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连签到都没有吗？ 第310章

　　学校爆炸案最终对外宣称是因设备老化而不慎酿成的火灾，失踪的警员和消防员的尸体也在事后被找到了，所有人的死法都一样——被火焰焚烧全身，以至于无法直接辨认身份，要靠DNA检测来进行确认。

　　而这也是此次事件中最令人心痛的悲剧。

　　包括遇难的师生和救援人员在内，总计有四十多人葬身于大火之中，最初引发爆炸的那个教室更是无人生还，其惨烈之状令人不忍目睹。

　　事件理所当然在社会上引发了巨大的讨论，民众和媒体纷纷发出针对学校消防安全隐患的质疑，政府相关部门也赶紧出来鞠躬道歉并发布补救措施。

　　与此同时，对遇难者和烈士家属的赔偿与安抚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至于学校失火的真相，将永远被隐藏在秘密档案室的深处，仅有亲历者和少数政界大佬知晓。

　　就连警方自己，绝大部分的中高层也看不到真正的档案，因为小林递交上去的材料本身就是伪造的，真正的案件记录被直接传给了某位大佬。

　　当初五课能成立，就是这位大佬通过自己在警方的影响力，暗中推动才成功的。

　　门第悠长且家世显赫的大佬们，早就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不过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一旦将这件事暴露在大众面前，便会使人类社会的基础发生动荡，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麻烦，所以一直在极力遮掩。

　　这对妖怪来说也是一样的，它们本来就会被人类的“想象”、“思念”所影响，真相一旦暴露，它们就会吸引来自成千上万人类的注意力，必定会极大扭曲它们的存在方式。

　　举个例子，欧洲神话里的魅魔，原本是一种会在梦中与男人交合的灵体——用这种说法来解释“遗精”。

　　但在现代社会，因为某些文化产业的二次加工，魅魔基本变成了痴女和榨汁机一样的存在……

　　（据那由多所知，如今魅魔都是远离尘世或者在乡下地方居住的，根本不敢来繁华地带，生怕被变成痴女）

　　而对生活在日本的妖怪们来说，就更要警惕类似的情况了！

　　那些古代的神明、大妖、武将英灵，之所以远离人世，甚至干脆逃到地狱之类的异空间里。除了时代不同，现世已经不适合居住之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这个。

　　毕竟这是个万物皆可娘化的神奇国度……

　　故此，那些神妖大佬和人类的豪门贵族一直是有默契的——日本的门阀贵族一般都会供奉家神，他们封锁了很多这样的消息，让两个世界能彼此相安无事。

　　小林那由多所领导的特搜五课，也只是他们用来管控情报的众多手段之一罢了。

　　此次学校纵火事件正好捅破这层窗户纸，将特搜五课彻底划归到他们的手下。

　　而小林那由多也因为她出色的个人能力，进入了大佬们的视线，前途可谓一片大好——虽然她本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铠甲怪人——林野的出现，虽然令这些高层挺惊讶的，但因为对方在解决问题之后直接就驾车离开了，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连对方是人类还是妖怪都不清楚，也就只能将他的事暂且放在一边的。

　　反正就目前来看，这个铠甲怪人似乎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

　　在那之后，林野一边上学一边在暗中行动，不断处理着类似的案件，因为有琴子等人提供情报，他无需花费太多心思进行调查，只负责“到哪、杀谁、多少”的问题，所以效率极高。

　　一般只要不是路太远，解决一个狂暴化的魔人基本不会超过半小时。

　　但那个自称“神”的少年着实很勤勉，林野在一星期内铲除了十一个魔人，小林也暗中解决了五六个，可类似案件还是不断发生。

　　要知道，大多数魔人都是潜伏在社会角落里的，像【复仇】那样搞出大阵仗的终究只是个例，而林野等人干掉的也多是一些比较活跃的家伙。

　　做事低调的魔人数量更多，并且散落在茫茫人海之中，故而难以想象那个少年到底制造了多少手下……保守估计也要在三四十个以上！

　　虽然对林野来说这些魔人构不成威胁，甚至连破他防都很难，但它们依然能对人类造成很大的威胁，稍微强一点的就能完全无视枪械的威力了，一旦在人群中狂化就会是一场屠杀，比学校纵火案还要惨烈……

