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果酱淇
“魂器,按理说只会拥有本体切割灵魂时刻以前的记忆。”汤姆说,“但是当16岁的我切割我的灵魂的时候,属于唐立德的前16年的记忆变得模糊了。这让我意识到,我的身体里其实存在两个叠在一起的灵魂,一个属于汤姆·里德尔,另一个属于唐立德,只不过唐立德进入身体的时间太早了,让汤姆·里德尔没能诞生出意识。当我切割我的灵魂时,实际上是在两个灵魂上同时动刀。但是,假如我以后收到了别的任务,不得不再次切割灵魂呢?那我不是会忘记你们吗?我做任务的意义还存在吗?我立即质问了系统。”
“系统暴露了它的真实面目。它当然没有办法复活,就算它能够带着我的灵魂到一个平行世界。但是,它拿出了你的灵魂,安齐。”汤姆说,“一个虚弱的,残缺的灵魂。我当时已经在魔法世界呆了好几年了,我很清楚灵魂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不再做任务,系统就会摧毁你的灵魂,你就相当于再次死去,还是我面前。这是我定然不能接受的。”
“但是,我也不是任由一个不可信任且无用的东西辖制的人。在这个时候,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汤姆平静地说,“魂器虽然伤害我的灵魂,但魂器的思考不会被系统捕捉。随着我按着剧本愈来愈肆意地切割我的灵魂制造魂器,灵魂缺失的后遗症显露,我对上一世的记忆越来越少,我也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像是系统剧本里描述的那个人,那个黑魔王。但我的魂器在理智地思考。终于,我等到了那个机会。”
“特里劳妮的预言宣告了能战胜黑魔王的孩子。”汤姆说,“真正的预言是一定会实现的。但是同样,预言是可以扭曲的。既然那个七月底出生的孩子能够战胜黑魔王,那么他也能战胜‘黑魔王系统’。”
“我成功了。反射的索命咒不仅杀死了我的肉体、重创了我的灵魂,还击碎了系统。”汤姆说,“我保存下来了你的灵魂,用我自己的灵魂温养你。不过当时更重要的是要离开这个地方。恰巧,我遇到了一个濒临死亡的虚弱的麻瓜。他就是汤姆·费因斯,我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他拥有和我一样的名字和出生日期,还拥有一部分华国血统,正要出远门去给他在华国的祖父举行葬礼。极高的相似性和便利的条件,我几乎是欣喜地占据了他的身体,离开了他在英国的家人们,到华国去了。”
“等到了华国,办完葬礼,我几乎是立即给费因斯的家里人去信,告诉他们自己爱上了一个华国的姑娘,想在华国过一辈子。在那个交流不通的年代,他们既没办法求证这件事,也更不可能跑来找我。只要我换一个地点居住,他们也很难找到我。因为唐立德的记忆,我本能地前往了我更熟悉的唐立德的家乡,然后,我遇到了一个我从未想过的可能。”汤姆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我遇到了,怀着孕的,还未生下并抛弃我的母亲,唐立德的母亲。”
第58章 死而复生的奇迹与泽安德不会知晓的秘密
“这个世界也存在你?”泽安德惊讶的问。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唐立德的母亲。”汤姆说,“我只是扮演了一个遵纪守法有道德的人,把即将临盆的她送进了医院。医院的护士误以为我是她的丈夫,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在某种奇妙的直觉下,我依旧留了下来。当护士把她生下的孩子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孩子的灵魂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完美地和我的灵魂相融了。我迅速意识到了,这就是另一个我自己。为了不让他直接死去,我用魔法吊住了他的性命,这样即便是一具空壳也能保持活着的状态。”
“至于我的母亲,她生下那个我之后很快去世了,和梅洛普一样,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两辈子的母亲和妻子都是这个原因死去的。我也不想探究她是不是和梅洛普一样被男人抛弃,以至于孤身一人倒在雪地上。这或许是什么命运的相似,亦或者是一种诅咒,也可能这就是系统选择我的原因。”汤姆继续说,“但是,这意味着我找到了复活你的方法,安齐。”
泽安德愣住了,“你是说……父亲的骨?”
