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此时已经是夜晚,到了休息时间。
芙蕾女士望着宽敞却空旷的床铺,内心的小小期待化作乌有,摘下头巾,一头倒在床铺上,手脚齐舞的捶打了两下枕头。
可恶,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她看向打开的窗户和阳台,心想这么晚了,难道真打算睡楼顶吗?
……
白榆不是想要睡楼顶,他已经是超凡四阶,随便找个椅子都能睡,站着甚至倒立都能休息,每天睡眠时间压缩到一小时以内都不会影响状态。
之所以要睡觉,是出于和英灵们约会的必要……白天生活,晚上加班,两头都跑,两头都不耽误。
床铺和睡眠都不是必要,但也都是习惯,突然打破了习惯,就会感觉十分的不自然。
白榆之所以离开了酒店,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份危险是越发强烈。
踏着夜色,来到多瑙河的上游。
古罗马的照明成本很高,到了夜晚,基本上农村和城市郊区就已经万籁俱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是农耕文明的常态。
他站在河流边,月光照亮,留下的阴影中浮现出一个狰狞的残影,像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暴怒之兽。
阴影被撕裂。
空间就如同被撕开一角的画布,黑色的腔穴中再度出现了獠牙锋利的黑龙。
它的身形庞大,而这撕裂出的小小一角,只能够容纳它伸出的两根手指。
钻是钻不出来的。
龙母的愤怒透过破裂的空间,利爪再度刺向白榆的面门。
又在只差毫厘的距离下陡然消散。
黑腔闭合,世界归于平静。
白榆看向多瑙河,在龙母发动进攻的瞬间,河水的流动都被截断了。
这不是龙母的力量导致的,而是时间的流动变得极其缓慢,陷入了近乎于静止的状态。
或许是一千倍,或许是一万倍……
在黑腔开启的时候,时间流速就会减慢。
白榆摸了摸冒着寒气的脖子。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自己也并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确定的有一点,当时被卷入时空乱流中的除了自己,还有龙母。
但它好像更倒霉一点,没能进入这个时空;
像是被困住了一样。
如果它被时空乱流卷走,直接放逐到白垩纪,那都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棘手的问题在于……好像它跟自己进行了绑定。
“我当时释放太阳拳激活了圣物,带来了时间穿梭。”
“我回来了,但是她的进度条卡住了。”
“据我观察,还是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龙母想要回到这个世界,连续两次出现在我背后,这不是偶然,她必然是以我为坐标,我两次看到的情况,都是她试图尝试撕裂空间的结果,但是她目前做不到回归。”
白榆喃喃自语:“不过也说不准啊,毕竟是半神级,万一没兜住,侧漏了一些出来呢?我岂不是要完蛋?”
龙母是个巨大的威胁,半神时时刻刻盯着后背,这谁能睡得踏实?
危险系数好比被病娇喜欢上。
随时随地从角落里跳出来给你一刀。
白榆以手扶额:“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直接放出来?
以龙母的战力和脑回路,搞不好会直接摧毁这个时间点的罗马历史,扰乱时间轴。
这样就会导致世界线产生跳跃,产生另一个平行时空,难以回到原本的未来。
能把它送回去自然是最好,但是……
白榆叹了口气,头疼不已。
他现阶段也的确没办法,拿不到圣物,一切都是白搭。
目前的好消息是龙母还没办法冲破时空屏障,不能干涉。
而且经过第一次的惊吓,第二次的旁观。
两次经验叠加,白榆感觉自己隐约能意识到它的攻击。
毕竟我命运编者也不是浪得虚名,玩弄时间线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吧,这是扯淡。
之所以能预判攻击路线,是源自于对‘计都箭’的理解加深。
计都箭可以攻击到数秒钟之前的敌人,所以是必中。
反过来利用这一点,白榆可以提前数秒或者数分钟察觉到即将命中自己的攻击。
普通的攻击是没有用的,必须是足够危险、足够致命的伤害。
至于为什么是几秒和几分钟不等,这是因为时间的流动并不规律。
白榆刚刚踏入超凡四阶,对于这个全新的灵魂境界还有许多需要开发和适应的地方,毕竟,他此时此刻已经脱离了大夏的超凡体系。
寻常的四阶也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体会才能尝试架起天地桥,共鸣天地成就一代宗师。
白榆同样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和了解该境界带来的种种神异变化。