　　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林野和琴子一直在努力搜索“神”的真身和位置，飞鸟井等人也以自己的方式从各方面展开了调查。

　　只是魔人找到了不少，“神”却一直没有露头，着实让人感到无奈。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事情发生了转机，而带来这个契机的家伙则让人意想不到：

　　侭　天狗·后鬼坊！

　　这个小女孩外表的幼年天狗，离家出走后被琴子捡到，然后指派给了见子当守护灵。

　　在经历过京都骚乱之后，这个小天狗也不知道是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竟莫名升起一股思乡之情，然后请假回家给大人认错道歉去了。

　　小天狗这一去，琴子已经做好了再也见不到她的准备——没准就会被家里大人给禁足在家。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大峰山的天狗们不仅将她放了回来，还顺便多带了一个。

　　“林野大人、公主殿下、琴子，吾从山中修行回来了！”

　　小天狗闪身让出后面一个人，比她还要矮上一头，穿着一身小巧精致的枫叶图案和服，是个可爱的黄头发小女孩。

　　“这个黄毛丫头是‘风子’，那些老不死的让我带来给公主您看看，好像是跟您委托的事情有关。”

　　“嗯？哦哦！”琴子想起来了。

　　她为了调查魔人和神秘少年的事，让手下的小妖怪尽可能将消息扩散出去，全力搜索相关情报……那些小家伙战力不咋地，倒是挺勤快的，竟然连大峰山这样的妖界名门都知道了。

　　“风子……我能叫你风子酱吗？”

　　琴子伸手摸了摸黄发少女的头，笑眯眯问道：“天狗们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让我帮忙吗？”

　　而风子从一开始就绷着个小脸，就算琴子的动作如此亲昵也没能让她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她刚一开口便让琴子眼神一凝：“公主大人……村子……大家全都被杀掉了……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呢？”

第408章：镰鼬的惨剧

　　黄毛少女风子是一只“镰鼬”，这是一种十分有趣的妖怪，起源于甲信越：甲斐、信浓、越后地区——总之就是战国时期最热闹的那一块。

　　传说，镰鼬会以旋风的姿态出现，用像镰刀一样锐利的爪子袭击遇到的人。被害者的皮肤虽然会被划开很长的伤口，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也有一种说法，认为妖怪镰鼬是三兄弟，第一只先把人绊倒，第二只会在人皮肤上划出伤口，第三只会在伤口上敷上膏药，所以就算被划伤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但无论是哪一种，镰鼬都不算什么大奸大恶的家伙，顶多算是喜欢恶作剧罢了，和滑头鬼、座敷童子一样，属于妖怪中较为温和的那一类。

　　风子这一脉尤其如此，在古时就与人类有所往来，一方面接受供奉，一方面将操控风的技法传授给具备资质的人类，可以说是相处愉快。

　　甚至于，在它们的扶持下，还出现了许多名气不俗的忍者集团，而镰鼬的村子也因此成为了许多忍者口中的“风之里”，是个类似修炼圣地一样的地方。

　　不过后来，随着战国后期各路大名互相兼并，与它们交情深厚的忍者们所扶持的豪族与大名纷纷衰落，最后一支也在战国末期站到了德川家的对立面，于大阪之阵中几乎全灭。

　　在那之后，因为德川幕府的干涉，忍者这个职业本身也退出了历史舞台，它们与人类的联系便日渐稀少，彻底隐居到了深山老林之中，虽然没有了供奉导致大不如前，但勉强也能算是妖界名门。

　　它们在日本百鬼之中名气不大不小，属于具有一定知名度，可也当不了主角的那种，在许多妖怪题材的作品中偶有出镜，形象却没有受到太多扭曲。

　　于是乎，哪怕到了信息时代，它们也能安稳隐居，平平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这种平静的生活在大约一个多月前被无情打破了！

