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皇附体
“你说的师尊,是祖奶奶吗?那你应该就是祖奶奶的弟子了?”
“祖奶奶?”云长生又懵住了,“师尊在凡间还有血亲?难道师尊修仙前还成过婚?”
“祖奶奶可未成过婚,她与我祖爷爷是兄妹,妹妹根骨资质都很好,被仙人看中上山修了仙。
哥哥只是普通凡人,成亲后血脉一直传到了现在。”
“那你应该称呼我师尊为姑祖奶奶啊。”云长生反驳了一句,看着那张与自家师尊十成像的脸,又用力摇了摇头。
“师尊,徒儿又做错了何事,你告知我就好,何必戏耍我。”
“戏耍?”上身只穿着胸襟的女子朝着云长生游近,她仰起头,舌尖舔了舔唇珠上的水渍,那张绝美的脸缓缓像云长生靠近。
“记住了,本姑娘名叫林多多,是蛊族圣女。”
冰凉的触感在云长生唇上一触即逝,他的身体猛然间僵硬了下来。
耳边热气涌动,痒痒的。
“你的师尊会对你做这种事吗?”林多多笑着在云长生耳旁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酒坛喝了起来。
第十一章 李月:人生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林多多用一个非常清奇的角度证明了,她不是林夕。
云长生摸了摸还有些湿润的唇瓣,又看了眼那张与林夕百分百复刻的脸,陷入了茫然。
她,是师尊?
不对,她,不是师尊!
师尊是一座妥妥的冰山,是为了修道而生的修炼机器,断不会做下如此无聊的事。
记得云长生上山时,林夕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修仙者当摒弃七情六欲,方有望大道。】
她对此贯彻的也很彻底,除了传道授业,很少与云长生聊其他的事情。
云长生上山七年后,林夕赤足盘坐在雪地里与云长生讲道,云长生妄动绮念,摸了林夕的脚踝。
当时林夕冷冷的说了句。
“吾辈修士如若连那点欲望都无法控制住,这仙不修也罢,如若再有下次,你就下山去吧。”
云长生永远记得那道目光,寒冷凉薄,比这山上的雪冷千倍万倍,好似要将灵魂冻结,时间与空间在那一刻失去了意义。
之后林夕放开了属于渡劫期修士的威压,那种磅薄如深渊的气息,让云长生觉得自己只是在汪洋中随浪逐流的蝼蚁。
还没等云长生回过神,他就被一脚踹飞,绕着四季山飞了三天三夜,裤衩子都被吹飞了……
林夕用拳头证明了,师尊只能是师尊,一辈子都只能是师尊。
长幼尊卑,尊师重道,是四季山的规矩。
也是从那天起,林夕很少赤足踩在雪地,在云长生面前穿衣也不像从前那样随性。
那身宽大到将整个身体遮住的月白色道袍,成为了她的标配。
“所以这是血脉返祖吗?这也返的太像了吧。”云长生看着面前只着里衣,泡在温泉里的女人,低声道。
自从那件事后,他家师尊在他面前注重风仪,且师尊绝不可能轻薄于他。
由此可以得出,面前这个暴露狂不可能是师尊!
当然,话不能说的太满,否则容易翻车。
要学习某苟圣,没有九成八的概率,就不能轻信。
所以为了稳一手,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万一这是师尊在考验他的道心呢?
“祖爷爷和祖奶奶是双胞胎,长的像不是很正常吗。”
林多多像是一条游鱼一样潜入了水中,半晌后才露出了个脑袋。
云长生:……
他们双胞胎长的像,和你这个不知道第几代玄孙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他站在岸边,将衣服蒸干后,走出了竹林。
面对那张脸,他心里压力有点大,得缓缓。
总感觉说错了话之后,会再次被一脚踹飞,然后绕着四季山飞上三天三夜。
“蛊族圣女?”
总感觉在哪听过。
云长生来到存放玉简的山洞,在趣闻轶事那一个架子上翻找着。
扫了二三十个玉简后,终于找到了关于蛊族圣女的记载。
“蛊族圣女,化神修为,镇一族之运,寿……”
“寿一百五十而终。”不知何时来到山洞的林多多补充道。
“祖奶奶修有所成,接下来要闭死关,她说你即将下山处理一桩俗事,不放心你,所以就让我来保护你。”
“师尊要闭死关?我怎么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啊。”
“为何要告知你?”林多多搬了个凳子,双手撑着脸颊,灵动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的看着云长生。
“修仙之人闭关百十来年不是很正常的吗,下次出关你们还能相见。”
“反倒是我,身为蛊族圣女,只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等祖奶奶出关我可能就寿终正寝了。”
“所以祖奶奶就喊我上山,提前给我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样吗?”云长生听着,觉得逻辑上是没什么问题。
所以师尊就这样闭死关了,接下来百八十年都见不到她了吗?
稳一手,先去四季洞看看。
……
……
苍莲山。
林夕安顿李月一家的那个小山村里。
李月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树影,手里缝补着衣物。
费劲心力,脱下罗裙,将尊严扔进了尘埃里,好不容易把这个家挽回,可惜事与愿违。
这个家最终还是散了啊。
李母在那件事中遭受羞辱,来到这山村后,李父李母因此感情不和,背德离心。
半年后,李父练功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
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是他咎由自取。
让李月感到恶心的是,李父身死后,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说要来分家产。
原来李父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李母伤心欲绝,用棍子将那个女人给打了出去。
从那之后,李母天天给李月张罗着说媒,想让李月从那段伤心的往事中走出去。
可是看过了那座如画的山,看过了那出尘的少年,感受过那玄妙至极的道法,这山野间,又有谁能入她的眼?
想起在那少年面前脱下罗裙的那一刻,李月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想什么呢,真是好不要脸!”
天知道那时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当时只想着救家人,没想这么多,如今再想,恍若隔世。
真想再去看一眼,哪怕只是远远的站在人群里。
就这样想着。
终于有一天,她看着门外浓情蜜意,却因为她的存在而不得不克制的俩人,叹了口气。
傍晚时分。
李月趁着李母单独一人的空隙,很认真的说道:“娘亲,我想要去寻仙访道,你和张叔……”
李母闹了个大红脸:“你张叔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所以偶尔来接济一下我们。”
“只是偶尔?”
“你要死啊,死丫头片子!”
李母挠着自家闺女的痒痒肉,李月连连求饶。
“从小到大,还没见娘亲笑的这么开心过。”李月笑着打趣道。
然后又惨遭李母毒手。
夜晚母女聊了一整晚。
第二天,李母红肿着眼睛,给李月的衣服里缝了一些碎银。
“就当我远嫁了吧。”
临走时,李月看着后面的三人,她的娘亲,张猎户,还有张猎户的儿子,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
所以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那座如画的山,那个出尘的少年能给她答案。
这里离四季山不知有多远,山里的人连月河城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但只要还在世间,总归是能找到的。
……
……
“咦,四季山又要添丁了?还是个女娇娥。”林多多掐指推算,“不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