有一点肯定的是,在灵魂升华后,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通往封圣的通天之路已经就在脚下。
超凡入圣的那道天门不再不可触摸,过去是云雾缥缈中的海市蜃楼;如今则是正在转变成实质性的存在。
或许是源自于灵魂完成了升华,所以对于种种现象,他看的更清楚,看的更明白,看的更透彻。
连本该无法理解的神秘,也在亲身体会过后,抓住了一丝窍门。
尝试回想刚刚被龙母背刺的场景。
龙族的天赋是空间掌控,将空间撕裂的大次元斩在成千上万的法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传说级。
即便是封圣中,能控制空间的也是极少;撕裂空间不难,而将将撕裂空间当做攻击手段,只有天赋异禀者才能做得到。
回忆着黑龙撕裂黑腔时的一举一动。
白榆伸出手抓住多瑙河的流水,像是握住了一条游鱼,指尖下方传来支离破碎的手感。
他低头看去。
自己的手指陷入了水面,但没有触碰到流水,而是穿过了空间,像是在画卷上戳出了一个小洞。
第705章 狠狠注入精神
“早上好。”
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芙蕾德莉卡嗯咛一声,在有些刺眼的阳光中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青年。
她望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嗅到了奶香味,眼神有些迷离,身体本能的凑过去。
“你有些轻度的低血糖,多吃点甜食,牛奶已经热过了,也加了不少白糖。”
“好……”
她轻声应了一句,便要直接坐起身来,盖在胸口前的被单随着这个动作而迅速滑落,她虽然穿着睡裙,但老肩巨滑,挂在肩膀上的绳子已经滑落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女式睡裙必须宽松的道理。
不过在春光乍泄之前,一只手提起了床单,将她的肩膀一下盖住,本该滑腻的床单却仿佛粘上胶水似得贴合在皮肤上,怎么活动都掉不下来,严防死守的程度堪比EVA的教科书式打码。
直至把一杯牛奶喝完后,芙蕾德莉卡才算清醒过来,她正想说什么时,就看到了白榆接下来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早餐在这里,换洗衣服也已经整理收拾好,今天我个人推荐你换上这一套,暖色系的衣服,如果你嫌弃麻烦,也可以换上另一套,搭配上一顶斜边帽。”
他无比流畅的动作和说明,让芙蕾德莉卡生出一种‘我们结婚几年了’的错觉。
在前几日的车上度过的日子里,她也感受到了更多的新鲜感。
比起她这位女子大学生,眼前的青年显然要更懂得如何去享受生活。
不单单是皮囊好看,还有一颗热爱生活的灵魂。
他总是格外幸运,总能碰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好事(保底),所以旅程上根本不会感到无聊和乏味。
而在仅仅同居了一晚上,她便更加深入的认知到了青年生活技能也碾压式的胜过了她,风度翩翩仅仅有条,简直像是在凡尔赛宫廷里实习过的专业执事。
芙蕾女士独守空房一整夜,迷迷糊糊睡着前还想着今天一定要好好说一说这个不辞而别的帅小伙,结果刚刚起床就享受到了顶级贵族的待遇,顿时晕乎乎的,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不过她的确是来不及生气了,享受都来不及呢,舒畅的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在舒张,至少这一刻的美好是她独占住了。
真不知道安洁莉卡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想法,大概会恨不得百米冲刺飞奔过来给自己来上一脚吧。
对不起了爱丽榭,你的未婚夫的确很香很润。
真想这时候来一张照片,狠狠的留下一波纪念。
芙蕾小姐没能达成野望,但总算是有好事发生。
所以这份喜悦,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给自己最好的朋友。
只是忽然间,芙蕾德莉卡又感到了一丝空虚,她明明知道不合适却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你照顾人的方式这么熟练,是和爱丽榭演习过吗?”
白榆高情商的回答:“被照顾习惯了,就学会了照顾人,有了喜欢的人时,再笨拙的人也能无师自通。”
自讨了個没趣,芙蕾德莉卡感觉自己咬下的面包果酱都带着一股柠檬酸味,她生硬的转移话题问:“你昨晚睡在哪里的?”
“没睡。”白榆摇头:“到了我这个境界,睡眠不是必须。”
“那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