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就要吃西瓜
“休息室?”工藤新一露出回忆的表情,恍然,“哦,原来她那个时候是要去休息室!”
“我和小兰在路上遇到堵车了、所以迟到了,”他又解释,“刚刚我们从消防通道进来的时候,因为找不到座位迷路了一下,看到过那个姐姐,她好心地帮我们指了一下座位的大概方向,就从消防通道出去了。”
说着,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慢半拍反应过来一下,缓缓扭头看向海浪小姐,“小兰,她当时的高跟鞋是红色的对吧?”
“嗯?是的,很漂亮的红色,是以蓝色为底晕染开的,”毛利兰不明所以地道,她也看向海浪小姐,发出奇怪的疑惑声,“咦。”
日向合理瞥了一眼,瞥向那位海浪小姐的高跟鞋。
是深蓝色的细高跟,要比她上半身礼裙的颜色深了一些,没有一点的红色。
他平静叹气。
这次的凶手A小姐,果然是个笨蛋。
第331章 这个态度不对劲
工藤新一发现了疑点,工藤新一锁定了凶手,工藤新一冲了出去!
啊不,工藤新一还没有收集完全部的线索,也没有把凶手的作案手法、作案工具和作案理由找出来,所以陷入了沉思之中,还没有冲出去。
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尸体是左心处中刀,但是座位和附近的地面上只有血液自然流下的痕迹,没有挣扎的痕迹。”
“也就是说,要么凶手一击毙命、直接断绝了死者任何挣扎的可能,要么就是死者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无法挣扎。”
哪怕是‘死者和凶手有复杂的纠纷,所以在命中一刀后没有挣扎’都没有可能。
人类是有基本的求生欲的,哪怕死者尽量努力地克制了自己的求生欲,也绝对做不到把‘连伸手挥舞、或紧紧抓住什么东西’这种程度的本能克制住的。
就像上吊自尽的人,哪怕在一开始能克制住自己的挣扎,但是越意识模糊、身体越会本能挣扎一样。
如果有意识,死者绝对会留下一些本能的痕迹,但座位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血液自然滴落的痕迹。
想了一会儿,工藤新一抬头,询问贝尔摩德,“克丽丝姐姐,电影的时间这么长,是不是在电影开场前、大家都会尽量不喝水呀?”
他道:“不然半路去卫生间,好像有些不礼貌。”
发现了一位更可疑,几乎铁板钉钉是凶手的嫌疑人后,他对只有一点点可疑、而且离尸体不算太近的贝尔摩德快速放下了一半的怀疑。
“应该吧?”贝尔摩德含笑着回答,“虽然道理上是这样,以往也是这样,不过剧组的大家不算太愉快,很多人也就没有特意不喝水,以此表示自己在甩脸子。”
“刚刚电影播放期间,很多人去卫生间或者是出去放风,你在后排、应该在某几位人离场的时候被挡到了几分屏幕吧?”
工藤新一忍不住点头,“确实。”
发现居然有人这么不尊重、直接溜走,而且看座位还不是幸运观众,而是剧组工作人员的时候,他真的在脑袋上冒出了问号的。
当时,他就有要么这个剧组是半吊子不成熟剧组、要么就是剧组里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
他又问:“不愉快的事,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也没什么,只是我是这部电影的绝对主角,但是其他角色的番位都是可以操控的移动一下的,”贝尔摩德轻描淡写着道,“其他人在抢主要配角和次要配角的位置和宣传位置,所以闹得很不愉快。”
“……”工藤新一虚了一下眼睛,“抢、抢番?”
工藤有希子是明星,虽然早就息影了,但工藤新一还是通过她了解过不少那个圈子的规则的,比如刚刚他觉得多人离场很怪异,就是因为有一条不成文、只刻在人们社交DNA里的相关规则。
再比如有关番位的规则,有的时候,只是一个主要配角和配角的争斗,就能让两方抢夺的人结下深仇大恨了。
毛利兰也虚了一下眼睛,不过不是因为那个话题、而是因为工藤新一,她走到日向合理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日向合理的西装下摆,低声道:“抱歉,日向哥哥,新一一听到案件相关的事就控制不住。”
她重重叹气,头顶那团柔软的小角也生动形象地抖了一抖。
只拍西装,没抓住衣角,是因为她觉得这种西装太容易留下痕迹了,一抓肯定会留下手指的印记,所以只是简单地拍了拍。
日向合理低头看她,也安慰她,“没关系,那家伙也是这样。”
贝尔摩德一听到案件相关也控制不住。
不过和工藤新一不太一样,工藤新一是控住不住自己破案的欲望,贝尔摩德是控制不住推人去破案的欲望。
工藤新一最擅长的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出最犀利的问题,贝尔摩德最擅长的是笑容满脸地说‘合理君知道哦!’。
差不多差不多。
他继续垂低视线,把视线从毛利兰身上移动到自己的西装下摆上,先询问,“你对猫毛过敏吗?”
