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之鳥
428 于崩溃的世界下
赵阳追上依文洁琳后，她转过身来不看他。
她背对着他道：
“我没面见你了，你走吧。”
他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文洁琳沉默一会，才道：
“和你分别数百年，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凯蒂。
我这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看到你只会让我想起当初天真的自己，什么未来，希望……”
她握着手腕，压抑丠地道：“结果我和它都一样是吃人的怪物而已！”
“怎么会，你才不是怪物。”
“不是？”
依文洁琳侧过身来，指着地上的阴影：
“你知道吗，刚才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自从我升上S级后，周围就很少有妖兽出现，只有这些土著不断追杀我，我也不知道亲手杀了多少人。”
她复杂地道：“我后来才知道，这些土著并不是它凭空创造出来的人，而是它用承受不住它魔力侵蚀的人的灵魂，重新制造出来的人。
即是说，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啊。”
“我这数百年一直都在杀人。”
“这样的屠杀简直就是地狱。”
她的笑容带着脆弱：“我大概……永远也无法得到救赎了吧。”
咔嚓！
忽然，世界传出一声巨响。
周围的空间莫名震动，出现了玻璃一样的裂缝。
鸫大声道：“赵阳！梦境入口开始崩溃了！你自己小心，我接下来要全力维持通道，不能管你了！”
她没再说话。
赵阳也没理她。
他眼中只有依文洁琳。
他踏前一步，握着她柔软的手臂：“那么你更应该背付那些生命走下去，一切都是它的错，它才是元凶！”
“是的，所以我才没有崩溃。”
依文洁琳没有否认。
她冷静地说着，甩开他的手走前数步：
“手上满是血腥，心中只有仇恨，现在的我并不是你认识的凯蒂，而是十足的怪物。
……黑暗福音，黑暗魔王，依文洁琳.A.K.麦道威尔罢了。”
咔咔咔！
宴会厅出现剧烈的地震，崩成一块块石头组成的小岛。
赵阳和依文洁琳分别站在两块石岛上，下方是漆黑的深渊。
依文洁琳处于他的上方。
她这时终于肯转身。
她俯视着赵阳，伤感地道：“这样的我，哪里还有资格行走在青空之下？”
赵阳抬头，坚决地否定她的话：“怎么会没有，这种东西不需要资格。”
“呼……你还是那么开朗和热情。你保持这样就好了，要继续这样下去。”
依文洁琳的眼神逐渐变得虚无：“你不需要担心，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地狱，我会背负一切，走到最后的。”
依文洁琳站着的石岛越升越高。
她露出了脆弱的笑容：
“谢谢你能够来见我，这是近百年来我最高兴的事。”
“你都露出这种表情了，我哪能放着你不管！”
赵阳猛地加速，顶着空间乱流跳到依文洁琳身前。
他全身被切割出大量鲜血。
但依文洁琳伸手一指，他的血便倒卷回去，伤口也马上愈合。
赵阳双手放在她肩上，郑重地道：
“你根本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原谅，你只需要杀死梦魔，把所有人从这个该死的世界里解放出来，其他事都不用想！”
他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有罪，那么教你战斗技巧的我也应该负担一半。”
“赵阳，你没有经历过我遭遇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这是多么沉重的事……”
依文洁琳无奈地笑道。
“那就让我体验你的记忆吧。”
赵阳笑了起来：“你应该有能力做到的吧，毕竟你是S级，而且这是梦境，我也有看你记忆的经历。”
“同时，我也会放开心灵，让你看我的记忆的。就让我们毫无保留地赤诚交流吧！”
轰隆！
城堡开始崩溃，大块碎石落下。
赵阳把依文洁琳用力抱入怀中。
她被他的提议弄得呆了一会。
十来秒后，她才惊讶地问：“赵阳，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
“没错，这是最好的证明方法。
证明我根本不会在意你的什么罪不罪过。”
他在依文洁琳犹豫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依文洁琳：“？！”
“开始吧，这世界要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依文洁琳情绪复杂，但还是情不自禁抱住他，在生涩回应的同时，发动了魔法。
两人的精神纠缠在一起，从出生开始的记忆，都毫无保留地流向对方。
轰隆隆！咔嚓咔嚓！
石头，砖石如雨点般落下，空间不断爆出裂痕。
在崩溃的世界里，赵阳和依文洁琳站在小小的石岛上相拥而吻。
石块随着气流旋转，带着他们在世界崩溃的景色中飞舞。
（这就是凯蒂的记忆……确实很残酷。）
大量的记忆画面冲击赵阳，但他经常看到记忆碎片，对此有远超常人的耐性，并不会沉迷其中。
就算记忆很残忍，他也完美地承受住。
他既沉迷其中，又保持着抽离。
赵阳紧紧抱着依文洁琳娇小的身体，探索着她的小舌头。
（这就是他的记忆……真是和平的世界……）
依文洁琳也看到了赵阳的记忆，感受到自己多年没感受过的宁静。
……同时她也发现不太对劲。
开始十来年还好，但之后她就惊了。
（你你你，你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依文洁琳瞬间出戏，精神回到现实。
但这更糟糕。
她亲身感受到赵阳灼热的气息和熟练的技巧。
数分钟后。
“唔唔唔！”
赵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已经和依文洁琳缠绵了数分钟。
她脸颊全部红透，只能强迫自己再度陷入赵阳的记忆，以逃避现实。
呯！
一颗石头把两人站立的石岛打碎，他们相拥着被抛到天空之中。
但他们都没有在意。
依文洁琳身周自动浮起强大的魔力，托着他们在空中滑翔。
赵阳继续看着她的记忆，同时亲吻她来解压。
依文洁琳下意识回应着，被逼看着各种开趴的记忆。
她发现了一个事情，随着自己的记忆流向赵阳，她的内心也越来越轻松。
既因为把压力分享出去，也因为她感觉到赵阳完全没有讨厌，厌恶的情绪。
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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