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林野在家里老老实实呆了两个星期，这才让老妈暂且放下心来，而林野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收服的那些妖怪和魔人聚集了起来——他有一件事想要在它们身上试一下效果。
那便是从友哈巴赫那里篡夺而来的“灭却十字”，在《七大罪》世界里林野已经见识过它的效果，能将已经完全堕落为魔神的圣骑士重新变成人类，梳理他们混沌的精神，并治愈留在身体各处的隐患。
被他治疗过的基娜、杰莉卡等人，身上均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像劳诺斯与德尔这样被侵蚀程度极高的，也照样给拉了回来，只不过是消耗的魔力和灵魂之力更多一些罢了。
这样看来，使用“灭却十字”似乎是没有副作用的，甚至还能给治疗对象带来一些好处，而林野身边也有需要这种治疗术式的亲友，自然就想到了这个。
不过，《七大罪》的世界观比较高能，原住民的体质也与普通世界不同，用在他们身上没问题，不代表用在林野的亲戚朋友身上也一样OK。
这就跟给大人吃的药不能原样给小孩吃是一个道理。
林野所生活的这个世界，虽然也有神魔妖怪的存在，但就目前来看并没有太离谱的设定，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也普遍是凡人体质，像见子那样的阴阳眼就已经算是很稀有的天赋了。
别说比不上《七大罪》那种人均肌肉男的世界观，恐怕也比不上《死神》，万一被治疗对象因为承受不住而出现什么问题，林野连后悔都来不及……
这种时候林野手底下的这些妖怪和魔人就很有用了，完全可以先让承受能力较强的它们来试一下。
从不死性较高的魔人开始，到身强力壮的大妖怪，再到拥有血肉之躯、体质与人类相似的小妖，最后是生命力尚且不如人类的杂鱼。
反复实验下来，林野已经确定这项能力确实没什么副作用，并不会给目标对象带来什么压力负荷，倒是能明显感觉到其精神面貌与实力大不相同，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但凡是接受了林野“恩赐”的妖怪，都像是突然开了窍，对自身异能的应用和理解上了一层楼，哪怕是不入流的小妖也展现出了不错的潜力。
这样一来，不仅让林野在妖怪中的形象越发伟大且莫测，也让那些作为干部的大妖怪生出了危机感，纷纷请求林野对它们施展同样的秘术——它们似乎将这当成了获得信任的证明。
话说回来，如今林野名下的“势力”也不算小了。
虽然一开始只是收编了羽衣狐和饥荒恶魔两方的俘虏，但那些大妖怪天然就会吸引小妖怪过来使唤，而林野在妖怪的世界中也算是很有名气了，奔着名号而来的妖怪也有不少……
日积月累下来，林野手底下少说也有几百号妖魔鬼怪，如果下个征召令什么的，说不定就能组成不下于当初羽衣狐的阵势。
当然，人数一多就容易鱼龙混杂，这么多妖怪肯定也不可能全是善良之辈（实际上肯定有不少恶属性的）。
为了防止有人拿林野的大旗去作恶，效忠于林野的干部们是会经常检查内部情况的，如果遇到性质比较恶劣的事情，甚至会清理门户——这也是琴子允许它们住在自家山里的条件。
老实说这也不够保险，毕竟林野的心思根本就没多少放在所谓的“势力”上，那些大妖怪虽然已经被契约成了林野的式神，忠诚度可以保证，但它们的实力……老实说也就那样。
妖怪的世界是强弱分明的，如果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就很难保证自身权威，而那些选择走上邪道的妖怪，往往实力提升得更快。
——此时“灭却十字”便派上了用场。
获得印记的干部们，拥有绝对的力量优势来镇压刺头，有效的约束了整个妖怪团体的纪律。
只是和【星十字】骑士团相比，林野在赋予印记时的心态是不同的，效果也不太一样，如基娜等人对林野是忍不住亲近和爱戴，敬大于畏。
而这些妖怪则恰恰相反，会从内心深处就对林野感到敬服和畏惧。
但或许就是得益于此，这个组织才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吧！
一般来说，一个规矩森严的妖怪大家族往往需要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来建立，运行体系也比较接近黑道，例如关东地区很出名的【百鬼夜行】，就是某个妖怪名门的手笔。
而林野手下的这些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了大势力的雏形，虽然还没有固定的驻地，但看起来却像模像样的。
只是它们的运行体系以林野为绝对中心，干部和精英都是林野的式神使魔，对其宛如敬神……换成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林野的位置，并不像黑道那样可以“换代”。
包括【星十字】骑士团也是这样，仫林野的个人影响力强过头了，与其说是黑道不如说是宗教组织……
林野短短几天的工夫就将自己名下的妖怪势力整顿干净，让周围的几座山头清净了许多，连晚间山路上的氛围都轻松不少，这一变化自然引起了地主婆——岩永琴子的注意。
将林野邀请到家里做客，琴子惯例地卖弄了几下还不够成熟的风情后，直言不讳地就向林野询问起了这件事。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琴子睁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明亮，根本察觉不到其中一颗是人造义眼。
“要知道，我作为‘智慧之神’也没办法让它们那么听话。”
“不对吧？”林野坐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你手底下除了小妖怪，应该也有几个道行深的呀？”
“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通情达理’。”
琴子摇了摇头：“妖怪也分各种各样，有理性的和没理性的完全是两码事，那些肯听我号令的厉害妖怪，大多是拥有一定的智慧，要么有求于我，要么曾经欠过我的人情，这样沟通起来当然方便。
不过像你手下那些，很多都是天性残暴的家伙，想要让它们乖乖听话，就跟劝说老虎吃素一样。
说到底，我的职责是为妖怪免去世俗的麻烦，而不是强行控制妖怪，也不能扭曲它们的观念。”
“原来如此。”林野点头说道，“那可能是因为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从灵魂的层面上深深打动了它们吧。”
“……能不能认真点？”
琴子白了林野一眼：“我已经从妖怪口中听说了，你是用了某种奇怪的法术，让妖怪们服从于你吧？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似乎并不是阴阳师的式神契约……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但你非要听吗？”