“不是你提起的原著中那个,但差别不大。往常我所能找到的复活魔法大多限制于条件苛刻所不能应用在你身上。但是,拥有了我同位体的躯体后就不一样了。”汤姆说,“有一个损伤较小的复活魔法提出,人的第一次生命,由母亲贡献骨肉,父亲贡献血;那么,第二次生命应当由父亲贡献骨肉,而母亲贡献血。所以我只要找到你的母亲就可以了。”
“找到她花了很多时间。你的母亲,我同她在中学时期相识,但我实在不知道她举家搬迁之前的具体住址。我所知的,仅仅是她的名字。”汤姆说,“但是取到了她的血之后,我复活你的计划并没有进展很多。我制造出了一具躯壳,但你的灵魂太虚弱了,以至于不能掌控这具身体。这时候,华国魔法部的人找上了我。”
“他们发现这个区域多出了一个巫师的魔力波动,上门调查。”汤姆说,“他们似乎自有一套分辨善恶的方法。我本以为我不得不在我的故乡出手,但是似乎是那个纯洁的婴儿灵魂误导了他们的判断,他们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呵,好人。多么讽刺。我配不上这个评价,他们才是好人。”汤姆叹了一口气,“在发现我家里有一个灵魂不全的孩子,他们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同情和好感,认为我是一个孤身照顾孩子的好父亲。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送东西,甚至还把和灵魂有关的各种秘法资料带来给我看,即使我明面上还是一个仅仅中文流利的外国人。就这样,我得到了重建灵魂外壳和增强灵魂的思路。”
“在这十年里我一边拆解系统,一边研究灵魂的奥秘。我在灵魂不死和复活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以至于没有人能给我提供更多帮助。”汤姆说,“我最终选择的方法是,再切下一块我的灵魂来。因为另一个我和汤姆·里德尔的两份灵魂,即使我已经制造了好几个魂器,我灵魂的分量也比一般的人要多,我把多的那一部分放进了你的身体,并用系统的碎片将你的灵魂和我的那部分粘合在一起。”
“但你没有醒来,醒来的依旧是我。我的灵魂几乎是完全压制住了你。”汤姆闭了闭眼睛才继续说,“此时费因斯的父母重病,托人送信过来想见我最后一面。我把你说成我和当初借口爱上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一起带回了英国。我不清楚我有没有被认出来已经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我还是继承了他们的遗产。那时候,我遇见了我曾经的仆人小巴蒂·克劳奇。”
“我当时正在翻倒巷找我要的资料,不知什么原因被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巴蒂认出来了。”汤姆说,“可能是近十年平静的生活软化了我,我帮他解决了他的问题。不过,在英国,我也得到了新的思路。只有削弱我的力量,才能让你的意识苏醒。所以我想尽办法削弱我的力量。我自创了一种清除魔力的魔药。在你醒来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就是一个麻瓜,蛇语都时灵时不灵。”
“那次受伤是……”泽安德问。
“那次受伤倒不是我故意为之,只是习惯了强大的力量,没有防备罢了。”汤姆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有人嫉妒我十年不出现,一出现就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罢了。虽然你醒来了,但我压制自己魔力的方法只不过治标不治本,两种各有意识的灵魂在一个身体会一直互相损耗彼此。唯一能够解决的方法就是融合再重建灵魂外壳。也就是你在霍格沃兹发生的事情了。”
“来吧,讲讲你在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吧。”汤姆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呢。”
泽安德眨了眨眼,把这一年的事情大概讲了讲,着重讲了“奇洛”的部分。
“他是什么情况啊?”泽安德好奇地问。
“他就是魂器戒指啊。只不过利用了你误以为奇洛身上的是主魂而已。”汤姆笑了起来,“别太迷信剧情啊,这和小说可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的呢。”
“啊?”泽安德惊讶地从储物格子里拿出复活石吊坠仔细地瞧了瞧,“这个?”
