第十二次冲锋!

  帕尔梅尼奥、腓力等征服王麾下有名的将领在季星的长枪下穿成了串,换来一根长矛掷中了季星左肩肩窝,带来第一次的可观伤害!

  第十四次冲锋!

  “停吧!停吧!可以了!”韦伯夹杂悲恸的号角声响起:“打到这里就可以了吧!征服王!”

  左眼失明、右腿折断、左臂前后通透、神威车轮早已损毁。

  征服王用右手持剑撑着身体,闻声意识迷蒙地抬起了头,这才发现身边竟已空无一人。

  侧方是泪眼朦胧的韦伯,前方那持枪矗立的身影身上涂了一层一层的血水,形如魔鬼!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这真是这真是……在征伐一座了不起的高山啊,哈哈哈……”

  声音有些沙哑,不再如震雷般豪迈,“韦伯,我的小御主,哈哈哈……真是一次愉快的征途啊!”

  “出征了!!”

  仿佛用尽了仅剩的力气,那豪迈的吼叫声再一次现于天际,征服王一瘸一拐地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季星面露笑容,长枪蜂鸣。

  噗——!!

  “再见,征服王。”

第14章 行动的御主们

  随着征服王的死亡,本就崩坏边缘的固有结界王之军势消散,仿佛一切都被填埋进了黄沙里。

  消失了近一小时的众人重新出现在没有丝毫损伤的河畔,唯独缺少了那一道豪迈的身姿。

  韦伯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令咒随着一股灼烧的感觉消失,心中仿佛也随之空缺了一大块。

  有办法阻拦的,无论是用令咒阻止征服王,还是哀求这几天已经熟络起来的季星,或许都能在中途阻止这场‘战争’。也有办法帮助的,如果消耗更多的魔力、使用令咒的魔力,至少能让征服王恢复伤势,甚至具现出更多的王之军势。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征服王不会喜欢。

  “被那个白痴传染了……”

  “可恶……可恶!可恶啊!”

  他愤怒地蹲下锤击地面,痛恨着自身的无能与内心的复杂情绪。

  另一边,季星身上被鲜血涂了几层的轻甲灵子化消失,回归为现代化的便装,道:“亚瑟王,英雄王,接下来是你们两个打一场,还是想跟我战斗、或者三人乱战?等我去洗把脸,再陪你们来。”

  话落,他走向河边,金闪闪冷哼道:“你的魔力和体能也都快到极限了吧?本王可不会在这种时候杀死你,要将你一点一点地碎尸万段,尽快恢复吧,杂种!”

  此时他看季星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某种猎物的感觉,或者说已认为季星是能给他带来乐趣的对手。

  面对王之军势,能暴力破局的或许有一些,但能如季星一般一人敌军者,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人。即使高傲如金闪闪,也必须承认刚刚的战斗是他从未见过的精彩。

  因为没共享知觉给远坂时臣,此刻远坂时臣正在耳边求问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好像是蓬莱枪神散人干掉了‘结盟’的征服王。

  金闪闪没有回答,于是感觉圣杯战争走向又一次完全脱离掌控的远坂时臣询问稍带焦急,最终成功地换来了金闪闪的一个‘滚!’。

  至于另一边的卫宫切嗣,则陷入了更加艰难的纠结之中。

  这种技艺太夸张了,简直像是真真正正的枪术之神,对于近战的Saber来说,是完全无法对抗的天敌……宝具能瞬间击败他吗?

  卫宫切嗣觉得并不乐观。

  但现在或许有机会,如果趁他体力消耗严重,以令咒命令Saber使用誓约胜利之剑,或许……

  不,不行,即使成功,Saber也未必是传说中的英雄王的对手,而有那些布置,强大的Lancer或许在关键时刻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虽是这样想着,但卫宫切嗣的心还是一点一点地沉向谷底,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尤其是这个强大到离奇的不算太知名的中国英灵,仿佛无论什么事碰到他都会发生偏离,他能做的事太少了。

  “冷静……冷静地判断……”

  另一边的Saber自然不知道她差一点就要被令咒控制着砍些不想砍的,身为亚瑟王、骑士王的她对刚刚的那场战斗发自内心的尊崇。

  尊重征服王的王者风采,尊重季星高山仰止般的技艺。

  却也不会有丝毫的怯战!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吧,Archer,英雄王!”

  “哦,很不错的表情~”金闪闪欣赏着她的坚毅与决心,“作为正餐前的甜点,你应该也算是勉强合格了,自称是王受万民景仰,却还会有‘不甘心’的小丑!”

  “那种话,我会让你收……”

  “请稍等一下,Saber。”突然介入打断了阿尔托莉雅话语的是爱丽丝菲尔,作为站到明面上的假御主,这是她今晚的第一次发言。

  “在战斗之前,先取走切嗣让我交给你的武器吧,Saber。”

  “武器?”Saber一怔,很快从走近的爱丽丝菲尔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波动,看到了耀眼的光辉。

  只见爱丽丝菲尔的胸口浮现出金色的光芒,全身上下的魔力在向那里汇聚,也似在运输着什么。

  “阿瓦隆……”

  阿尔托莉雅恍惚低语。

  她感知到了,那是她圣剑丢失的剑鞘,被称为‘遗世独立的理想乡’的圣遗物、宝具!

  其等级为EX,是达到了魔法等级的结界宝具,不止能使持有者的伤治愈和停止老化,还能从任何干涉中保护所有者,就连第二魔法和第五魔法都不会对它起作用!当年她的死亡起由就是剑鞘的遗失!

  “这是我们召唤你所使用的圣遗物,切嗣为保护我,把它打散到了我的身体里。”爱丽丝菲尔微笑道:“现在取走它吧,Saber,为自己、为切嗣取得最后的胜利。”

  “……虽然这样一来,我的魔力会有提升,但爱丽丝菲尔你……”

  “传说中的英雄王应该没有兴趣去杀我,那位Lancer也是。”

  金闪闪只是哼了一声,站在那里看着这‘战前的无用准备’。

  “我知道了,爱丽丝菲尔……赌上骑士王的荣誉,我会凭此剑鞘全力扫平圣杯战争的敌人!”

  Saber沉声点头,伸手触向爱丽丝菲尔的胸口,碰不到血肉,而是直接沉入其的身体里。

  那光芒变得更耀眼了。

  打碎的剑鞘没有形态,此刻因爱丽丝菲尔的魔力而集束成原本的样子,最终被Saber赋予其形!

  金灿灿的华丽倒V形体,镌刻满了神秘的妖精语,磅礴的魔力自Saber的体内涌现,时隔千年,誓约胜利之剑终于回归完整!

  但Saber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喜悦,眼前的爱丽丝菲尔身体便忽然一软,向她倒了下去。

  “爱丽丝菲尔?!”

  惊呼中Saber连忙扶住她,感受到的却是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的身体,只能将她扶坐在地。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