“当然！”
琴子撇撇嘴：“就算我信任你，但妖怪们现在可是人人自危啊，都觉得你是不是黑化了，想要学习历史上的某些阴阳师，强行役使它们……就连我身边的小妖怪们都开始害怕了。”
“呵，那可真是抱歉。”
林野轻笑一声，然后迎着琴子的注视沉默下来，片刻后下定决心再开口。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不如亲自体验一下好了。”
“嗯嗯，那你就……什么？”琴子忽然愣住了，“我？亲自体验？这不是针对妖怪的术式吗？”
“严格来说是针对所有具备灵魂的生命体。”
林野很认真地对她说道：“不过这个术式有一定的隐患，那就是接受术式的人会在灵魂层面受到我的约束……
虽然我不会利用这一点，实际上对你毫无影响，但这种关系是客观存在的，所以你要考虑慎重。
所以，你愿意将自己和我连接到一起——喂！话说得好好的，你脱什么衣服？！
是灵魂连接，不是肉体！”
第580章：你是逃不掉的！
“啧！”
“……感觉你很失望啊？”
“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把肩带重新拉上去的琴子还是嘟起了嘴。
“我像是那种欲求不满的女人吗？”
“……”
“你不要误会，但我听说灵与肉的结合会更加完美且和谐。”
琴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真不考虑一下吗？”
“少看点官能小说吧！一炮解千愁只不过是作者的恶趣味，干正事的时候少扯犊子！”
林野脸皮狠狠扯动了一下，极力压制住了内心翻滚的吐槽欲望，而后放弃似的说道。
“我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在跟你商量……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治好你的眼睛和小腿。”
“唉？”
琴子一怔，整个人都惊讶地僵住了，然后下意识盖住了右眼。
“这只眼睛……治好？但这可不是什么疾病，而是我付出的‘代价’。”
这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野蛮且原始的偶像崇拜而已——林野并没有直接说出口。
为了让巫女的形象更接近日本神话中的智慧之神，在缔结契约时琴子被拿走了右眼和左小腿，这虽然让她拥有了某种意义上的“神性”，但同样让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老实说，也就是琴子脑回路不同寻常，天生性格积极，加上家境优越，极少受到歧视或不公正对待，所以才没有因此而变得扭曲。
但凡换个人，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之中，早就黑化得跟夜神月差不多了。
什么狗屁償“智慧之神”，直接化身幕后黑手报复社会！
然而，这终究只是林野的看法，在琴子眼中化身为“智慧之神”这件事未必就很痛苦，对她来说这种“偶像崇拜”自然有着其意义所在，还轮不到别人来评价值不值得。
林野和她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否定琴子这些年的人生。
所以他开口说道：“这么沉的担子压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未免过于苛刻，所谓的‘代价’我们早就已经支付，现在是该你得到回报的时候了。”
“……好吧。”
琴子想了想，抬起头来展颜一笑：“那小女子可就将此身托付给你了。”
林野这次并没有指出她言语中的槽点，只是温柔地点头：“放心吧，琴子。”
“唔！”
这下岩永琴子反而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声音也小了一些。
“干嘛啊，突然用这种表情叫人家的名字……”
“我已经很有经验了，并不需要什么准备，你呢？”林野故意无视了琴子的反应，继续说道，“要给你一点时间调整心态吗？”
少女想了想，说道：“不，我也没什么好调整的，反正迟早都是要发生的，而且我相信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拿朋友的身体健康来冒险。”
“那可真是要谢谢你的信任了。”
能被人如此信赖，林野心中还是蛮开心的。
要知道琴子此时还没有被赐予十字印记，她对林野的信赖没有受到外来影响，纯粹是林野平日里积攒的信誉和个人魅力在发挥作用。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受不了就跟我说。”
“嗯呐……官人要小心些，奴家身体娇弱，还请多加怜惜~”
听着这做作又香甜的撒娇式语气，林野伸出去的右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强忍着没有给琴子来一个脑瓜崩。
缓慢而轻柔地将两指按在琴子的义眼上，不出意料没有眨眼和躲闪的反射动作，而后林野顺利将其取出。
很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对常人来说会感到有些恶心的一幕，林野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可能是见识过比这更血腥的场面，也可能是并不在乎琴子身上的“缺陷”。
将义眼收好，林野张开手掌再五指并拢，宛如小钵一般严整地罩在她空荡荡的右眼窝上，十字状的纹章在手背慢慢显现，其手心中开始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些许粒子从指缝里逸散出来……
这个过程中琴子罕见地安静了下来，没有像往常那样不安分地乱动，林野的手指接触到皮肤时，也没有激动地说什么骚话，就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样。
只是这个人偶清澈的左眼一直在注视着林野，嘴角含着像是开心又像是玩味微笑，让人心中莫名有些躁动。
林野一方面操控着灵子，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琴子的灵魂波动——他怕妖怪们当初在灵魂上动了手脚。另一方面则将魔力转化为生命力，柔和地输入到少女体内。
这可是一件细致的活，毕竟林野的魔力对常人来说有些“暴躁”，而琴子的体质也不像圣骑士和死神那样皮糙肉厚，必须一点一点地催动。
不知不觉间，一股暖意在林野手心和琴子的右眼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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