汤姆接过那枚吊坠,变回了戒指,摸了摸,却又再变成了吊坠。
汤姆微笑着说:“显然,他现在已经完全能脱离魂器了独立于外了。而我自从重建了灵魂外壳,和他们的联系也减弱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跑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呢?这个复活石你带着就好,好歹也是死亡圣器呢。”
泽安德愣愣地接过吊坠,他今天获取的信息量有些太多了,得好好思考一下。
……
在泽安德离开书房后,一缕黑烟从汤姆掌心窜出,逐渐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你怎么不说复活石里还有他妈妈的灵魂,而你其实原本也打算复活他的妈妈?”那少年问。
“哦?怎么说?”汤姆冷漠地说,“说成我原本要杀了还年幼的她,来复活未来的她,但我下不了手?或是补充他妈妈的灵魂死去过久、残缺太大,复活成功率几乎为零?那太不稳定了。我需要的从不是这个。只需要一个能活着就已经够了。不如不告诉泽安德我有过这个想法。”
那少年,也就是原本在复活石戒指上的魂片叹了口气,“好吧。就让她在复活石里安眠吧。这样,至少也算我们一家人都还在一起。”
汤姆意味不明地看了魂片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第59章 算一卦
泽安德回到房间,看见两只宠物已经窝在铺好的床上了。
他总觉得汤姆还有很多事瞒着他或者没说实话。不怪泽安德犯疑心,是汤姆从上辈子就喜欢逗他玩,这辈子更是习惯性忽悠他。
“西萨米,你知道汤姆会蛇语吗?”泽安德问黑蛇。
“啊?他一直会说啊。”西萨米有些懵地回答,“就是有时候他好像听不懂。但我怀疑他只是不想理我,所以假装听不懂我说话而已。”
啊果然。泽安德有些愤愤地摸上了奥比丝卡的脊背,啊,毛茸茸,快乐。
按照汤姆所说,泽安德之前的“病”应该是由于汤姆灵魂和自己的灵魂没能融合造成的排异反应,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邓布利多来到费因斯宅的时候还是泽安德苏醒的第一天,汤姆很可能刚刚才把灵魂安好,所以才没发现什么问题。等到了霍格沃兹,一个戒指加一个哈利,两个魂器或许增加了灵魂的共振,再加上泽安德对自己灵魂的损害,让泽安德体内的两份灵魂排斥得更加严重了。近距离接触了一年,很难不加重灵魂磨损。
但是有一点泽安德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万圣节那几天昏迷不醒?他究竟是受了谁影响?
哈利不过是遇上了巨怪,应该不至于影响泽安德。“奇洛”也不像有一直压制自己魔力的样子。更不可能是在那个时候突然不压制了,毕竟“奇洛”是泽安德开始昏迷不醒之后才请长假的。反倒是汤姆影响了泽安德的概率更高。那么,汤姆那几天去做什么了?
虽然泽安德想不明白,但是按照汤姆的性格,估计也只会在有必要的时候才说。要是给现在去问,估计又要被骗一遍,泽安德索性决定不问了。现在要做的是,期待假期!
……
“你还好吗?”汤姆挑了挑眉,问泽安德,“我记得你不晕车啊?”
“绝对是这车的问题……”泽安德面色苍白,语气虚弱,“是车太颠簸了……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这就是没学过车的想法了。”汤姆笑了笑,“车重要,但路更重要。你以为这里的路已经是二三十年之后的样子了吗?”
“我已经坐了好久了……”泽安德明白是明白,但很难不抱怨,“还有之前坐飞机,飞机坐完转渡轮,现在又是大巴……”
“好吧,你先缓缓。”汤姆叹了口气,说,“这可是你自己说要用普通的交通工具出行的。”
只能说,幸亏有储物格子,他不需要带着行李赶路。泽安德庆幸地想。
泽安德缓了好几分钟才舒服一点,能继续走。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边的环境还算眼熟,似乎是自己小时候来过的地方。
“我是不是来过这?”泽安德问。
“这就是你外公外婆家那块。”汤姆瞥了眼泽安德,“要去看看你妈妈吗?按理来说她今年就搬到这边来了。”
“她……”泽安德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还在上小学?”
“差不多。就在那边中心小学。现在好像还没放假。”汤姆指了指,“我在这边的房子就在小学学校旁边。等他们下课,你说不定可以见见。”
泽安德表情古怪地看着汤姆。
“你想什么呢?”汤姆瞪他一眼,抬手敲了敲他脑袋,“不论是上辈子的年龄还是这具身体的年龄,我都可以和我丈人一辈了。我的真实年龄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多了,你觉得我还会有那个意思?而且她们两个……又不算是一个人了。”
“哦。”泽安德沉默了一下才说,“那她还算是我妈妈吗?”