“欸?”毛利兰怔了一下,她仰头看过来,敏锐地观察了一下日向合理的西装下摆,才乖巧摇头,“不,我不过敏。”
然后乖乖张了一下手。
日向合理把她抱起来,试探性地抛了抛,才调整好姿势、彻底抱稳她,又询问,“要喝水休息一下吗?我知道哪里是去休息室的路。”
“欸,可以吗?”毛利兰又怔了一下,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用啦。”
她趴在日向合理的耳边说悄悄话,“现在是命案啦,如果离开现场的话,新一肯定会觉得我们嫌疑超大的——”
日向合理闻言瞥了一眼工藤新一,和这个‘冷酷无情、只理智分析嫌疑’的家伙对上视线。
从他抱起毛利兰开始,工藤新一就停止了投入了百分百注意力的谈话,变成了只投入百分之五十,抽出来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
贝尔摩德也差不多。
他们两个开始一边漫不经心地谈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空看过来,好像是一边嚼着草、一边跟着苹果走的骡子。
日向合理:“。”
他侧了一下视线,去盯毛利兰亮晶晶的眼睛,也压低声音、把悄悄话说回去,“不用担心,我在休息室的区域碰见过刚刚那位穿着海浪礼服的小姐。”
所以。
“我们是去调查线索的,不是可疑地离开命案现场。”
转换一下思维的话,确实是这样。
而且。
“我觉得一时半会儿内,警方不会赶到,”他道,“放映厅里有一百多个人。”
放映厅很小,人却很多,这里又是命案现场,要是所有人都一直聚集在这里等警方来,那……
日向合理估计,警方来了,别说线索了,还要努力还原现场。
他道:“人太多了,等会儿应该会有人来遣散人群。”
“就算分开,在命案结束前、也不能离开酒店,酒店的大部分地方就会被人群占住,”日向合理继续补充,“我在提前选地盘。”
一块可以不用和其他人共享的地盘,顶多加上毛利兰……还有工藤新一和贝尔摩德。
“地盘?”毛利兰想了想,悄悄点头,“好!”
她补充,“日向哥哥在休息室附近遇到那位海浪姐姐的话,那她处理痕迹的地方肯定在附近,新一会很喜欢的。”
“不过,日向哥哥,”她更加悄悄,“你好像很喜欢海呀?”
“我听园子说你超厉害,在海里游了很久很久、才从海底世界来到人类世……呃。”
“在海里游了很久很久才捉到了那条海蛇!”
她心虚地移动了一下视线,“而且你刚刚对那个海浪姐姐裙子的形容是‘海浪’,新一的形容是‘星空’。”
“新一最近对天文比较有兴趣,所以会把深蓝色的裙子想成夜晚的星空,”毛利兰道,“我想,日向哥哥肯定很喜欢海,才会把深蓝色的裙子形容成海浪吧?”
这个说法没错,不过可以更严谨一些。
她心虚的表情太明显了,日向合理随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戳得委委屈屈地往后仰了一下,才严谨地回答,“不是喜欢海,是喜欢水。”
说是喜欢也没错,但同样也可以更严谨一些。
他纠正,“不是喜欢,只是有好感,觉得它很安全。”
在充满水的环境里,他会莫名有种安全感,特别是在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
“刚刚是小兰打的报警电话?”贝尔摩德默默数了快一分钟,发现他们还在默契地说悄悄话,就拿着手机走过来。
她先意思意思地询问了一下,就晃了晃手机,“警方人员听说是放映仪式上出了问题,就先打电话给我询问要不要继续举办放映仪式。”
“我否定之后,他们说会联系工作人员、把现场的人先遣散安排一下,然后维护案发现场。”
“在警方人员来之前,我们都要先离开,等会儿就会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来通知了,”贝尔摩德扫了一眼顺势跟过来的工藤新一,继续询问,“等会儿先去休息室吧?”
她微笑着补充,“就是合理君刚刚提到的休息室,那位你们比较怀疑的小姐之前也去过。”
边说,她边移动了一下视线,去看放映厅的新动静:十几名酒店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们应该是先在其他的地方聚集了一下、交流了异常情况的进展和警方人员的要求,所以现在都紧绷着脸庞。
几名工作人员挤进人群里,目标精准地走向尸体那里,把已经开始试探性地去凑近观察受害者是如何死亡的人群和尸体分隔开,他们紧绷着道:“请不要靠近尸体,先生们、女士们。”
剩下的工作人员则分区域行动,开始对恐慌的人群进行离开劝说。
之前那位带了两次路的侍者也在,他径直走过来,恭敬道:“几位客人,我们接到警方的通知维护命案现场,请各位暂时离开现场、去休息室之类的地方稍事休憩。”
“不过还请暂时不要离开,很快警方人员就会赶到、调查命案相关。”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尸体那边,又仰头去看毛利兰。
贝尔摩德瞥了日向合理一眼,才微笑着道:“好的,请带我们去休息室。”
她又瞥了两眼小孩子,补充,“麻烦上一些甜品、适合小孩子吃的零食和课后读物,我们这里有两个孩子,他们需要尽快忘掉那种令人不愉快的现场。”
有点想要仔细观察尸体情况的工藤新一:“……”
他又看向毛利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声提议自己单独行动。
主要是休息室那边也有线索,而且这家酒店是陌生区域,只有毛利兰、日向合理和贝尔摩德的话……
工藤新一理智地思考:他们哪怕不是落单,但对凶手的吸引力,可比落单的受害者有吸引力多了。
毕竟是小孩和女人,没一个能有效反抗的。
万一他留下来,就算这些酒店的工作人员也真的听了‘工藤优作’的名号让他留下来,就算他真的从尸体上找到了些什么线索,但小兰却出了什么意外……
‘留在命案现场,继续调查案件’和‘保护有很大可能出现危险的毛利兰’根本不是选择题,工藤新一立刻有了决断。
他仰头看着毛利兰,小声叮嘱道:“那我们就去休息室了哦?”
“日向哥哥,等会儿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的话,你立刻带着小兰跑!”
最好是头也不回地跑!
这个侍者很奇怪,刚刚是直直地走过来的,很明显是有目标地过来,和其他按区域划分劝说对象的酒店工作人员不太一样。
鉴于日向合理那奇怪的体质,工藤新一觉得,就算走到一半,他们突然发现侍者带的并不是去休息室的路、而是去偏远地区的路,然后侍者突然暴起行凶,也是不算太出乎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