　　据风子所说，那天夜里有一群来路不明的家伙袭击了深山里的镰鼬之村，整个村子都化为了一片火海……

　　村里的长老也是有一些道行的大妖怪，但却被对方围攻杀死，其它的成年镰鼬包括风子的父母在内，没有一个能抵挡这些强大的敌人，纷纷沦为刀下亡魂。

　　他们似乎是带有某种目的，只杀了成年镰鼬，却将幼年的小妖怪一一擒拿带走，而风子则是被父母的尸体挡着没被敌人发现，这才逃过一劫。

　　事后她逃出镰鼬之村，按照父母生前最后的嘱托跌跌撞撞跑出山林，最后跑到了大峰山寻求天狗们的庇护——这些天狗在妖怪们中间名声很好。

　　天狗们听说了这件事也很震惊，毕竟妖怪社会的混乱程度基本是和人类社会相对应的，现在不是战国或者别的什么时期，在如今这个承平日久的世道，妖怪们也比较安分。

　　——或许在城市里闹事的妖怪不少，但比起古代来说真的算是安分了。

　　整个妖怪之村被屠光……这种事已经多久没发生了啊！

　　它们在调查一番之后，意外发现一些情况和琴子委托的事情有关，便让小天狗带着风子回来了。

　　托那些小妖怪四处大嘴巴的福，琴子身边有个强力护法的事，如今在妖怪界可谓是人尽皆知，天狗们因为自家不孝女的缘故，对此了解的更多一些。

　　它们这么做自然是想要和巫女，乃至和花开院家合作了——那是能一夜屠灭镰鼬之村的势力，它们心里也有点虚。

　　“原来是这样……能一个人坚持下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琴子叹息一声，蹲下抱住了小脸绷紧的风子，而一旁的见子也两眼含泪，显然被自我牺牲保护孩子的镰鼬父母感动了。

　　不过，两名少女在这里伤感，作为当事人的小镰鼬却一直面无表情，让人感觉稍显怪异。

　　过了好一阵子，琴子带着众人来到一间和风的茶室，在香茗的安神效果下众人心情平和了不少，她这才严肃地看向了风子。

　　“虽然你心里很不好受……但我还是请你多回忆一些当时的情况，那些袭击村子的家伙有什么特征吗？”

　　“……嗯。”

　　风子早在天狗那里就被询问过类似的事情了，于是断断续续复述了起来，只是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生硬，缺少情绪起伏。

　　“基本都是……一些听说过的妖怪……杀死长老的那些家伙里，有个长着人类外表的女妖。”

　　“人类外表？”林野眉头一挑，“是长发、制服裙子，大约高中生模样吗？”

　　“……不知道。”没怎么接触过人类的风子，不明白林野指的是什么。

　　“但我这里有画像，是我凭记忆描摹出来的。”

　　小镰鼬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林野接过来后展开一看，顿时眼睛一眯。

　　“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是这只女狐狸啊。”

　　那画像虽然不够逼真，但该有的特征还是有的，再者说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妖怪也就只有她了。

　　——羽衣狐！

　　曾经在京都侥幸从林野手下逃走的这只大妖怪，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回到他的视野中。

　　“卮是羽衣狐？”琴子拿走了画像，“这个家伙被你修理了之后还敢冒头啊……但为什么要袭击镰鼬的村子呢？”

　　羽衣狐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杂鱼，其手下有一支可以称得上“集团”或“派系”的妖怪势力，并且对野生妖怪有很强的号召力，连林野手底下的那些妖怪，都只是被她舍弃的炮灰而已。

　　对这样的家伙来说，袭击镰鼬之村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连更强的花开院一族都敢正面刚！

　　但问题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京都那次她是明显带着目标来的，可镰鼬之村……能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呢？

　　“对了，天狗们说和我的委托有关？”琴子想起这件事，“风子酱，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的……”

　　风子顿了顿，似是整理了一下语言。

　　“那天袭击村子的……不只是妖怪。爸爸妈妈……对我说过，有好几个追杀我们的家伙……绝对不是妖怪，而是西洋来的恶魔！”

第409章：人鱼肉与镰鼬血

　　西洋的恶魔并不是第一次登陆日本，十字教派系的非人生物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经在东亚出没了。

　　首先要理解一个事实：

　　虽然进化论能解释人类的起源，但那只不过是在科学层面上，而在林野所处的这个世界有着科学（目前）无法解释的种种存在。

　　在这个世界观下，说不清“神”和“人”是谁创造了谁，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得不到唯一的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