汤姆也沉默了一下。“按血来算,是的。”他说,“如果你不想见,你也可以不去见。”
他们走到了汤姆在的房子,两层小楼,有个小院子,比英国那边的费因斯宅小一些,更像是自建房。
汤姆看起来在这里挺有名,即使一年不出现,一路上也有好些人和他打招呼。估计是这副混血的样貌比较少见。
汤姆拿出钥匙开小院铁门的锁。一年没有人来,院子里的植物生长得很茂盛,有棵树还挂满了果子。
房子里倒是积了不少灰,但是对于巫师来说,只是一个魔法的事情。汤姆眼也不眨,一挥手,一下子整栋房子都干净了。
“拖鞋在鞋柜里。二楼楼梯上去第一间是我的,剩下的你想住哪住哪。”汤姆对泽安德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我去找个朋友。”
泽安德乖巧应是,心里却在想,是什么朋友呢?
不过泽安德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因为等他收拾完东西下楼,就看见汤姆和一个泽安德不认识的男子坐在一块喝茶。
这个男子身穿青色棉麻长褂子,还留着长发,非常有古韵。但那人乌发扎得随意,只用丝带似的东西稍稍一系,配上那墨镜更显得不羁,更像是天桥下立了块幡支起个小桌板算命的骗子。不过,他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在天桥下算命可能不好让人相信。
泽安德下意识想用魔力视野看看这人,刚一切换,再睁眼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小子,注意点,用这玩意随便看人可不太礼貌。”那人的声音响起。原来他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泽安德面前。
“这是什么?轻功吗?”泽安德切回了正常视野,有些兴奋地问。
“长得挺华国的,怎么跟个没见识的老外一样。”那人撇了撇嘴,坐回去继续喝他的茶。
“你也注意一下,李徐清。”汤姆捏着茶杯,抬眼看了那人一眼,“你面前就是个老外。那是我儿子,也确实是个老外。”
“这不是你中文说太好了嘛。谁能记得讲这么地道的能是外国人?”李徐清一摊手,颇有些混不吝,“要不我给他算一卦?”
汤姆不言,啜了口茶。
泽安德凑过来,好奇地问:“怎么算?”
“扔硬币就行。”李徐清从袖子里掏出三枚崭新的牡丹一元,递给了泽安德。
第60章 一点学习任务
“扔硬币的时候心里想着要算什么。三个一起扔出来,扔6遍,结果我给你记着,你就扔好了。”李徐清这样说着,却没看泽安德,自顾自喝着茶。
啊?可泽安德不知道要算什么。泽安德看了看李徐清,再看向汤姆。汤姆也在喝茶,只是对他微微笑了下。
“诶,起卦讲究一个心诚。”李徐清突然开口,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你要是没想算的不如不算了。”
泽安德突然想起了“R”的话(他现在怀疑这就是戒指说的),虽然他并没有想成为黑魔王,但是目标,泽安德似乎确实缺乏这一点。要不就算算自己什么时候找到目标吧。
泽安德心里念着这个想法,扔出硬币。他扔了6遍,第一遍是惊讶,等到第6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怀疑。
“你这,怎么一直都是反面啊!”泽安德说。
“六爻皆变,变卦为乾。乾为天,刚健中正上上卦。你想的事情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你难道以为是我的硬币有问题?”李徐清转头看泽安德,“你要不再扔扔看?”
泽安德不再按卜卦的要求在心里默念,只随意一扔,居然能扔出来正面。
“好神奇!”泽安德翻来覆去地抛硬币玩。
那也就是说,自己的目标很快能找到?泽安德想。
“谁知道呢。”汤姆对李徐清说,“你学的不精,算的一向不准,还不能质疑了?”
“我算的一向很准,是一直算不准你。”李徐清说,“是你的问题,不要赖我。你这儿子怎么也奇奇怪怪的,我第二次见这个面相的。上一个也是你。”
呀,这是穿越的问题还是灵魂的问题?泽安德挺好奇这一点的。
“呵,相面作为华国归纳华国人的方法,哪能直接套到外国人身上的道理。”汤姆笑了出来,“你确实学得不精。泽安德,你要喝茶吗?这茶叶不错。”
“还是算了,我总觉得茶太苦。”泽安德摇了摇头,把硬币还给李徐清,坐到了汤姆旁边。能有的选的话,他更想喝奶茶。
“嘿,我看相也不只看脸啊,就算望气,你俩也是一样的奇怪。”李徐清喝了口茶,又问泽安德,“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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